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叔,不知道朕這樣做,是否合乎父皇的遺旨呢?”抓了冷天商雨君琦還是依然鎮定自若,讓人以為他對冷天商沒有任何感情般。
德公公在那裏早就因為冷天商被抓而昏倒了,石頭當然也是一副不理解雨君琦的樣子,但是雨君琦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眼中的質詢,既然決定要做的事情,他就要做個徹底。
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一個身為皇上的樣子,這麽多年來都是把一切交給冷天商來處理,但是這次他應該學會自己解決問題了不是嗎?感情的路上不能總是讓一個人在付出,如果那個人累了的話,他就會失去他了。
現在讓他來一次性解決所有的問題吧,既然他知道了冷天商的心,就沒有道理封閉自己的心,因為他對冷天商也是一樣的。
“這個臣不知,隻有皇上自己定奪了。既然,冷大人不接聖旨,那就請皇上代為收藏了。”雨廣澤把先皇的聖旨交給雨君琦後,飄然落下看台,然後落在自己的王妃身邊。也不打招呼,就和他的老婆共乘一騎,轉眼消失在眾人的眼裏了。
“父皇,兒臣好懷念您啊。”盯著的權利與尊貴的明黃色,雨君琦仿佛見到自己父皇那種計謀得逞時的滿足笑意。這次連自己的兒子都給算計進去了,不知道父皇在天上是不是更加的得意了。
雨澤皇朝的君主把冷天商打進天牢的事情,迅速地在整個雨澤境內蔓延開來,大家都不知道一向忠君愛國的冷天商怎麽會被關進地獄一般地天牢,所以各種謠言也都像漫天飛雪一樣在整個雨澤傳開。
當然,六國在雨澤到子也是紛紛把情報傳給自己的國家,整個其他五國都持觀望態度,有的是憂心雨澤的未來,有的當然是在幸災樂禍了。
如果冷天商出了問題,那說明整個雨澤都會跟著出問題,當然對於某些有野心的君主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隻是第二大國的陸甘卻是這其中一直默默沒有蠢動的國家。
“王爺好。”侍衛看到竟然駕臨天牢的尚武王爺紛紛都向雨君何行禮,雨澤的兵力都是非常信服這個王爺的威信。
“嗯,冷丞相怎麽樣?”雨君何詢問侍衛,不知道冷天商在這個押著重刑犯人奠牢到底會怎麽樣。有沒有受到妥善的照顧。
“呃,這個丞相大人自從來了之後就沒有吃一點東西。”侍衛也是很為難,冷天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冷天商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一句話,就那麽呆呆地坐在地上。
仿佛失去了生命的丞相大人,他們都感覺到害怕,可是沒有辦法,雖然他們都很尊敬這個在雨澤享有盛譽的丞相,但是他們一介侍衛也隻能在身邊看著了。
“哦,本王知道了。打開牢門,本王要進去探視冷大人。”雖然還沒有得到皇兄的旨意,但是現在應該是不氣了吧。他都知道他那個小氣皇兄是在生氣什麽,隻不過就因為冷天商沒有跟他商量而已。
“可是,皇上沒有讓任何人——”冷大人被關進重犯牢房,沒有聖旨他們怎麽敢隨便把人給帶進來啊。一旦聖上怪罪下來,他們的小命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了。
“本王難道連探監也要被管嗎?”雨君何皺緊著眉頭,然後怒目瞪視著侍衛,讓守門的侍衛瑟縮了一下脖子。
陰暗奠牢一直都是關押重犯的地方,裏麵潮濕異常,光線不好奠牢有著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
雨君何來到冷天商的牢房前,看到他蹲坐在還算幹爽的牢房裏,他失神的眼神在告訴別人他的生命也都跟著失去了。
“冷大人,你怎麽樣?”雖然不知道冷天商會不會回答他的問話,但是畢竟同僚一場,而且他們一直把雨家的國政丟給冷天商,確實也是他們雨家人沒有良心。他和皇兄鬧到今天的地步,他這個做人家弟弟也是很困擾啊。
冷天商隻是抬眼看了看雨君何,然後仍然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他木然的表情與他執掌朝政時的自信模樣不知道相差幾何。
“大人不用擔心,皇兄他隻是——”雨君何想要為他那個皇兄解釋一下,可是終究是不知道要說什麽,他們兩個人之間總是有種解釋不清楚的東西,綿延留長卻也仿佛脆弱得無法抓住。
“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冷天商囈語著,他好像在回應著雨君何的話,可是又好像在和自己說話,他把自己的頭放到兩個膝蓋之間,然後抱緊自己的小腿,好像一個受傷的孩子般無助的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他冷天商存在的必要了吧。雖然是他自己拒絕答應選妃的但是他還是希望雨君琦可以回應他,難道他就這麽不值得那個人來關心嗎?
