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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迪卿看著佟羅月,淡淡地問,“就為了這?”

“是啊,這難道還不應該?”佟羅月坐在那裏反問,收起了剛才臉上的嗤笑的神色。

“那好。”淩迪卿頓了一下,看向了她,“往後,這個府裏的事,都由你來管,如果有哪一個下人不聽話,你可以隨便的處置了去。”

淩迪卿如此的說,甚至朝外走了兩步,對外頭招手,喚來了府裏的管事,拿來了所有一幹這個府裏下人所有的賣身契約在手。

“這個你拿著。”淩迪卿把一疊厚厚的契約交道了佟羅月的手上。

佟羅月看著這一疊的紙張,恍如就像當年一般。自己一個王家的庶女,突然一下子,接過了淩迪卿遞上來這府裏所有下人的賣身契約,自己是無比激動的。

可是如今呢?他又用如此是手段,在新婚第一天,把這所有的奴仆賣身契約交到自己手上,如出一轍的手段,而且剛才那外院的管事送過來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一絲的詫異,隻是稍微看了一下自己而已。

如此而已,這也許是在淩迪卿看來,像是對她有了多大的尊重一般,可是事實是如此嗎?

佟羅月彎著嘴角。“那好。我就收下了。”

淩迪卿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他坐下來,看了眼這個佟羅月,如今的他的又一個嫡妻,他也倒上了一杯酒水。夾著小菜吃了幾口。

兩人之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既像是陌生人,可又實則是夫妻的,麵對麵,坐著。

許久過後。淩迪卿看了眼這個盯著他看了許久,眼裏卻是沒有一絲一毫情意的佟羅月。

“該安寢了。”淩迪卿等著她有什麽說法。

“那招個人進來,洗漱吧。”佟羅月淡淡地說。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毫無一點羞澀的。當著淩迪卿的麵,就開始寬衣解帶。

淩迪卿楞了一下,隨即就聽了她的話,讓了兩個奴婢抬水到門口,然後他自己出門到門口接過了水。

“謝謝了夫主。”說著謝,卻是沒有一點的真心。

“不用。”淩迪卿端著水,就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從上頭抽來了原本就放置的毛巾。然後放到了溫水裏頭,搓了兩把就遞給了佟羅月。

佟羅月一愣神。心中冷笑更甚。

這個男人原來他可不是如此,這回娶了自己,反而這般低三下四,這一點讓她十分的感覺到意外,這是為什麽?難道以前的自己,隻是一個庶女,他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的自己,是佟府的嫡長女,甚至有機會掌管佟府所有一幹的事。坐上佟府家主的位置,所以就這般的對待了自己,把自己服侍的如此周到?

這個男人。真是下.賤。佟羅月如此的想,這回是沒有說任何的話,就直接接過了這個男人手裏的巾怕,擦手擦臉,然後遞還給了這個淩迪卿。她那是一個理所當然。

淩迪卿似乎當這個也沒有什麽,接過了之後,自己獨自去擦洗了。

佟羅月把一幹的**應景的新婚灑滿整個**的東西收拾了妥當,丟在了一旁的角落。

淩迪卿過來,看了眼已經是合上錦被。閉眼欲要睡的佟羅月。他視線越過了她,往裏頭看了看那一半空出來的床位。

“你還是睡裏麵的吧。”淩迪卿說。

佟羅月張開眼。記得以前,這個男人也是讓自己睡在裏麵。這回佟羅月怎麽可能再願意。

“不,我要睡外麵,我習慣了。”佟羅月沒有再與他說話,又閉上了眼。佟羅月並沒有再去看淩迪卿是什麽臉色。

一般而言,這男子睡在外麵,本就是照拂了女子,可是此時的佟羅月聽來,卻是不一樣。她心想,是嗎?是這個原因嗎?她略帶還有些的懷疑起以前來,甚至會想,這個淩迪卿是不是會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往外頭出去辦些個她所不知道的事。

這隻是猜疑,但這一點的都不可能讓他成為現實。佟羅月安然的睡在外麵,等著這個淩迪卿的越過了自己身,往裏麵睡去。

很快的,淩迪卿還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這張已經閉起眼來,沒有一絲羞澀之意的臉上看了起來。過了許多之後,他才慢慢往裏頭走去。

淩迪卿越過了佟羅月,佟羅月的嘴角不經意間的微微彎了彎。

和衣躺在佟羅月的身旁,淩迪卿開口:“你是不滿意這門婚事?可為什麽要嫁給我?”他問出一直以來想要問的。因為這佟羅月做的並不高明。每做一樣事都似乎是故意在針對著自己。

