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司做報表。讓他休息他不肯,經常是圍個毯子在沙發上打個盹,醒來之後繼續工作。

夏木特別愛瘦,稍稍勞累一點人就迅速瘦下來,他說瘦點好,可我卻說你越瘦我越心疼。

我總能感覺到,夏木不止在忙碌這些東西,他背著我一定還在做著一個很大的事兒,我雖然不能太確定,但我能從他平常的行為中察覺到。

有時候我經常能看見他在小區附近跟某個女生聊天,有時候會用手朝我的方向指著,然後那個女人會衝我微微一笑,我當然會一臉賤相禮貌的衝人家揮揮手。

“誰啊?”他跑上車我便開問。

“那女的怎麽樣?”他倒是很興奮。

“不怎麽樣,整個一個飛機場。怎麽,看上你啦!告訴她邊去兒啊!”我半開玩笑。

“你覺得不好看?”

“模樣還行,太平公主這個不太好!”

“哦!那就算了!”

“什麽算了!”

“沒事兒,開你的車吧!”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我們倆在單位樓下麵的餐廳裏吃中飯,會突然過來一個女人坐在我對麵,一聲不響的直勾勾盯著我。

“誰啊!”我衝夏木小聲嘀咕,他憋著笑,“來看帥哥的吧!”

我實在忍受不了那女人直勾勾傻愣愣的目光,“尼瑪有病吧!精神病院今天放假嗎?”對我討厭的人我說話向來不留情麵,遑論男女。“怎麽,看一眼能死啊!變態!”女人甩一下頭,扭著屁股走遠,夏木坐在我旁邊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怎麽樣?”“就一個神經病!”其實我不知道他在問什麽。

夏木總是以忙碌為由很少去公司,就算有工作也都是拿回來做,我問他為什麽,他說畢業之際學校事情多,離學校太遠萬一有急事趕不回來,他的話不無道理,我深信不疑。他會隔三差五問我,單位那家叫雪的員工最近表現如何,“挺好啊,怎麽了?”“挺好就好!”那一陣子他總是神經兮兮的,小河北說那是畢業恐懼症,“畢業還需要恐懼嗎?”歪門邪說頭回聽說。

那陣子特別奇怪,一夜之間我女人緣變得出奇的好,每天幾乎都有豔遇,當然這事兒我不敢告訴夏木,怕那小子胡思亂想。可是,有一天我真的忍受不住,“夏木,我今天在快餐店看見一個女的,忒他媽漂亮

59、第五十九章...

了,尖下巴柳葉眉、水汪汪大眼睛,細皮嫩肉的,要個頭有個頭,要身材有身材,遠遠一看就跟那個範冰冰似的!”我唾沫橫飛描述著我的豔遇,夏木麵不改色低著頭夾著菜,“你看上人家了吧!”“就看了一眼!”我說的很委屈,“那麽絕色就看一眼,太可惜了!”“這菜有點淡。”我故意轉移話題。

為了還能碰見那個美女,我第二天又去了那家快餐店,我眼睛四處尋找,“請問這有人嗎?”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有人,趕緊滾!”夏木笑了一下,放下餐盤,“喂,這裏!”他朝檔口招手,我一抬頭,媽的,不是做夢吧!那不是昨天那個範冰冰嗎?我趕緊正襟危坐奉上奸笑,“夏木,你們認識!”“冰冰,他叫陳浩!”“快叫冰冰!”“冰...對不起!喂,操!你媽在哪呢!我他媽找你大半年了,以為你死了呢!我正準備給你收屍呢,操!吃屎去吧!我吃屎?你他媽去死吧!”我掛掉電話,看著那女孩,她臉上一絲緋紅,“不好意思,接個電話,這群B,沒他媽給正經的!”冰冰麵目不自然,“夏木!”她叫著夏木,把他拉出去,我盯著夏木看,沒多久夏木一個人回來,“冰冰呢?”“陳浩,你說話能不能幹淨點以後,尤其是在女孩麵前!”“怎麽了?”“把人家嚇哭了,人家以為你是流氓呢!”“操!這也忒他媽純潔了吧!”

