第13節

耍酷的姿勢,一隻腿搭在旁邊的凳子上,偶爾會點上一根煙,繼續用上我那自以為最帥的表情抽著小煙。

“大哥,這兒有人嗎?”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端著一盆酸菜魚說話就要坐下。

看著那一小盆的酸菜魚難免讓我聯想到夏木。我掃一下食堂四周,媽的,那麽多空位子不坐,偏偏坐在我對麵,難道這裏風水好?

“沒人。坐吧。”我繼續扒著我的飯,抽著我的煙。飄過去的青煙嗆得小男生不禁咳嗽幾聲。

“大哥,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不下這麽多!”他聲音細弱。

“謝啦,我不吃魚。”我掃他一眼。

“你不吃魚?”那小子一臉詫異,他詫異的表情,讓我摸不著頭腦。

“很好吃的。”他夾一塊魚送到我碗裏,看著他輕柔的動作,秀氣的臉蛋,我突然意識到,這小子他媽的不會也是同性戀吧?

我們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盲區裏,所以,呈現在我們視線裏看上去豐富多彩的世界其實大的很有限。如果有一天,這個缺口被打開,我們便發現我們曾忽略過太多的精彩。

如果你是一個考生,你會發現全天下都是考生;如果你榮升父母,你會發現全世界都是牙牙學語的孩童;如果你正處與熱戀,你會發現遍地都是情侶;如果你是同性戀,你會發現周邊你

23、第二十三章...

同性戀人數並不少。

“大哥,你大幾的?”他聲音嬌弱,我有點討厭。

“別一口一個大哥的,我不習慣別人這麽叫我!”

那小子從對麵座位換到我身邊的座位,他**的小嘴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那你習慣怎麽叫?”“兄弟,你他媽的是同性戀吧?”我的話說的很直白,沒給他任何情麵,也沒給他任何餘地。

小子聳聳眉,紅著臉,一時語塞。

看著眼前的男孩兒,我不禁想起夏木,不禁猜測這段時間一直在他身邊來來往往頻繁更換的那些男生,是不是也是用這種下賤到令人發指的手段才被他勾搭上的?

“我喜歡你”我剛扒進肚子裏的飯,險些被著三個字惡心的吐出來。

“少跟我動手動腳的!”我抓住他不懷好意的手。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在對麵的餐桌下麵,他鼻子撞到桌角,鼻血汩汩流出,“兄弟,告訴你!哥們我不好這兒口,再讓我碰到你,可就不是今天這個對待法了!”我掉頭轉身便走,我依然沒給他回應的餘地,麵對稀稀疏疏看熱鬧的人,我也沒給他任何情麵,很簡單,因為我不認識他。

我曾對夏木說起過這件事,每次提起來,他都責備我,“他為什麽一定要買一盆酸菜魚?”“為什麽一定要在西食堂?”“為什麽一定要在別人都去考試的時間他去吃酸菜魚?”夏木拋出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代我回答“他一定是喜歡你很久了,浩子你傷害了他,你認為素昧平生的人,或許人家已經暗戀你很久,你認為無關痛癢的小事兒,可能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永遠都擦不掉。”“他又沒說,我他媽的又不知道!”我給自己找台階下。

別輕易傷害任何人,別輕易地說這個人重要那個人不重要,人的心思都很縝密,隻要沒公布於眾,誰都不知道究竟誰在愛著誰,誰在戀著誰。

等火車的日子我天天都泡在網吧裏,玩網遊、看電影、看美女、聊QQ。困了打個盹,餓了來碗加雞蛋香腸的方便麵。小日子過得很仙兒。

那天玩到通宵睡得很晚,再去網吧的時候,我經常坐的位子早已被人捷足先登,我朝最後那排找去。

“哈哈,哈哈”夏木對著電腦屏幕笑個不停,爽朗的笑聲整個網吧裏的人都能聽見。

“去你媽的,少扯!”他說話越來越不幹淨了,這種難以啟齒的話放在20天之前,打死他,他都說不出來。短短的二十天他的變化天翻地覆。

夏木旁邊還坐著一個男生,微胖,相貌普通到可以忽略不計。男生撕開一片口香糖,夏木側著臉伸出舌頭去接,如今無論多大尺度的動作,多麽令人難以入目的表情,夏木都能熟練而自然的做出來,

23、第二十三章...

