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

孫宛俞喃喃道。

李懷玉一臉的好奇,跟著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對呀,本公主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讓我皇兄這樣喜歡你。”

孫宛俞本是走神的心思聞言瞬間收了回來,她瞪大了雙眸,那雙本就水潤的眼眸瞧著更是清亮。

“喜歡我?!”

她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的不由得問道。

李懷玉手中的團扇一頓,她亦是跟著詫異道:“對啊,不然皇兄把你放在東宮裏做什麽?”

孫宛俞一時間被問的啞然。

“許是將我當做了一時的興趣吧。”孫宛俞垂首輕聲說道。

“興趣?!”李懷玉瞪圓了眼睛。

孫宛俞點了點頭,說道:“前幾日,我想要出門尋公主玩兒,被殿下怒斥看不清自個兒的身份,發了好大的火。”

她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額角依舊紅腫的傷口。

李懷玉一時間瞧著神色頗為傷情的女子,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

其實方才她就瞧見了女子那駭人的傷口,但並未多說,心中思索恐怕是和皇兄有關。

果然....

不過這女子倒是真真是漂亮的緊,那日瞧著是溫柔天真的精致完美,如今額間多了傷口,卻也不見難看。

柳葉一般的細眉下是眼角含情的雙眸,靈動的眼眸裏水光瀲灩,卻不似往日的精神,含的都是傷情,即便她是女子,瞧見了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想要溫柔待她的心思,更別提她皇兄了。

她眼眸轉了轉,伸手將女子放在雙膝上的纖細白嫩的手拉著,引著女子瞧向了她,這才說道:“本公主第一次見你時,就知道你定不是這五都中的貴女。”

孫宛俞一愣,神色間帶了些迷茫。

李懷玉笑了笑說道:“那日在落梅苑裏,我們說了許久的話,可你未曾對著我行一個規矩的禮。”

女子頓時啞然,她似乎是想解釋些什麽,但李懷玉用手中的團扇輕輕地打斷,又說道:“皇兄又剛從南邊巡視歸來,在瞧著你這如煙雨一般精致的模樣,和柳葉一般窈窕的身姿,本公主便是知曉了,你呀定是南邊來的女子。”

孫宛俞端坐在椅子上,斑駁的日光落在她的秀眉間,眼底也落下了星星點點的碎光。

“在這長安都城裏勳貴遍地都是,有句老話說城牆上落下個把子磚塊,都可能砸死一個皇家親戚。”

“可你這副容貌,即便是本公主也未曾在這兒五都裏見到過,本就惹人眼,更何況你又天真爛漫,不似這北方貴女拘謹。”

孫宛俞聽著心思逐漸的開闊了起來,對呀,以往的時候殿下不拘著她,那是因為在南方呀,民風開放,規矩禮儀不多,勳貴也是就那麽幾個。

而這長安城,就是她隻是在這東宮的一角生活,也是處處可見的規矩。

李懷玉瞧著她神情好了許多,感慨一般的說道:“其實我和皇兄倒是不在意你是什麽身份的,但這長安城,或者說這天下瞧見了你一個南方來的小地方的女子隨意出入公主府邸和東宮,總是格外的招人眼。”

孫宛俞一時間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歡喜,心中的酸澀猛地被壓了下去,這幾日心中的濃重的霧靄找尋不到出口似的。

那雙水潤的眼眸醞起泛著光暈的水霧,一時間竟是控製不住的決了堤。

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從白皙水嫩的臉頰上滑落,滴滴落在團扇上。

小巧挺翹的鼻頭紅紅的,嘴角卻是含著笑意的。

李懷玉頓時都看的愣了。

她隻有好強,幾乎從未哭過,一開始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麽辦,但此刻瞧見了這一副梨花帶雨的俏麗模樣,有深深覺得不是自個兒的皇兄不近女色,而是尚未尋到絕色罷了。

“太子殿下到。”

門外的的內侍連忙通報道。

落梅院裏跪了滿地,李懷玉也跟著起身行了禮。

就隻有孫宛俞就像是忘記了一般,傻乎乎的包著淚水坐在繡凳上直直的瞧著門口進來的李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