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事情擱一擱,母夜叉想起人間情:

“大叔,不是那麽一回事,我不逞能,是鍘刀的刀背跑偏了。穩紮穩打,快速切完,家裏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呢!要不今天夜裏又得加夜班,連夜把這個月的賬務給打出來。”霹靂阿妞笑笑,一臉認真安穩的模樣說。

第二次,穩穩的一刀就下去了,幹脆利落,不留剩餘。

喂秸的人眼睛都瞪出綠光,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力氣的姑娘。到後來的時候,五十根的玉米秸,一刀鍘下。霹靂阿妞鍘的草、秸長短基本一樣,就像是米尺亮出來似的,始終保持在2厘米左右。每天黑夜兩三點的時候,她都要起床,再喂一次牲口,從不間斷。她喂出的馬、驢、牛個個膘肥體壯,趕牲口的把式都愛趕,都誇獎破臉阿妞。

沒有幾月的時間,霹靂阿妞飼養牲口的公分在隊裏是數一數二的,再加上記工員的公分,就是絕對的第一了。她是一個人頭頂做兩個用啊!人們勸說:“阿妞,拚命的受苦,幹嘛呢?嫁出去以後沒有你的一星半點兒,給誰受罪呢?”她總是說:“給命運受,不信就爭不過命去。”

與命運爭鬥,是霹靂阿妞的堅強信念。。

一年下來,總算是把以前欠隊裏的債務還清。第二個年頭,她又學會了一個本領,掙得不多,就得節省,從何處節省呢?不能吊起嘴巴搞節約嘛?從日常的開銷裏節約,一年不買一塊肥皂,洗衣服全用燒柴以後的柴灰當做肥皂,經常想——大不了一件衣服多洗幾回;弟弟、妹妹都說——姐姐的日子比媽媽想想的都摳門,衣服洗得比媽媽洗得都灰夢。這一年下來,結餘下一百元多錢。第三年頭上,隊裏的分紅太差,一個分紅三毛五,結餘50多元錢。第四年頭上,結餘八十多元錢。她心裏想著:“這錢足夠妹妹上大學的費用了,妹妹一定會考上的。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回,在節骨點上,媽媽——

霹靂阿妞滿醫院奔跑,求哥哥哭泣,拜奶奶跪地,一個響亮的字眼打在霹靂阿妞的脊梁上——行!隻要有嘩嘩炸響的跳蚤——錢。

霹靂阿妞與醫院領導爭執,一口一個錢。這時候,她就不穩了,而是火、爆,聽見錢就來氣,在村裏受無錢的臉罪,到這裏受無錢的口罪,命運就是這樣的不公嗎?氣憋在肚裏就像火山噴發前的蠕動,眼看著媽媽——,?

“媽的?什麽都是錢!眼看著母親危在旦夕,就是說錢。”霹靂阿妞越想越氣,劈臉就是一個拳頭。

“你,你敢打人!我要報警。”領導捂住嘴嚷嚷,不敢看霹靂阿妞一眼,隻是看地。

“打你了,怎麽樣?看看我媽媽,都快咽氣了,就是住不進你們的破醫院。你要報警,再給你一個拳頭。”霹靂阿妞提起領導的領口辯理。

“快快搶救吧!要不就來不及了。救死扶傷是醫院的本德,不是腰纏萬貫的搖錢樹。”看熱鬧的人們紛紛言語。

領導湊過來一眼,還摸摸自己受傷的嘴巴,哆哆嗦嗦,不在敢多言。

母親終於住院了。事後,霹靂阿妞會親自給領導賠禮道歉,說自己見了不公的事情立即就是火冒三丈。

醫院是住了,但不能不給人家錢吧!霹靂阿妞還不是這樣的人,在家裏,即使借人的一勺油、一滴醋,她都記在一個小本本上麵,等有了的時候第一個就是“借債還錢”,從不拖欠,還一家,本本上麵的道道勾一家,沒有差錯。

霹靂阿妞左眼*思,右眼斜斜想,為母親醫藥費的事情發愁,突然靈智大發,連跑帶跳地竄到驗血部,“搶”回了幾十元的piao票,嘴裏不時地哼哼當時的流行歌曲——妹妹找哥淚花流。

等妹妹長空阿花知道的時候,母親已經凱旋回家。

實際上,長空阿花從本村的幾個同學嘴裏已經聽到風聲風雨,說媽媽如何如何,説自己冷酷無情,不去看望媽媽一眼。有遮風擋雨的姐姐在,自己過去不是多此一舉?況且現在真是高考的衝刺階段,考不上大學,失去自己的夢想才是最大的失誤。大學與媽媽比誰重誰輕?不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為了自己的目標是六親不認。

張媽的病雖然看好,最後還是落點殘疾——下肢不能動。

霹靂阿妞看到妹妹拿到“紅本本”的那股高興勁,心裏卻別是滋味:母親看病他已盡了最大努力,現在去那兒弄那麽多“跳蚤”呢?即使賣房溜瓦也不能讓妹妹走自己的彎路,突然一個大好的消息刮進霹靂阿妞的耳朵裏,她特別高興。

是什麽的大好消息?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