我甚至開始懷疑,曾經那個羞澀的夏木是否真的存在過。

我對夏木的態度很矛盾,經過他失蹤那件事情後,我心理上可以接受他是同性戀這個事實,可是,每次見到他尤其是見到他頻繁更換伴侶,我由衷的覺得惡心,覺得他髒。

我坐在與夏木同排靠近過道的一台機器上。我能瞥見他屏幕上打開的多個QQ窗口,我能聽見他耳麥裏分貝很大的《發如雪》《寂寞沙洲冷》。我坐下沒過多久他便下機,“走”他拍了拍身邊的小胖子。“去哪?”“換一家網吧”“這家怎麽了?”“別他媽墨跡,走不走?”小胖子不情願的關掉電影。

“讓一讓”他用腳踢著我的椅子,我假裝沒聽見,繼續玩我的遊戲。

“讓一讓”夏木的聲音不溫柔,他聲音從未溫柔過。

“哎,兄弟,讓一下唄!”我還是一動不動。

“你他媽的死啦?”夏木用手搖著我的椅子,我氣憤的站起來黑著臉“你跟誰他媽的他媽的?”

“兄弟,有話好好說。”

我抓起胖子的衣領“少跟我套近乎,誰是你兄弟?”

夏木趁我起身的時候,擠出一條縫從我身後走出去,我、還有這個小胖子仿佛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喂,張寵,你去哪?”小胖子焦急的掰開我那雙抓著他衣領的手。

“你叫他什麽?”我十分好奇,夏木跟這些人交往,原來一直在用假名。

“關你屁事”胖子推開我,朝網吧外跑去。

“二B”我衝著他背影罵罵咧咧。罵完才恍然記得,馬濤說今天上午他們考最後一科,既然是考試時間,夏木怎麽會出現在網吧?

後來馬濤告訴我6門功課考試,夏木缺席4門,這4門考試的座位是跟張寵挨著,不是前後挨著便是左右挨著。夏木是在躲避張寵,既然躲避他,為什麽還用張寵的名字去交友?人世間最讓人糾結的不是單純的愛,也不是單純的恨,而是又愛又恨。

終於可以回家了。

候車大廳的壯觀場麵那叫一絕,車廂裏自然也跟蒸包子一樣,過道上、車門旁、就連廁所裏密密麻麻的全部是人。

我把包裹扔到架子上,坐定抬頭一看,我對麵的居然是夏木。我承認這樣狗血的橋段被電視劇灑爛了,可我說,生活有時候比電視劇還狗血,你信嗎?

夏木耳朵上扣著大大的耳麥,我記得,仍舊是半年前我們來南京的時候他用的那一副。

他手中翻著雜誌,銅版紙的畫頁上滿眼果體的男人,他毫不避諱的看來翻去。一路上,我們陌生的像路人,說實話,我覺得很別扭。衝動時真想跟他說兩句,可是一想起他的那些破事兒便開始反胃。

“同誌,能去吸煙區吸煙嗎?”夏木旁邊的女生實

23、第二十三章...

在受不了他一根接著一根的吞雲吐霧,夏木瞥她一眼,把煙頭掐滅扔在桌上的雜誌裏,頭靠在後麵打著盹。

夏木學會抽煙了,他學會了太多東西,太多他曾經排斥的東西,現在弄起來駕輕就熟。

還是25小時的車程,還是兩夜一天的折騰,我又開始擼胳膊挽袖子跟周邊幾個人拋幺,我依然是那個贏家,一切似乎都沒變,我們似乎還是在半年前開往南京的火車上。可是直到我看見車窗外淡淡的綠色被一片雪白所覆蓋、直到我看見身邊那個陌生如路人的夏木,我才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變了,我的世界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

在播報員柔美的聲音中火車終於到站。

走出鬆原火車站,樓房低矮的讓天空看上去很悠遠,車流稀少的讓馬路看上去很空曠,從鬆原到南京,再由南京到鬆原,僅僅半年恍如隔世。這種感覺,夏木仍舊比我強烈吧。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回來了,雖然不那麽完整,可終究是回來了。

24、第二十四章...

