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昊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拿著東西進來給他簽名了。

“好,我簽。你準備乖乖跟我過去美國治療吧!這身皮,你換定了!”

厲炎夜大手一揮,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就落在了登記表上,目光沉了沉。

好好演完這場戲,哥哥就會好好治療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同時在樓下的待客房,給夏雲初簽名。

“夏小姐,麻煩您填一下這張表並且簽上自己的名字。好了之後我們會送上去給厲先生簽名,您知道的,他身體不是很方便。”

夏雲初沒想到會這麽快就領證,心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今天隻是過來看一看。她點頭,表示知道了。目光落在登記表上麵,片刻之後才開始動筆。

她的一生,或許就隻能困在這所豪宅裏了。沒有屬於自己的未來和自由,什麽都沒有了。

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相當於親手,鎖上了自由的大門。

用不了多久,兩個具有法律效力的紅色小本就送到了厲天昊麵前。他斑駁可怕的右手緩緩摩擦這紅本子,一掀開,一男一女的名字就出現在眼前。

男方:厲炎夜。

女方:夏雲初。

厲天昊心滿意足,不過到這個地步還不行,他得想辦法讓炎夜和雲初好好相處。

厲炎夜這時候的臉色是很臭的,他不屑地看著那兩本礙眼的紅本子,心裏卻想到樓下的那個倩影。那個女人,究竟會怎樣對待毀了容的“大哥?”

唯一期待的就隻有這一點。

厲天昊決定還是讓他們先來個親密接觸好了。“炎夜啊,今晚是你們的新婚之夜,就別立在這裏陪我了。去陪陪你的美嬌娘。”

厲炎夜冷哼一聲,嗬,看他不整死她。

厲天昊看他出去了,才讓李管家進來。

“李管家,今晚你要好好看著他,別讓他亂來。當然如果炎夜是聽我話的,你就不用跟著了。”

這下可苦了李管家,他怎麽知道炎爺會怎麽做?不過以他的性格,肯定是會準備整蠱夏小姐一番。想起那個嬌小的身影,李管家不由覺得可惜。

厲天昊果然沒猜錯,堂堂厲家二少,S市的龍頭老大,竟然準備冒充厲家大少可怕的麵容去恐嚇一個小姑娘。

李管家看著厲炎夜手上的美國高級仿真人皮,有點欲哭無淚。這炎爺會不會太幼稚了,而且這個布滿疤痕的精致人皮,連他看了也覺得逼真,真是太惡心了。

“炎爺,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夏小姐原本在俞家就過得不好,寄人籬下,能好到哪裏去?沒想到來到厲家還是沒能得到丈夫的青睞,這讓她怎活?李管家不由同情這個小姑娘。

厲炎夜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像嗜血的狼一樣,讓人從心底發寒,幽深冰冷如井的雙眼微微透著玩味。

“這事不用你多嘴,好好做你該做的事。”意思就是讓李管家別多管閑事,去告訴厲天昊。

厲炎夜本來就長得豐

神俊朗,是一種霸道與野性相結合的帥。高挺的鼻梁下麵是好看的唇形,這分明的輪廓給他的麵容增添了幾分冷冽,又莫名帶著幾分性感。

這個年輕新貴,如果棄商去做明星也不會餓死,必然能夠引發小姑娘追捧的狂潮。他慢慢脫下白襯衣。

健美的身材立即展現在鏡子裏,分明流暢的線條,偉岸的身姿。保養得更好的是他的皮膚。這是大哥的,給大哥去美國治療準備的,第一步就是植皮。

他連命都是厲天昊的,還有什麽不能是呢?

家族裏沒有一個不是豺狼虎豹,這個高仿人皮就是為了應付厲冷行而帶回來的。那時候厲天昊才剛剛從手術台撿回一條命,厲冷行就過來看看,他這個該死的侄兒死了沒有。

厲炎夜怎麽會讓他如意?所以就定製了這套人皮,來騙過厲冷行,證明他厲天昊雖然毀容了,但是沒有喪失任何管理公司的才能。以此來滅了厲冷行的“好心”。

這一次,再用它來看清一個人的心吧。夏雲初,我就看你有多純真多幹淨。

他讓李管家幫他將人皮佩戴上,李管家心裏那個苦,大少叫他來看緊二少,沒想到自己倒成了幫凶。

很快,一個麵目猙獰,表情詭異的人就出現在鏡子前,那個豐神俊朗的厲炎夜已經被淹沒在人皮下。

李管家看著那張詭異的臉,胃裏竟然有些翻江倒海。

最後忍住惡心給厲炎夜佩戴上變聲器,這個能夠將他的聲音變得跟厲天昊一模一樣。所謂做戲做全套,不然就不好玩了。

但願夏雲初沒有辜負他精心準備的這一場遊戲。

“李管家,你可以去請那位美麗善良的夏小姐進來新房了。如你們所願。”