黑暗中,佟羅月睜開了眼簾,“你曾經有一門婚事,娶了那個王雨冰,她現在在哪?”透過窗外頭淡淡朦朧月光,佟羅月轉過頭,往淩迪卿臉上看去。

淩迪卿沒有想到,這個佟羅月,佟府的嫡長女,與自己新婚第一天的就談起自己以前的妻子。

“她死了嗎?聽說是如此,可惜隻不過才短短一年間而已。”說完了這話,佟羅月轉回頭,閉上了眼,不願意多說。

淩迪卿猛的直起身,望向這個黑暗中的女人,“你是介意這個?”他問。

佟羅月沒有回答,也許沒有回答和回答都是一樣的,都是會讓人輕易的感覺到,佟羅月的介意自己的夫主曾今有過別的女人,何況還是那個比自己身份差上多矣的庶女為妻。

佟羅月張開了眼,望著這張湊到近前的臉,這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

淩迪卿突然的俯下身,擒住了她的嘴唇,佟羅月身體一僵,卻也很快的鎮定了下來。

忍著無比的惡心,可是還要讓他繼續。

“沒有的事,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沙啞著嗓子,說出這番的話,接下來的動作就是無比的熟悉。

佟羅月想不到,這個男的能說出如此的話來。真是冷血。自己的死,對與他而言,根本就完全不算得什麽,自己的死,難道真的就是如了那個馭夫所說的,是他讓馭夫做的。

不是不懷疑,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對於自己來說,自己的死又對於這個男人來說,真的是毫無一點的代價可言。自己的死就像是一抹塵埃一般,顯得那般的微不足道嗎?

相愛了他多年,一招被他無情害了性命,一年後回到他的身旁,問著有關於自己的前世,可他居然是如此的對自己說出這一番毫無一點情意的話來。真是可笑,自己居然還對他是有所期盼,還是怎麽的?

她會弄清楚,絕對會,她會讓所有這些企圖讓自己死去的人,付出代價。

翌日,淩迪卿出了府門。

佟羅月招來了淩府裏所有的下人,她坐在廊簷下的一處遮蔽處。

“去把王寡婦喊來。”佟羅月視線盯著下麵的人,如此的開口。

眾人心裏頭都是驟然一驚,抬起頭來。原本的以為這個當家的主母第一天來之是為了自己訓訓話而已,想不到,就是直接的要喊那個這寡婦去。

這個寡婦做的是人販子的生意。喊了她來,又從這主母的眼神之中一瞧,就瞧出並沒有一絲的暖意。那麽下麵的事,就是可想而知。

淩迪卿走了出去,靈珠自然不可能再隨著淩迪卿的出府。

靈珠抬頭望了眼這個女的,昨晚她對於自己的眼神裏的苛責,曆曆在目,她是想要讓自己知道進退,可是第二天,就一大早的要人去喊這個王寡婦,難道……

靈珠不敢相信,抬起頭一次一次的往這個原本不該她直視著的佟羅月那裏無禮的看去,然後她忍不住心想,如果這個剛剛進府裏的當家主母,要說對誰有了壞印象的話,那就非是自己莫屬了。

可是此時的佟羅月看的卻不是這個正在下麵,害怕的攪動手絹的靈珠。她看的,她直視的就是那個那時,在懸崖那裏,殺害了自己的馭夫。

他姓劉,並沒有全名,平日裏大家都叫他劉大,原本以為今天他也是隨了淩迪卿的出府,想不到,卻是並沒有出去。

此時看來,他的這一張忠厚老實的臉,讓人無不的敢去相信,就是那天,他親手把刀子,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佟羅月去看了眼,這個府裏,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這馭夫的死對頭。

當年自己也是處理了多次,這兩人之間的紛爭。

佟羅月對這個馭夫的死對頭淩府裏的老人說:“淩耳,去把劉大給我捆綁了。”

淩耳聽了主母的話,毫不猶豫的捋起了衣袖,就朝這個男人,馭夫走了去。

劉大滿是吃驚的眼神,望向這個女人,這個新來的當家主母。

“你殺害了王雨冰,你忘了?”佟羅月直接就說了出來。

“胡說,你才嫁過來一天不到,你怎麽可以胡亂的給我按上這樣的罪名,我不服。”劉大在眾多的府裏下人的愣神不敢相信之際,扯動了自己的胳膊。

淩耳是忠心的。還是死死抓住了這個劉大。雖然是他與眾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是與不是,王雨冰的屍骨,還在懸崖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