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早上不是看見他往那裏走嗎,覺得古怪,就一路跟著他,就看見他在H華樓前麵停了一會兒,然後圍著樓轉了幾圈,再好像……嗯……對了,他還蹲下好像在地上摸索什麽來著,我怕被他看到就沒近前,也沒看清。我就覺得吧,你說H華那裏算不算一個點?”
我琢磨了一番,說:“你是說,他按照北鬥七星的樣子來找這些點的?”
“我覺得有可能,你想想又是北鬥七星,又是四個大點,結合起來一想不就明白了嗎?”
“你說的也是……這樣吧,找個時間咱們去H華那邊看看,興許能發現點什麽呢。”
木頭聽我這麽一說,登時興奮了,點頭道:“這個真可以有,那我回去準備一下,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
木頭一走,我便也開始動身,如今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等著我馬上解決,那就是女寢鬧鬼的事。
上了兩節比較無聊但又不能翹的課,便匆匆忙忙地下樓,出門打車直奔醫院。
上課之前,我已經找了幾個女寢的同學問過,大家對昨晚上發生的事都不清楚,但有一人無意中提到,說好像聽到半夜有人又哭又笑,像吵架一樣,具體是哪個寢室的她就不知道了,不過有好幾個寢室的人都開門看,但都沒看見有人,反正大家挺害怕的。
我貌似明白了一點,昨晚小妞身上的煞肯定跟那隻鬼有一番較量,但結果如何卻不得而知了,不過從小妞今天的情況看來,結果不會太妙。
如果小妞沒有成功,那就壞事了。我心裏想的著急,但事情的經過隻有小妞一個人知道,還得等她醒過來仔細問問才好。
還沒到醫院,就接到小H的電話,跟我說小妞醒了,正找我呢。我說我馬上到。
經過昨晚的一番,小妞看起來明顯憔悴了許多,臉色有些發白,隱隱的還透著一絲青氣。
小妞看到我,伸出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眼睛看著我一動不動,仿佛要在我身上看出兩個洞來一般。許久,她才緩緩地鬆開手,我能感覺到她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
“我看見她了……”她說道,聲若遊絲,像在講一個故事。
“你看見誰了?”
“一個女人,她穿著毛衣,那毛衣很大很大,她頭發很長,她就在那裏梳頭發……”小妞直直地看著前麵,像定住了一般兀自說著。
“昨晚上你去哪兒了?”我試著引導她慢慢回憶昨晚的經曆,“你想想,你去哪了?”
“昨天晚上……我躺在**,睡不著,我聽到好像旁邊有個有人喊我上廁所,可我不想去,但是好像有人拉著我一樣,拉我下了床,拉我打開門,拉我往廁所走……那個女的就在那裏,就在廁所那裏……”
“然後呢?她怎麽了?”
“她朝我笑……她沒轉過頭來但是我知道她在朝我笑……我好害怕想捂著耳朵可是,可是有人拉著我的手不讓我動……”小妞滿臉恐慌,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恐懼,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像變了個人似的惡狠狠地道:“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這句話像是一句惡毒的詛咒,讓在場的人不禁渾身一顫,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上頭頂。
小H
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點點頭,示意他沒事。
“你看到了什麽?這話是誰說的?”我繼續引導她。
“那個女人朝我走過來,然後……然後我就覺得好疼,心裏好疼,好像裏麵有個東西突然沒了,然後,我就睡著了……”
我見小妞疲憊的樣子,不忍讓她再回憶下去,示意一下小H隨我出去。
“她怎麽樣了?”還未等我開口,小H便急忙先問道。
“應該沒事了,隻是這段經曆怕會成為她心裏的一塊陰影吧。”我心中一歎,這也是我對她最愧疚的地方吧。
“對了,早上你跟我說,你見到小妞的時候,看到她背著一個人?”我問道。
“嗯,隻是感覺像……”小H想了一會兒,說道,“不過我們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沒有了。”
怕是因為小H身上帶著驅魔心經所以才這樣吧,我心想,回頭看了看病房裏的小妞,又囑咐了小H幾句,便離開了。
我隱隱地感覺到,南老師那邊,應該快開始了……
還有兩天學校就放五一假了,據我猜測,如果他真的要立七星陣的話,也就在這兩天。這幾天以來,我和木頭一直暗中觀察著南老師的動向,搞的自己有時候都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個學生。
小妮已經從醫院搬回了學校,雖然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但總體上已經無大礙。隻是她原本帶在手腕上的辟邪之骨已經變得發黑,毫無生氣。看樣子,那隻被我們請來幫忙的煞鬼已經走了,或許,已經魂飛魄散。
而我現在擔心的,除了女寢那個還沒除掉的陰靈以外,就是H華那邊的事了。
可是這兩天,南老師開始警覺起來,並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呆在辦公室裏正常辦公,這倒讓我和木頭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木頭是個急性子,忍不住罵罵咧咧:“這丫的前幾天是不是裝給我們看,現在開始耍我們了啊,要真這樣我現在立馬就衝進去揍他丫的!”
