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到莫名其妙的人

知曉在往回走的道上心情超好,歡蹦的跳著往前趕路。如今這小身板她發現看似柔弱,其實挺結實,四肢靈活,跳躍十分輕盈,而且還爆發力十足,因路上沒人,自己心情也好,很是這樣自娛自樂的跑跑跳跳。

噠,噠,噠,前麵的知曉邊蹦躂著走路,後麵有一輛平板馬車循循而來。

駕車的是一穿圓領印花大褂的青年漢子,因板車後頭上沒有任何的遮擋,就見後頭車板上有一婦人屈膝正坐著,往知曉她這看來。

知曉聽到後頭馬車駛來的聲音後,往後頭看去,見這兩人似是夫妻的模樣,一前一後的坐在那板車上。

青年漢子見著她望過來,突然大眼睜大,有些驚訝:“這不是知曉嗎?怎的自己在這路上走?而且這個方向,你是進城啦?”回頭看這條直通城裏的大道,疑惑地看向她。

知曉不知該做何回答,其實自己並不認識他,隻是這男人不知道罷了。知曉更不會去解釋,隻默默看著他,不發一言。

這人是劉老頭唯一的兒子劉偉,這劉偉可是幾年前就成為了綢緞莊掌櫃的上門女婿,可是村裏有名的人,和知曉的名聲是正好相反的。

劉偉平日不常回家,昨劉老頭替村裏人采買稍帶東西後就是順帶在他那歇了一晚上,經劉老頭昨在他那說道起家裏他娘想他了,就說好今天帶著他的媳婦回家來住上幾天,正巧在路上碰到知曉。

剛還在後麵看著前麵一道背影有些眼熟,紅色的襖子,靈活的身軀,在那蹦躂的往前走。

近看原來是他們村的這丫頭,可是她進城是幹什麽,這條路可不短呢。以前劉偉還在村裏時就見她經常這樣在村裏蹦躂,現在還一樣,劉偉想到這有些好笑。

劉偉倒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過了,而且他還並不知道知曉已經被村裏趕上山這回事。

一個穿著比較考究的婦人在車後動了下身,“孩子他爹,還有多久才到,我坐在後頭可累了。”

婦人邊伸著僵硬的腿邊開口道,又拿眼去覷那呆站在那路邊渾身髒兮兮的丫頭,隻看一眼,這婦人嘴角就撇起,拿手在在鼻前揮了揮,似是有什麽不好聞的味道一般。

劉偉倒是個憨實的人,隻見他樂嗬嗬道:“快了,再拐過前麵那個彎,就能見著村了。”劉偉好脾氣的和自己媳婦說,這還是自家媳婦第一次肯跟他回家呢,能娶到這眼前的婦人,他一點都沒被人瞧不起當上門女婿的感覺,雖然有些對不起在家獨居的二老。

劉偉轉過頭望著車下的丫頭道:“知曉,反正咱們倆也同村,路上正好遇見了,上車,我捎你一段。”笑嗬嗬地往車板上空餘地方指指。

知曉摸著頭想想著也好,反正有人邀請,有的坐為什麽不坐,再說還有老長一段路,眼前陌生人看著憨憨的,有些老實,應該也不會把她這個小丫頭怎樣吧。

“嗯。”輕輕應了一聲,往車後走去。

“啊慢著!你先別上來!”一聲尖喝,從坐在後頭的婦人嘴裏發出來。

隻見這婦人急忙揮手阻止知曉要跳上車的動作,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直盯著知曉看,“你說她叫什麽?”問的卻是自己坐在一旁的丈夫。

“知曉啊。“劉偉不解,他媳婦應該對他們村裏這個名人有些印象,偶爾爹娘到城裏住時,最愛跟她嘮嗑這丫頭的大小事情。

“你要作死啊,不行不行,那不就是你娘常說的……你們村的那個嗎?”隻見這女人,一個激靈地連忙坐直起身來。

她把腦袋向後縮,用手急急揮開正要坐上車來的知曉,她現在恨不得連把腳都想用上,可望進這丫頭眼中的冷眸時,嚇的更加瑟縮起來。

但她還是不會讓這人上車的。

她可是知道這災星的來曆的,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再看她那身土樣,她更不願意和她坐一起,毫不猶豫的趕她走,最起碼讓這丫頭離自己遠點。

一邊催促坐在前頭的丈夫,直皺眉的囔著,顯得不厭其煩的道:“你快點趕車走,理這丫頭作甚?”