“浩子,晚上有應酬嗎?”

“沒有!”

“出來吃飯吧!”

“好啊,下班我回仙林接你!”

“不用,老地方五點半!”

五點半我準時來到我們的老地方,夏木攜著一個女人朝我走來,坐在我對麵。女人身材豐腴,穿著一套白色低胸長裙,模樣尚可,是我的菜,沒等我開口,那女人張嘴就說:“我先說吧,我叫小敏,24歲,你的情況我也都了解,你有公司、有車有房、我也有房,還有一個服裝店,咱倆也算門當戶對了。要不是父母催我找對象,我也不想找這麽早。不過咱倆結婚的話我有幾個條件你必須滿足我,首先要把房產證過到我的名下,其次,我想找人工代孕,我不生孩子,生孩子累人,而且生完之後身材走樣。我的情況就這些!”她一口氣把我說的蒙頭轉向。“夏木,什麽情況?”“什麽?”“你少裝糊塗!”“大姐,你認錯人了吧?”

“夏木,誰讓你自作主張給我介紹對象的!”

“說,之前那些女的是不是你派去的!”我質問他。目光凶狠,怒火中燒。

“你不是說過你得結婚嗎?我幫你介紹女朋友有什麽錯?”他聲音細的像蚊子。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結婚了!”

“去年我學

59、第五十九章...

長帶孩子看病那天,你親口說的。”

“夏木,你他媽怎麽就這麽喜歡記這些屁話呢!”我氣的直轉圈。

“我們....我們不能一輩子這樣吧,你...你總是要結婚的,不是嗎?”他窩在沙發裏低著頭。

“現在這樣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我們倆現在算是什麽關係啊,兄弟?對象?”他語調漸漸強硬。

“你還好意思問我,我跟你幹那事兒你不幹,我讓你跟別人說我是你對象你也不肯說!”

“你根本就不是,我怎麽跟別人說!”

“我他媽是不是我不清楚媽?”

“浩子,你知道嗎?有多少個晚上你連夢裏都在喊英子的名字,你說你想她,你說你想和她結婚。你知道我聽了這些之後心裏有多痛嗎?”

“夏木,你豬腦子吧,我那是故意的,你聽不出來嗎!”我一腳踢著茶幾。

“嗬嗬,我相信你,我才是豬腦子。”

“操!這個你也不信,那個你也不信!你想讓我怎麽做?”

“我想讓你結婚!”他很認真。

“不他媽結!”

“你不結婚,我就走!”他更加認真,我權當氣話。

“你走,我就把你腿打折!”

“打折也走,拎著廢腿走!”

“你媽的!”我被他逗笑,摸一下他腦袋,“啥時候走?告訴哥們一聲,送送你。”我繼續逗他,“畢業就走!”他的語氣他的表情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好啊!看你不走的!”

那件事之後,夏木經常會帶一個小姑娘去我們單位,逢人就說那是他女朋友,在我眼裏那小姑娘跟沒斷奶似的,不知道夏木那臭小子搞什麽名堂,我懶得問懶得理,他天天神經兮兮的,可能真是患上什麽“畢業恐懼症!”吧。

畢業前幾天,班級組織郊遊,夏木沒參加,他說跟同學之間沒什麽交情,班級這30幾個人現在有一半還沒認全,去了也沒意思。還說李天航很笨,學英語吃力,他想加把勁幫他複習。

“那麽趕,一個畢業又不是離開南京。”

“誰說不離開南京!”他嘟囔著,“好啊,走時候記得叫我,開車送你!”

