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靜怡的匕首在顧可可臉上比劃了兩下,“跳吧,就算是磨蹭到天黑,也不會有人找到這裏救你。”
顧可可眯眼看向下麵深不見底的懸崖,道:“反正我都要死了,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今天我心情好,可以回答你。”
顧可可轉身麵對竇靜怡道:“姚太太又是什麽身份?”
“這得感謝康導不計前嫌,不僅不追究我的錯誤,還給我介紹了一個男朋友。這些人都是姚先生借給我的,不然我還沒本事抓住你。現在你可以去死了!”竇靜怡雙眸發狠,一腳踹向顧可可的後背。
顧可可猝不及防,直接被她一腳踹下懸崖。
夏蘇雲驚叫連連,追到懸崖邊大聲喊道:“顧可可!”
懸崖下風景依舊,白霧像是巨獸一般早就將顧可可給吞噬了。
“竇靜怡,你完了,肖凜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還姚太太,我看你是嫌棄自己命長了……”夏蘇雲瞪大眼指著竇靜怡渾身顫抖。
竇靜怡冷哼,不屑地望著她道:“我命長短都與你沒關係,讓她在這兒喂魚吧。”
竇靜怡帶人離開,這個地方外麵很難找到,就夏蘇雲的樣子,就算放過她,她也走不出這大山。
*
肖凜找了顧可可一晚上,最終沒有一點消息。
覃疏也在全力幫忙搜索,顯然對方有備而來,所有的痕跡都被抹消了,就連他也沒查到蛛絲馬跡。
這件事被安京陽知道了,他立即派人調查了竇靜怡最近的行蹤。
隻要稍微一調查,他就發現了問題。
因為顧可可不想他參與她的生活,他隻能匿名把查到的資料發給肖凜。
肖凜得到資料以後,二話不說,直接派人在機場圍堵竇靜怡。
竇靜怡眼看就要上飛機,就在這時候被保安攔住。
她旁邊站著一個大胖子,穿著華麗的貂皮大衣,臉上有一道凶惡的刀疤,給人一種極不好相處的感覺。
竇靜怡被攔下,他立即眉毛倒豎滿臉不悅道:“你們都是誰呀,沒長眼睛嗎,敢攔我的路是在找死嗎?”
保安不為所動道:“抱歉竇小姐,你現在不能出境。”
雙方僵持了片刻,保安的態度非常堅決,姚國林不得不瞪了眼竇靜怡,陪她一起留了下來。
竇靜怡害怕姚國林生氣,連忙挽著他的胳膊哄道:“一點兒小事,隻要你出麵,隨時都能解決。你可是我的全部依靠,老公今後我就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姚國林是著名的黑dao家族旁支的一個親戚,之所以會看上竇靜怡,是因為同情她的遭遇,加上這女人會察言觀色,長相嫵媚,就直接把她留在身邊,還同意幫她報仇。
候機室。
肖凜帶著覃疏站在門口。
見姚國林和竇靜怡走過來,肖凜冷著臉上前開門見山道:“你把顧可可帶去哪兒了?”
姚國林笑:“肖總,你找人找到我這裏來,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我沒問你。”肖凜冷眸轉向竇靜怡,“需要我拿出證據嗎?”
候機室外,警察已經把這裏包圍。
竇靜怡綁架顧可可,證據確鑿,覃疏把查到的監控視頻都剪輯出來。
南山路二號,四名黑衣男子,將兩位昏迷的女人裝上汽車,汽車停在姚國林別墅外麵的私人飛機平。
竇靜怡指揮人,將顧可可和夏蘇雲抬上直升機,之後直升機起飛,消失在月色中。
覃疏把調查來的視頻拿給竇靜怡看。
竇靜怡看完臉色黑透,綁架前她做了精密計劃,他們到底是怎麽查到的?
她現在想狡辯已經是不可能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姚國林。
姚國林麵對肖凜絲毫沒有悔意,甚至表情有些不耐煩道:“你攔我的路,知道後果嗎?”
“這裏沒你的事,我找她。”肖凜的態度很霸道,根本就沒把姚國林放在眼裏。
警察上前要把竇靜怡帶走,姚國林站在旁邊臉色黑透,在他的麵前把人帶走就是不給他麵子。
他囂張慣了,見不得別人對他不理不睬,把他的麵子放在地上踐踏。
“肖凜,我記住你了。”姚國林說。
肖凜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跟著警察把竇靜怡帶走了。
警察局,經過一個小時的審訊,竇靜怡終於說出了顧可可在哪。
肖凜立即帶人去找,隻在懸崖邊找到了惶惶不安哭得傷心欲絕的夏蘇雲。
夏蘇雲看到肖林來,激動地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道:“可可掉下去了,是竇靜怡推下去的,你們快下去救她!”
肖凜走到懸崖邊,看了一眼腳下的深淵,霧散去了不少,但山林下什麽都看不到。
警察以及他帶來的保鏢展開全力搜索。
肖凜也親自下了山崖找人。
山崖下麵樹木百米高,參天古木,遮天蔽日,荊棘叢讓人寸步難行。
肖凜的衣服早就被劃爛了,可他像是沒感覺到一般,一邊尋找,一邊叫著顧可可的名字。
他此刻心裏慌張得厲害,大家都知道,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生還的幾率為0。
可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她會這樣消失。
每每想到她會死掉的畫麵,他會情不自禁地顫抖,理智全無。
顧可可是在一片深潭邊醒來,在她麵前是一個巨大的深山寒潭,碧綠色的水倒映著植物的影子,很慶幸此刻她身上並無致命傷。
其實跳下來前她有仔細考慮過,有霧的地方就說明下麵有水潭,她跳下來生還的幾率是50%。
若是她不跳下來,她和夏蘇雲都死定了。
就算她運氣不好,跳下來死了,至少夏蘇雲還可以活命。
不管怎樣她都是賺的。
如今她沒死也算是賺到了。
山穀下很冷,尤其是她的衣裙濕透。
她想可能沒被摔死,也會被凍死。
她顫抖著身體,走在叢林裏,想找一個可以避風生火的地方取暖。
就這樣她強忍著寒冷,不顧肢體的麻木,找到了一處幹燥的石壁,石壁下有一塊空地,空地邊上都是幹燥的樹枝和樹葉。
她用鑽木的方式取了火,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絲溫暖。
這時候她已經筋疲力盡,人暈倒在了火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