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汐忘不了向晴晏醒來的第一句話:你們是誰?那種表情,背負著萬世的無辜,蒼白微幹的嘴唇訴說著無力。那句話縈繞耳畔,不絕於耳,那個表情糾纏心間,難以磨滅。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這種結果令所有人始料未及,不知道是好是壞。
寓言說,向晴晏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身體也很虛弱,暫時還不能下床,神智已經恢複,失憶也許隻是暫時的。
痕汐今天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準備好好的款待盛闐馥這個遠道而來的驚喜。
天空飄起了小雪的星期天,風呼呼作響,痕汐小公寓裏景象卻和外麵判若雲泥。在痕汐的小公寓,開著暖爐,雲岫,盛闐馥,痕汐三個人圍桌而坐,桌上擺著明黃色的蠟燭,幾盤簡單卻精致的傳統菜色,,幾瓶香檳,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
“幹杯!要祝我們的尹痕汐小姐生日快樂!遲來的祝福!”盛闐馥舉起酒杯,情緒高昂的喊著敬酒辭,惹來了痕汐和雲岫的歡呼。
“說得好!幹了!”雲岫豪邁的撞著痕汐和闐馥的酒杯,有縱酒高歌的架勢。
“那我要說什麽呢?”雲岫仰頭喝完酒,想了想,接著說:恩,好吧,我知道要說什麽了!那就是祝願我們的痕汐早點和安宸放結婚!
雲岫說完,闐馥配合的咳嗽了幾聲,然後沒有和雲岫撞杯,自己喝下了這杯酒。
“啊呸!罰酒罰酒!討厭!”痕汐愣了一秒鍾,然後朝著雲岫喊道。盛闐馥當然是識時務,一個勁的往雲岫的杯子裏添磚加瓦。
“哎呦,我也沒有說錯啊!哪裏該罰?!”痕汐邊擋酒邊狡辯。
“有啦,你就喝吧。”痕汐拚命的灌著雲岫。
就這樣瘋瘋癲癲、盡情放縱的拚了幾瓶酒,她們開始吃菜和蛋糕,慢慢的安靜下來,聊著天。
“哎,聽說你的情敵失憶了?”雲岫趁著痕汐為自己的夾菜的間隙,八卦的說。
“什麽情敵,說話口無遮攔,是好朋友,知不知道?不過,你怎麽也知道了?”痕汐嚴肅糾正雲岫那假小子,暗自慶幸向晴晏醒的時候在的是闐馥而不是雲岫,她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嘿嘿,有闐馥這號目擊證人在,我還會有什麽不知道的麽。”雲岫非常得意的笑,朝闐馥拋了一個媚眼,闐馥回敬了雲岫一杯,兩人單獨的幹了一杯。
“看你們得瑟的那樣子。”痕汐也笑著,小心的抿了一口,有上次的教訓,她不敢喝太多,可是那兩朵姐妹花哪裏會放過他呢?
兩人見縫插針的往痕汐的酒杯裏添酒,兩個千杯不醉對上一喝就醉,痕汐絕對是炮灰呀。
“不過,我覺得,她失憶是件好事啊,這樣你
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和安宸放在一起都不會覺得有負擔。”盛闐馥邊吃菜邊說。
“我也這樣認為。”雲岫老道的說,為痕汐的酒杯又添了些酒,還要小聲的嗔怪痕汐,怎麽喝的那麽慢呢,喝酒就要大口大口的。
“呃,你們兩個,真是——,失憶的人怎麽會完整,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們想象一下,她妹妹、爸爸媽媽來看她的時候,她隻是冒出來一句,你們是誰?這是有多麽的可憐?”痕汐才經不起雲岫的“小覷”,說完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哎,我們也沒有想那麽多啊,我們也隻是為了你。”盛闐馥繼續為痕汐滿上,痕汐覺得兩眼間漫天星星在閃爍,頭昏沉沉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馬上就是梓盎的期末舞會了,雲岫肯定是去的啦,闐馥你也去吧。”痕汐心想一定要在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之前布好所有的局,不然到時候就真的壞事了,所以現在趁半清醒的時挖了個大坑讓闐馥跳。
“我怎麽去啊?又不是你們梓盎的學生。”闐馥露出了很想去的表情,可是又帶點為難,讓痕汐簡直是開心到還想喝一杯不然就是大聲歌唱。
“這你就小看了我們的學生會副會長尹痕汐,她這一次可是拉到了安宸放和伊索的讚助,把你弄進去當然是小菜一碟。”雲岫管不住嘴巴,不假思索的說,雖然嘴裏在不甘寂寞的吃著東西,還是含含糊糊的嘮叨著,對伊索極度敏感的闐馥怎麽可能聽不見呢?
