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語朦朧間隻覺得有人問她,要嗎?

要什麽?耳廓邊有溫熱的氣息浮動,間或在耳腔內有幾許濕意流竄,撩撥她心底的情和欲。難耐的抿了抿唇,她幾乎就要開口應嗯的時候,有吧嗒的聲音響起。

然後她就被人帶進了懷裏,冰涼的蠶絲薄被滑上肩頭覆著,一雙臂膀橫亙在她後肩,以一種保護的姿態。

倏忽回神,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江西語簡直羞愧的要死了。

腦袋一個勁兒的往顧長安懷裏埋,江西語覺得自己簡直要無顏見人了都。

這可是醫院啊!她居然和顧長安在這裏就做那麽羞恥的事情,而且,而且還被人給推開門撞見了!

江西語內心在仰天長嘯,怎麽可以這樣!

越想越委屈,江西語可憐兮兮的咬著唇瓣往顧長安懷裏又蹭了蹭,要哭不哭的撒嬌:“你……”

耳邊就響起那人低低的笑,“護士來換藥而已,沒事,老婆乖,不害羞了嗯?”

江西語頓時更想哭了,要是助理那還好,也不是第一次撞見了。但是,居然是個護士啊!

頓時整個人都沒辦法淡定了,顧長安也任由她鴕鳥的往自己懷裏蹭。

捂著臉羞愧了半晌,江西語才反應過來她這還賴在顧長安身上更不合適。當下她就要起來,可一想又不對,就又趴了回去。

“走了嗎?”

由於埋在胸前的緣故,顯得江西語聲音悶悶的。顧長安低低笑了笑,“嗯,走了。”

江西語這才弱弱的抬起來頭,頓了一頓之後靜靜地把自己的肩帶扶了上來。

然後沒好氣瞪了顧長安一眼,江西語翻身下床去提了飯盒過來。

“明明是來給你送飯的,結果…”她正這麽埋怨著,就聽顧長安搶了話頭過去,“結果差點把你自己送給我吃掉了。”

江西語又不是小女孩了,她當然知道顧長安這話是什麽意思。臉一下子紅了個徹底,半晌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正經!”

手底下的動作卻也沒慢,飯菜早已經打開擺了出來,文件也被顧長安配合的拿了下去。

小碟小碗的擺滿了一張**桌,顧長安笑笑眯了眼,“老婆真好,都快挪到醫院來和我同吃同住了。”

江西語嗔他一眼,“知道我好還不快吃!告訴你涼了可是要傷胃的。”

顧長安故作無奈的點點頭,“是是是,老婆大人你說的都對,我這就吃!”

這麽說著他就拿了筷子先去夾了一點魚肉喂進嘴裏,江西語見狀也捏起筷子,夾著菜陪著他一起吃。

飯後顧長安要眯一會兒,江西語就收拾了東西回去顧宅了。張媽接過去飯盒收拾洗刷去了,江西語就叫上保安出了門。

依舊是停在了市中心醫院的門口,江西語擺手放了司機的假,然後伸手攔住一輛出租。

出租車最終停在了第一醫院門口,江西語踩著高跟鞋推門進去。

已經是快要晚上的時候了,醫院裏開了夜間照明,比白天還要再亮堂一些。江西語熟門熟路去了特護1房,推門而入。

不同於今早的情形,此刻病房裏就隻有一個姑娘陪著司機,其他人都沒見了影子。

再打量了兩眼這姑娘和司機之間的互動,江西語心裏就有了數。八成這姑娘就是司機的對象或者青梅了!

人家青梅竹馬的她也不好摻和太多,說了幾句安撫和慰問的話也就出來了。

江西語拎著包,轉去了白蕪的辦公室。敲過門進去,江西語靠在門邊上問著,“嗨,還記得我嗎?”

白蕪扶額失笑,“別鬧了,什麽事情?”

江西語也就斂了神形正經起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問問你,那個司機的傷勢恢複的怎麽樣了?大概還要多久時間,他才能康複出院呢?”

鋼筆扣敲著桌麵,白蕪答的漫不經心。“體質緣故他恢複的很好,再加上本來也就沒什麽嚴重的傷,最多有一個星期,他就可以出院了。”

江西語點點頭,這樣大概就能來得

及。

告別過白蕪,江西語提著包推門出了第一醫院。司機最多一周時間就能出院,而這個時間段內,顧長安估計是出不了院的。

所以時間上來算,應該是來得及的。

隻要在顧長安出院之前司機能夠出院,那麽昨天被人劫道的事情就漏包不了。

江西語是第一次如此算計著,為了達成一個她以為必要的目標。終於感受到算計人有多累,需要不停的考慮太多太多。

而顧長安在生意場上,幾乎天天都要麵臨著算計和被算計,他得多累……

江西語不敢仔細去想這個問題,她怕她會忍不住哭。抬頭看了一眼天,盡管傍晚到時間還不算太晚的樣子。

伸手攔下出租車,半小時後江西語又回到了市中心醫院的門口。拎著包進了顧長安的病房裏,他正在批閱文件。

**桌上擺了一遝文件夾,桌子下邊擺放著另一遝更多些的。

病房裏早開了夜間照明,亮的如同白晝。江西語看著顧長安極快的看完那份文件,然後揮手在上麵簽下了顧長安三個字。

她正錯愕,就看見顧長安抬眼看她,如同撒嬌的小孩一般,“想吃蘋果。”

江西語臉上錯愕的表情又多維持了一秒,然後她就捏起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

隨手拎了個看起來好看些的水果籃過來,利刃劃破薄膜,江西語把手伸進去拿了兩顆蘋果出來。

刀刃劃在蘋果的紅皮上,薄薄的一條果皮綿延下去,竟是一直不斷的。

顧長安低低的笑著,看江西語把手上的蘋果切成小塊兒放在瓷碟裏,連著牙簽一塊兒遞給他。

文件早被顧長安整理好交由助理放去了稍遠一些的櫃子上,導致現在就成了隔著一個桌子一盤蘋果,兩個人遙遙相對。

江西語的手還保持著握牙簽的姿勢,顧長安忍著笑把她拽進了自己懷裏。

輕笑嗬在她耳畔,江西語沒忍住紅了臉。她聽見那人微啞的聲,“我說,要吃蘋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