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她嗎?”年與江冷冷地勾了勾唇,抬眸對百合說:“以後她的事,你就不要關心了,關心則亂,懂不懂?收起你的泛濫善心,好好養好你自己的身體,給我早日生個兒子才是你的任務。”

“切......反正下周就五月份了,你答應我讓我去上班的。”百合撇撇嘴,這人怎麽總是把生兒子的事掛嘴上,可真煩人。

“上班跟生孩子有衝突嗎?再說,你把別人的傳家寶都收了,還想賴賬不成?”年與江撇了一眼她一直藏在身後的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啊?”百合心裏一驚,下意識地把握著玉觀音的手又往身後藏了藏,強裝作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茫然地看向他:“什麽傳家寶?我怎麽沒聽說過!”

雖然狡辯,她心裏卻不由地暗暗咬牙,年與江啊年與江,你這個腹黑的家夥,什麽時候偷看到我的東西了?哼!

“沒聽說過嗎?要不要讓我搜身?”年與江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撚滅手裏的煙,起身居高臨下地抬步向她走來。

“好嘛!不就是這個嘛!什麽都瞞不過你!”百合自知鬥不過他,最好趁他自己動手之前老老實實地把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舉得高高的,捏起掛墜的繩子,手裏的玉觀音便呈現在了年與江的眼前,通透潤澤的玉在燈光下晃來晃去。

年與江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把視線轉到百合身上,不屑地說:“就這麽點不值錢的東西,把你就收買了?怎麽我當時給你的錢你都可以那麽爭氣地如數還給我,就看上這塊東西了?”

“那是!錢多俗啊!這塊玉觀音可是某人家的傳家寶哦,瞧瞧,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大的玉觀音,而且成色這麽好,收藏價值多高啊!”既然他不屑,她就故意對著他來,故意撫摸著手裏的觀音,像模像樣地讚歎起來。

“錢俗?難怪你自己都不花,卻拿去給別人看病吃藥做手術,以為你是做大慈大悲的觀世音,原來你是嫌錢俗啊?”年與江逼近,故意用一副玩味的口氣說。說完,直直地盯著她:“是不是,姑娘?”

百合頹然地垂下拿著玉觀音的手,心裏懊惱地咬牙:連花他的錢這個事也讓他知道了!自己真笨,早知道把他給的錢重新過個戶,讓他根本沒辦法查出錢的去向!哼!

“你不高興的話,算我借你的了!就知道當大領導的都摳門,哼!”百合不服氣,賭氣地嗤他。

“還我?為了一個跟你沒任何關係的人借錢幫她?然後自己還?嗯?”年與江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卻在看到她倔起的小嘴時,忍不住笑道:“小東西,我娶你回來實讓你乖乖待在我身邊給我生兒育女的,我可不是想娶個救苦救難的菩薩回來,更不想要個心裏隻有事業隻想著賺錢的女強人!你再給我亂說話,我從今天開始就把你關在家裏,不讓你出門,看你怎麽還我錢!”

百合仍是倔強地嘟著嘴,看見他眸子裏的點點笑意時,小聲嘟囔道:“大不了肉償唄!”

“什麽?”年與江皺了皺眉,“沒聽清,怎麽個償法?”

“沒聽清就算了!當我沒說!”

“那可不行!”

“不行也不重複!”

“我說不行的意思是你的辦法不行,沒說讓你重複,我又聽清楚了!”年與江壞壞地摸著百合的臉頰:“肉償也得有資本吧?瞧瞧我的寶貝,瘦得已經胸無二兩肉了,拿什麽肉償啊?嗯?”

說著,他的兩外一隻手邪惡地扣住了百合的胸脯,還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好像是為了證明他那句故意損她的話一樣。

“流氓!”

百合麵上一熱,抬手打掉他那隻邪惡的手,眼神落在手裏的玉觀音上,又抬眸認真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柔聲問道:“你不怪我收了你媽媽的玉觀音,也沒有怪我背著你悄悄去看她,更沒有怪我拿著你的錢給她看病,不僅如此,你還自己聯係醫生給她做手術。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說明你已經原諒你媽媽了?願意接受她了?”

