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汐驚呆了。

這就是尼爾斯的車?一輛高調的紅色卡車?痕汐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紅色卡車,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看魔術表演。

“尼爾斯,這是你的車嗎?”痕汐點著車,驚訝地問道。

“是啊,怎麽樣,很帥吧。”尼爾斯拍了拍自己的愛車,自豪地回答。

“是不是心動了呢?,想坐上去吧?”

痕汐有些木訥地搖了搖頭,這車開著說好的是拉風,說不好聽的簡直是——太招搖!痕汐想,還是算了吧。

“你坐我的車走。”安宸放攬過痕汐的肩膀,兩人走向痕汐的跑車。尼爾斯目送兩人的轉身離開,他的心靈有一點受傷,還好安宸放沒有雪上加霜說一句:不要說你認識我,也不要把車開在我的後麵。

在剛剛從迪茲寰宇大樓來安宸放家裏的路上,上車之前,安宸放就是這樣和尼爾斯說的。

痕汐也覺得坐安宸放的車比較正常,也比較安全,上一次駕駛課的陰影還未完全散去。

痕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時不時地偷瞄著安宸放的側臉,安宸放看痕汐不說話,便開始放音樂。

痕汐就看著安宸放,歌也是聽得心不在焉的。

“是情書開始泛黃了麽?”安宸放將音樂的聲音減小,主動和痕汐聊天。

痕汐那時正看著安宸放發呆呢,這句話進入腦子的時候,運轉了好幾圈才得以運作,她很不情願的承認:是的。

痕汐本以為安宸放沒有看見呢,其實兩人交往至今,沒有什麽能瞞得過安宸放。

“需要我重新給你寫嗎?”安宸放兀然開口。“真的假的?”這句話已經成了痕汐的口頭禪。“假的。”安宸放大多數這樣回答,而且每一次總是收回笑臉的那種表情。

“就知道。”痕汐向安宸放做了一個鬼臉,“其實我想防腐,也是因為我不舍得那情書,那些情書太貴了。”痕汐可是難以忘懷這天價情書。

“喔?”安宸放似信非信,“明明就是不舍得,還一定要找一個理由。”

“對我來說,那是我們之間的珍貴回憶,我當然會舍不得,以後要是忘記了,還有一個軌跡,讓我們能循著這個軌跡找回我們遺失的美好。”

“呀!”痕汐突然叫起來,“忘記了把豬豬帶來,今天會睡不著的!”

痕汐的思維總是“很跳躍”,一會一個樣。

“我不會介意暫時讓你抱著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安宸放嫻熟地打著方向盤,其實痕汐也學會了駕駛,隻是由於各方麵原因,開車的次數不多。

痕汐努了努嘴,不知道怎麽回應,她什麽時候抱著他睡覺啦?不過仔細一想,的確是有,有這種情況。她還是保持沉默好了。多說多錯。

“聽說你今天給我買日記本了?”痕汐看著車外向後的風景,若有所思。“你不是說日記本寫完了嗎?”安宸放的態度口氣平常就像是一支筆寫完了要換另一支筆。“是給我的生日禮物?”臨近自己的生日,痕汐總是想太多。“如果你的要求那麽低的話,我是很樂意的。”

“那就不是嘍?”痕汐有點開心,飄飄然地說道。

“鑽戒怎麽樣?”安宸放漫不經心地說,從交往開始,安宸放以各種理由送過項鏈,耳墜,手鏈,腳鏈,就是沒有送過戒指。不過也很少看見痕汐戴。

“訂婚的時

候,不是已經有過一個戒指了嗎?”痕汐拿出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給安宸放看,“喏,你看。”

“不會有女人嫌棄男人送的鑽戒多吧?”

“那你還不如直接送我一個大大的鑽石呢。”痕汐用搞笑地比劃來表示自己的不讚同,要那麽多的珠寶首飾有什麽用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人生在世,該在意的,在珍惜的,應該是每一份感情,每一個親人朋友,不是嗎?

“那麽大的鑽石都是未加工的,要來幹什麽,就算是我給你了,你也抱不動。”安宸放接著痕汐的搞笑繼續發揮。

痕汐倒不說話了,她想,早知道就不說了,安宸放要是送個鑽戒不是正好麽?就當是他求婚好了。

學業結束後再結婚的想法真是讓痕汐自掘墳墓啊,現在想結婚了,卻找不到台階下。安宸放說“鑽戒怎麽樣”是個多麽好的一個台階啊?為什麽她不順水推舟答應下,這樣兩人都省事,痕汐後悔莫及,不禁歎了一口氣。

“歎氣是後悔了嗎?剛剛仔細一想,管它鑽石頂不頂用,就算是當二手的賣了,也能值幾個錢吧?”

