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汐和安宸放在人群裏隨著緩和的音樂跳舞,周圍陌生的人群裏投出異樣的眼光,痕汐和安宸放置若罔聞,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認出安宸放這樣的名人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安宸放,你怎麽知道我要唱歌,還準備了花,是不是你安排我出糗。”痕汐搭在安宸放肩上的一隻手裏還握著剛剛安宸放送的白玫瑰,她的口氣不像是興師問罪,而是有點撒嬌,很滿意安宸放出現的驚喜。

“我不知道,這隻是個湊巧。”安宸放淡然的說,沒有說謊的跡象也沒有說謊的動機。

“誒?”痕汐疑惑了,那會是誰。

“這花是傑西早就準備好的,我隻是下車的時候隨手拿來。”安宸放看痕汐一臉的疑惑,隻好進一步的交代事實。

“什麽?!”痕汐聽見安宸放的供詞氣憤不已,“到底是你和我談戀愛還是傑西和我談戀愛啊。”

“我。”安宸放回答的不可一世。

“讓你學會耍點小浪漫也許是今年諾貝爾最難攻克的課題。”痕汐的怒火在安宸放的不可一世之下滅了威風。

盛闐馥和裴子讓也在跳舞,兩人的臉上掛著令人嫉妒的情侶般的笑容。

一個男人從遠處撥開繁密的人群——其中包括痕汐和安宸放,風急火燎的走到盛闐馥麵前,一把拽過她的手臂,將闐馥從裴子讓的手上拉到自己懷裏。

“跟我走!”

“你放開我!伊索。”盛闐馥掙紮著不肯跟伊索離開。

“為什麽我要跟你走!”盛闐馥喊叫著。

伊索不由分說的把盛闐馥拉走。裴子讓隻是旁觀,原來盛闐馥那小丫頭的心上人竟是這次晚會服裝的總設計師伊索。

“伊索!你放開我,我們之間沒有什麽關係吧,你找我幹什麽。”盛闐馥被伊索拉著,都來不及呼救,隻好不斷地反抗,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他們開始竊竊私語,這個女生是哪個學院的,這個男人是伊索,兩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伊索一直把盛闐馥拖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才放手。兩人開始沉默對峙。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另一處幽靜的角落,也有兩個人隻是對視著不說話,那就是雲岫和柏原野。

距離那兩對處於水深火熱的情侶的不遠處的又一個角落,也有一對甜甜蜜蜜的情侶,那就是痕汐和安宸放,他們正坐在長椅上聊著天,與其說是聊天,不如說是竊聽風雲。

三對人正好形成了一個百慕大三角,其中的微妙難以言喻。

伊索和盛闐馥。

“這件禮服很適合你。”伊索不想再沉默,先開口。

盛闐馥今天的禮服散發著古典男裝的氣息,華麗的波浪領結、荷葉邊的襯衫袖、精致的軍禮服大衣、寬大的黑鬥篷,搭配一雙六厘米細跟的高跟鞋——就像魏爾倫漫步林間一般,古典卻性感。伊索發現自己麵前一臉慍色的女人變瘦了,瘦的苗條,瘦的性感。

“是痕汐給我選的。”盛闐馥有些不情願的開口,好像是隻要和伊索說上一句話就會使得過去的冷漠前功盡棄。

“是我特地為你設計的

。”伊索盯著闐馥,看得人靈魂出竅。

“你是說?這次的服裝設計是你?”盛闐馥訝異不已。

“看來你也不笨。”

“痕汐那壞丫頭,居然敢騙我。”盛闐馥氣呼呼的自言自語。

“是我拜托她的,從維也納铩羽而歸以後,我就去找了尹痕汐。”寓言絕對是出賣了痕汐,一兩句話就老實招待了痕汐是個雙料間諜。

盛闐馥心裏傳來陣陣莫名的悸動,伊索的一點點示好都可以讓她刻意鑄造的冷牆崩塌,她克製這種內心的不安,掩飾自己的心動。

“你何必呢,你大可以隨隨便便再找一個女朋友。”盛闐馥的語氣很不幹脆,一字一句間甚至有些顫抖。

“在維也納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這一次我是認真的。”伊索眼眸裏的認真和深情讓闐馥這場殘忍的戲演得很艱難,這不僅是對伊索殘忍,也是對自己的折磨。可是她早就下定決心,打造一個全新的自己來贏回伊索的心,而不是因為她離開以後,他一段時間不習慣造成的錯覺。

“真的同情還是動心,還是隻是不習慣少了我的死纏爛打?”痕汐語氣極為冷漠,帶著質問的架勢,但是伊索卻沒有生氣,語氣轉而溫柔,帶一點懇求:

“我可能是真的有些在乎你了,還是就呆在我的身邊吧。”