聞言,年與江緩緩放開百合,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淡淡的有點讓百合琢磨不透的笑:“我隻是想成全你做好事的心罷了,跟原諒不原諒她、接受不接受她沒有關係。”

“可是你知道我並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我這樣做,是因為看得出來你還愛著你媽媽,我不想讓你難過,也不願意看到那麽愛自己兒子的王阿姨也那樣痛苦。我不知道你們母子倆之間到底有什麽不可逆轉的矛盾恩怨,但是我確定你們都彼此愛著對方。已經這麽多年不見麵了,你媽媽若不是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也不會來找你來的。而你呢,明明一直關心著她,卻從不看她一眼,難道真的打算等她百年之後才想在墓碑前喚他一聲媽媽嗎?”

百合有點著急了,皺著眉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早就想對他說的話。

豁出去了,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願意不願意高興不高興自己都要說出來,哪怕他會生氣地摔門而去!

年與江出奇地沉靜,隻淡淡掃了一眼百合,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漲紅了的小臉,收斂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沉聲說道:“你還說你不愛管閑事,你管的已經越俎代庖了!”

雖然他這樣說,但百合還是看出了他沉靜眸子裏的糾結和矛盾,而且語氣裏並沒有的怒意。

“大叔,如果我能確定王阿姨在你心裏一文不值,或者你仍恨著她仍堅決不打算原諒她的話,我也不會接受這塊東西,更不會冒著惹你不高興甚至會讓你生氣和傷心的危險,去偷偷見她。我隻是想從你的臉上看到更多的笑容,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和滿足的笑容,不帶一絲遺憾和悲傷的笑容。你知道嗎?我多想幫你做點什麽,你卻這麽強大,強大到不需要我為你做任何事你就可以把每件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妥妥當當,所以我隻是想用我自己的小辦法,想讓你更快樂......因為,我愛你。”

百合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想起眼前這個看似強勢的男人心裏卻因為裝著一個並不快樂的童年而且承受了那麽多的坎坷時,她心疼地站起來,踮著腳尖用手撫摸著他棱角分明的冷酷俊臉,抬眸深情地看著他,“你雖然沒說過,但是我從幾個阿姨的口裏聽說過一些你過去的事,我除了心疼你,我隻能怪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幫你做任何事情,所以......自作主張地......”

“傻瓜,我當然知道你是因為愛我才這樣做。”年與江打斷了她的話,抬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滿目柔情地盯著她的楚楚水眸:“我不需要你給我做任何事情,你能毫無所求地陪著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你要是能乖乖聽話,把自己的身體養得白白胖胖的,早日給我生幾個兒子閨女,我就更滿足了!家裏其他的事,全部交給我就行!”

“嗯,我會的!”百合重重的點頭,眼淚卻情不自禁旳奪眶而出。

“好了,大晚上的別這麽哭哭啼啼的,剛還說肉償我呢,瞧你這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可沒興趣了!”年與江嗔笑著,用指尖幫她拭去臉頰上的淚。

“我也想呢,可是出院才勉強一個月,醫生說要再多休息幾天才可以......”百合一邊低頭擦眼淚,一邊小聲地嘀咕著。

“才可以什麽?你也想什麽?”年與江不懷好意地勾了勾唇,壞笑著問她。

“才可以......”話說出口,百合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撅起小嘴不滿地抬手捶打他:“你這人真無聊!還不是你整天把生兒子生兒子掛在嘴上,我不是著急了嘛!”

“好啦!寶貝!”年與江抓起她胡亂撲打的手,將她強勢擁進懷裏,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聲說:“你的身體比生兒子更重要,咱不急,身體養好了,一口氣生兩個!”

“嗯......”百合抿著唇,硬生生忍住了心裏湧上來的暖意,他怎麽可以這麽壞,每次不是把她氣得捶胸頓足,就是把她感動得稀裏嘩啦。

可是,她好愛好愛這樣的他,越來越愛這樣的他。

即使他真是隻讓她做一個生兒育女的家庭主婦,她也願意!

“可是......我今晚想給你說的事還沒說呢!”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妥,百合從年與江懷裏掙脫出來,抬眸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我也還有第二件事沒告訴你。”

“那你先說嘛!”