6月25日那天,回家時發現門口擺著一個大的行李箱,我問誰的,夏木說一個同學寄存在這的,我信以為真沒做他想。

6月26日,夏木23歲生日。我約了小河北、牛濤、馬濤以及各自對象還有杜旭給夏木慶生。

“杜旭,你看馬濤過幾天就結婚了,你跟夏木啥時候把事情也辦了啊?”小河北始終認定他們倆是一對。

“小河北,你他媽那眼神吧,我告訴你,我跟夏木是一對!”我以為我說的很認真。

“你?夏木估計根本就看不上眼!”牛濤這句話給力到我無話可說。

大家有一搭沒

59、第五十九章...

一搭的閑聊,開始時聊生日,大家各自報自己的生日,“陳總,全記下來,記住按時給我們辦大壽!”馬濤抱著媳婦衝我喊。

之後又聊畢業,他們談這四年,這四年的變化。有人說夏木變化最大,“那時候說句話臉都會紅,現在變的沒臉沒皮了!”小河北拿夏木開刷,“經曆吧,經曆多了人就變了!”牛濤好像很有感觸。這句話後半響沒人說話,集體沉默,這時候小河北帶著哭腔站了起來,“夏木,我敬你!當年那些事兒,你別放心裏去!”小河北起身後,牛濤、馬濤也跟著站起來,“夏木,那時候歲數小,也都不懂!對不起!”夏木沒說話自顧的喝著,自顧的哭著。

我坐在位子上,看著這幾個我熟悉的兄弟們,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都在時間的年輪下轉變著角色改變著模樣。小河北簽到河北富士康,牛濤回老家日報做了體育新聞記者,馬濤下個月結婚,杜旭定居南京在搜房網做采編導演。

“小河北,你什麽時候走?”我叼著煙,“哥們送你!”“後天火車!”“你跟夏木留南京了?”我攬過醉醺醺的夏木,“嗯,不走了!”“走,誰說不走!”他推開我的手,他醉的滿臉通紅,我們都笑著問“什麽時候走啊?”“明天,明天就走!”“你走吧,走了五花大綁抓回來!”桌上人哈哈大笑。

那晚夏木喝了很多酒,喝到後來我怕出事沒再讓他繼續喝,我也喝了很多,雖然不是我畢業,可心底也跟著莫名的傷感起來。

我攙著爛醉如泥的夏木回來,他跑進衛生間狂吐不止,我給他毛巾、茶水看他遭罪的樣子我難受極了。

把他扶到**,脫掉外套,看著他迷人的身子,真有占有他的衝動,而那天,我們都喝高了,我躺在**暈暈乎乎的便睡了。

應該還是淩晨左右,我隱約聽到夏木下床的聲音,他不是去上廁所也不是去看電視更不是去喝水,我想睜眼卻又始終睜不開。

夏木回到**時,竟意外的鑽進我的被子裏,他身體帶著涼氣,他摸著我的手,然後緊緊的把我抱住,抱的很用力,壓的我近乎窒息。他哭了,還是冰冷的淚水。他淚水落在我胳膊上時,我完全可以睜開眼睛,我也正試著去睜眼睛,我看見了,看見一絲絲光線,看見他掛滿淚痕的臉,那張臉正湊近我的臉,他用嘴把我的嘴堵的死死的,我再次不能睜眼,享受著他的吻,感受著他冰冷的溫度。那吻很綿長,直到我醒來,似乎仍未散去。

60、第六十章...

2009年6月27日。

清晨明媚的陽光懶懶的灑在**,我還沉浸在昨晚夏木那深情一吻的喜悅之中,翻轉身子,眯縫著眼睛,透過臥室門縫看著夏木忙碌的身影,他一如平常那樣在我睡醒之前起床、穿衣、洗漱。當他從樓下把早餐拎上來的時候我一定是在廁所裏唱著大便歌,那天跟平時沒有什麽不同,他做事時發出的一連串的聲音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有滋有味。

“幹一個!”我舉著杯子裏的豆漿,他微笑,杯子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畢業快樂!”

