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錯愕地轉身看了一眼電梯,從一樓上來到現在,隻有她和小高在裏麵,高經理?

小高走出去跟服務生附身小聲嘀咕了幾句,走過來對百合說:“甄小姐,跟我這邊來。”

“他們怎麽稱呼你高經理?你在這裏兼職嗎?”百合邊走,邊好奇地問小高。

“嗬嗬,算是兼職吧。”小高憨憨地笑了笑,指了指前麵:“年書季喜歡這邊的位置。”

“好的。”

這個點吃飯的人並不多,偌大的餐廳裏隻有幾對情侶在低語,也像是剛到的樣子。

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高畢恭畢敬地說:“甄小姐,您先在這裏稍微等會,年書季馬上就到,有什麽需要直接吩咐服務生,我就先下去了。”

“好的,謝謝。”

小高剛轉身,漂亮的女服務生就過來向百合深深鞠了一躬:“薩瓦迪卡。”

“嗯?”百合有點不明所以,明明是一個中國女孩,怎麽說的像是泰語?

“您好,小姐,我們這裏是泰國主題餐廳。請問您喝點什麽?”服務生禮貌地詢問。

原來如此,沒有看到任何招牌,沒想到這裏居然是泰國餐廳。

“一杯清水,謝謝。”

“好的,您稍等。”

看著服務生嫋嫋婷婷地走了,百合這才顧得上抬眼瞧了瞧這家餐廳。頭頂的裝修別具一格,璀璨的水晶燈如繁星般點綴在圓形的流線型造型上,四周的牆壁均是黑絲絨般的純黑色,隻用了褐色不規則的窗欞造型鑲嵌,中間閃爍著燈光,如同置身於近距離的星空下一樣。

再轉身望一眼窗外,正是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城市的高樓大廈上,也給僵硬的鋼筋水泥添了一層柔美。

“如果晚上有星星,那就更相得益彰了!”百合喃喃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開始思索著今晚該如何跟年與江提江雨霏的事。

“年總,這邊請。”年與江剛走進餐廳,早已得到消息趕來的餐廳經理走過來恭敬地引路。

遠遠看見那個女人坐在他常坐的位置對麵,一動不動地眺望著窗外,年與江停下腳步揮了揮手,示意餐廳經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直接上菜吧!”

“好的,您慢請。”

年與江脫下外套拎在手上,鬆了鬆領帶,放緩步子走了過去。

“喜歡不喜歡這裏?”

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百合微微愣了愣才轉過頭來,看見是他,故意撇了撇嘴,“說真的嗎?”

“你敢說假話嗎?”年與江在她對麵坐下來,挑了挑眉。

“不喜歡!我恐高!這裏太高了!”百合佯裝膽怯地指了指窗外。

“那呆會帶你去更高的地方看看,你就不恐了。”

“更高的地方?”百合扭頭指著遠處的電視塔:“要是去塔尖,我倒是不介意,嘻嘻。”

“好啊,有機會帶你去。”年與江柔柔地笑,深邃的眸子裏星光點點。

菜很快上了來,百合看著一份份鮮濃的黃色、橘色的湯汁菜品,皺了皺眉:“我吃不習慣泰國菜,咖喱味太奇怪了。”

“我也不喜歡。這些菜已經是最接近中國菜的口味了,你就別挑了。”年與江親自給百合的酒杯裏注入泰國葡萄酒,壓低聲音說。

“你不喜歡你還來這裏?”百合也壓低聲音,好奇地問他。

“我喜歡這個樓層。”

“38?”

“對。”

“為什麽?”

“因為算命的說我38歲會結婚。”年與江端起酒杯碰了碰百合的杯子:“來,歡迎我的小助理再回到我身邊。”

“謝謝大領導!”百合抿了一口酒,悄悄睨了他一眼,“為什麽非要等到38歲結婚?”

“怎麽,你著急了?”年與江邊給百合的盤裏夾菜,邊漫不經心地問。

百合臉上羞澀一哂,“你什麽時候結婚關我什麽事?我才不著急。”

“奔三的剩女了,你還敢說你不著急?”年與江調侃道。

“您才奔三呢!你奔四奔五奔六呢!”雖然百合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剩女,但還是不甘示弱地反駁。

“行了,快吃吧,吃完還有事。”年與江對她的頂嘴早已習以為常,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猜度著年與江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百合擦了擦嘴,試探地看著他說:“那個,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下。”

“說。”

“你把雨霏也接過來吧。”

“雨霏?”年與江蹙眉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酒,淡淡地問:“這才幾天,你想她了?”