年與江一隻手按住百合的肩膀,自己坐在了沙發裏,又讓她坐在了自己一條腿上,風輕雲淡地說:“我已經讓人把郊外的別墅收拾了一下,她出院後就讓她住到那裏麵去,會有人專門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你覺得怎麽樣?”

“啊?”百合張大嘴巴訝異地瞪著他看,這個男人會讀心術嗎?怎麽好像能看懂自己將要跟他商量的事.....

“怎麽了?餓了嗎?”年與江看著呆呆的百合,不由地笑道:“瞧你這張嘴,都可以塞進去一顆雞蛋了!”

“沒,沒餓.....有點撐......消化不良。”百合收回驚訝的思緒,衝他一本正經地點頭:“我覺得這個辦法太靠譜了!我舉雙手雙腳讚同!”

“是麽?那就好,免得你又說我騙你瞞你之類冤枉我的話!那麽你呢,還有什麽事跟我說?說吧!”

“我......我沒事跟你說啊......”百合無奈地想,你都把我想說的話全部說了,我還能說什麽?

“真沒事對我說?”年與江皺眉不相信地問她。

“嘿嘿,真沒!就是想在你麵前得瑟得瑟我的新寶貝!”百合把手裏的玉觀音又拿出來在年與江麵前晃了晃,斬釘截鐵地說“已經說完了!”

“那,我們就去做點正經事吧!”年與江說著把她從自己腿上放了下來,起身去關窗。

“什麽正經事啊?”百合天真地順口問了一句。

“當然是你剛答應我的,肉償之類的事啊!”年與江走過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了一句,不待她反應,就彎腰輕而易舉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喂......說了還不行呢,不行呢!”百合連忙掙紮,雖然自己早已經感覺不到手術帶給自己的不適了,而且臉上的擦傷也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出院時醫生囑咐過她,出院兩個月之內都要禁行房.事的!好不容易堅持了一個月,她可不願意前功盡棄!

年與江停下腳步,邊開門邊俯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你不行我行啊!再說,我才發現你手上的功夫不錯呢,稍微加強鍛煉鍛煉更不錯!”

“啊?你惡心!”百合被他的話羞得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可是在他的懷裏又不敢太造次,一是怕他真的在**懲罰自己,而是怕聲音太大了被客房裏的張阿姨聽到,更是囧死了!

所以隻能索性閉上眼,任由他直接抱回到了臥室的**。

好在這一夜年與江並沒有真的折騰她,隻是從身後緊緊抱著她規規矩矩地睡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白天太累了的緣故,躺下沒多久,百合就聽到了身後的他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聽著那淺淺的鼾聲,她覺得滿身心格外的幸福,閉上眼,整整一夜的夢都是甜甜的,美美的。

*

自從百合在年與江麵前將心中一直隱瞞對方的事全部釋懷之後,心情也跟著暢快了很多。而且她發現,年與江常常在書房裏給醫院的醫護人員打電話詢問一些情況,隻是很少在她麵前提起。

“五一”節前,百合忍不住問他可以不可以去醫院看望看望他媽媽,正在吃飯的年與江隻是淡淡地答了一句:“她還在無菌監護室,節後轉到VIP普通病房再去。”

“好的。”她知道即使去了,要進到病房去也很麻煩,何況小馬每天還會發短信告訴她王曉蕾的病情,也會讓她放心不少。

“丁一諾那邊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崗位,你節後去上班。”

“嗯呢!太麻煩丁主席了,回頭要好好感謝感謝他。”百合心花怒放,他果然沒食言,沒忘記自己要去上班的“請示”。

“謝他?不打算謝我?”年與江不悅地挑眉問她。

“謝,謝,當然謝!這魚是我親手做的,你多吃點!”百合夾起一塊魚肉塞進年與江的碗裏。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慢慢進入到了正軌,百合一邊心情舒暢地等待著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一邊期待著節後和年與江一起去看望他的媽媽。

可是“五一”節還未正式開始,就出事了。

Q市,夜,橡皮樹酒吧。

江雨霏、柳曉丹還有四五個研究院的男女同事圍坐一起,七八個年輕人舉杯暢飲,為江雨霏送行。

“雨霏,你真的不打算再玩幾天了?反正要過五一了,你回去也沒什麽事,再讓我們幾個陪你玩幾天吧,你回總部了以後肯定很少回來跟我們玩了!”柳曉丹喝得已經有點微醺,拉著江雨霏的胳膊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你說什麽?是不是不舍得我走?”江雨霏也沒少喝,但因為具有天生幾分酒量天賦的優勢,她的量隻達到了剛剛讓她興奮起來的程度,隻是酒吧裏太嘈雜,她根本沒聽見柳曉丹愁眉苦臉地說了什麽,哈哈哈大笑了一聲問她。

