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戲份是後期快要結局的戲份。
年少時兩人相互喜歡,因為誤會而分開。
女主出國,男主當了警察。
恰巧雨中的戲份是女主被一群壞人欺負,她反抗遭到扇巴掌,而男主出場保護女主,暴露了臥底警察的身份,導致了結局的死亡。
這部電影拍攝的進度快,照這個速度,這個月底就能拍攝完畢。
提前把戲份調整,對於顧可可來說應該是好事。
月底的天氣會更冷,就算是陽光燦爛的中午被雨淋到也會生病。
拍攝時因為各種小失誤,不停地卡,又喊繼續,來來回回地折騰。
一個小時過去了。
顧可可衣服都換了好幾次,裹著毛毯,也凍得直哆嗦。
越是這種時候,導演越是催促得緊,大家都忙碌得馬不停蹄。
劇情進入最高chao,女主被打,男主出來救她,然後也被打,雙方展開激烈戰鬥,最終男主渾身是傷將壞人趕走。
兩人坐在泥濘的街頭擁吻,戲份就此結束。
這個戲份反複拍了兩個多小時。
肖凜最開始看了十分鍾,見顧可可凍得哆嗦,卻又強裝鎮定地拍戲,越看越心疼。
他甚至想將顧可可給拽回家,讓她別當演員了。
可他又不能這樣做。
他心疼卻又無可奈何,一氣之下,就回保姆車上等她回來。
他在顧可可睡過的凳子上睡了一覺,看了她經常看的書,還用她的杯子喝水,翻看她即將試鏡的劇本。
就這樣,時間過了三個小時。
外麵雨已經不下了,秋後的紅色楓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光亮的水珠表麵反射出城市的美景,景致很是神奇。
忽然水珠從葉尖上滴落,落入還泛著青色的雜草中。
肖凜托腮,不可思議地發現,他竟然觀賞一片葉子一個水滴,竟然足足看了半小時。
“她們該拍攝完了吧!”肖凜一反應過來,就坐立不安。
花顏笑了笑道:“肖總,我去幫您看看。”
“快去!”肖凜催促著。
沒過一會兒,花顏回來,笑眯眯道:“快了,最後一個鏡頭,馬上就好。我把暖氣打開,顧小姐肯定凍壞了。”
肖凜拿了個黑色帽子扣在頭上,整理了下西裝,下車的時候一股冷氣撲麵而來,整個人像是被人瓢潑了一盆冷水。
他打了個寒顫,快步往拍攝現場趕去。
拍攝現場,女主角腿受了傷,隻能靠在街頭的水泥柱上,看著男主與壞人搏鬥。
搏鬥結束,男主渾身是傷,拖著沉重的步伐,搖搖晃晃地走到她麵前,在她對麵坐下。
兩人相視一笑,臉上的笑容多是無奈和苦澀。
男主忽然伸手將女主摟進懷裏,聲音哽咽道:“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好!”女主在男主懷裏,安心地閉上眼,“鹽雋,你還愛我嗎?”
男主伸手輕輕地撥開她額前濕透的碎發,手指順著她的臉頰,細細地描繪著她的五官。
他低頭,輕輕地吻上她的唇。
這個深情的吻,詮釋著他的無盡相思。
女主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代表著冰釋前嫌。
“卡!”“碰!”
導演的聲音和一聲刺耳的撞擊聲,讓眾人愣了一秒,齊齊回頭去尋找撞擊聲的源頭。
眾人隻見肖凜穿著西裝,戴著帽子,站的筆直,他麵前一個折疊凳被踹翻在地。
眾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不可思議。
肖凜大總裁竟然又親臨顧可可的拍攝現場了,看來他對表妹還真是照顧有加。
因為沒人看到是他踹的凳子,所以都沒往他身上聯想。
導演剛要過來打招呼,肖凜已經穿過人群往顧可可身邊走去。
此刻,薛凱睿還抱著顧可可,原因無它,因為顧可可好像暈了過去。
他叫了她兩聲,她都毫無反應。
他剛想跟導演匯報,衣領被人一把攥住,緊接著一個拳頭狠狠地落在他臉上。
薛凱睿被打懵了,捂著又疼又麻的臉頰,見肖凜已經蹲下將顧可可抱進懷裏,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喊卡了,還不放手?”
薛凱睿頓感冤枉,急忙爭辯道:“她暈倒了。”
肖凜低頭一看,懷裏的女人嘴唇發青,一張臉白得像是紙一樣可怕。
剛才憤怒的心口,轉瞬間揪成一團,低頭用唇試了下顧可可臉上的溫度。
冰涼,冰涼。
她整個人像是冰塊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溫度。
肖凜心口一陣窒息,抱著顧可可,拔腿就往保姆車上跑。
張明月手中還拿著毯子,嚇得立即追上去。
花顏見肖凜抱著顧可可回來,剛要打招呼,就聽肖凜冷酷地命令道:“去醫院,快點兒。”
花顏不敢耽誤,立即啟動車子。
張明月上車後,立即將毛毯遞給肖凜。
肖凜想也沒想,將顧可可身上濕透的衣服全都脫掉,用毛毯將她裹住。
幾次試探,發現她還有微弱的呼吸,他不僅沒有鬆一口,還緊張得額頭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顧可可昏迷被肖凜送去醫院,導演也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讓大家晚上都收工,收拾了一下,也跟著去了趟醫院。
薛凱睿淋了雨,也感覺身體不適,他也想去醫院看看。
醫院。
院長被肖凜的電話催得親自來了,叫了好幾個女醫生一起,等在醫院門口。
顧可可被送進檢查室,經過一係列檢查過後,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嚴重傷寒!”肖凜看到這四個字,額頭青筋暴起,“傷寒怎麽就嚴重到如此程度?”
“她身體底子不好,以前應該得過類似的傷寒,如今淋了雨,病情加重,先在重症室住下。”
醫生說完就走了,肖凜握緊拳頭,轉身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整個人像是一觸即爆的火山。
花黎和張明月縮著脖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深夜十點的時候,醫生出來轉告肖凜,道:“她在發燒,身體各項指標已經在恢複,情況有些好轉了,再觀察兩個小時,若是沒有突**況,可以轉普通病房。”
肖凜一直黑如鍋底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分,不過仍舊又臭又難看。
夏蘇雲趕過來,對著張明月就是一頓訓斥,“我不是交代過,她不能淋雨,不能著涼。我讓你看著她,你怎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