“不是!你不是讓我一直在這裏呆下去了嘛,我這邊的朋友也不多。再說,雨霏一個人在那邊,我才不相信你放心她呢!”百合把腹誹了好一陣的決定連同理由一起說了出來。

不管是林薇還是江雨霏,總是要麵對自己的男朋友腳踩兩隻船的事實。與其兩地分開給張齊遠製造距離的借口,還不如讓江雨霏看著他。

既然張齊遠愛的不是林薇,讓林薇早點徹底死心也好。

“她自己當年立下軍令狀,說不學點東西、不做出點成績不回來,非要吵著鬧著做女強人。”年與江抬腕看了看時間:“她的事,你就別亂操心了,快吃吧。”

“我怎麽會是亂操心?雨霏她......”百合一時情急,話到嘴邊,又連忙放低了聲音:“雨霏她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她最怕的就是沒有人陪她。再說,什麽成績不成績的,還不是你說了算!”

百合咬咬牙,豁出去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隻要能說服雨霏過來都要嚐試嚐試。

年與江皺眉看了她一眼,“她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就唱多大的戲,在我這裏,不存在任何裙帶!”

“切!說得好像我要行賄你一樣!”百合砸砸嘴。

這人怎麽這麽古板?又不是要求什麽一官半職,二級單位之間崗位調動是正常的,這都不可以嗎?

“不過,你要是真想行賄的話,”年與江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上下把百合打量了一遍,邪笑道:“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百合順著他不善的視線低了低頭,很快就領悟到他的意思,本能地護住了胸口,嗔怒道:“喂,大叔,我在幫你關心下一代的問題,請嚴肅點!”

“下一代?”年與江歪著腦袋再次在百合身上掃了一遍,最後將視線停在她的肚子上:“有了?”

“你才有了呢!”百合無語,這人滿腦子不應該都裝著新都的效益和未來嗎?怎麽都是這些東西?

“看來還沒有,多吃點,吃飽了去造。”年與江邊說邊給百合夾了一塊咖喱蝦球,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在說“這蝦味道不錯”一樣。

百合徹底無語,想跟他說點正經事真難!

從摩天大樓下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服務生已經把年與江的車開到了酒店門口,恭敬地把鑰匙還給了他:“年總,請慢走。”

百合上了車,才注意到年與江手下的方向盤上是奔馳的標誌。

“你怎麽會有這麽多車子?到底哪一輛才是你自己的啊?”百合好奇地問他。

“你喜歡哪一輛?”年與江扭頭衝她淡淡笑了笑,發動了車子。

“我......我不懂車。但是這輛和以前那輛好像有點威風凜凜的,霸道了點。高師傅開的那輛四個圈倒是顯得低調多了!”百合實話實說。

“四個圈?”年與江皺了皺眉。

“嗯哪!對了,剛才那小門童帥哥怎麽稱呼你年總?還有,今天餐廳的人好像把高師傅都喊高經理呢!”百合突然想到

這些奇怪的稱呼,直接問道。

“傻妞!這有什麽好奇?外麵這些搞服務工作的人,逮誰喊誰老總,一頂高帽子而已!”年與江嗤笑地解釋道。

“哦!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百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年與江的大黑奔馳慢慢向郊外駛去,百合對夜裏的路況不是很熟悉。但以她對這個城市的了解,大概方位還是知道的,這車子行駛的方向應該不是花語苑。

“不回去嗎?”百合不由地詫異問道。

“這麽早回去,暗示我早點回去想幹什麽?”年與江邪惡地勾了勾唇。

“暗示,什麽?”百合不解地看向他,在看到那微眯的桃花眸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胸部的位置看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真服了你了!”百合佯裝生氣地扭過頭看向窗外,臉上卻不由地發燙。

車子駛出郊外,沿著一條山路蜿蜿蜒蜒地上了山。

看著路兩邊每隔兩三米遠就掛著一隻大紅燈籠,百合更加詫異:“你剛才沒吃飽嗎?要去山上宵夜?”

上學的時候,她和同學去農家樂嚐鮮時,去的地方大抵都是這樣掛滿了紅燈籠的山路。

“對,沒飽。”

“還真有閑情雅致。”百合小聲嘟囔道。

不過她真相信他有這樣的興致,上次在通宵加班那樣緊張的夜晚,也能驅車來回兩三個小時去吃宵夜!

