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老公天價小蠻妻

石頭被蘇宜然一誇獎,臉『色』微紅,他看著雲長澤和蘇宜然都吃的很香,咬了咬嘴唇,心中竟然是難以名狀的喜悅。

似乎,從來沒有人這麽近距離和他接觸過,除了爺爺。但爺爺不是人,而是鬼魂。蘇宜然和雲長澤,真的不把他當成怪物。

“你知道嗎?我自小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能看到那些已經死亡的人,能看到那所謂的魂魄,也能夠預見災禍。我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別的小孩都在牙牙學語,我卻一句話都不說。我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爺爺明天會死。這句話說完之後,我那親生父母並不相信,但是爺爺第二天真的死了。就那麽莫名其妙的死了,我父母以為是巧合,隻是看我的眼神戒備了許多。但是後來,我對鄰居家的小孩說了一句,明天不要去河邊,會有人把你拉下去。那小孩不聽,第二天去河邊,果然被淹死了。那小孩的父母以為是我詛咒了他們的孩子,並指控我的父母說我是不祥之物。我父母狠狠地將我打了一頓之後便將我關在屋子裏,直到有一天,我對他們說,千萬不要去火車軌道旁邊,去了便會被軋死。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父親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並且警告我說,千萬不要將這句話說給別人聽。我父親以為別人聽不到就結束了,可是,第二天,村子裏十幾個勞力去田地裏幹活的時候,一列火車脫軌了,生生地撞死了十幾個勞力,他們沒有一人生還。從那之後,我父母開始害怕,他們都將我當成怪物,當成妖精。所以,我父母給我飽飽的吃了一頓之後便將我扔到這最容易『迷』路的樹林裏,而我,也被爺爺撿到了。從那之後我和爺爺相依為命。”石頭說這句話的時候有種淡淡的哀傷。

“你被你父母拋棄的時候幾歲?”蘇宜然問道。

“兩歲。”石頭沉沉地回答,言語中的哀傷更盛。

“那你為什麽能預見到那些災難?”蘇宜然皺著眉頭,雖然對於這種神奇的事情早已經不陌生,但是親眼見到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我能看到他們的靈魂。”石頭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你看不見的東西。他們無時無刻都飄飛在我們麵前,我們隻是看不到而已。我能看到那些靈魂,並能跟他們對話。所以,有些大事是他們告訴我的,而且,若是一個人將死,他的靈魂會脫離他的本體,若是被淹死的,靈魂就會**的,若是被燒死的,靈魂就會千瘡百孔,反正,他們的靈魂呈現的都是他們死時的模樣。”石頭輕描淡寫地說完,完全沒注意到蘇宜然和雲長澤的臉『色』都變了。

“那我們……”

“爺爺來了。”石頭沒等蘇宜然說完,便驚叫起來。

蘇宜然向著石頭奔去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卻是直直地嚇了一跳。

鬼,這才叫真的鬼。

鮮紅的嘴唇,蒼白的臉,淩『亂』的頭發,長長的白袍,似乎還帶著一絲絲莫名的憔悴。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行走的時候是用飄的,不過半秒鍾的時間就飄到了蘇宜然的麵前。

“很濃鬱的靈氣。”那鬼抬起頭,將長長的頭發攏了攏,『露』出一張蒼白卻俊美的臉,他皺著眉頭看向石頭,似乎有些不悅,“不是說過,這裏不能放任何人進來嗎?”

“可是爺爺,你的靈魂一天比一天弱,石頭真的沒辦法。我看到她身上靈氣環繞,這才大膽……”

“出去。趁我沒發脾氣之前。”那鬼魂似乎有些激動,他怒氣衝衝地看向石頭,周圍陰風陣陣,蘇宜然和雲長澤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爺爺,隻有他們能救你。”石頭急切地說道。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石頭,你懂他們留在這裏的後果。一刻鍾之內將他們送出去,否則……”

那鬼魂絲毫不留情,一股強大的壓力傳來,蘇宜然和雲長澤覺得胸口有些發悶,陰氣入體,隻覺得渾身冰涼。

“爺爺,別,他們都是好人,我送他們出去就是了。”石頭抱歉地看著蘇宜然和雲長澤,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爺爺脾氣有些古怪。二位,還是早些出去吧,不然……”

“你可認識玉玲瓏?”蘇宜然並沒有理會石頭,而是看著那鬼魂,冷冷地問道。

“什麽!”那鬼魂果然回過頭,神『色』大驚,鬼眼間很是激動,“你說什麽?玲瓏,玲瓏……”

“不錯,你可認識玉玲瓏?你可知道那一抹幽魂等待四百年,隻是為了一個男人?你可知道,靈魂風化了歲月之後,最後的等待又意味著什麽?你可知道,當年的青梅竹馬如今變成兩抹遊魂,在紅塵中癡癡等待的,是誰?”蘇宜然定定地看著麵前的鬼魂,原本的害怕和驚懼都消失不見了,有的隻是對愛情的感動和對玉玲瓏如此執著的感動。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許。