我們倆一前一後爬上樓梯,他在前,我在後。

我的行李雖沒有去南京時那麽多,不過跟夏木一個書包相比還是大了不少。

他書包裏的內容依舊很簡單,兩套換洗**、牙具、兩本小說,其中有一本叫《輝子》,另外一本封麵寫著“懷俄明”就是三個月後紅遍全球的《斷臂山》的原著。

他按門鈴,夏媽媽開門,既驚喜又意外,抱著夏木就在臉上不停的親,從進屋開始夏木的臉上始終掛著不自在的笑容。這份笑容,總算讓我找回一點曾經的那個夏木的影子。

我從行李中掏出兩件保暖內衣、兩瓶茅台酒,夏木從他小小的書包中拿出來的居然也是保暖內衣,牌子、顏色、款式一模一樣。

兒子回來,夏媽媽裏裏外外忙活一個下午。

飯桌上爸爸媽媽舉杯慶祝,那小子掃興的說“我不會喝酒。”他撒起謊來麵不改色。

夏爸爸高興,我奉陪到底。陪完啤酒陪白酒,陪完白酒陪紅酒。客廳裏的夏媽媽忙來忙去、水果、飲料、幹果不停的送到夏木身邊,隻是那小子神情一直很懈怠。

“洗洗睡吧”夏媽媽為我們鋪好被褥。

“媽,我睡客廳。”這小子終於說話了。

“客廳涼。”夏媽媽心疼的說。

“沒事兒,我晚上看電視。”他盯著電視,目不轉睛。

“嬸兒,我睡客廳吧。夏木,聽你媽話去睡覺。”我自作主張教訓他。

“用不著。”他從臥室抱來被子便蜷縮在沙發上。

“怎麽了你們?”夏媽媽看出端倪。

“沒事兒,你別管了,你跟我爸也早點睡吧!”

“真沒事兒?”夏媽媽不放心。

“審兒,沒事兒。”我各種解釋後夏媽媽才放心的離開。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事兒告訴我媽啊?”我坐在沙發上,我們之間隔著一坨被子,高的像座山,我沒回答他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說啊,你是不是準備告訴我爸媽我是同性戀?”

我仍舊沒回答。

“陳浩,你別以為這就抓住我的小辮子了,我不怕,你愛說不說,威脅不到我,大不了就是一死嗎?”夏木說他連活著都不怕,還會怕死嗎?我知道他就是嘴硬,其實他心裏很在乎。

“沒味兒的屁以後少放!”我語氣很不友好的扔給他一句話,聲音很輕。

過年期間,學生放假,夏爸爸的飯店關的很早。

剛回來那幾天,我的主要活動就是跟朋友聚會。吃喝玩樂四樣輪翻上,酒店、KTV、台球廳幾個地方輪流去。多數時間我都是在外麵過夜。大約是還有10天過年那樣,進夏家門的時候,夏媽媽熱情的拉著我走進夏木的房間,“浩子,你說說這個電腦值不值60

24、第二十四章...

00塊?”夏木新買的聯想牌電腦,我不懂電腦的具體價位,不過當年聯想液晶顯示屏電腦,配置高一點的也就是這個價。“值”夏媽媽很信我的話,她一直把我當半個兒子。“夏木,你都玩那麽長時間了,給浩子玩會兒。”夏木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我有點困了。”我打著哈欠。“又去喝酒了?”我搔著頭,“以後少喝點。”我送走夏媽媽,關上臥室的房門,倒頭就睡。

自從買了電腦,夏木幾乎足不出戶,吃飯的時候從盤子裏撥出些飯菜,返回臥室繼續上網。

那天上午跟哥們去打台球,回來的很早。中午時分,家裏沒人,我脫掉衣服,在洗手間淋浴。果著身子,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去推臥室的門,媽的,臥室裏,夏木在跟一個中年男人果聊,我開門的時候,夏木正在用手□著他的弟弟,見同樣是果體的我夏木驚慌的射了出去,**噴灑在屏幕上。

他紅著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繼而看了看屏幕,慌忙的關掉QQ對話框,提上褲子,用手紙擦去屏幕上的**。四目相對,除了驚慌便就隻剩下羞愧。

“你怎麽隨便就進別人房間?”他從臥室走出來理智氣壯的質問我。

“妨礙你了是吧?”我毫不退讓,因為眼前的這個銀**的夏木,我無限鄙視。

“陳浩,以後在我家裏你最好把衣服都給我穿上。”他用手指著我。

“怎麽著?怕我強口口口你,放心,哥們我從不跟不幹不淨的人上床,聽清楚了!哥們嫌髒!”我披上羽絨服開門就走。

我不是小孩子,生氣的火候和尺度我自會掌握,何況年關將近,我不希望我跟夏木之間的這點破事兒,擾得家裏雞犬不寧。

那幾天,夏木上網無非就是聊天、和網友見麵,不過果聊事情自從上次之後便再也沒發生過。我的活動變少,夏木的活動卻在多,隔三差五就去見網友,我、夏爸爸、夏媽媽還經常能看到有男生送他回來。

“夏木,那認是誰啊?”

“大學同學。”夏木撒謊的本事越來越大,哪個大學同學,我怎麽沒見過?

“怎麽不讓同學上來坐坐?”

“他還有事兒。”夏木靜如止水。

後來家裏人再次問起那些送他回來的男生的時候,夏木不再說他們是他的大學同學,而是說高中同學或者初中同學。後來,夏木告訴我,他一直都怕我當著父母的麵戳穿他。

鬆原很小,不似南京也不似長春,有很多gay吧,很多同性戀公園,夏木見網友隻有兩個去處,一個是旅店,另一個是去江邊的堤壩上。

夏木又去見網友了。

我那天醉的不省人事,當天發生的事情,是從夏木的

24、第二十四章...