七拐八彎之後,年與江的車子終於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到了,來。”

年與江說著,下車關上了車門,百合隻好跟著走了下去。

雖然這片空地上沒有任何燈光,但那條燈籠道路就在不遠處,加上頭頂的圓月,地上影影綽綽的枯草樹枝倒是看得還算清楚。

年與江拉著百合的手上了空地中間的最高處:“這裏可比電視塔高,怎麽樣?”

百合在他身邊站穩,這才看到他手指的方向,竟然是一片霓虹閃爍的燈海。原來從這裏剛好可以俯瞰整個X市的全貌。櫛次鱗比的大廈,熙熙攘攘的車水馬龍,此刻隻剩下一顆顆或明或暗的燈光,像個縮小版的銀河係。

百合的錯愕還未說出口,年與江從背後圈住她的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溫熱的氣息在她脖子上流竄:“還恐高嗎?”

“沒那麽害怕了......”一陣夜風吹來,百合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就是好像有點冷。”

“冷嗎?那回車上。”年與江握了握她微涼的手。

“沒事,這裏這麽美,再看一會!”百合攏了攏身上的風衣。

“感冒了可別折騰我,老丁還等著你明天去公會報道。”年與江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了上去。

“真的嗎?那我們趕快回去休息吧,我要睡個好覺,免得第一天去就遲到。”百合轉身興奮地看向他。

月色下,他的眸子裏像是藏了兩顆璀璨的星辰,閃閃發亮。

年與江攬住她的肩膀取笑道:“你好像第一天上班似的,需要這麽激動嗎?”

“嘿嘿,我一直都很沒出息嘛!走吧!”看著他隻穿著一件襯衣,百合連忙拉著他走下了高處。

百合的手剛碰上副駕駛的車門把手,年與江已經打開了後車門,“我得開空調,你坐後麵來,溫度好,快過來。”

“有那麽大的差別嗎?”百合不解地嘀咕了一句,坐了進去。

自己這邊的車門剛關上,年與江卻從另一邊鑽了進來。

“領導,您今兒可沒帶司機出來,你的位置在那呢!”百合指了指駕駛室的位置,撇撇嘴提醒他。

“我沒說我要走啊!”年與江邊壞壞地笑著,邊用手在座位旁邊摸索了一陣,後麵座椅的靠背便緩緩地向下鋪展開去。

“你不走,要在這裏睡一晚?”百合納悶擰了擰眉,這家夥要幹嘛?

“不是我在這裏睡,是想跟你一起......”年與江邪邪一笑,俯身將百合壓在了寬大的座位**,灼熱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剛才沒吃飽,你得再喂我一次。”

百合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醒悟:他是要這裏做壞事嗎?車......震?

“回家喂你好不好?這裏......”百合知道隻要他想要,她沒辦法不給。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太不和諧了吧?

“不行,餓得沒力氣開車了!”年與江低低地說了一句,便將半個身子覆了上去,咬著她的唇。

“不行......我也餓得沒力氣喂你了!”百合擺動腦袋,掙脫開他的吮吻,滿麵漲紅地推開了他。

她才不要在這裏做,外麵的路上雖然車不多,但萬一有人經過......窘死了。

“那我先喂你!”年與江低低地說了一聲,微微直起了身子,將百合身上的風衣便脫了下來。

百合想大呼上當,他卻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趴在她身上,直接用嘴巴堵住了她的雙唇......

年與江剛解開皮帶,一不小心挺了挺身子,一時間恐怕是忘記了自己身處在這空間有限的車廂裏,隻聽腦袋“咚!”得一聲悶響撞在了車頂上。

“嘶”年與江本能地停下所有動作,吃痛地抬手摸了摸被撞的腦袋。

“噗!”百合從來沒見過如此狼狽的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東西!敢取笑我!”年與江咬牙恨恨地說:“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著,他在座位旁蹲下來,三下五除二便將百合的仔褲剝了下來。百合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擔心自己造次再不小心撞到了他,也隻好默不作聲地由著他。

皎潔的圓月,夜色正濃。

寂靜的山林裏,強烈晃動的黑色奔馳淹沒在黑夜裏,誰也沒看到,那車子裏是正在上演的,是如何一副令人熱血噴張的極致春色。

下山的車上,年與江扭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折騰得奄奄一息的小女人,麵上泛起一抹寵愛的淺笑,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抓住她的手將車速放得很慢,生怕吵了她休息。

所謂的小別勝新婚,還真有道理!一見到她,除了聽她跟自己頂嘴,除了想狠狠狠狠地愛她,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這個小女人濃烈的占有欲。

還有,愛吧!