厲炎夜詭異的臉配上這把沙啞蒼老的聲音,李管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是。我馬上去。”

房間裏,夏雲初正在發呆,看著窗外遠處的燈光,心神早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夏小姐……額,應該是少奶奶。少爺正在樓上的新房等您,請上去吧。”李管家沒有忘記不能暴露二少身份這事,小心翼翼地稱呼著夏雲初。

夏雲初回過神,哦了一聲,整個人無精打采地往樓上走去。

“少奶奶……”李管家情不自禁喊了一聲。

夏雲初停住腳步,“怎麽了?”

李管家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沒事,新婚快樂。”

夏雲初苦笑一聲,“謝謝。”這一聲謝謝包含著多少的心酸,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一邊上樓一邊給自己打氣,既然做了厲家的媳婦,那就好好照顧厲天昊,這是她的責任和義務。雖然他被毀了容貌,說不定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呢。而自己以前也經常去福利院幫忙照顧小孩,她一定能夠照顧好厲天昊的。

這股莫名的勇氣支撐著她推開走廊另一邊的黑色大門,出乎她意料之外,裏麵沒有關燈。原以為被毀了容貌的人會特別在乎別人看到他的樣子。看來厲天昊倒是一個光明磊落之

人。

順著通道兩旁的玫瑰花瓣,夏雲初慢慢走了進去,房間滿是玫瑰香薰的香味。聞著讓人很放鬆,夏雲初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一步步走向喜慶的婚床。

這是她的新婚之夜,多少少女都曾做過的美夢,她的丈夫就躺在**,背對著她。看著背影,厲天昊的身影挺是魁梧,修長偉岸,她不由想起蘇玉珠說的,如果厲天昊沒被毀容,肯定是一個豐神俊朗的人。

她也不知道轉過身的他會是什麽樣子,自己在心裏做好了準備,無論怎樣都不要慌張,不要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這是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緊張的心情,“你好,我是你的妻子,夏雲初。”

“嗯。”**的人的聲音蒼老嘶啞,聽得夏雲初一愣,他連聲帶都被燒毀了……忽然覺得他很可憐。

**的厲炎夜在人皮下的眼神一沉,聲音倒是挺鎮定,就是不知道看了樣貌之後還能不能這麽淡定。他緩緩轉過身,一張可怕的被燒毀的臉就出現在夏雲初的杏眸裏。

盡管做好了幾次心理準備,夏雲初還是被嚇到了。那聲尖叫聲被她生生捂緊在嘴巴裏,從喉嚨咽了下去。她現在害怕得渾身都有些顫抖。

眼前的人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這是一張被褐色疤痕包裹住的麵容,大麵積的燒傷讓他看起來十分可怖,麵目已經猙獰到這個地步。夏雲初幾乎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怎麽?害怕?害怕就叫出來啊。”厲炎夜看她這副隱忍的樣子就不爽,明明是對他這張臉感到惡心的,偏偏還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愛裝?

殊不知夏雲初隻是不想傷害到他作為一個傷者的自尊心。夏雲初試圖讓自己淡定下來,閉上眼睛又睜開,“不害怕。”

厲炎夜想要撕破她這一層虛偽的麵具,看看她能裝到什麽時候,他慢慢從**爬起來,向夏雲初伸出如同蜈蚣般斑駁著疤痕的手去。

“不害怕就好,我多怕你不喜歡我呢。雲初啊,讓我摸摸你的臉。”

在夏雲初的視覺看來,就像一部恐怖片,偏偏她還得忍受住心裏的恐懼,看著這一幕,這是人心最深處的本能恐怖。如果被這樣的鬼手抓上,可能自己會崩潰的吧……

“怎麽不過來?要我走過去嗎?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張臉惡心?醜陋?關了燈就可以了。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就讓我抱抱吧。我好久,沒有跟人接觸過了……”

這個女人,哼,快要裝不下去了吧。就這點膽子還想對厲家有所圖?

厲炎夜的聲音後麵聽著有些可憐,夏雲初恐懼的內心竟生出幾分柔軟。她鼓起勇氣,上前了一步,“我過去,不用關燈,我沒覺得你惡心或者醜陋,你別自暴自棄……”

“那就好,那我們就開始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厲炎夜一步步走近夏雲初,直到牽上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夏雲初心裏一陣抗拒,果然還是不行,她一碰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