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大典。

為了趙良人生中最重要的盛事之一,我們這群陰陽館的活計可謂是忙壞了。一大早起來,我們便跑去酒店看酒席,還有跟客人們打電話,時不時還會有顧客打電話來詢問,說趙良金盆洗手了,為什麽不叫他們過來。

最忙的是陳子寅,因為佳佳懷孕之後,大部分事情是交給陳子寅負責的。看著他在酒店裏不停地打電話,還有時不時跑下去吩咐一下服務員準備菜色,實在像個老板秘書似的。

青陽坐在酒席旁,她從冷盤中拿出一個草莓丟進嘴裏,滿是悠閑地說道:“大概有多少客人要來?”

“兩百多個吧……”我看著名單說道,“都是陰陽館的一些顧客,另外還有朋友。反正能請得越多越好,這樣以後道上出了事兒,大家也知道趙良金盆洗手,不會再來找他。”

曹欣也坐在青陽旁邊,她拿了一個荔枝剝開,放進嘴裏後笑道:“主人,曙光門那邊有通知人麽?”

我點頭道:“有的,曙光門那邊則是通知了孔勤。”

小舞也坐在曹欣旁邊,她從桌上拿了一隻大螃蟹,拚命地往嘴裏塞:“嗚嗚嗚……”

我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小舞的後腦勺上,把她塞進嘴裏的半個螃蟹拍吐了出來。她委屈地轉過頭看著我,我沒好氣地說道:“這尼瑪能偷吃嗎?退一步來說,就算你要偷吃,也給我把殼剝了再吃!又沒人跟你搶,弄得跟餓死鬼投胎似的。這次過來的要麽是厲害的道士,要麽就是富豪商人,會跟你搶螃蟹麽?”

小舞想想也是,便將沾滿口水的螃蟹放了回去。我看得咬牙切齒,隻是今天比較忙,不跟這個小逗比一般見識了。

“忘記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邊就好……”

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急忙就接起電話,是趙良打來的。他急匆匆地跟我說道:“李河,金盆我拿不動了,你過來拿一下,我一路從商店走到這裏。快來,我正在酒店門口。”

這是從多遠的商店過來啊!

我急忙跑到樓下,看見趙良正提著一個箱子氣喘籲籲,我無奈地伸手去抓箱子,卻一下子提不起來。

“這……”

我驚愕地將箱子弄開一條縫,看見了裏麵的材質後,我小聲說道:“你個腦抽的家夥,怎麽拿了個純金的盆過來?”

“不是金盆洗手麽?”趙良疑惑地說道。

“金盆是銅盆的意思啊!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啊!”我抱

起這金盆,好家夥,估計有二十斤重。

趙良認真地說道:“千萬別摔壞了,到時候我等金價漲了,就拿去賣掉,還能賺個幾十萬來。”

“用完立馬賣掉,這金價賺不回來的……”我咬牙道,“去年的時候還三百多塊錢一克,現在才多久時間,已經兩百多塊錢一克了。”

“會不會降到兩三塊錢一克?”

“逗比。”

我抱著金盆走到樓上,然後將它放在桌子上,拆開箱子之後,大家都傻了眼。

“我靠!你竟然弄了個純金的盆!”小舞拍了一下趙良的頭,她沒好氣道,“現在金價暴跌,你存個金盆子是什麽意思?等破產?”

趙良摸摸頭,說明天就拿去賣掉。我說算了,反正今天是金盆洗手大典,來的都是些能人,有個真正的金盆放在這兒,別人也會覺得挺有麵子。

大家都說好,然後就下去迎客。客人們陸續而來,我是不認識大部分,但是大部分都跟陳子寅認識。我們包下了酒店的二樓,總共有二十多桌,位置是絕對夠的。

迎賓一會兒,我看見孔勤正往這邊走來,對她笑道:“小樣兒,有沒有準備禮金呢?”

“小子太囂張,信不信老娘把你宰了當禮金奉上。”孔勤白了我一眼,不過還是從包裏拿出個鼓鼓的大紅包。

我估摸著……這金盆洗手大典,怎麽也能賺個百來萬。

等客人們來得差不多了,我們便走上樓,大家已經都坐在位子上吃吃喝喝,等著金盆洗手大典開始。

我將演講稿遞給趙良,他有些害羞地走到臨時搭起的台上,輕聲說道:“那個……”

人們都安靜下來,看趙良講話。這次過來的都是高端人士,也不會有沒素質的人出現,頓時大廳裏非常安靜。

趙良笑道:“感謝大家來參加鄙人的金盆洗手大典,在座的各位有不少是與我打過交道的。首先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其實要講的也沒什麽,就是以後陰陽館……我也不在了,大家平日裏若是有什麽事情,聯係我也不方便。”

有不少人挺惋惜地歎了口氣,應該是趙良的老顧客。不過我發現有好多都是貴婦人,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意思……

“這段時間陪同我休息的還有我的妻子葉佳佳,而陰陽館的規模……大家也都知道。我們的規模並不太大,隻是本著一顆誠實的心,將陰陽館發展到今天。少了我與葉佳佳,陳子寅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所以這陰陽館會有幾個新

生血液,但實力無需置疑,還請大家放心。”

我扭頭對青陽問道:“新生血液是哪些?”

“是你的敢死隊,還有我。”青陽解釋道。

我點點頭,這樣一來,陰陽館也沒變弱。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讓人感覺很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了。

“實力?不好意思,我根本沒聽過陰陽館這個東西,那所謂的實力是什麽?”

我們都循聲望去,發現竟然是吳蘇正坐在角落的一個桌子上,他這時候將雙腿放在桌上,很是不屑地看著趙良。

草!他怎麽來了!

人們都是竊竊私語起來,我憤怒地走到吳蘇身邊,冷聲道:“你怎麽進來的?”

“當然是從門進來的,難不成你們喜歡走狗洞麽?”吳蘇輕笑道。

我氣得眼角顫抖了一下,他的這種行為真是讓我不能再忍受。我一把抓住吳蘇的衣領,冷聲道:“這是我兄弟的金盆洗手大典,我告訴你,吳蘇,不管你背後是誰,你若是惹毛了我,我就隻對付你一人。你最好相信,我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吳蘇微眯眼睛看著我,他冷笑道:“真是可笑,是叫宮分支的人來滅了我麽?來,求你滅了我,我隻是說句實話而已,還不讓我說了?現在不是提倡言論自由麽?”

“夠了!”

我氣得臉色發紅,怒喝道:“江蘇道士何在!”

在我話音剛落的一刹那,頓時有幾十人站起來,恭敬地對我喊道:“少主!”

吳蘇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人。而我冷聲道:“滾,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哪怕你叫你背後的人來也行,記住了,這裏——是江蘇。”

“我也認識幾個江蘇的道君……”吳蘇似乎是不想丟了麵子,他不甘示弱地說道,“你是哪個道君門下的?小夥子,你想裝逼是好事,但最好先想想自己的能耐。我與秋羅道君,那可是數年的好友,我想秋羅道君的名號,不需要我跟你來解釋吧?”

“是麽?”

我冷笑一聲,轉身看向角落那邊的一個人影,問道:“師兄,你與這家夥認識?”

那人影緩緩站起,而吳蘇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秋羅道君很仔細地看了看吳蘇,然後搖頭道:“少主,我不認識這跳梁小醜。”

吳蘇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他思索了一會兒,隨後驚呼道:“你就是那個李河!是被懸賞一個億的江蘇天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