他們兩個這次是真的再沒有任何可以互相牽扯的東西了吧?也好與其讓他們兩個就這麽曖昧的生活在一起,還不如一次解決個清楚。可是,他的心在看到那個人傲人地站在眾人麵前時,心還是了。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為了他,和他的國家他願意犧牲任何東西來完成那個人的心願。可是,當那個人在自己第一次告白卻選擇了懲罰自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也跟著死去了。可是死的話何其簡單,現在的自己是生不如死。
心仿佛是正在炙熱的油煎熬著,不停地,卻得不到解脫。他情願自己是個沒有感覺的人,可是他卻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即使是現在身處囚室,他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那個人。
“沒有了——不是嗎?”冷天商問著空無一人的牢房,然後他看著雨君何遠去的背影,這個重犯牢房裏隻有他一個人。由於今年天下太平,而他又主張仁政所以天牢已經很久沒有用了。
現在竟然是自己這麽多年來首次住進來,看來真是有些諷刺了。
“出來吧。”對著仍然昏暗的牢房,但是他知道某人這個時候一定會來的。
“丞相。”青龍終於解決了自己愛人的安葬問題,在陪伴了愛人一段時間後就回京了,可是竟然麵對這樣的事情。
“大人受苦了。”華江月看著隻有一天就已經憔悴了許多的男人,看來天下為情傷的人真是太多,他不是也是其中一個嗎?愛人的死,給他帶來了無數的絕望。
可是冷天商這種愛人在身邊卻這樣的活著,這種感覺比他的死別不知要傷心多少倍。不知道雨君琦這個人是怎麽回事,他們這些人明明可以感覺到皇上也不是沒有感覺的人啊。
“嗯。”冷天商本來就不想多說,旦自己得不到雨君琦的回應他也就喪失了和外界交流的願望,他沒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活下去。
“大人跟小人出去吧。”這個天牢裏本來就不是完全封閉的,因為他們在這裏早就做好了手腳,就為了防止有什麽以外發生,當年冷天商得到丞相這個職位後。他就知道老皇帝是不會這麽輕易讓他得到他的兒子的。
可是這個狐狸般的老人確實絕頂聰明,他利用這個事情既試探了他冷天商的心意,又讓他冷天商對他的兒子死了心。這招不愧是老狐狸才能使出來的了。
“不,我會待在這裏。你下去吧,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要用其他的方法,既然已經選擇了這種生活,那他就徹底地一次性的解決所有問題吧。
“好,那我下去了。丞相大人,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不吃東西身體怎麽能承受得了呢,即使皇上知道了也不一定會來看他的。
皇上,把冷天商關進天牢已經五天了,可是既不審問也不把人放出來,眾家臣子都在觀測他們的皇上大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五天每天雨君琦都正常的上朝下了早朝也會努力地在殿裏認真地處理國務,一副明君的模樣。而且這幾天雨君琦處理國政竟然還有理由條的,看來他們的皇上大人這次是真要把丞相給辦了嗎?
“皇上,這是廚房做的雲片糕點,皇上沒有吃午膳現在讓人呈上來吧。”石頭雖然也想為冷天商求情,但是他沒有辦法啊。一個小太監也隻能做好自己的本分才可以了。
“朕,不餓,你下去吧。”雨君琦一直低著頭批改奏折,他看到石頭進來後放下手裏的奏折,然後揉了揉眉心,五天了啊。好漫長啊,但是他還沒有找到理由把那個人放出來。
他想去看那個人,可是自己終究還是狠下了心來。如果去了的話,他一定會忍不住要把那個人緊緊地摟在懷裏吧。父皇旨意裏要他選妃,可是如果他真的選妃又能怎麽樣,難道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他不去後宮嗎。
“稟,皇上尚武王爺求見。”門外宮人高叫,不知道尚武王爺此時來宮裏求見是什麽事情。
“嗯,宣吧。石頭去給王爺泡他最愛喝的毛尖。”雨君琦大概知道他二弟來的原因了,這些天已經有太多的人來了,雨君秀來過了,鐵望嶽也來過了。
不過林澤秀來的時候最是激烈,差點沒有把整個他的書房給掀了,可是那個家夥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一直用殺人的眼光看著他而已。沒想到林澤秀這個人竟然會為了不是他二弟的人關心到這個地步呢。
“臣弟參見陛下。”
“嗯,二弟不用如此,兄弟之間既然不在朝堂之上就不用這麽多禮了。”雨君琦看見二弟為難的神色,看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了。
“你說吧——朕聽著呢。”
“呃,那個昨天有個人去臣弟王府拜訪,說想要讓臣弟引薦他來拜會皇上。不知陛下——”昨天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俗類,而且來人竟然毫不遲疑的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讓雨君何當時就愣住了。
不知道那個人來找皇兄是什麽目的,但是一看到那個人有幾分神似冷天商的樣貌後,雨君何覺得事態好像又變得嚴重了許多。如果隻是單純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話還好解決,可是如果牽扯到國與國之間的關係的話——
“哦,是嗎?不知是什麽人這麽想見到朕。”雨君琦聽到有人要見他,他多少也猜到了,可是那些人到底要幹什麽呢?