“我不要。”盛闐馥閉著眼睛說出違心的話,轉過身。

“為什麽?”伊索覺得不可思議,也許痕汐說的是對的,分開是最好的解藥。

“得不到的永遠在**,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盛闐馥活學活用。

她不能繼續在生存在這樣缺氧的世界裏,隻好慌忙的跑開。伊索沒有追上去,隻是站在原地,望著盛闐馥遠去的背影,腦子裏一片空白,空洞洞的風刮過,那些說不出口的話在心中回**。

雲岫和柏原野

“柏原野,我們之間沒有什麽關係了吧。”雲岫把手插在褲袋裏看著穿著白紗裙的柏原野,有些想笑,但是笑不出口。

“有,男女朋友。”柏原野笑著說,笑得很憨厚。

“我已經提出分手了。”雲岫故意不去看柏原野好看的笑容,躲避著他熾熱的目光。

“可是我並沒答應,那就是藕斷絲連。”柏原野滿懷信心,燦爛的笑。

雲岫顯得有些不耐煩,一把抓過柏原野,然後把柏原野按在牆上,一隻手利索帥氣的撐在牆麵放在柏原野的耳側,用力的拍出了很大的聲音。

“你到底想怎麽樣?”雲岫的動作和電視劇裏霸氣男的動作一樣,柏原野表示非常的淡定,隻是對著雲岫笑,燦爛陽光的笑。

“我不要因為不是問題的問題分手。”柏原野認真的說,收回了笑容。

“你有未婚妻,這難道不是最大的問題嗎?”

“你怎麽那麽死腦筋,有一個未曾謀麵的未婚妻,你以為我會和她結婚嗎?這隻是家長們的一廂情願。”柏原野已經出現被雲岫激怒的傾向。

“有家長橫亙在中間,分手隻是早晚的事。”雲岫依然淡定,說的有些無所謂。

“但是,你

還喜歡我。”柏原野盯著雲岫下定論。

“那又怎樣。”

“那你憑什麽濫殺無辜?我不同意分手,你就不能專權。”柏原野的語氣裏隻有溫柔和征求,一隻手自然的放在雲岫的肩膀上。

“我就是那麽獨裁。”雲岫幹脆利落打掉柏原野的手。

“那麽恕不退貨。”柏原野終於顯示出了自己的男子氣概,一把抱住雲岫的腰,三百六十度旋轉,將自己和雲岫的位置對調,把她壓在了牆上。

兩人的談判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最後以一個不情不願、你掙我紮的吻結局。

那一頭,痕汐看得正起勁,安宸放則是頭痛不已的表情。

“哎呦,說大聲一點啦,聽不清——”前兩句話伊索說得分貝太小。

“伊索這個不講情義的家夥,居然把我招出來了!壞人!”

“太壞了,安宸放,怎麽還有比你還壞的人呢!”痕汐胸無城府的喊道。

“是啊,是啊,我囂張跋扈,霸道獨裁,不可一世,卻風靡萬千女人。”安宸放玩世不恭的回答,用痕汐的原話,讓痕汐一時間語塞。

“誒?”痕汐覺得好丟臉啊,“那是我說的,我喝醉了,純屬戲言。”

“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老話,酒後吐真言。”

“看來你來記得你前兩天的精彩演出呢。”

“喝醉又不代表會失憶。”痕汐訕訕的說。

“是啊,那又是誰口口聲聲說不記得第一次喝醉的事情?”安宸放輕輕鬆鬆的換了一個武器襲擊痕汐。

“好吧,我承認,還是你比較壞一點。”痕汐果然是猜得沒錯,她丟臉的事就是安宸放的資本。

安宸放還來不及說什麽,痕汐狠狠的打了他的胳膊一下,然後用想叫出來卻又不得不壓低分貝的聲音說:

“哎呀,闐馥是瘋了吧,還拒絕!有沒有搞錯!”緊接著下來轉換方向。

“天呐,雲岫簡直是無與倫比的帥啊!”痕汐還輕輕的拍著手鼓掌。

“你見過這麽帥氣的女人嗎?她的頭發比你還短,她的嘴唇比你還厚,她的性格比你還剛烈。”

“我的身手比她矯健,我的個子比她高,我的手比她纖長,最重要的,那不叫剛烈,那叫衝動。”安宸放終於找到了情緒爆發的契機,不僅要拖著他偷看別人愛情談判,現在還說一個女人比自己還要帥氣。

“呃——”痕汐想說,說的在理,可是——她也隻是一時激動隨口說說,安宸放居然當真了。

“你——”痕汐欲言又止。

“是生氣還是吃醋?”痕汐在夜色下注視著安宸放,看著他的表情,沒有表情。

“是理性對比分析。”安宸放說得一本正經的。

“明明是要一較高下。”痕汐可愛的吐著舌頭。

“那你說,誰贏。”

“是你,當然是你啦,誰能比得上安宸放你呢。”痕汐非常諂媚的拍安宸放的馬屁,安宸放居然安然接受,還一臉的滿意。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直笑到最後的,也隻有安宸放這一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