安宸放雖是開玩笑,但也是想提醒痕汐,做人有的時候就是要現實,要懂得計算。這是安宸放的商場法則,不擇手段地維護該屬於自己的利益,永遠不會吃虧。

他不止一次向痕汐灌輸商場上的價值觀念,因為人性不像是痕汐所想象的那麽美好,痕汐也不止一次吃過這樣的虧。

“也對喔,就當是賺外快好了。”這樣子一說,痕汐也就不去多想這錯過的“台階”了,聽天由命吧,反正他們有的就是時間,這樣表麵看上去沒有變化的生活,每一天也是瞬息萬變的,痕汐想。

“你說酒莊裏是不是有很多葡萄酒?還有成片成片的紫得像水晶一樣的葡萄!我還沒去過酒莊呢,想想都美好,晚上的時候,一起躺在葡萄藤下麵看星星,聊天,要是渴了的話就隨手摘幾顆葡萄吃,哇塞,一個晚上就這樣流逝。”痕汐就像是描述小說劇情一樣將自己想象的畫麵娓娓道來。

“不僅僅有酒喝,還有牛奶喝。”和痕汐不同,安宸放總是理性多於感性,永遠會在痕汐做白日夢的時候來一記當頭棒喝。

這是個奇怪的現象,痕汐喜歡喝酒,但是卻酒量很差。所以隻要在安宸放監護下,痕汐很少有接觸酒的機會,就算安宸放自己想喝酒,也會叫上兄弟出去。難得安宸放會和痕汐小酌幾口,但僅僅隻限於在家裏。

“你不是說我已經長高了嗎?幹嘛還一直提牛奶,再喝下去,我都要變成奶牛了。”痕汐的飲料似乎永遠都是牛奶。

“還差的遠呢。”安宸放比劃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高差。

“你總是說我矮,其實我不矮,都是你,長得高,襯托了我的矮。”痕汐委屈地叫道,她一米六六能叫矮嗎?這世間豈不是沒了天理?

“那也是你的榮幸。”

“我的榮幸是,你永遠都在我身邊,說我矮。”

兩人說話間,世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竟到達了目的地。

當他們一下車,一個女孩子衝過來,給了安宸放一個熱烈的擁抱和一記熱情的吻,讓痕汐目瞪口呆。這不像是一般的禮節。

“親愛的蒼,我回來了。”她興高采烈地和安宸放說。

安宸放滿臉抗拒地將這個女孩子推開。

“放,忘了告訴

你了,愛麗斯回來了。”尼爾斯無奈地說道,他是故意沒有告訴安宸放他這個麻煩的妹妹回來了。吞吞吐吐不想痕汐來也是因為這個妹妹回來的緣故。

痕汐愣住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是誰呢?白皙的皮膚,有著一張標準而精致的歐洲臉孔,高挑的身材,蘿莉的打扮——性感嫵媚的蕾絲鏤空連衣短裙,潮流的發型,相比較之下,痕汐的雪紡娃娃領襯衫和櫻桃紅的小短裙就低調素雅多了。

可以說,兩人就像是一朵妖豔的紅玫瑰和一朵清純的矢車菊。

痕汐從剛剛那一個擁抱判斷,她和安宸放之間的關係好像不難麽簡單。可是,四年間,她沒有從任何人口中聽過一個叫愛麗斯的女孩子,連朵宸綻都沒提過。

“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放的女朋友,來自中國的尹痕汐。”尼爾斯連忙給自己的妹妹介紹,希望愛麗斯能收斂一點。

“痕汐,這是我的妹妹,愛麗斯*德布羅意。”尼爾斯向痕汐介紹。

“愛麗斯,很高興認識你。”痕汐和氣地和愛麗斯打招呼。

愛麗斯非常不客氣的來了一句:我親愛的蒼,連中國的女朋友都交上了呢,這一次是交往了多久?一個禮拜?還是一個月?到期了沒?

從愛麗斯目中無人的這句話,安宸放的花心是可見一斑。難道在其他人眼中,安宸放就是一隻狂蜂浪蝶?

但是痕汐了解安宸放,他不是這樣的。雖然安宸放時不時傳出花邊新聞,但是痕汐可以證明,他是無辜的。

“愛麗斯,別沒禮貌,這是客人。”尼爾斯為自己妹妹的出言不遜打圓場。

“四年。”安宸放冷冷地丟出這句話。

愛麗斯愣住了,然後矯正自己的表情,“蒼你別開玩笑了。”

“痕汐,我妹妹在新西蘭留學八年了,都沒人管教,所以才有點不懂事。”尼爾斯覺得愛麗斯這樣的話太失禮,痕汐大方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我很懂事了,哥哥,我已經大學畢業了!”愛麗斯立即反駁了尼爾斯的話,“我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

愛麗斯才不過二十出頭,卻有著和她年齡不相匹配的傲慢,令人很不愉快的那種帶著幼稚色彩的傲慢。

“蒼,現在我可是學業有成了呢,很多大的出版社都邀請我去工作。”愛麗斯迫不及待地要安宸放知道她取得的成就。

“恭喜你。”安宸放鑒於這是兄弟的妹妹,從小讓愛麗斯纏著,也沒有半句怨言,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是有固定女朋友的人了,並且已經訂婚。

安宸放冷冰冰的口氣明顯是讓愛麗斯受傷了。

“蒼,你是不是太久沒見到我,所以生疏了?要不你怎麽——”

“好了,愛麗斯,哥哥和姐姐到這裏已經很辛苦了,先讓我們去休息好不好?這樣把客人攔在門口可不是很好。”尼爾斯拉住愛麗斯。

安宸放牽著痕汐走進了酒莊的客房區。愛麗斯生氣地叫道:哥哥,她是誰!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麽!蒼和她牽手!

“跟你說了,那是放的女朋友,他們感情很好。”

“不會的!蒼怎麽會對別的女人動真心嗎,蒼是我的!”

“行了,你別任性了!知道嗎?”

愛麗斯不服氣地跺腳,從小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要成為蒼宸*迪茲的妻子,誰也不能和她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