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就很難交到合適的朋友。

而金修顏身份特殊,也難交到知心朋友。

兩人算是一個特例,成了最好的朋友。

很快接親隊伍來了,一排排豪車,將街道占滿。

前來接親的隊伍有兩百個穿著黑衣,胸口戴著玫瑰的下屬恭恭敬敬地站在金家大門口。

場麵太過壯觀,前來圍觀的人將街道兩邊的空地圍得水泄不通。

金萬烈親自為金修顏戴上頭紗,語氣激動道:“修顏,嫁過去以後一定要孝順公婆,好好當傅家的媳婦,千萬要懂規矩。”

“是的父親!”金修顏默默挺直脊背,現在有無數雙眼睛看著,她不能讓別人看出她的失落和不安。

傅家比金家更加複雜,她不過是從狼窩跳進了虎穴,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麽區別。

傅紅雪手裏捧著玫瑰,從領頭的車上下來。

車上紮滿了紅綢,大門口灑滿了玫瑰花瓣,到處都透著喜氣洋洋的氣派。

顧可可扶著金修顏從金家出來,走到傅紅雪麵前。

傅紅雪打量了她一眼,最後看向金修顏道:“時間剛好,快上車!”

金修顏對他伸出手,兩人手挽手上了婚車,之後浩浩****的隊伍離開了金家往傅家走去。

一路上都有路人圍觀。

傅家居住的地方遠離城市喧囂,卻又距離市中心不遠。

因為有錢,最豪橫的地方就是,他們占了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山頭,把那裏修成了公園。

整個占地幾萬平方米的山頭,成了他家的後花園,一棟七層占地兩千平方米的大城堡,像極了皇家宮殿。

傅紅雪是傅家的準繼承人,而金修顏是他即將迎娶的太太,也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

這身份地位,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反觀金修顏,雖然是名門嬌女,卻是私生女,出身不能拿到台麵上說。

婚禮就在城堡外的大花園舉行,邀請了Y國,甚至世界上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

現場熱鬧非凡,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人頭占據場地,隨著婚車到來。

拍攝的媒體緊張地開始拍照。

肖凜已經和傅紅雪見過麵了,此刻他就在接親隊伍裏,和顧可可坐在一輛車。

兩人在外人麵前,也沒避諱,手牽著手從車上下來。

她們一出現,之前對準傅紅雪和金修顏的媒體,立即把鏡頭瞄準了他們。

顧可可愣了一下看向肖凜道:“我們倆是不是搶了風頭?”

肖凜無奈一笑,聳聳肩道:“可能吧!”

誰讓傅紅雪要邀請他?

顧可可作為公眾人物,她的感情私事也是備受關注。

他雖然沒有顧可可有知名度,但肖家這些天鬧的事情不少,該認識他的人,基本上都練熟了。

現在看到這兩個身份懸殊的人在一起,還手牽手,這比傅紅雪和金修顏結婚,更有新聞價值。

顧可可和顧可可麵對媒體,十指緊扣。

傅紅雪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不由地冷著臉對金修顏道:“這對不要臉的,我花錢請的媒體,他們倒好跑到我們的婚禮上官宣。他們是嫌別人的飯後茶餘還不夠精彩,再給添點兒料嗎!”

金修顏本來很沉重的心情被逗笑了。

她挽著傅紅雪的胳膊道:“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問他們要一點兒場地費,畢竟這是我們地盤,他們這樣的確不厚道!”

傅紅雪和金修顏紛紛抿唇,覺得這樣怪他們也不對,畢竟是他們邀請他們來的。

“誰讓你邀請她來的!”

“誰讓你邀請他來的!”

兩人異口同聲,金修顏隔著頭紗盯著傅紅雪。

傅紅雪也望著她,兩人都眯了眯眼,冷道:“他不是你前男友嗎,應該讓他看看,你嫁的男人比他更好。”

金修顏做夢也沒想到,金修顏會說這種話。

她聽後,心裏反而很不是滋味。

她跟隨傅紅雪的步伐往禮堂走去,在這喧囂的人海中。

金修顏忽然開口問道:“你後悔嗎?”

後悔當初選擇了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傅紅雪脊背僵硬了一瞬,腳步也開始混亂,眼底的冷意更加濃烈。

不過他很快恢複過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後悔什麽!”

金修顏握緊拳頭,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膨脹,似是能瞬間爆炸。

她嘲弄地勾起嘴角,頭紗下的臉頰卻是一片蒼白。

說到底,她還在期待,期待他還愛她,會為曾經的行為感到後悔。

可她錯了!

他就是一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怪物。

曾經那般失望透頂,現在居然還對他抱有希望。

當真是可笑至極。

婚禮儀式開始。

金修顏機械地按照流程,說著機械的話。

她眼角的餘光落在不遠處的觀眾席位上。

肖凜和顧可可手牽著手,他們看向彼此,相識一笑,眼裏都是彼此。

就算隔著頭紗,她也感覺到他們之間濃烈的愛意。

可她,穿上最美的婚紗,戴著昂貴的手勢,嫁給最帥的男人。

可他的眼裏除了冷,沒有她的影子。

為何要結婚,她一直想不通,人類在繁衍子嗣的時候是自由的,婚姻到底是什麽東西。

它明明是討人厭的枷鎖,卻要心甘情願地戴上。

儀式結束,金修顏被送進了城堡裏。

穿過金碧輝煌的長廊,進入電梯,進入屬於他們的婚房。

婚房裏入目是刺眼的紅色,紅地毯,紅燈籠,紅牆紙,紅被子。

就連地板上都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

金修顏坐在沙發上,感覺這裏的一切都透著讓人窒息的諷刺。

她忽然覺得,嫁給陳俊生和嫁給傅紅雪沒有任何區別。

因為她都開心不起來。

顧可可好不容易才尋到金修顏的婚房。

她進屋,見她愁眉不展,眼眶紅紅的,似是哭過。

“怎麽了,這都結婚了,還哭上了。”顧可可拍了拍她的肩膀。

金修顏抱住顧可可,趴在她肩頭哭了出來,“顧可可,我想要自由!”

顧可可愣了一下,拍著她的後背,道:“這個世界上,哪來真正的自由。就算有也不會長久,得到一種東西,就會失去一種。”

她失去了墨子言,得到了肖凜。

她失去了自由,肩負起了顧家的責任。

這或許就是人生,我們總在為不知結果的未來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