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退後兩步,難怪,當時欺騙花依依的時候,她真的會上當。是因為她確實相信,他們兩敗俱傷後,有一個人會坐收漁利。
但是,沒想到,“我支開了所有的弟子,我並不想傷害你們!”
七苦抱著花霖霖,手指,僵硬。
“是呀,你經過無數次重啟世界,自然不在乎我們這小小變數。”江運理了理自己身邊的發絲。
身邊的幾隻精靈,直接拿出了兵刃:“白大人,我們直接殺了這老頭兒吧!”
“唉,不行,這可是我的師尊——”江運抬起手,“隻要把花霖霖交給我,我們就一筆勾銷好不好?”
江運臉上帶著格外好看的笑容。“畢竟,你看看——那是什麽?”
隻看見,原本凝聚出來的軀體,在七苦的眼中,一層層化作了飛灰!
七苦突然丟下手,瘋狂地追著那些飛灰,“湘兒,湘兒!”
“花依依親手弑神,打破人族對神族的信仰。”江運伸出手,蹲下來,眼睛盯著連說話都不會的小家夥。
手上還抱著另外一個,“小家夥過來,你們過來!”
花霖霖抿了抿唇,她艱難地轉動著自己的眼珠,隨後,看著這個世界,有些迷茫地轉過頭。
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隻是憑借著本能,後退了幾步。
江運輕聲歎息了一下,“我是外公,真的!”
花霖霖感覺自己誰都不應該相信,感覺自己應該心理增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完完全全地聽從一個人的指揮。
隨即一咬牙,一跺腳,一瞬間就化作了一線流星。
天生就繼承了花依依的力量的孩子,江運輕輕歎息:“我這女兒,還真的是不省心——”
蒼翼沒有說話,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隻看見,那邊突然籠罩了一圈兒陰影,江運臉色一變——:“狗東西!”
突然一手鉗製住七苦,將他的手臂拉下來。
江運一瞬間就卸掉了他的關節。
顯然是心狠手辣的主兒!“你想死,沒這麽容易,我沒同意之前,你就是相死都沒有辦法!”
畢竟七苦在自己身上設置了詛咒,當他死亡之時,命運將要重新轉動齒輪,又是一輪新的開始。
所以,花依依不讓他死——
江運,自然也不會讓他死!
蒼翼得到了江運的授意,幾個人上前,終於控製住七苦的行動,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人,此刻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根本掀不起半點兒風浪。
江運,順著鬱舒的頭發,小少年記得,自己似乎是應該對他親近的,畢竟,他是娘親的父親。
可是,他的手格外地冰涼,就像是冷到了骨子裏麵,令他不敢動彈。
鬱舒聽見江運下令,作為現在除了七苦之外,午荊山的二把手,他有權調動,午荊山的所有力量。“全民緝拿,花霖霖!”
七個字,冷得徹骨。
看著遮天蓋地的神樹,從神樹上結出的神果,被他灌注了孩子的靈魂。
這便是他的孩子——花依依。
“你這家夥,真的是過分呀!”輕輕拍打著樹幹,江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令人無法不動容。
可是,現在,“隻是,你千萬不要亂來呀——畢竟,你應該是楚歌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思念了。”
江運猛地一揮手,從七苦哪裏取出了花依依的本源,隻看見了那光芒閃爍的地方,落在了花依依的心口。
蜷縮在一起的少女,抱著自己的膝蓋,小心翼翼地看著這個世界。
似乎是茫然的。
她全然不願意等待這個世界有是什麽改變,隻知道,自己應該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最後,凝聚出牢籠,困住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可是,她又是誰?
花依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隻是伸出手觸摸了一下樹幹,抬起嘴角笑了一下。
江運捂住自己的心髒,是呀,楚歌當年也是這樣笑著,溫柔的人,應該是被世界包容的。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那樣的可愛。
“依依——”
花依依眨眼,實在呼喚她嗎?
樹枝輕輕地晃動,她不明白——
“你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無論曆史如何變化,無論將來有什麽玄機。“你是我最珍視的人!”
聽見那個聲音,花依依點了點頭。
活著?是什麽意思?
珍視?是什麽意思?
仿佛經曆了無數的歲月,她也不清楚。
江運,送上她的本源,眼中,帶著欣慰的笑意,“小家夥——一切都沒事兒了。”
一切都已經回歸如常了。
花依依嗯嗯兩聲,就呆呆地望著天空,似乎,天上有什麽稀奇的東西一樣。
明知道不可能出現的結局。
江運苦笑一下,“我們都是同一類人,隻是,我不會利用自己的女兒——”
他隻是想要,好好地守護自己的孩子而已。
如果,以後她的母親能回來,或者回不來了,都會責怪他的。
“江運——”
江運沒有聽見蒼翼的聲音,便直接轉身,伸手碰了碰懷中的鬱舒:“將花霖霖帶回來吧,那孩子,防備心太強。”
蒼翼凝眸,“是!”
那一聲,花依依皺了皺眉頭,似乎從中聽出了怨念。
隻能抬起手輕輕敲了敲樹幹。可是,沒有一個人在意她。就像是她根本不重要一樣。
索性,花依依咧開了嘴角。
抱著自己的本源花,上麵,有各種各樣的顏色,看起來,很好看。
就蹲在那裏摸摸。
突然,一隻手,在花依依化身的神樹上,輕輕一點——“娘親!”
花依依循聲看去,鬱舒似乎還是那個樣子,但是,眼神中多出了幾分淩厲。
“你不是原來那個……”花依依嘟著嘴,念念叨叨地說著。
鬱舒無奈笑了一下,“自然不是,娘親,您……”鬱舒斟酌著用詞,花依依為了應淮之,也是因為自己卻是支撐不下去,她才選擇了用自己來塑造一個牢籠,隻是,現在的鬱舒,也清楚,應淮之對於花依依的打擊有多大。
大到她已經選擇了放棄記憶。
“我喜歡原來那一個——你跟那個人一樣,全是算計——”奶聲奶氣的聲音,花依依說話時,就像是新出生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