日記中得知的,那件事情,他寫了滿滿四頁紙。

夏木跟網友約好在江北二校附近的旅店碰麵,也許是自己來早了,也許是網友失約(失約這種事很常見)。二校附近一條街都是旅店,天寒地凍的,夏木躲在樓道裏,向外著探頭,突然發現,夏媽媽跟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男人走進臨街第三家旅店。夏木牙齒打顫咯咯響個不停。

他跟蹤過去,順著逼仄的樓梯爬上去,夏木緊張的無法呼吸。隔音並不好的旅店內,夏木清楚的聽的見夏媽媽和那個男人的每一句交談。言談中不乏一些銀悔的詞語,夏木幾乎不敢相信說出那種話的人居然是以賢惠示人的自己的媽媽。

夏木住進隔壁的房間,狹窄的屋子裏,牆壁上還有圖謀不軌者鑽出的大小不一的牆眼。透過這些牆眼,能看見隔壁屋子裏的一舉一動。

隔壁動作激烈,床鋪仿佛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男人不停的喘著粗氣,嘴裏不斷的說“爽不爽,爽不爽?”,聽到媽媽浪**的呻吟聲,夏木幾乎要哭出來。**——夏木以為與自己家庭毫無關係的詞匯,原來近在眼前。

盡管他知道父母一向不合;盡管他知道父母在一起著20年一直打打鬧鬧;盡管他知道母親對父親有怨言,他唯獨沒料到,母親也會**。

“爽!爽!老公你好棒!”夏木捂著耳朵跑出去。

激動的他掏出電話撥通媽媽的電話,那頭接的很慢,“喂,兒子?”母親明顯在努力調節自己的氣息,“媽,你在哪呢,怎麽喘氣這麽不均勻?”“我啊?我在市場呢,邊走邊打電話。”“媽”夏木哽咽著,“什麽事?”夏木似乎聽到了母親的亢奮,他似乎能看見那個男人一直趴在母親身上播種著。“媽”他再次哽咽著。“快說啊兒子,啥事兒?”夏木知道母親快要□了,“我想吃魚。”“媽...回去...給你...買。”夏媽媽掛掉電話,夏木聽到了,媽媽刺耳的**聲音。

蕭瑟的街頭,夏木像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四處遊**。

晚上回來,夏媽媽親手為夏木做了水煮魚。夏木看著滿桌的菜肴發呆,卻一口都吃不下。

“怎麽了?怎麽不吃?媽特地給你做的?”夏媽媽看著夏木疑惑的問。

“媽媽,我惡心......”夏木說完,撂下筷子跑進洗手間,他哭了,為自己,也為可憐的父親而哭。

夏木出生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裏。他的性取向或多或少於此不無關聯。

他說他害怕過年,從小到大這麽多年,別人家過年是在笑,他們家過年母子是在哭,19年向來如此。

說來也怪,夏爸爸忠厚老實的人,總愛過年鬧市,事情的導火線往往都是芝麻大的小事兒。比如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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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破皮、比如辣椒油放多了,都惹得他勃然大怒。

這樣的情況我見識過。2006年的除夕,同樣如此。導火索是因為夏木隻顧著上網,而沒去給財神爺上香,夏爸爸怒氣之下砸碎電腦,接著把矛頭直指夏媽媽,夏媽媽不服跟他頂嘴,夏爸爸自然一頓家庭暴力。我上去攔阻,就連我都不能幸免的被誤傷。

母子倆哭哭啼啼,夏爸爸哭喪著臉,說要離家出走,我百般阻攔也住擋不住鐵石心腸的夏爸爸。

“媽,你愛過爸爸嗎?”夏木淚流滿麵的看著夏媽媽。

“什麽愛不愛的,隻要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我就滿足了。”夏媽媽的語氣裏透著絕望。

夏媽媽說,他20歲嫁給夏爸爸。圖的就是他為人耿直老實,忠厚老實的外表下,夏爸爸有顆扭曲的心,經常家庭暴力。夏媽媽哭訴,20多歲,她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給了他,換不來一點點的關愛。夏木3歲那年,夏媽媽買了一件裙子,夏爸爸氣急敗壞責罵媽媽敗家,便把裙子送進火堆。夏木6歲那年,夏媽媽買了一套西服,夏爸爸折磨夏媽媽整整2天,甚至險些被打死。後來,夏媽媽再買衣服的時候,總要先藏在鄰居家,在夏爸爸心情好的時候,再告訴夏爸爸說是鄰居送的。

一個女人一輩子想穿幾件漂亮的衣服不是什麽彌天大錯,夏媽媽竟沒有這樣的資格。

夏木主張父母離婚,他總說,他們自由了,他也自由了。

那一年除夕,夏木沒有年夜飯,隻有流不盡的淚水,那一刻,我突然心疼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部分結束,第三部分“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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