知曉柳眉倒豎,把心裏會的三字經一骨碌的招呼上她,這兩人一個讓她坐車,一個趕她,把她當什麽了,什麽村裏的那個,那個是什麽,莫名奇妙。

知曉怒火高漲,瞪著大眼凶凶的直視他倆,自己剛剛就不該想著貪這便宜,圖省事,這回好了,別人還以為她有多愛坐這破車似的,在心裏也狠狠把自己罵上一頓,狠狠地叮囑自己,以後這種便宜即使送上門,也要把他踢走。現在好了鬧的自己一肚子氣沒法發泄。

“媳婦,你看人家小姑娘的……”劉偉似乎是一臉為難。

“小姑娘怎麽了,這人我們不帶,你又不是不知道……”拿眼有偷偷又覷著知曉,又扯著他的衣服,嘟囔道:“快點,快點走啦,還呆在這幹什麽。”

“那成,都聽你的。”劉偉一臉好丈夫模樣,又看向知曉,很好心的道:“丫頭,你還是自己走回去吧。”

說完也不等知曉回答,就趕車帶著他媳婦往前走去。

從頭到尾都沒知曉什麽事,她連一句話都沒說過,都是這兩人自說自話,一個讓她上車一個不讓的。

知曉把嘴撇了又撇,受了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氣,把她當個木頭人啊,想當然就當然的。氣啊。她發誓以後決不再犯這種錯誤,決不讓他們把自己氣完就怕怕屁股走人。

這種人真少見啊。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土老帽。

在原地重重跺了幾下腳,狠狠地發泄著心中的鬱氣。現在她可是不願再快快往前趕路了,有這兩個討厭的家夥在前頭,把她惡心到了。

……

知曉趕了近一個時辰的路,終於回到山上小屋。

把銅錢丟到瓦罐裏,喝了口早上煮的涼茶,冰冰的正好消消全身的熱氣,走了近一小時的路,在這冬日裏就一點都不感到冷了,全身熱哄哄地,甚至身上還出了一層薄汗,晚上該多燒點水洗洗,知曉一邊想著。

把在路上遇到的糟心事丟到腦後,想起就來氣,幹脆別想了,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這兩人是從哪個犄角疙瘩裏冒出來的。

唉,碰上他們也是自己倒黴啊,怪誰呢?

知曉想著找個籃子去摘野菜,一目所及的房內跟本沒有,沒法,知曉無奈之極的搖頭,這家啊,她是徹底的完全的看透了,怎是一個窮子了得的。

但也沒什麽好失望的,畢竟這裏的所有一切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想到這,看來這點好處還是挺對她胃口的,知曉很滿意這點。

樂顛顛地拿起近一天都沒派上用場的砍刀,出了山屋。

先得做個籃子,在林子裏逛了圈,找了一種軟軟又有韌勁的藤蔓,砍下了許多來。

端坐到河邊暖陽曬得到的岩石上坐下來,慢慢的自己開始動手編籃子,經過幾次的失敗,最終還是被她摸索出這方法了,看著這灰撲撲,髒兮兮還有點變形的籃子,知曉還是很有些成就感的。

就是有點髒,起身又尋來一根長長的藤條,拴住籃子的一頭,另一頭掛到小河邊的樹杈上,丟到水裏,順著水流衝洗。

忙碌的她又跑到野菜地上看了看,查看了一下周圍,發現薺菜在邊邊角角都長有一些有,但量都不太多,混著一些雜草在一起生長,估計氣溫高點就會長得更快,可物以稀為貴,現在是最值錢的時候。

清理了其中的雜草和石塊,又曬了些水在上麵,忙了一圈下來,直直她的小腰,估摸著還是明天再來摘吧,讓它們再長點。

在回去的路上撿了些細小的柴,飯還是玉米和小米熬粥,找了些壇子裏的鹹菜,切了昨天剩下的肉,炒在一起,蒜香開胃,吃飽後剩下的找了個蓋子蓋上,明天熱熱當早飯,接著又出門去蹓躂蹓躂,再尋尋看別的地有沒有野菜。

走到河邊,提起掛在水裏的籃子,一提上來,發現有些沉,一看裏頭居然還有一條魚在活蹦亂跳,萬分意外,這意外的收獲她很喜歡,白得的誰不喜歡。

知曉打算帶回家醃起來,留著以後吃,看了眼用藤條編成的籃子,上頭有些地方黑色的表皮露出裏麵青白相間的藤莖,似乎是被咬過的痕跡。難道這魚喜歡吃這莖條?

知曉看這天色還早,打算趁天還沒黑,再多編幾個,置於找野菜的任務還是放明天吧,置於那掌櫃肯不肯收,她也不太確信,今天看他那個態度,知曉有些擔心,自己也不太肯定,但總是一個希望,比沒有的要好。

(本人把原文的“鄉巴佬”改成“土老帽”了,請見諒,那似乎不太雅,是句罵人的話啊。所以改了,請給新人更多鼓勵。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