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在我耳邊呼呼作響,我心裏暗暗感歎,當初為趙良跳崖一次,今天卻又是為陳子寅跳樓一次。

“曹欣,阿姨,出來。”

我快速地說了一句,刹那間,她倆從紫金鼻煙壺裏出來,每人都抓住了我的一隻手,將我立即撐起。

“砰!”

我的雙腿摔在地上,疼得我咬緊牙關,估計是已經斷掉,而她倆則是死死撐著我的身體,然後帶著我快速逃跑。

她們的速度很快,我感覺自己簡直就猶如坐車一般,轉眼間就繞過了幾條巷子。我們根本就沒打算停下來,現在是逃得越遠越好。

忽然間,就在我們逃跑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憑空出現在我們麵前,赫然便是慕容知秋。她拿出一個漂流球擺了擺位置,快速說道:“走!”

曹欣是認識慕容知秋的,而青陽卻不認識,使得她一下子有些猶豫。曹欣便說道:“自己人,進去吧。”

“好。”

她們將我拖進了漂流球,等進來的一刹那,我頓時感覺很是寒冷,看向四周,發現我們站在一片沙漠之中,慕容知秋說道:“撒哈拉大沙漠,這裏絕對算安全了吧?”

“是很安全。”曹欣將我放在地上,然後拿出針線,快速地幫我縫合臉上的傷口。

青陽搖頭歎氣道:“你也實在是太拚,又把自己弄毀容,忘了你當初毀容的場景?”

因為曹欣正在給我縫針,我暫時也不好說話,便輕輕喘著氣。我的鮮血不停流入自己口中,慕容知秋叫我別吞太多血,然後將一根小水管插進我的口腔裏,幫我把嘴裏的鮮血吸出去,然後吐在地上,弄得我心裏挺感動的。

曹欣縫合傷口的速度很快,然後給我塗上靈藥,慕容知秋問道:“會留疤不?”

“當然會……”曹欣說道,“傷口割得太深,特別是嘴巴,已經被完全割開,要說不留疤,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到時候在曙光門用點寶物,應該是可以祛疤的。”

慕容知秋點頭道:“這樣最好,免得會被人們認出來。”

青陽坐在我的身邊,她抓著艾利克諾斯的頭顱,咧開嘴輕輕地笑著。我忍痛說道:“別浪費時了,時間還短,快貼鎮鬼符。”

慕容知秋從我口袋裏拿出一張鎮鬼符,隨後貼在艾利克諾斯的頭上。人的魂魄會先留在頭部,現在貼上鎮鬼符,還為時不晚。

“等我有空的時候,去與陰間那邊的朋友聯係聯係……”慕容知秋說道,“讓他們打

聽一下陳子寅的消息。”

“他不是魂飛魄散了麽?”我皺眉問道。

慕容知秋搖頭道:“基督教不會讓人魂飛魄散,他是被強製送去地獄。她那是強製性地將魂魄送走,根據死者生前的罪行,決定是上天堂還是地獄。而陳子寅一生縱欲,自然是要送去地獄。”

我歎了口氣,想起陳子寅被送去地獄,心裏就覺得很是不舒坦。雖然他好色了一點,但為人是真心不錯,永遠在用一顆仗義的心生活。

“那就麻煩你幫忙問問了……”青陽有些感激地說道,“那我們……還能見到他麽?”

慕容知秋輕聲說道:“已經是兩條道路,見不到了。”

大家都是歎了口氣,想到從此與陳子寅不會再見麵,心裏都是非常悲哀。

靈藥的作用非常快,等差不多的時候,曹欣便幫我拆線,因為怕線留在我的體內,她是將整根線都粗暴地扯出來,然後再幫我塗點靈藥。

“我會回去,別引我出淚水,尤其明知水瓶座最愛是流淚……”

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曹欣疑惑道:“怎麽幾乎每天換一個手機鈴聲?”

“我心不定。”

我隨意說了一句,便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機械一般的女性聲音:“黎明組,李河聽令。任務來臨,困難程度未知。請在半小時內前往江西某酒店,盡快。”

我掛掉電話,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們。慕容知秋說道:“看來是紅衣大主教求助曙光門,然後黎明組出動,幫忙尋找凶手。”

“我的傷口確實來得及恢複,頭發可以洗一洗,衣服也能換一套,但是臉上的傷疤怎麽辦?”我問道。

慕容知秋想了想,她說道:“在這等我,兩分鍾內回來。”

她立即拿出漂流球離開,等她走後,青陽疑惑地問道:“那女人是誰,長得還挺漂亮,李河,你是不是背著銘怡在外麵亂來?”

我急忙說道:“那當然不是,我跟她是生死夥伴的關係。”

“是麽,剛才我看她幫你吸走血液的時候,倒是親密的很……”青陽還是有些不信任地說道,“女人在懷孕的時候,她的男人最容易出軌。李河,別讓我知道你背著懷孕的銘怡做這種事,否則……我就會宰了你。”

我當然說自己不會,而且我與慕容知秋也確實沒什麽,是很正常的生死夥伴關係。青陽會誤會我也能理解,因為她沒接觸過慕容知秋。慕容知秋對朋友那當然是很親密,因為她就我這

一個朋友,朱雀算是半個。

兩分鍾後,慕容知秋便回到了我身邊,她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和一個麵具,在我的傷口上抹了抹,然後說道:“一小時後,傷疤就會恢複。在傷疤完全去除之前,不如就先戴著麵具,免得被別人給發現。借口的話,你自己找。”

我點頭說好,說真的,慕容知秋一旦全心幫助一個人,她會去想得很周到,讓別人心裏特別感動。

等塗好藥膏後,慕容知秋又拿出漂流球,說這個可以直接讓我到達在黎明組的宿舍,我便拜托慕容知秋把青陽送回去,然後跟進入了漂流球。

回到房間後,我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然後給自己洗了個頭,快速用吹風機吹幹,然後就走出房間。

外麵有不少人在走動,我正好迎麵碰到了哈迪斯,哈迪斯對我快速說道:“尋良,接到任務了怎麽還不出發?還有,你戴著個麵具幹什麽?”

我驚愕道:“我都戴著麵具,你怎麽知道是我?”

“因為你從自己房間裏出來,而且你當初來黎明組不也是穿這身衣服麽?”哈迪斯說道。

我想想也是,便回答道:“我經常在做任務的時候會戴麵具,因為怕仇家會惦記上我。”

哈迪斯有些鄙夷地說道:“膽子真小,快點去。”

我點頭說好,然後便通過黎明組的漂流球來到我剛才殺人的酒店,這裏已經被封閉起來,有不少人在門口討論。我見到幾個黎明組的人正站在一邊等待高層過來,便也過去跟他們站在一起。

“您是……哪位啊?”一個黎明組的人瞧見我了,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說自己是尋良,然後將剛才跟哈迪斯說過的借口再說一遍,他們倒是跟哈迪斯不同,都說我這個辦法好,說自己下次也要戴麵具。因為誰也不能保證能永遠待在黎明組,以後要是離開了黎明組,沒有這強大組織的保護,隻怕被仇家追殺。

我鬆了口氣,看來大家對我戴麵具並沒有芥蒂。等了約莫五分鍾,又有兩個黎明組的人到來,哈迪斯也來了,看來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

除去哈迪斯,我們這次一共來了五個人,他站在我們麵前,沉聲說道:“這次的任務,是要調查出凶手。主要是我們的一個盟友,他的女兒被人殘忍殺害,大家要盡心盡力,幫忙找出凶手。”

“可是這明顯很難找……”一人說道,“肯定找不到的。”

“做做樣子,懂麽?”

“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