“是的!雨霏,我們舍不得你走!”柳曉丹也加大了嗓門,舉起手裏的酒杯大聲喊道:“我們再敬雨霏一杯,她雖然隻在我們研究院工作了不到兩年,但是跟我們幾個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對我們幾個沒得說!就衝這份難得的感情,讓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其他幾個人也紛紛舉起了酒杯。

“醉你妹啊!你這個傻妞!”江雨霏嗔怪地抬手敲了敲柳曉丹的腦袋,“我明天一大早的飛機,你要是今晚再敢灌醉我,我就不回去了,跑你家跟你爸媽說我愛上你了,我要跟你結個同性戀的婚!”

“不行不行,雖然我也愛你,但還是要低調,否則我爸媽會打死我的!”柳曉丹搖頭晃腦地連連擺手!

“別啊!你們這麽美的倆妞,如果真去搞基了,是不是想讓我們這些單身男同胞集體自宮啊?哈哈哈哈!”坐在江雨霏旁邊的一個小夥子一副惋惜的口氣,引來其他幾個小夥子紛紛附和。

“好啊!我沒意見!你小子要是敢自宮,老娘我就敢娶了曉丹!是吧,親愛的!”

江雨霏說著,扣住柳曉丹的腦袋俯身就親了一下她的唇,又引來一陣喝彩聲。

幾個人又喝了一陣子,便有人提議去唱K,正在興頭上的江雨霏沒有考慮,直接就爽快地答應了,結了賬之後,一行已經喝得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人邊笑邊鬧地走出了酒吧,向附近的一家KTV走去。

沉浸在興奮中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有四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和一個女人緊緊地尾隨著他們,一路走向KTV。

進KTV交了押金,服務員帶著幾個男同事先上樓去了包間,江雨霏拉著柳曉丹提著小籃子去旁邊的零食區選了一堆的零食之後才磨磨唧唧地抬著上了樓。

包間就在二樓,江雨霏剛轉身,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雨霏?”

江雨霏皺了皺眉,轉身望去,居然是項明!

“嘿,帥哥,這麽巧?”江雨霏把籃子遞給柳曉丹,讓她先進去,自己笑嗬嗬地向項明走去。

“我以為看錯了呢,還真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項明穿著一套正裝,看樣子是來應酬的,看見果真是江雨霏,嘴角揚起一抹陽光的笑意。

“過來沒幾天,你個大忙人,怎麽會來這裏?”江雨霏沒大沒小地拍了拍項明的肩膀。

“這不是陪客戶嘛,吃了飯說來練練嗓子就過來了。”項明聳聳肩,一臉無奈。

“難怪穿得人模狗樣的,嘿嘿。”江雨霏拉了拉項明的領帶,光明正大地取笑他。

“沒辦法!你呢?來放鬆呢?”

“我啊,明天回X市,今晚這幾個哥們給我送行。”

“送行?以後不來了?調過去了?”項明詫異地問:“那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這事鬧的!現在送還來得及嗎?”

“來收拾點行李,卷鋪蓋滾回去的,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沒好意思告訴你!不過你上次幫了我大忙,我還沒來得及實質性地感謝感謝你呢,這也沒時間了,等你去了X市,吃喝玩樂一條龍,我請,怎麽樣?”江雨霏拍了拍自己單薄的胸膛,一副大姐大的慷慨模樣。

“好,我可記著了!那今晚就不打擾你們了,反正以後去X市的機會很多,去了再聯係你。”項明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我去給領導打個電話匯報一下情況,還得進去伺候那幫爺,回見!”

“好叻,你小子注意點身體哈,聽說這裏麵有特殊服務,哈哈哈!拜拜!”江雨霏再次拍了拍項明的肩膀,揮揮手向走廊裏麵走去,剛走兩步,又轉身對他說:“我就在裏麵的8288,有時間一起過來吼兩嗓子!”

