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隻拍到一個側臉,可雲蘇卻莫名覺得很熟悉,但是要說出她是誰,雲蘇就怎麽也猜不到了。

猜不到幹脆就先放在一邊,有時間再去費腦子。

雲蘇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的一劃,照片瞬間就換成了第二章,這個女人又出現在三樓的樓道裏,隻是樓道裏這個時間的彩光並不好,照出來的人有些模糊。

第三章是拍到的是張小貓的病房裏,拍攝者應該是躲在門外的某處角落裏拍的,離得很遠,就算放大也看不清楚裏麵那女人的臉。

後幾張照片就都是兩人在醫院裏交談,這人和張小貓的關係應該還不錯,看得出來她臉上的開心並不是裝出來的。

隨便撥弄了幾張照片就到頭了。最後一張照片雲蘇著重看了一眼,那是一輛粉紅色的迷你,車尾處是拍的清清楚楚的車牌號,這應該是這個不速之客的車子,看完這些,雲蘇這才看起來上麵的字。

“這個女人今天下午兩點多來看望張小貓,兩人關係似乎不錯,閑聊了很長時間後才離開。”

雲蘇簡單的回了句話,這才合上手機,她整個人都蜷縮在椅子上,凝神想從腦子裏找出來有關這個女人的一切信息。

可事實證明她隻是一個血肉組成的能思考的人類,又不是機器人,有些記憶並不是想調出來就調出來的,索性就先放過自己。

心裏有了別的事兒,稿子肯定是寫不出來了。雲蘇歎了口氣,幹脆利索的把稿子保存後關閉了電腦。

思索了一會兒,她把第一張照片截圖到隻剩下一張臉後從微信裏發給了一個信得過的人,這才覺得在電腦前已經坐了一個上午實在是有些疲憊。

剛才她從窗戶那看了一眼,覺得今天天氣還不錯,隨手從衣掛上拿了一件米白色的風衣外套,就這樣悠閑的出了門。

裴餘眼光不錯,這座別墅雖然不至於依山傍水,可坐落的的地點卻是一處不錯的地點,這裏地勢高,即使站在其中並不能看出來高出多少,但走在門口的那條小路上卻覺得很美。

如今已不知不覺走到了秋天,泛黃的葉子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後緩緩落在雲蘇肩頭,想拚命提醒這個女人已經入秋了。

抬手把肩頭的葉子博弄掉,再一抬頭就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從路的那頭一路行駛過來,最終漸漸減慢車速,在雲蘇眼前停穩。

後座的一處車門被打開,同樣穿了一件呢子大衣的裴餘從車上走下來,他不由分說的一把把雲蘇按進車裏,一邊擔憂道,“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裴餘的這種關切讓雲蘇感覺到兩人像是老夫老妻,而不是平常的已離婚的前夫和前妻。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兩者差的隻不過是一個名聲而已。

車內比起外麵來暖和了太多,車上彌漫著淡淡的香味,一聞雲蘇就知道這是自己從國外輾轉到手的那一款,後來送給了裴餘,沒想到用到現在還沒用完。

前麵開車的司機雲蘇見了很多麵,是裴餘最喜歡用的老餘,兩人對視一眼後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等裴餘坐進來,車子才繼續往前開。

“今天有點卡文,出來找找靈感。”

雲蘇呼了口氣,看見自己才走過沒多遠,就這麽被裴餘用車子給帶了回來。

提起卡文,裴餘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次回來的目的。

動動手指,直接往她手機上轉了幾張照片。雲蘇點開,發現和她那邊的人拍的是同一個人,隻是比她的要更清楚一些。

“今天這個人去看那個張小貓了,我懷疑就是這次幕後輿論的推手。”

裴餘知道雲蘇是個比較有主見的人,所以並沒有給她擅自做主,而是問道,“你想好要怎麽做沒有?如果有需要的,我這邊也許能幫上忙。”

在和裴餘有關的事兒上,雲蘇一向腦子轉的比較快。幾乎是一瞬間,她就變了個臉色,從剛才那個浪漫的文青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小女人,她柔聲說道,“這種事情我可搞不來,裴先生如果能幫我,那是最好不過。”

裴餘,“……”

可能是因為雲蘇的身份比較特殊,這次小說梗的抄襲事件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已經發酵到一種更可怕的地步——直接影響到了她插畫的價格。

因為這股事情沒有得到及時的阻止,網絡輿論形成的一股巨大的浪潮把雲蘇這座小小的海灣幾乎給扒了個底朝天。

甚至開始有人在網絡上散布謠言說她的插畫也都是抄襲別人的。

但雲蘇畢竟不是這幾年才火的,粉絲們根基深厚,一時間數量倒也沒有減少太多,反而是在這幾天漲了不少。

這股有關“雲蘇”的浪潮實在是太大,擾的一直和她有合作的負責人也忍不住打電話來詢問,不過見雲蘇並不惱、也不急,也就暫時先把心放回肚子,打算靜觀其變。

在雲蘇的走神中,車子最終停在院子裏。雲蘇被裴餘輕輕拍了兩下才意識到已經到家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才走下車。

屋內的傭人聽到外麵的聲音已經主動打開了門在兩側站的整整齊齊,赫然是一個很盛大的歡迎場麵。

雲蘇早就有意讓她們改一改這股歪風邪氣,但這“邪氣”在傭人身上似乎已經根深蒂固,時間久了她倒也放棄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雲蘇被他拉著直接上了二樓臥房。雲蘇以為他是有什麽話要和自己說,誰知道她剛走進門,就被裴餘一把給拉在了懷裏。

門在身後被他用腳暴力的踹上,一股窒息的感覺傳來,原來是裴餘低頭在她的唇上來了一場霸道的親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雲蘇還沒搞清楚狀況,直到一吻結束,她才大口喘著氣,為了保命而在他懷裏爭取到了更多的活動空間。

“你怎麽了?”

裴餘剛剛眼睛有些發紅,可能是這會兒已經把人給真真切切的抱到了懷裏,這才緩和了一些,可繞是這樣,他說出來的話也是沙啞的,“你剛才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