痕汐反應遲鈍,一時間沒有攔住雲岫的口無遮攔,隻好狠狠的在桌底下捏了雲岫一把,這句話不是明顯讓闐馥起疑心,暴露她的陰謀麽?這戲就會穿幫的,她要怎麽像伊索交代啊。
“呀,痕汐,你做什麽?”雲岫和闐馥幾乎是同時開口,所以痕汐當然是主動忽略雲岫的話。
“你說什麽?寓言讚助?”
“不是的,不是的,才不是呢,我是找了寓言讚助,可是他不願意呀,他隻是盛氣淩人的說,我是瘋了才會讚助梓盎。”痕汐隻好接著即興發揮,繪聲繪色的演著,雲岫和盛闐馥都信以為真。
“他真的那麽說?”盛闐馥的眼神黯淡下來,雖然表麵上總是裝出一副對伊索漠不關心,拒他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但每一次領略到伊索的狠心冷漠還是會再一次的心灰意冷,寒冷的冬天就是她現在心情的真實寫照。
“所以我才會叫闐馥你去啊,我知道你不願意見伊索,你放心。”痕汐給闐馥的酒杯斟滿酒,然後投擲了一枚煙霧彈,心裏默默祈求著闐馥可不能怪自己呀,她還不是為了大家的幸福。
“那我怎麽去?以什麽理由?不要門票嗎?”盛闐馥絕對是乖乖的上鉤了,還一臉感激的向痕汐敬酒。
“到時候,我會讓裴子讓學長帶你進去,你就做他的舞伴吧。”痕汐恭敬不如從命,一口氣喝完一杯酒,這一次是徹底的醉了。
“我聽小道消息,這一次的期末舞會好像是有什麽轟動的點子啊,出自你的腦袋?”雲岫還是毫不留情的給痕汐滿上,痕汐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痕汐醉醺醺的笑著應道:嗬嗬,你就等著吧,肯定是最稱你的心。
痕汐說完這句話,門鈴響了起來,痕汐納悶著這時候誰會來呢?她也沒約別人呀。
“真是,誰啊,討厭。”痕汐囁嚅著,痕汐搖搖欲墜的站起來,搖搖擺擺的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眼都沒看站在門口的人,直接倒下去,跌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香香的。
“你又喝酒了?”安宸放一把扶住痕汐,質問道。
“對呀,你好聰明。”痕汐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安宸放身上,安宸放把痕汐扶進去,看見了兩個有些眼熟的女人,卻又叫不上名字,她們愣住看著安宸放和痕汐。
“你們讓她喝酒了?”安宸放冷冷的發問,就像是上帝在俯視著愚蠢的人類。
“誒?”雲岫和盛闐馥都怔住了,不知道麵對安宸放要說些什麽。
“我不在的時候怎麽能讓她喝酒!”安宸放簡直是在咆哮,嚇得盛闐馥一個顫抖,雲岫本來準備給自己麵前這個無禮的男人一拳,想起痕汐說過安宸放是個身手了得的空軍少校,連握拳頭的手都忽然間沒有力氣了。
“要是她隨便找個人來舔掉嘴角的奶油,這個後果誰來負責!”安宸放還是繼續咆哮,估計連隔壁鄰居都能感受這種大海嘯。
雲岫和闐馥已經聽不懂安宸放說什麽了,難道是在說德文?不是啊,明明進來以後就說的中文。
“那我們還是先走了,不打擾。”闐馥決定拉著雲岫逃跑,安宸放還是像傳聞中那樣可怕,看不出什麽痕汐所說的可愛浪漫,除了那張迷死人的俊臉。
“是啊,痕汐就給你了,想怎樣都隨你,請自便。”雲岫說。
“喂——我們繼續喝呀,我還沒有說期末晚會的亮點在哪裏呢。”痕汐從安宸放的懷裏出來,搖搖欲墜的拽住走到門口的雲岫。
“親愛的,留個懸念吧,我們先走了。”雲岫輕輕的掰開痕汐的手。
“等一下。”安宸放喊著走出去的雲岫。
“什麽?”
“從這一秒開始,你要改掉這個稱謂,她隻是我的親愛的,不是你的。”安宸放不可一世的命令道。
盛闐馥和雲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宸放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盛闐馥的那句“真是帥呆了”還在空氣裏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