我拉住木頭,說道:“你別急,現在什麽情況還不一定呢,離放假還有兩天,如果咱猜的沒錯,那就在這兩天了。耐心點,靜觀其變。”
木頭住在D座,正好能從寢室窗戶看見教學樓,我就讓木頭盯著,如果南老師出來,就跟著他。
其實,南老師是不是要發動那個七星陣,我都不敢肯定,隻是隱隱地覺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好像都是在朝著一個方向推進,但那個方向究竟是什麽,我卻怎麽也想不出來。
這些事就像糾結在一起的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緊緊的纏繞住我的心神。好多次冥冥中就快抓住了那個答案,可是突然又找它不見。這些,或許隻有南老師他自己能給我答案吧。
回到寢室,躺在**,慢慢回想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是不是有什麽地方被我忽略掉了?
腦海中像放電影一般,一個個鏡頭忽閃而過,突然,一個數字閃現在腦海中,“718”!
我和木頭在D座遇到怪臉的那天晚上,因為被陰靈迷障,怎麽也走不到走廊盡頭。而且,我們明明在2樓,看到的寢室門牌卻是718!對了,還有那張報紙!在廁所裏看到的那張報紙,上麵的
日期正是7月18日!
718……718……我念叨著這個數字,這上麵有什麽秘密呢?
一整天,木頭那邊都沒有新發現。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有些大驚小怪,或許是哪個環節想錯了呢?
傍晚十分,已經到了晚飯的點兒,在寢室躺了一天,肚子真有些餓了,於是給木頭打了電話叫他下去一起吃飯。
沒一會兒,就看到木頭趿拉著大拖鞋呼哧呼哧地跑來了,氣還沒喘勻就開始嚷嚷:“可把我給餓死了,我可是盯了整整一天啊,這輩子就連追對象都沒這麽認真過!”
我笑道:“黨國會記住你的!趕明兒給你發個榮譽勳章,讓你帶出去遊街示眾。”
木頭眼睛微微一眯,嘴巴咧道:“我怎麽聽著就跟槍斃罪犯以前的儀式似的,得得得,我不要求別的了,讓我吃個雞腿兒就中……”
一頓飯吃了個把小時,我把心裏的疑惑統統說給木頭聽,木頭也眉頭緊縮想不到出路來,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依我看,既然他這兩天沒動靜,指定是在等待一個特殊的時刻。你看,現在有四個點咱能確定了,H華那裏估計也是一個,那還剩下兩個點了,隻要咱先找到那兩個點,他就辦不成事。到時候他還不得聽咱的?”木頭分析道。
我何止沒這麽想過,關鍵是,那兩個點在哪。“你就能保證咱們比他先找到?興許他已經找到了,隻是還沒發動而已。”
木頭顯然沒想到這一點,啞在那裏。
“這樣吧,我有個計劃……”我示意木頭靠過來,湊近他耳朵跟他說了。
“嗯……好……明白,我這就去辦!”木頭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道。
“現在是7點8分,一個小時以後,我在H樓下等你!”我對了對表,跟他說。
木頭一個ok的手勢便一路小跑走了。
諸事不提。H華教學樓在城大的西北不遠,在三所學院沒搬來以前,城大隻是一個建築麵積很小很小的學院,不過那已經成為了過去,現在四所學院在一起,四處蓋樓,規模看起來也大了許多。
穿過操場,順著1、2號寢室樓旁邊的小路過去,一路往西,便見到幾座六層樓高的教學樓。這就是另外三所學院的地盤了。
三個教學樓,X林學院在南,K亞和H華學院在北,後者又分列東西兩側,成三足鼎立之勢。
現在離8點還有些時間,索性四處轉著看了一下。北麵兩座樓之間是塊平地,小廣場一般,地磚繪成一個直徑四五米的圓,東西南三線匯聚,唯獨少了北麵的一路。難不成北麵有什麽衝煞的東西?
想法一閃而過,也未及深思,轉了幾圈,發現東西兩樓完全對稱,唯獨南麵最大的X林樓卻是不對稱的,東長西短,讓人頗感怪異。不過往北看去,卻又明白了:北麵二樓之間有一寬路,是為風口,這樣一來,如果這棟樓也對稱著的話,會有直衝北煞,實為不利。
順著樓外的樓梯可以直接上二樓的平台,站在平台上,可以更清楚小廣場上的那個圓圈,很像個直升機停機坪。
這時,就看到木頭呼哧呼哧地向這裏跑來,我朝他喊了一聲,招了招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