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繹等人沒有在蓬萊仙居停留太久,之後便轉道去了平康坊。
在芳華樓中,他一邊攬著懷裏的美人一邊看著台上的曼妙的舞姿,在他的身邊還圍著好幾個美人。
一個給他捶背、一個給他捏腿,一個給風情萬種地給他斟酒,斟酒的給他拋媚眼,捶背的摸他的背,捏腿的摸他的腿,這一個個的,都想勾他。
元繹頗為享受地喝了一杯美人送到他嘴邊的酒,笑笑對邊上的美人道:“聽聞李娘子琴藝當得平康坊中一絕,也不知元某可有機會一聽。”
李玉蓮溫柔一笑,仿若溫婉無害的模樣,柔柔地靠在他身上,語氣柔軟:“元郎若是想聽,玉蓮這便讓人將琴取來,今兒個隻彈給元郎聽。”
元繹伸手抬起她的臉,笑容輕挑,桃花眼風流:“玉娘可真聽話。”
李玉蓮是芳華樓裏的招牌,彈得一手好琴,人生得好看,才學亦是不俗,也有一股子傲氣在身,故而不知多少想成為她入幕之賓的男子,她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可如今這位美人竟然在他身邊溫柔小意,聽話懂事,隻求他垂憐,換做旁人估計都樂得找不著北了。
可元繹對這情況早已習以為常,他對這位美人也是很滿意。
按照他往日的性子,今日就該擁這位美人入懷,以慰藉這一段身邊沒有美人的寂寥,若是美人伺候得好,將她留在身邊一段日子也無妨。
隻是不知怎麽的,想到今日那求而不得的小美人,眼前這個溫柔小意的花魁娘子都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一身的火氣都憋著無處可泄,令他渾身難受。
想到這裏,他摟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些,想要將那一股子憋悶發泄出來。
李玉蓮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嬌嗔道:“元郎憐惜憐惜玉蓮,玉蓮什麽都聽元郎的。”
李玉蓮說罷,蔥白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前滑過,隔著衣袍輕點在他的肌膚上。
元繹哂笑,心道這倒是個識趣的,要是他看中的那兩個美人都這麽識趣那該多好。
元繹越想越是不甘心,忍不住問:“對了,你可知這臨安侯府有幾個未出閣的小娘子?”
“臨安侯府嗎?”李玉蓮不知他為何問起臨安侯府,卻也答了,“臨安侯府未出閣的小娘子有四位,不過都定了親的。”
“哦?都定親了?”元繹微訝,那小娘子已經有主了嗎,那當真是可惜了。
那般可憐可愛的美人,竟然要落到那等不知情趣的野蠻人手裏,當真是白白糟蹋。
不過若是侯府的小娘子,他怕是弄不到手的,元家在東都勢大,在大盛朝也排得上號,但與這些勳貴世家還是有些區別的。
縱然人家比不得元家有錢,可有權有勢,元家惹不得。
真的想要,隻能是娶了。
可他風流慣了,哪裏願意娶一個娘子在家裏。
“都定了哪一家?”
“他們家的三娘子定了母族蕭家,下個月就要出嫁了,四娘子定了聞相公家聞家,五娘子定的是一個寒門子弟,聽說是五娘子父親的學生,六娘子嘛......”
“六娘子怎麽了?”
“六娘子定的是平清王府謝家,元郎可知謝三郎,那位六娘子定的就是他了。”李玉蓮說到這裏的時候,嘴角忍不住僵了僵,心裏有些不痛快。
她在長安城也有些年了,對於這些勳貴人家的事兒知道的也不少,這位六娘子生得不如她貌美,也不如她多才多藝,更比不上她溫柔小意會伺候人。
可便是那樣的女郎,偏生有一個好世家,就能嫁給謝三郎,而她便是想做謝三郎的如夫人人家都看不上,嫌棄她低賤,嫌身子不幹淨。
李玉蓮對那些女郎不屑,覺得她們就是投胎的本事好,得了一個好出身,可心裏卻壓不住那噬人的嫉妒之心,恨不得以身替之。
若是能幹幹淨淨地活在世上,誰人願意沾染這一身汙泥。
“謝三郎?謝既安?”元繹心頭一跳,不知怎麽的,頓時覺得一陣心慌。
他心砰砰砰跳了一陣,像是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渾身空**虛無,落不到實處。
臨安侯府不好惹,元繹有些不敢招惹人家的女郎,可對於平清王府與謝琅,那幾乎都是要繞道走的。
謝琅與他的名聲多不承讓,謝琅是長安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其**不羈,瀟灑愛玩,隻要是好玩的他什麽都玩,什麽熱鬧就往哪裏湊。
唯一有一點,據說他嫌棄這平康坊裏的女子不幹淨,從來不曾將這些女子收為己用。
元繹出名的是才學與風流,他自是才學無雙,得世人稱讚,和同樣的,愛美人也是他本性,自從他有了第一個女人之後,身邊的女子就沒斷過,跟過他的女子不知凡幾。
同樣的,這因為他的風流與不負責,惹出的事情也不少。
“怎麽會是他呢?”元繹心中不安,多問了一句,“那臨安侯府六娘子長成什麽樣子?”
“這妾便不知了。”李玉蓮不知他心中所想,還以為他看上了程嬌,笑笑問,“難道元郎也瞧中了程六娘?要不要妾讓人去打聽打聽?”
“不了。”元繹身體都僵了一下,察覺自己答得太快了,有懼怕謝三郎的嫌疑,他又忍不住為自己解釋一二。
“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是謝三郎的未婚妻,我總是要給他一些顏麵的,既然他喜歡,我讓讓他又何妨,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
將身邊的女人隨手送人的事情,元繹也做過不少,照這個說法想一想,元繹心頭也稍稍舒服一些了。
“程六娘有什麽好的,還是玉娘你善解人意。”
李玉蓮的手指勾在他的腰帶上,笑得頗有深意:“妾不但善解人意,還善解人衣呢。”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笑了,元繹也笑,親了親她道:“那今晚便瞧瞧玉娘如何善解人衣。”
元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一陣笑。
元繹大方對幾個友人道:“你們瞧中了哪一個,且問問願不願作陪,都掛在我的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