“這丫頭!”項明無語地笑著搖搖頭,轉身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好奇地轉過身子去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隻有從旁邊的包間裏不斷傳出來的那些人撕心裂肺的唱歌的聲音。

項明皺了皺眉,卻還是加快兩步往前小跑了幾步,轉過彎看了看另外一側的走廊,隻有一男一女靠在牆上做著一些親密的動作......也沒看出什麽異常的情況。

“幻聽了?”項明自嘲地笑了笑,邊走邊拿出手機撥號。

*

柳曉丹和另外幾個同事在包間裏點歌,她拿著手機正在刷微博,江雨霏發來了一條的短信:“我跟我這朋友出去聊會,你們先唱,我呆會就回來。”

想著剛才雨霏在外麵跟項明打招呼,柳曉丹也沒懷疑,對大家說了句:“雨霏讓我們先唱,她跟別人在外麵聊兩句就來。”

拐角最裏麵的一個包間裏,江雨霏被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把扔進了沙發上,她慌忙轉身,嘴巴卻迅速被另一個的男人用膠帶封住了嘴巴,雙手也被反剪在身後用繩子牢牢地捆住了。

“唔.......唔唔......”江雨霏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陌生的三個男人,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他們......房間裏不斷閃爍的霓虹燈打在他們凶神惡煞的臉上,個個顯得既凶狠又猥瑣。

她從沙發上爬起來,想從他們中間衝出去,剛起身就被那個最高最壯看起來也最狠的男人一把拎起來,狠狠地扔進了沙發。

“唔.......唔唔......”江雨霏知道自己逃不出去,隻能不斷地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們把自己嘴巴上的膠帶去掉。

“老大,守了好幾天,終於抓到了,短信已經發出去了,現在該怎麽處置?”旁邊一個瘦小的男人一邊把江雨霏的手機扔在了沙發上,一邊請示著那個最壯的男人,賊眉鼠眼的眼神卻一直不懷好意地盯著江雨霏。

“怎麽處置?你們說呢?怎麽教訓教訓這死丫頭,才能解氣呢?”高壯的男人邪惡地笑了笑,反問旁邊的兩個男人。

“老大,那邊說隻要留她一條命就行了,至於怎麽玩,就看老大的興趣了!這丫頭長得還真不錯,瞧那皮膚,白白嫩嫩的......”一直沒說話的一個白臉男人直勾勾盯著江雨霏白皙的脖頸,猥瑣地搓了搓手,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江雨霏終於聽明白了怎麽回事,看來是有人請這幾個流氓來收拾自己了......

自己跟誰有這麽大的仇恨呢?

“唔.......唔唔......”她說不出話,隻好不停地扭動嘴巴和身子,想把嘴上的膠帶弄掉,或者解開手上的繩子,卻根本徒勞無功。

“老大,她好像有話想說,要不要讓她死個明白?”瘦小的男人靠近江雨霏,請示著他們的老大。

“唔.......唔......唔......”江雨霏不停地搖頭,祈求的眸子看向被稱為老大的高壯男人,表示自己一定不會叫。

“不行,這丫頭一看就滿肚子壞水,你不怕一嗓子喊出去,我們被發現了怎麽辦?”高壯的男人推開瘦小的男人,把臉靠近江雨霏,手在她的臉上摸了摸:“美女,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什麽對不住你的事你可千萬別記住我們哈!”

“唔.......唔......”

江雨霏驚恐地低頭一個勁往沙發裏麵縮著身子,男人見她害怕了,猙獰的嘴角勾了勾,對旁邊的兩個兄弟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先來,你們準備。”

說完,著急地脫起了外套,旁邊的兩個男人饞饞地看著他脫.衣,豔羨地吞了吞口水,卻不得不聽話地站站在一邊催促。

“老大,那你快點嘛!別讓兄弟等太著急......”

“是啊,我一想到要辦了這娘們,下.麵就不聽話了......嘿嘿......”

