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我背一下,你看有沒有拉掉的詞句,”暉穎說著就背誦起來,一字一詞,一句一個停頓,她都是認認真真,細細心心。
“你背的一字不差,好厲害!”銅真誇獎暉穎。
“這就是愛的力量,因為我太愛你了,才有這樣神奇的效果,你可別看其他女人,以後隻準看我一個,知道了嗎?”暉穎又叮嚀,嘴還奴奴地上下滑動。
“這是給誰定的規矩?有點太苛刻了吧?”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哎呀呀!爸爸、媽媽你們怎麽來啦?誰告訴你們的?這幫蹩腳的烏龜。嚇壞了吧?快快請坐!”銅真笑臉相迎問,起身就撲到老院長的麵前,抬手想給老院長錘錘微駝的脊背。老院長的夫人,他卻好像沒有看清,隻是用眼睛輕輕地掃視了一個小眼——誰不是抓主要的顯陰晴呢?
“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們?”老院長有點責怪似地說。
“不是我不告訴你們,是我的良心不告訴你們,我擔心你們的身體,怕……!”銅真連忙解釋。
“不怕,你看爸爸的身體,硬朗的很那,”老院長搖了搖胳膊說。
“那就好,都怪小婿不好,考慮欠周,”銅真頭縮得如烏龜的脖子說。
“不能怪你,有這點孝心難能可貴,都是我家的丫頭不好。你們聽聽她定的規矩,哪有這麽對待自己的男人的。別聽她的,工作上的事情,該交流的還得交流,該搭手的還得搭手,啊!”老院子語重心長地說。
“爸!你……?”暉穎撓撓頭說。
“你什麽?把個男人圈在你的小圈子裏,能行嗎?他是全醫院的銅真,不是你丫頭的獨有的銅真,他肩上的重任比你想象的要多、要重。我看重的是他的人品與能力,不是你的廚房秀,”老院子盯著暉穎、脖子直直地說。
……
十多天以後,暉穎順利地出了醫院。銅真與女大夫、女護士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暉穎都不能忍受,每當閑暇的時候她還是檢查銅真的來來往往的書信,雖然已經檢查了好多遍,但她任然不放心,老想再查出點什麽有味的東西,老以為銅真的心裏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這天她又發現了一個石破天空的秘密,看到這個秘密的時候,她的腿在顫抖,心在搖擺,身體軟軟的就躺在地上。
暉穎“高興”的手指抖抖地動,腳尖嗖嗖地歪,她躺倒在地毯上麵,看著銅真寫給聖潔的詩歌,口裏是絲絲言語:“哈哈!你給我寫詩的時候,就說時間水水的忙,功夫愣愣的少。我得央求,你才有詩感。給這個女人寫詩的時候,你就有溜溜的時間嗎?把詩歌還藏在西裝裏,一角一首,一袖一首,領子裏還溜溜的跑進去一首,縫得仔仔細細,密密的秀溜,針線還挺不來來花似的,這一回我看你又有什麽話可說。這幾天我就看見你肺不在心窩,言不在酒窩,黑夜說夢話還說一個村窩——小王村,對,我得秘密跟蹤,抓住把柄再說,這些破詩能說明什麽呢?到時候他一狡辯,滾出兩點淚花,我又是白辛苦一回,”暉穎想到這裏,霍地起身,洗手做飯,表情榮榮。
銅真沒有察覺出暉穎內心的變化,就說禮拜日要出一趟遠門,不能陪她們母子去逛公園,讓暉穎帶著兒子去。
說的無心,聽得有意,禮拜日的早晨,銅真的小車剛剛啟動,暉穎的腳印就停在一棵大柳樹後麵。暉穎叫了一輛黃麵的,急急地說:“前麵的516,跟上他,看他在耍什麽花招。”
慧穎的算計再好,也有被丟棄的時候,黃麵的怎能是小車的對手?銅真無意間的甩手,小車就把黃麵的給摔掉了,但銅真在另一個地方下了車,打發李司機直奔聖潔的家裏。慧穎用心的搜索,沒有多長的時間又尾隨在李司機的後麵。
李司機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前腳剛踏進聖潔家的門檻,暉穎的後腳已經溜到門的一邊,像一個特務似的,暉穎心裏還偷偷地直鼓搗:“背著我,偷雞抹鼠,嘿嘿嘿!看我不把你的黃鼠狼爪子摳斷。”李司機與聖潔的對話,暉穎是聽了個蘋果削皮——明明白白,她每聽見一個圪針的字眼就咬一下嘴唇,腮幫子鼓得圓圓狠狠,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把推開門就撲了進去。想:“打發一個司機過來,是探路的吧?”