“浩子,你早上忙麽?”他又給我倒了半杯豆漿,“不忙,啥事兒?”

“早上送我去學校唄!”

“行!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你們學校了。”

吃過早飯,待他收拾幹淨屋子我們倆一起下樓,臨走時他站在門口環顧著我們的小窩,“怎麽了,什麽東西沒帶嗎?”“沒有,走吧!”他手緊緊握住門把手,“砰”一聲門被鎖上,他把鑰匙攥在手裏,攥了很久。

“上車!”

車子緩緩開出小區,夏木盯著後視鏡裏漸漸消失的景致,若有所思。

前幾天夏木買回一張CD,我扔到車子裏一直沒聽過,“浩子,我想聽歌!”他擺弄著手裏那張譚維維的專輯,“你忘了說我們曾經幸福過,不在身邊也要彼此好好過,如果有人問起你會怎麽形容我,你愛過的,或隻是朋友。”夏木跟著音樂輕輕的唱著,聲音裏散發著淡淡的悲傷。

車子開進校園,清早畢業的校園,熱鬧的如盛大的集市,院子裏穿梭著各個快遞公司的汽車,有的同學正抬著行李去快遞公司的簡易帳篷下封包裹;有的同學配合著快遞工作人員把包裹放到汽車上;有的人叮囑工人輕拿輕放;有人傷感的說這包裹裏裝載的是沉甸甸的四年大學生活。

道路狹窄人群擁擠,道路兩側鋪滿攤位,學生們腰間掛著錢包趿著拖鞋站在樹蔭下吆喝著“時尚雜誌10元五本”“裏維斯T恤88元大甩賣!”夏木看的出神,我把車窗搖下來,“同學,雜誌怎麽賣?”“5元4本!”夏木掏出五元錢接過那四本三聯生活周刊,輕輕的翻閱著,第一本封麵印著李宇春的頭像,第二本雜誌上寫著“和諧社會”四個大字,第三本封麵是嫦娥一號的照片,最後一本是奧運會開幕式,四本雜誌,記錄了整個四年,記錄了那一代人最美麗的青春時光,此刻,他們在十字路口相擁告別,那一張張臉上掛著對昨天的不舍,對未來的期許。

車開到教學樓夏木遲疑的坐在車子上,“到了!答辯完事兒後給我發個短信!”“浩子。”他聲音溫吞遲緩,他的目光遊離不定,“嗯?”“我——走——了!”我看著他從我車

60、第六十章...

前走過,潔白的襯衫像閃過的白光般短暫,像浮雲般飄忽不定,我按了一下喇叭,他停了半響,緩緩回過頭來衝我微笑,他笑起來真好看,兩個深深的酒窩,一排潔白漂亮的牙齒,“夏木!加油!”我探出頭,打著勝利的手勢,看著他走進教學樓,直到那片短暫的白被教學樓裏的黑色吞噬,那一刻,竟讓我不自禁的想起四年前我第一次目送夏木去寢室樓那晚,他的背影同現在一樣孤獨而又倔強。

一到公司便開始開會,開完大會開小會,幾場會議下來,已經是晚上五點多鍾,期間除了幾個商務電話外,沒有任何夏木的消息。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關機,我猜想他一定是在家裏,我正準備下樓,秘書突然敲門進來告訴我,廣州網站技術方麵出了點問題要我馬上趕過去,就這樣我馬不停蹄的去機場,馬不停蹄的飛去廣州。白雲山機場我再一次撥打夏木的電話,仍舊關機,我看了一眼時間——晚間11點,“想必是睡了吧!”我安慰著自己,編輯一條短信發過去“夏木,我去廣州了,沒慶祝上,回去一定補給你!”