回到花語苑的時候,已臨近十一點。年與江剛把百合放在**,她竟然醒了過來,哧溜翻身下了床,從包裏拿出手機鑽進了浴室。

“這麽晚了,還給誰打電話?”年與江擰著眉在她身後問道。

“我不打電話,洗澡!”百合把浴室的門打開一條縫,嘻嘻一笑。

“你的手機什麽牌子的?有洗澡的功能?”

“我聽音樂!”

關上浴室的門,百合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雨霏那個夜貓子應該還在刷微博。

電話打過去,江雨霏很快接了起來,“我說姐們,還算有點良心哈,還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那當然。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百合下意識地看了看浴室門,壓低聲音問道。

“誰啊?”

“你男朋友,張齊遠。”

“什麽?”江雨霏突然拔高了聲音,似乎很緊張地問:“你怎麽一回去就跟他見麵了?”

“今天就是偶然遇到了,幾個同事告訴我,你家張齊遠如何如何優秀,簡直要把他誇上了天了。”百合笑道。

“這樣啊!他一直都優秀!”江雨霏聲音慢慢放緩。

“可不是麽!所以啊,我建議你趕緊回來,千萬別讓其他女人把他給挖牆腳挖走了!”百合說出這句話,微微舒了一口氣。

“誰敢!不過,那你覺得他怎麽樣?”江雨霏頓了一下,問道。

“我?我覺得啊,他當然優秀啊,關鍵是長得還帥。”百合違心地恭維。

沒辦法,為了刺激讓雨霏來X市,她隻能這樣嚐試。

“那你會不會喜歡他?”江雨霏問道。

“我?說不準哦,你要是不放心,趕緊來看著他吧,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是不是聽到他什麽消息了?”江雨霏警覺地問百合。

“什麽,什麽消息?”百合佯裝不明所以地說:“沒有,我除了聽說機關裏好多女孩都悄悄喜歡他之外,沒有聽到其他什麽消息。”

“真的?”

“怎麽,不要相信我啊?我好心告訴你,你不相信就算了!我睡覺了,晚安哦!”

百合怕江雨霏再問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多說話,連忙掛了電話,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此刻,Q市研究院單身公寓的江雨霏,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音,愣了良久才僵僵地坐在了床邊。

雙手緊緊抓住床單,靈動的水眸微微眯了眯,折射出一抹冷冷的恨意。

好你個張齊遠,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你要是敢繼續打甄百合的主意,我一定將你粉身碎骨!

次日,百合把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衝著嘩嘩流著水的洗手間喊了一聲:“洗好了沒?吃飯了!”

轉身正要進廚房拿碗筷,門鈴響了起來。

她放緩腳步,以為是聽錯了,疑惑地看向門口處。

他不是說這裏是他的私人地方,沒有幾個人知道嗎?怎麽會有人這麽早敲門?

百合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從貓眼悄悄看了看,驚得捂住了嘴。

竟然是丁一諾?他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不對不對,丁一諾是老年的人,他知道這裏也不足為奇。

隻是......自己在這裏,這該有多尷尬啊?

百合正在糾結,年與江推開了洗手間的門,見她促狹地站在門口,嘴角泛起一抹了然又戲謔的笑,徑直坐在了餐桌前,淡淡開口:“讓他進來吧。”

“是丁—一—諾!”百合張大嘴做了一個口型。

“我讓他來接你的,你再不開門,他就要拿鑰匙開門了。”年與江隨意地挽起襯衣的袖子,端起桌上的牛奶,悠閑地喝起來。

丁一諾來接她?而且,他居然有這裏的鑰匙?

百合吃驚地看著年與江雲淡風輕的樣子,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開門的話,下一秒那位丁大老總就會闖進來。

百合極不情願地挪到門口,打開了門。

“您老人家啥時候這麽磨蹭......”丁一諾顯然在門口等得有點焦躁了,正要抱怨年與江兩句,在看到開門的是百合的時候,微微愣了愣,隨即“咳咳”幹咳了一聲,笑道:“你好。”

“丁總好。”百合大大方方地打開門,請丁一諾進了屋。

既然他是年與江極其信任的人,她相信他相信的人也值得自己信任,自己又何必在他麵前扭扭捏捏呢!