“急什麽?李某某不是告訴我們一句話嘛,輪流發生X關係!什麽叫輪流?老子先上,你們隨後!哈哈哈!”高壯男人發出**.**的笑聲,邊**笑邊脫衣服。

江雨霏心中大驚,卻清醒地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這幾個男人的魔抓......男人邊解著褲子邊一步步向江雨霏走來,她來不及繼續腹誹或者害怕,抬腳拚命地向男人的胯間踢去。

男人一時沒注意,被江雨霏的高跟鞋不偏不倚地剛好提中了要害,“嗷嗷”痛叫著彎腰捂著下.體滾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臭婊子,敢動我們老大!”瘦小的男人也慌了,走過去狠狠甩了江雨霏一個耳光,跟著白臉男人忙過去扶住了自己的老大,“老大,你沒事吧?這婊子真是找死!”

“媽的!敢動老子**,快,給老子扒光了她!”高壯的男人憤怒地指著江雨霏,吩咐自己的倆兄弟:“給老子上!狠狠地**她,不要客氣!今天老子就算觀摩也要把這娘們弄得浪**亂叫!”

“那......那老大,我們就不客氣了......”兩個男人興奮地擦了擦口水,起身雙雙向江雨霏走過去。

*

柳曉丹邊玩手機邊往洗手間走去,一不小心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兩個人一齊退後一步,異口同聲地相互說著“對不起,不好意思。”

柳曉丹側開身子,正準備讓對麵的人過去,不經意一抬頭,看見是項明,不由地納悶地問道:“咦?你不是剛才和雨霏聊天的那個她的朋友嗎?”

項明剛才也看到了這個跟江雨霏同時出現的女孩,溫和地笑了笑:“是我。”

“哦,那雨霏呢?你們不會在洗手間聊天去了吧?”柳曉丹指了指項明剛走出來的洗手間,開玩笑地說。

“嗬嗬,江雨霏喜歡惡作劇,沒想到她的朋友也喜歡開玩笑。她早就進去唱歌了,怎麽會在洗手間。”項明笑道。

“你是說雨霏早就不跟你在一起了?”柳曉丹有點詫異。

“是啊,我們就打了個招呼,她就去了你們的包間,好像是8288,對吧?”項明點點頭,想了想問柳曉丹。

“那,她一直沒回去啊!”柳曉丹突然有點驚慌起來,忙拿出手機翻開剛剛收到的那個短信遞給項明:“你看,她幾分鍾之前發信息給我說跟你多聊一會......”

項明聽柳曉丹這麽一說,也緊張了起來,看著手機屏幕裏江雨霏發過來的一行字,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

柳曉丹焦急地看著打電話的項明,想起上次江雨霏在KTV被欺負的事,嚇得雙腳在原地哆嗦起來。

“關機了!”聽著手機聽筒裏傳來的關機的提示音,項明皺緊了眉,腦海裏突然想起江雨霏離開之後,身後傳來的那一聲短暫的尖叫......

“你快回包間看看江雨霏回去了沒,沒回去的話讓你的朋友們立刻去找!分頭找!快去!”項明把手機塞回柳曉丹的手裏,神色焦慮地囑咐了她一句,大步向剛才發出聲音的拐角處跑去。

“好好好,我就去看!”柳曉丹也著實被嚇得不輕,機械地點點頭,拔開腳往包間方向跑去。

*

拐角最裏麵的包間裏,五彩繽紛的燈光下,映照著三張**笑的醜惡麵孔。

江雨霏的外套已經被脫掉,全身上下隻剩下了內衣褲。幾個流氓嫌綁著她的手不好脫她的衣服,直接把她手上的繩子解了下來,高壯的男人因為吃了虧還沒恢複過來,咬著牙惡狠狠地按住了江雨霏的兩隻胳膊,揪著她的頭發,仗義地讓自己的兄弟先享用。

江雨霏一直在掙紮著,盡管鼻子已經被他們打出了血,頭發也狼狽地散開了,但她仍瞪著爆恨的眸子,不斷地扭動著身子,用雙腳不停地踢打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小賤人,體力還挺好,老三,按住她的腿!哈哈哈!”瘦小的男人挽起袖子,一邊吩咐著白臉男,一邊“呲啦”扯掉了江雨霏的胸衣。

江雨霏倔強的眸子裏終於沁出了淚水,心裏卻在咬牙咒罵:你們這些該被拉出去喂母豬的東西,老娘總有一天要一刀一刀手刃了你們!

......