那鬼魂聽完這些話之後,直挺挺地盯著蘇宜然,臉上的表情,時而高興,時而憂愁,時而感動,變換不停。

“她,一直在等你。羅京言,這些,你可知道?”蘇宜然看著那鬼魂的眼睛,悠悠地說道,“在你們殉情的那個山洞裏,她等了四百年。四百年,她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卻唯獨沒有忘記自己在等著誰。”

“羅京言,哈哈,不錯,我叫羅京言。原來我叫羅京言。”那鬼魂狀態瘋癲,像有些魔怔一般,“她等了四百年,她竟然為我等了四百年,我們曾經說過,要一起走過奈何橋,一起投胎,一起等待下一世的來臨,我們曾經說好了,可是……”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當年陸遊被『逼』迫和唐婉離異,兩兩相愛的人,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陸遊和唐婉選擇了各自組合自己的家庭,留下這膾炙人口的詩句。如今羅京言和玉玲瓏,雙雙為愛殉情,那種生死不相離的忠貞不渝,似乎比他們兩個更令人感動。

蘇宜然覺得自己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她靜靜地看著羅京言表情的變化,依然是憂愁和歡喜,還有憤恨與無奈,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整個人也像是呆了一般。

“玲瓏讓我轉告你,無論如何,她都在最原始的地方等你。那個山洞,被一個道士增加了結界,這四百年來,她能平安待在裏麵,隻是為了等待有一天能和你相見。”蘇宜然覺得自己的眼中有些淚痕,這紅塵萬丈中,能有多少忠貞不渝的愛情能如此的令人感動?

生不能同生,死卻同『穴』。

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玲瓏,她一直在等我。一直在等我。”羅京言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那種悲喜交加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已經成為鬼魂的身上,有些恐怖。

此刻,有風吹過,原本已經是夏季了,但陣陣風吹過的時候還是有些陰涼,此處無月,漆黑的夜晚,就連星星也少的可憐,周圍的樹影移動,隨著風的動作來回的飄搖,偶爾飛過的柳絮在空中飄飄『**』『**』,像是沒有根的遊子,隻在這世間遊『**』。

“終究,還是等來了你們。”羅京言看著蘇宜然,剛才的冰冷都已經不存在,和石頭一樣,他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四百年,沒想到終有一日能夠再見。我這一生的夙願也便是了了。在此,我羅京言跪拜恩人三叩首,大恩大德,來生做牛做馬。”

羅京言說完這句話,真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蘇宜然趕緊將他扶起來,等到羅京言申請稍微穩定了一下這才開始詢問事情的原委。

“你們的事情,玲瓏都對我們說了。當年,你和她相約在那山洞裏,雙雙殉情。可是,你飲下的那瓶卻不是毒『藥』。”

蘇宜然覺得羅京言並不想談及這方麵的事情,但是好奇心卻被揪了上來,不由得問出了口。

羅京言果然沉默了一陣,良久,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雙眼中都是悔恨,“我對不起玲瓏,我不該辜負她。”

“辜負?”蘇宜然覺得這個詞並不適合羅京言,他和玉玲瓏的愛情,早已經感天動地,若是存在辜負,那便是天理不容了。

“不錯,是我辜負了她。我生活的年代,用你們現在的曆史劃分,應該是在明代。明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我愛玲瓏,所以愛屋及烏,對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鬟也很好。有一次醉酒,我和其中一個大丫鬟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事後,玲瓏很生氣,但我卻根本沒將這件事當回事。因為陪嫁的丫頭原本就是給老爺做小的,那丫鬟從小跟著玲瓏,我若是將她收了房,也算是對玲瓏的交待。但是我卻沒想到,正是因為這件事,玲瓏氣得整整十天沒搭理我,十天沒跟我同房,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又找了那個丫鬟。這次,卻恰好被老太太看到,那丫鬟看到老太太,竟然跪倒老太太麵前說跟我兩情相悅,並且已經懷了孩子,但是玲瓏卻善妒,想要一個人霸占著我,並且用毒計害死那個孩子。老太太一聽氣得發抖,當天就將玲瓏關了禁閉,沒過多久,那丫鬟在老太太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麽,老太太『逼』我寫了一封休書。玲瓏知道了之後想要尋死,我不能不孝,隻能寫下那休書。但是我跟玲瓏商議好,寫下休書,我們共同殉情。這樣忠孝兩全。原本我和玲瓏覺得這件事是密不透風的,但是沒想到,在山洞裏喝下那毒『藥』的時候,死的卻隻是玲瓏,而不是我。玲瓏狠狠地看著我,都是傷心絕望,我看到老太太和那個丫鬟走出來,終於明白,這原本就是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