“喲,某位大領導不是很少吃早餐麽?這有人疼的日子就不一樣了哈!讓人羨慕嫉妒恨啊!”丁一諾走進門,悄悄地衝年與江擠眉弄眼地豎了一個大拇指,邊走進來邊調侃他。

“想吃就坐這一起,不想吃就下樓等著去。”年與江乜斜著眼看了丁一諾一眼。

“丁總,您坐這,隨便吃點吧。”百合連忙給丁一諾挪了挪凳子,給他加了一副碗筷。

“不了,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快吃吧。”丁一諾對百合說話的時候總是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客氣。

“別管他。”年與江對著百合說:“我今天上午有點事不去機關,讓一諾帶你過去,中午小高過去接你回來。”

“哦。”百合應了一聲,隨即衝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沙發上的丁一諾笑了笑:“麻煩您了,丁總。”

“不客......”

“麻煩他什麽?你是過去幫他幹活,他應該謝謝我,給了他這麽一個得力的助手。”

丁一諾客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年與江打斷,看都沒看他一眼,他隻好訕訕地聳了聳肩:“謝謝老大割愛。”

百合看著兩個人一見麵就故意逗嘴,心裏隱隱存在的一絲隔閡和尷尬也慢慢消失了,低下頭竊笑著吃起早餐來。

三個人一起下了樓,丁一諾開的是自己的私家車,一輛極其低調的大眾小臥車。百合剛坐上他的車,年與江敲了敲車窗,待她落下玻璃,他淡淡地說:“雨霏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她很快就會來這邊陪你。”

“真的?”百合驚訝道。

“你說呢?”年與江當著丁一諾的麵親昵的刮了刮百合的鼻梁,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

百合根本來不及在丁一諾麵前不好意思地紅臉,而是在心裏激動地腹誹著:太好了,雨霏要是過來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就會早一點解決。

看著年與江從容地發動車子從身邊絕塵而去,百合的嘴角不由地翹起:這個人,嘴上總是硬得跟修煉了一萬年的石頭似的,沒想到辦起事來比她還著急!

她不知道他說的“很快”有多快,但是她隻希望,自己這次的“多管閑事”是正確的。

一路上,丁一諾看著百合一聲不吭地隻扭頭看向車窗外,“嗬嗬”笑道:“小甄,你不要在我麵前感到局促,我跟老年的關係,除了不可以共用一個女人,其他任何東西都可以分享。”

“哦,好的。”聞言,百合隻覺更加尷尬。

不過,如果丁一諾真是年與江的鐵下屬好朋友,年與江能把她和他的關係在丁一諾麵前直言不諱的話,也是值得百合欣慰的。

丁一諾笑著說:“嗬嗬,我安排你進公會辦公室,就在我辦公室隔壁,工作上跟我接觸多一些,我好擔著點。你要是有興趣有精力,也可以幫女工部、殘聯部、組織部、宣傳部等公會的其他幾個部門做點工作,跟他們同事多接觸接觸。工作上呢,我是你的上司,該存在的上下級還是要有的,免得落人話柄。私下呢,你就把我當你的下屬使喚,不要客氣。”

“謝謝您,丁總。”

丁一諾的一席話讓百合頓時放鬆了不少。

自從年與江告訴她,讓她去丁一諾手下工作之後,她便擔心她和丁一諾之間,在工作上會不會因為年與江的關係而不便。

沒想到,這個在年與江麵前一副玩世不恭樣子的副總,果真是個聰明的人。

公私分明了,於誰都不尷尬。

由於百合在研究院的時候就了解了公會各崗位的職責,來到公會辦公室之後,對各路工作還算熟悉,工作上很快就上了手。加上丁一諾親自帶著她跟公會所有同事一一介紹,大家對這個年輕謙遜的女孩印象都不錯。

年與江所住的花語苑離機關有幾十多分鍾的車程,丁一諾在機關給百合安排了單身公寓,讓她中午休息,上下班則由小高接送。

小高每天下班都會提前半個小時來接走百合,一方麵是為了掩人耳目,一方麵她也可以早點回去給年與江做晚飯。小高換了一輛普通的大眾小轎車,每天在機關門口等百合自己走出來,再送她回花語苑,中途會去臨近的超市買菜。

百合不知道年與江為何要神神秘秘地這樣做,又偏偏做得妥妥帖帖、天衣無縫。

她不想多問他,她相信他總有一天可以給她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因為他說過,過年的時候就會跟她一起回去看她爸爸媽媽。

百合來公會工作的第三天,張齊遠敲響了她的辦公室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