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凜上身穿了件白色羊毛衫，搭配一條棉質的休閑褲，看到顧可可下樓，立即朝她招手道：“可可，過來讓醫生給你看看！”

老者看到顧可可，起初愣了一下，之後表情複雜地撓了撓頭。

這丫頭怎麽看著好眼熟，他是不是在哪見過？

顧可可毛衣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她在肖凜身邊坐下，看了眼老者，道：“他會瞧病嗎，我不喜歡吃苦的藥。”

老者見顧可可質疑他的能力，他立即站起身，反駁道：“我可是中科院的院長，有六十年的中西醫臨床經驗，這天下沒有我看不出來的病。”

顧可可靠在肖凜肩膀上，雙手抱著他的胳膊，小鳥依人，可臉上都是不情願，“大話誰都會說，我可提醒你，太苦的藥，我不要。”

李誌越發地覺得這丫頭眼熟，連著聲音，說話的口氣都熟。

“可可，不可無禮。”肖凜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將這位位高權重的老先生給請來。

李誌笑了笑道：“這位小姐，老頭一生瞧過無數的病，你可以懷疑我這個人，但你不能懷疑我的醫術。”

顧可可眨了眨眼，道：“那行吧，你給我看！”

李誌打開身邊的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個脈枕，對顧可可道：“你坐過來，我先給你診脈！”

顧可可偏頭看向肖凜，道：“你先去樓上，醫生等會兒還要問很多問題，你在這兒我不好意思回答。”

肖凜抬眸看向李誌。

李誌點頭，“是的，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這樣才能更精準地找到病根。”

肖凜拍了拍顧可可的腦袋道：“你老老實實看病，我去趟書房，好了叫我！”

“好！”

見肖凜上樓去了，顧可可走到李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姑娘請挽起你的袖子！”李誌客氣道。

顧可可挽起袖子，把手放到脈枕上。

李誌開始號脈，一分鍾後，他眉頭緊皺，滿臉凝重。

兩分鍾後，他目光複雜，欲言又止。

三分鍾後，他收了手 ，一臉沉重道：“可否問你幾個問題，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一共受過三次致命傷，是或者不是。”

顧可可笑了笑道：“是！”

“有重度失眠症，很難入眠。有長期服用安眠藥，是或者不是？”

顧可可靠在椅子上，老老實實道：“是！”

“手腳冰涼，經期會疼，容易暴躁，是或者不是。”

顧可可望著李誌道：“這些你都是從哪看出來的？”

李誌搖了搖頭，道：“我是個醫生，從醫六十年。通過觀察你的麵色，眼睛，脈搏，都可以看出問題。還有，你的症狀很複雜，經過初次診斷，就可以判定為5S級重症，不亞於癌症。你應該知道，癌症是什麽後果。”

顧可可聽言，表情很淡定。

她抬眸凝視著李誌，一字一句道：“我知道，四年前有人說過，我活不過三十。”

李誌瞪著顧可可，第一次見到年輕人把生死看得如此坦然。

之前有人說她活不過三十，那麽現在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她，就算是好好治療，她也活不過三十。

他就想不通了，一個小丫頭，怎麽能把身體折騰成這樣子。

“我建議你住院，中西結合治療，若是好好調養，說不定會有奇跡。尤其是你的失眠症，繼續下去，別說三十，二十八都難。”李誌見她是個通透人，便說了實話。

顧可可靠在椅子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散漫，道：“李先生，病看完了。我希望你不要亂說話！”

“什麽意思？”李誌是肖凜請來的醫生，看完病，自然是要如實匯報。

尤其是顧可可的病，必須要治，迫在眉睫。

顧可可今天穿了件高領毛衣，毛領遮住了下巴，隻露出半張臉。

李誌之所以覺得熟悉是因為顧可可的那雙眼睛。

當顧可可拉下毛領，露出整張臉的時候，李誌生生愣住了好半天，反應過來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結結巴巴道：“大大小姐，你怎麽在這兒。”

沒錯，四年前給顧可可瞧病，說她可能活不過三十的人是他。

顧可可拉上毛領蓋住整個頸部，語氣漫不經心道：“我在這兒，沒有人知道。今天你來過，隻是給一個姑娘瞧病，也沒見過我。可知道？”

“是！”李誌低頭應道，可片刻後，又大著膽子，嚴肅道：“大小姐，您這病情真的需要好好做個檢查，雖然比較嚴重，總不能就此放棄。”

顧可可揉了揉眉心，“你去開藥吧！”

“是！”

半個小時後，肖凜從樓上下來，見客廳裏李誌正在低頭寫藥方。

顧可可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書。

看到肖凜下來，李誌笑著道：“肖總，顧小姐並無大礙，我給她開點兒藥調理一下。”

肖凜上前拍了拍顧可可的腦袋，“她不愛喝苦藥，最好是能用膳食改善。”

“是，我這兒寫了很多配方，食療，茶療，理療，還包括泡腳，針灸，和定期檢查項目，還請顧小姐嚴格執行。”李誌客客氣氣地說。

肖凜看到厚厚一疊單子，他在李誌對麵坐下，皺眉道：“需要這麽多嗎？”

“要的！”李誌拿出藥方，道：“這個藥會有點兒苦，不過每天喝兩次，每次二百毫升即可，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喝下去。”

肖凜掃了眼藥方，千年人參，百年靈芝……這些可都是絕種的藥材，千金難求，市麵上不知道是否買得到。

“藥的事情，不用肖總操心。我回院裏找人想辦法，隻是這吃藥的事情……”李誌曾經給顧可可治過病。深知這丫頭的脾性，忙起來，別說是藥了，命都可以不要。

“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會好好看著她，絕對不讓她偷奸耍滑。”肖凜回頭看了眼顧可可。

她從書中抬起頭，衝他甜甜一笑，“我會好好吃藥，保證不偷奸耍滑。”

李誌半信半疑地把剩下的方子交給肖凜，還耐心地一一解釋了一遍，之後，還告訴他，“以後，希望顧小姐每個星期能來醫院做一次檢查。畢竟身體是自己的，治療還需要配合。”

肖凜睫毛顫動，微微凝眉，不是說沒什麽大礙嗎？

這藥方開了一大堆，還需要每星期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