李司機把暉穎駕到聖潔家的大門外,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暉穎安頓在小車後麵的座位上,好言相慰。看暉穎吧,一把鼻涕似掛麵,兩眼熱淚像鳥鳴,鼻涕出溜出溜的飄落到暉穎的膝蓋上麵,她都懶得去動動纖纖手,任由鼻涕在自己的麵前“唱歌跳舞”,大概是手指頭有點癢癢了,一個急回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使勁一聲——氣——,手上抓的滿把的鼻涕,有的還跳出暉穎的手邊,溜到空氣中繼續搖擺細細的腰身。暉穎看都沒多看一眼,手“漂漂亮亮”地畫個圈,如蝴蝶翩翩,似嫩柳搖身,抹得小車座位上到處都是。李司機沒有多言多語,暉穎抹一道,自己擦一把。
暉穎回到家裏,把銅真寫給聖潔的詩歌撕的一塊又一塊,擱到腳底還踩了幾腳,一跺腳拍上門就走出自己的家門。門兒呢?還咣當了一聲,聲音特別的大,震得暉穎的耳朵都有點酸酸的疼。
“丫頭,睡吧!不要再胡思亂想,明天中午銅真下班的時候,我把他叫來,一問不就水落石出?銅真不是那種人,他肯定另有隱情,我看準的人沒——錯!”老院長看看閨女,非常肯定地說。
“爸爸,你老是護著他,看看他,現在都打發司機跟人家到了談什麽條件的時候,我能忍受嗎?我能忍受嗎?”暉穎說。
“你呀!疑心大於重心,多少回了,人家是吃一窺長一智;你是吃十窺,長十二智,智是太多了,多的滿街流,到頭來是一回更比一回窺。就說上一回的事吧,你看見銅真和一個護士親嘴,就大吵天鬧,滿院風雨,結果呢?銅真在做人工呼吸。事情得從兩方麵來考慮,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苦衷之前,是不能隨隨便便下結論的。睡吧!明天再說,孩子都睡了,睡前還叫他的爸爸,怪可憐的。我這個當外公的心都抖擻,”老院長安慰。
夜很深了,星星的光輝點點地在打鬧著,嬉戲著,她們玩的多麽的自由,多麽的開心。一把把的光線,你閃個眯眯眼,她露個歪歪嘴,像微風走過一般漂亮,像露躺在花朵一般的迷人。自由、開心是她們的權利呀!
第二天中午,太陽火辣辣地照著大地,街上的人們你來我往,有的還撐起一把雨傘,好把陽光擋在雨傘的外麵。雨傘能擋住陽光的直射,能擋住人性的棲棲遑遑嗎,在每一個匆匆的腳步裏,在每一個素素的眼睛裏,難道沒有許多的故事在演繹淚水的秘密嗎?
銅真心急如火,腳步如屢,但他一邁進老院長的家門,腳步就從容的如老院長家裏老花貓的悠閑,自在自在,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為的是讓老院長看見自己的底氣——豐富而堅韌。
“爸爸,我已經跟暉穎解釋,她就是不聽,就說我和聖潔有染,有說不清的關係,你說說,這可能嗎?”銅真開門見山地說。
“我們倆個是——邊喝酒——邊聊天,那才有味,丫頭,把爸爸的好酒拿來!”老院長擺擺手示意坐下說。
銅真沒有客氣,在老院長麵前他沒有一點的拘束感,拽了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菜、肉、酒擺在小小的圓桌上麵,滿滿的,倒也豐盛。老院長看見自己的女婿還是老樣子,沒有半點的扭捏模樣,心裏好是高興,心想:“這就是做男人的楷模,遇事不慌不忙,處事泰然有序,好樣的,自己的眼睛沒錯。要是換個別人,到了老丈人的家裏,再遇上這樣的事情,不手忙腳亂才怪呢,自己又是他的老領導,媳婦還是自己的傻丫頭,嘿!”
“爸爸,酒已倒滿,我倆幹一小杯?”銅真說。
“來,先幹上一杯,”老院長高興地說。
兩個酒杯吃吃斤斤地碰在一起,“噴”的一個響聲,在銅真的心裏,這響聲就像春雨;在老院長的心裏,這響聲就像棉花,他看到了銅真的心,看到了銅真的情。
“銅真,你看,這是丫頭寫的他們的對話實錄,你呢?給我一一做個解釋就行,這些話語給了誰誰也會往歪處想,何況是我的那個傻丫頭呢?”老院長說著就從兜裏掏出一張紙來,鋪到桌子上麵。
銅真探著身子、伸長脖子觀瞧:
“客氣什麽呀?我又不是外人,”
“你說上麵的補丁呀,老的掉牙的房子,老鼠在裏麵天天開慶功大會,我也沒什麽好的東西給它們送禮,就補塊報紙,算是給它們一點溫暖吧,別讓它們受凍挨餓,”
“還是以前的你,沒有一點的變化,開心,”
“不開心行嗎,天天惱羞成怒,肚皮也承受不住,真能憋出*來,”
“你們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總得給我個答複吧,”
“我們的什麽事?我可沒有在你麵前許什麽炮彈願,”
“就不能真經點兒,裝聾賣傻,”
“真經什麽呀?在你們麵前不可以裝裝聾,賣賣傻,我到何處去裝聾賣傻?沒有個好市場可賣呀!”
“你到底想好了沒有,給我個準話?”
“我就那幾個條件,你答應了,什麽話也好談,”
“沒有回旋的餘地?”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