“皇兄要見他們嗎?”畢竟不是一般人,雖然他多少猜到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但是冷天商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麽呢,如果他真的跟那些人有關係,他來他們雨澤又是為了什麽。如果他真的是為了皇兄才來的,那他的皇兄何其幸福——
“當然了,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不見麵的話,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端,他不想在沒有想好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之前再遇見其他的事情。
“可是,他們竟然約皇兄在——”雨君何不知道要怎麽說他們的要求,那個男人的隨從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竟然可以表現出那樣的妖豔,而且可以在談笑風生間把人殺於無形的感覺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王爺都覺得自己在他麵前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似的。
“春暖樓嗎?朕知道了。”他就知道,這裏畢竟不是陸甘那兩個人當然不能冒險了,隻有春暖樓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朕好久沒有去喝酒了,還真是想念啊。嗬嗬”
“呃,這個——”皇兄怎麽好像突然之間變得這般成熟,運籌帷幄的表情根本不像他當初的輕佻的模樣。即使知道皇兄是個厲害的人物,卻沒有想到可以變得這麽老練。
難道皇兄有兩個麵嗎?可是這兩個麵真是讓人驚歎啊,讓人大吃一驚的感覺。
“不用擔心,朕隻是去見見老朋友罷了。”他們也算是熟識吧,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他們都有冷天商的樣貌在其中,當然他也會覺得不陌生了。
“嗯,臣弟知道了。皇兄最近沒有——”
“朕,知道怎麽辦,二弟不要擔心了。”雨君琦打斷了雨君何即將出口的話語,他不想談論冷天商,雖然他也很想去見見那個家夥。
可是,他是君王不是嗎?既然坐到了這個位子,他就必須要承擔某些東西。師兄對他的那個愛人就是因為太過於專注才失敗的,可是他不要,他不想要失敗。
“可是,臣弟來之前又去探過了,人已經沒有意識了——”這麽久不吃東西聖人也受不了啊,真不知道冷大人玩起苦肉計來竟然還這麽有聲有色,竟然連性命都不要了。
“朕不想聽。什麽?!你說什麽?!”什麽叫人都已經沒有意識了,不是隻是在天牢裏住著麽?怎麽會沒有意識?他雖然沒有交代要好生照顧,但是天牢裏難道沒有飯菜嗎?
“啊,那個冷大人一直拒絕吃東西,所以——”怎麽看起來皇兄不知道的樣子,他不是狠心不管嗎,怎麽現在又變成一副擔心的樣子。
“|石頭!石頭你給朕滾進來!”雨君琦瘋了一般對門外大吼,怎麽會這樣,什麽叫沒有意識了?怎麽會出這般的事情,那些人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啊,皇上,小的來了,皇上您有什麽吩咐,嗯——”石頭連滾帶爬的衝進來,皇上怎麽突然這麽激動,把丞相大人關進天牢時都沒有這麽激動啊。
“說,他都吃了什麽,怎麽會出那種事情。!”這些人難道不會來稟報嗎?如果不吃東西的話,不是應該來請示他嗎?畢竟那個人的地位不是一般的啊。
“呃,什麽啊?”皇上到底在說誰啊,石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皇上這麽奇怪的突然說些沒頭沒腦的話,誰知道是誰——啊,難道是——
“皇上,小的來稟報過了啊,可是您說不想聽關於那個人——呃——不是,是冷大人的事情的啊。所以小的當然不敢再——”石頭說的一臉委屈,他三天前就來稟報過了啊,可是當時的皇上根本就是不想聽的樣子啊。
怎麽現在像是要把整個皇宮掀翻了的感覺呢?
“什麽?朕,怎麽不知——呃——那個——”雨君琦好像想起來,幾天前,石頭慌慌張張衝進殿裏來的樣子,然後他一臉害怕的樣子,不知道是遇見了什麽事情。
當時他以為石頭是受了誰的指示來找他求情的,所以他就當場說道:“如果是關於那個人的,朕不想聽。”
最後,石頭隻要訕訕地離開了,然後嘴裏還叨咕著什麽,“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的啊。”推出了煙波殿,難道那個時候那個人就開始——
怎麽會這樣?!那個人怎麽可以這麽折磨自己——
怎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