到了廣州幾個高層領導連夜開會討論,等到廣州那頭的事情辦妥以後,已經是7月中旬。夏木的電話打不通當時我隻是希望快點結束,快點回南京。

廣州這邊的事情剛剛辦妥,運營部副總侯傑介紹一個廈門客戶給我,那個人對我們團購網項目很感興趣,於是,我又飛去了夏門,從見麵、洽談、再到簽訂合約,這一切全部結束後我回到南京時已是九月。

我迫不及待的推開公寓的門,冷清清的屋子裏找不到夏木的身影,隻有夕陽斜長的影子肆意的在地麵上緩慢轉移。屋子裏跟3個月前一樣,沒有什麽變化,掛在陽台上洗過的衣服落了一層灰,桌子、沙發、廚房都蒙上了灰塵,看樣子很久已經沒有人住過了。

“夏木!”“夏木!”“夏木!”我站在客廳裏喊,聲嘶力竭的喊,除了我的回音和被聲音震顫的杯子在瑟瑟發抖外,沒有任何應答。我開車跑到杜旭那裏,見到我時,杜旭剛準備睡覺。

“杜旭,夏木呢?”我直奔主題,雙手按著他的肩。

“夏木?”他對我突然造訪有些詫異,“他畢業就走了,你怎麽才知道?”

他端一杯茶水給我,關掉電視裏爛俗的廣告。“去哪了?”“好像跟李玉岩回東北了,我倆也很久沒聯係了!”

“李玉岩?”“對,就那個姓李的,你見過!”

“為什麽?為什麽要走?為什麽要跟他走?”我抓狂不解。

“他不是跟你說過嗎,說一畢業他就走!”

“操!我以為他是開玩笑呢,他他媽還真走啊!”

“夏木說

60、第六十章...

他喜歡你!所以必須走!他說時間到了!”杜旭這句話我沒聽明白,“他說他看到李先生就像看到從未遇見過你的若幹年後的他自己,李先生為了陪夏木無條件的辭掉了工作!”

“我他媽還能為他去死呢!”我用拳頭狠狠的砸在茶幾上,塑料杯子被震的東倒西歪,杯子裏的茶水斷斷續續的流淌著。“陳浩,你怎麽還不明白呢!夏木是不想害你!”

“什麽害我?害我什麽了?”

“他是gay,你不是!”杜旭停頓了,我也停住了。

“是不是gay就那麽重要嗎?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難道還不如一個同性戀的身份?再者說,為什麽你們喜歡男的就叫同性戀,我也喜歡男的,怎麽到我這裏就不是了呢?”

“陳浩,你怎麽就不懂呢,你現在身份地位都有了,這是在中國!你知道萬一你的同事你的客戶知道你是同誌,會對你產生多麽大的影響嗎,你的未來都會毀給這個身份!”

我沉默了,大把大把的抓著我的頭發。

“你記不記得有幾個月夏木不停的給你相親?”

“嗯!”

“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你的一個女下屬看出來你倆的關係了,這個女的,可能對你有點意思,於是就四處散播。你不上網你不知道,那段時間你們網站BBS裏專門有一個帖子寫這個,為了不讓別人懷疑你,夏木不停的給你相親,還借我表妹做他女朋友然後不停的去你們單位。這樣,這件事才平息下來。”

“他怎麽從來不告訴我啊?”

“告訴你有什麽用,把女員工辭掉,還是把所有知情者辭掉,人言可畏難道你不懂麽?”

“你有他聯係方式嗎?他在東北哪裏,鬆原?長春?沈陽?哈爾濱?”

“沒有,他畢業後一直沒聯係我,我找過他好多次,聽別人說他好像連名字都換了。”

“為什麽啊?”

“陳浩,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糊塗?”

從杜旭那裏走出來,我冰冷的身子瑟瑟發抖,開著車在華燈閃耀的夜裏回去仙林,可是,夏木,我不敢進去,我怕,我在門口站了很久,就是不敢開門,那夜,我站在樓底下,坐在花壇上,看著我們的家,看著萬家燈火而隻有我們的小窩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