門外,剛才親近的一男一女,一邊警惕地看著來往的人,一邊好奇地偷窺著裏麵的動靜。

男人邪惡地對女人說:“我敢說那女人不怎麽好吃,你看他們三個半天才扒了衣服!”

“你是不是也想嚐嚐鮮?有種去啊,老娘絕對不閹你!”女人冷冷地瞥了一眼男人。

“嘿嘿,我心裏隻有你,否則也不會把你拉來幫忙了,是吧?”男人攬住女人的肩膀,諂媚地恭維。

倆人正說著,項明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想繞過他們進最裏麵的包間看看,卻被他們雙雙攔下。

“幹嘛幹嘛?私人地盤,禁止擅闖!”男人擋在門口,一邊推搡著項明,一邊用恐嚇的口氣警告他。

旁邊的女人也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項明,淡漠地說:“我們的人在裏麵開會呢,不讓打擾,你幹嘛?”

“嗬嗬,幹嘛?”項明鎮定地掃了兩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冷笑:“你們二位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你們不正常,我已經報了警,警車這會應該已經停在樓下了。你們聽見聲音沒?有沒有做違法違規的事,你們自己心知肚明,不想被抓,還不趕緊滾!”

聞言,對麵的男女神色慌張起來,一直抱著臂靠在牆上的一副傲慢模樣的女人慢慢站直了身子,放下臂,似信非信地問男人:“真的假的,我怎麽沒聽見?你聽見了嗎?”

“我......我也沒聽見啊......”男人麵上一陣慌恐,說話不由地開始結巴起來。

項明的心心裏更加確定此地無銀三百兩,抬腕看著手表說:“半分鍾之內你們不離開這個地方的話,我保證你們今晚有幸進一趟公安局!”

“快走!還愣著幹嘛?下去看看情況也行!”

畢竟是做了壞事,女人拉著男人撒腿就跑,男人剛跑兩步,又折回來推開包間的門衝裏麵喊了一句:“老大,快走,110來了!”

喊完,拉著女人拔腿就溜。

房間裏,江雨霏嬌嫩的身子上已經出現了一片片緋紅,眼淚一直在流,自己的力量卻絲毫撼動不了三個流氓的擒製,隻能絕望地緊皺著眉頭一個勁地流淚。

裏麵的三個男人正準備扯掉江雨霏身上最後的束縛,聽到外麵的聲音,三個人同時驚嚇地轉頭去看,卻已不見了自己的人,隻有一個高大的陌生小夥子闖了進來。

“媽的,你是誰?敢壞老子們的好事!”高壯男人剛解開皮帶,不得不起身邊穿褲子邊怒惡地對走進來的項明吼道。

另外兩個男人也警惕地看著項明,俱是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手下卻沒有放開江雨霏,怕她趁機逃走。

聽到聲音,渾身赤果的江雨霏顧不上什麽羞恥,拚命地扭動身子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當她睜眼看到來人是項明時,有一瞬間的怔忡,但那蓄滿流水的眸子裏隨即露出一絲驚喜和希望,更加拚命地晃動肩膀,扭動身子,嘴裏的“嗚嗚嗚.....”聲更是一聲連一聲......

待看清沙發上幾乎是一絲不掛滿臉淚痕的女人確實是江雨霏時,項明連忙脫下外套,“江雨霏,是不是你?”

“嗯嗯嗯嗯......”江雨霏拚命地點頭。

“找死是吧?你誰呀?”

高壯的男人伸手想推開項明,卻被項明一個閃身,抬手攫住了他的手腕,咬著牙震怒地看著他:“等著走出這個門就戴手銬吧!還不趕緊滾!”

控製著江雨霏的兩個男人一驚,放開了手下的江雨霏,慌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老大,怎麽辦?老四跟他媳婦都不在門口了,肯定是聽到風聲跑了,我們快走吧!”

“是啊,快走吧,反正已經拿到錢了,玩不玩女人無所謂了,快走!”

高壯的男人也有點驚慌失措,看著冷靜異常的項明,眼梢撇到了一旁茶幾上的酒瓶子,凶狠地吩咐兩個兄弟:“八成是這個臭小子搗的亂,給我打一頓解解晦氣再走!”

說完,自己拎起酒瓶子朝項明的頭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