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便是這世界,第一道防線。
天蘭四域的光景開始不斷扭曲。
當初那一場宴會,那些人不隻是星界的人,更多的是天蘭四域的人的投射。
便是如此,花依依才會對他們毫不設防。
應淮之手上,一把戒尺在他手中閃爍出瑩潤的光芒,一揮手,便帶動了天上的繁星。
光芒籠罩下。
劃破黑暗的一條銀光,那般耀眼。
花依依伸出手,捏住他的手臂。
“淮之——”輕輕一聲低喃,便已經看見了這個人,對自己的影響,應淮之,對花依依來說,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無論記憶存在與否,無論是否經曆過曆史滄桑。
她,的心,不會動搖。
應淮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小家夥的眼神格外堅定,忽地,冷光折射。
一片光暈當好擋住了到他們身邊的力量。
七苦挑眉:“江運這家夥,本以為耗盡他的運勢,結果,他果然還是留了一手——”
“是呀,留了一手。”應淮之轉過頭,唇角勾起,臉上帶著興味:“你看看,畢竟不是你這種單身狗能夠理解的。”
“單身狗這個詞語,還是我教依依的呢——”七苦摸了摸頭發,“應淮之,你可知道,小依依已經懷有身孕?”
應淮之麵上波瀾不驚,“嗯,不宜見血,我會好好想想你該怎麽死了——”
花依依眼眸微微顫了顫:“是呀,見點兒紅也不錯,畢竟,喜慶!”
花依依臉上,勾起殘忍的笑容,“當你決定利用我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你得罪不起。”
“哈哈哈!”七苦一陣狂笑,“果然,這是我教出來的孩子!就連著狂妄的樣子,都是那樣的令人驚喜。”
“唉——關你什麽事?”
花依依輕輕招來一片術法,青鸞翎羽劃過一片冷光。
七苦隻是閃身,便已經躲過去,“你是我教出來的,你的術法,你的心計,不過是我用過的——”
忽然,青光反向,一瞬間割破七苦的後背,冒出一片鮮血。
“是呀,你教的,但是,生死之間內,還有,最重要的——神煉。”
“當一個人可以算計了整個世界,那又如何?你的智慧,不也是神煉賜予的嗎?”
花依依挑起唇。
“是呀,神族賜予世間生命,就連智慧,都要祈求他們的詞語,但是,說到底,最後也不過是一場虛妄,連我所愛的人都救不了。”
七苦,將眼前的人凝視。
他也曾自命不凡,也曾逆天改命,順應著神的旨意,塑造一個與世無爭的世界。
他,擁有了超越了神的力量後,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世上最後一隻修羅呀。
“我相信,我還是算計到了——”七苦忽地轉頭。
看見四周,突然生出一具骨架,其形貌,應淮之和花依依都很是熟悉,“上一個試驗品。”
女子艱難地扭動著頭顱,眼球一瞬間突出,而旁邊的男子,也是化作了一隻行屍走肉,抓住了自己的頭顱。
“言蘇玉,白花衣。”
身上籠罩著靈韻,就像是優雅的仙人,但是,滿身血汙,一片狼藉,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兩個家夥,突然爆衝上前,花依依一個閃身。
花開,淩厲地割破他們的咽喉,帶起一片血色張揚,但是,全無痛覺的行屍走肉,隻是突然抓向應淮之的心髒。
指甲撞在應淮之的戒尺之上,曾經身為神之戒尺,作為戒尺原本的主人,言蘇玉的指甲,在碰觸到戒尺的那一瞬間,戒尺寸寸龜裂。
化作一片扉粉。
應淮之微微凝眸,當即手上直接穿過。
冷光浮動,戒尺的碎片卻深深陷入言蘇玉的手指。
可想而知,這是來自江運的運勢力量,隻要在運氣處於上風,即便是修為比不上,也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不多,運勢的力量終究是有極限的。一旦消耗殆盡,結局隻可能是七苦地瘋狂反撲。
應淮之知道這是在消耗他的力量。
隻是他暫時沒有看出這家夥被控製的媒介。手上重新多了一把折扇,森羅之相將人籠罩住。
妖邪瘋狂拉扯著言蘇玉的腳踝。
花依依的目光卻落在白花衣的身上,被應淮之暴怒之下毀掉的神體,現在,拚接的手法極其拙劣。
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在乎著這家夥的美感。
花依依默默吐槽了一句:“好醜。”
“好醜——”
突然一句聲音,落在了花依依的耳邊,奶聲奶氣的聲音。
忽地,落在了花依依的耳邊。
她佯裝什麽都沒有聽見,但是,手上的動作更加警惕了起來,忽地,猛地以羽毛落下。
空間破碎出一條條裂痕,就像是神女的滴淚。
看見她,伸手——猛地直接抓出一條細線。
“傀儡絲——”花依依輕嘲一句,“當初藍衫的手段你也用?”
七苦攤了攤手,“有用就行——”忽然。
傀儡絲紅光大盛,直接勾開花依依的手,帶起一片殷紅的顏色,血液,忽然噴出。
就像是一片鮮豔的陰影。
花依依倒吸一口氣。抿了抿唇瓣。
臉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表情,隻是看著這個家夥,伸出手,一瞬間打開了空間的裂縫。
三千銀絲纏繞在一起。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毛球,另外一端連接在那天蘭四域的眾人身上。
花依依的眼神微微變化。
“請——”
七苦紳士地一鞠躬,用最完美的禮儀,來告訴花依依,“你究竟是想要自己活著,還是你想要毀滅世界呢?”
“畢竟,不過小小的一方世界而已。”
“原來還在這兒等著我呀——”花依依輕笑一下,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發絲。
“是呀,畢竟依依都有孩子了,不易動怒——”七苦淡定如常,“或者說,還有別的人,值得你的牽掛。”
花依依聽著這茶言茶語,感覺到自己還真的是沒有將七苦那份賤兮兮的傳統給學到手。
“不動怒——確實,你這人,還真的是,令人生氣呀!”
花依依輕輕轉頭,手指握住應淮之,“不過,我這個人,從來睚眥必報。”
七苦擰眉,眼神突然變化,隻看見灌注在鬼湘的身上的那片金色煙霧,不知何時,變成了暗色,就這樣一寸寸收緊,緊緊地牽扯住她的脖子!
“花依依!”七苦眼神一寒。
“是呀,不易動怒。”
花依依就這樣慢悠悠地笑著,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我這個人,很是好說話的。”
“花依依,要是她出事——”
“一具屍體,談何出事!”花依依麵上變得嚴肅起來,“七苦,修羅一場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