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謝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且不說他都沒打算生多生,便是有第二個兒子,也不可能給謝家養。
難不成他想讓自己的兒子過自己曾經過的日子?再或者是背負謝家那些亂七八糟的恩恩怨怨?
他瘋了不成!
“此事你想都不要想,絕無可能。”
平清王目光微凝,開口勸道:“你且不要急著拒絕,難不成你不想要爵位,我如今還年輕,十幾年二十年應該是還能活的,等到了那個時候,他也長大了,日後......”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謝琅打斷了他的話,“縱然平清王府有滔天富貴,我也不想沾染,行了,你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趕緊回去吧。”
“三郎,此事......”
“你不必再說了,我對於香火繼承之事並不在乎,若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我連一個孩子都不想要,怎麽會有第二個兒子?”
謝琅也曾想過將來,他原本隻想要一個女兒的,便喚她守月,到時候他們夫妻二人陪著她長大,也後來也覺得生一個兒子也行,等到了老了,有兒孫承歡膝下,不至於孤單。
他就打算生一個的,等這個孩子出生了,他會將所有父親對孩子的愛護全給這個孩子,不會有旁人與這個孩子爭。
至於香火,那什麽玩意兒?!
“我此生隻會生一個孩子,將所有的愛護都給它,不會再有旁人,行了,你不必再說了,你不走我走。”
謝琅懶得和平清王掰扯,也懶得聽他的勸告,說罷這些話便拂袖離開,平清王愣在了原地。
壽山過來請平清王離開,然後對平清王道:“王爺也別責怪侯爺,也別勸他什麽,他從小到大就沒被父母愛護過,也見到了父母偏心時那不受愛護的那個孩子很可憐。”
“所以侯爺隻想要一個孩子,等將來也盡心盡力去愛護,不會有人同這個孩子爭什麽。”
大約是受過傷的人,總會想著彌補自己,像是程謙,因為臨安侯寵妾滅妻,導致嫡脈這邊從小過得艱難,所以他不肯納妾,隻有妻子一人。
而謝琅呢,則是隻想要一個孩子,將他所沒有得到過的愛護全數給這個孩子,甚至還不願有人和這個孩子搶。
而且他對香火之事真的不在乎,謝家這邊的香火是謝璟祖上的,謝璟仗著這些欺負謝琅多年,謝琅早已對這個謝家有了隔閡,恨不得立刻就與這個謝家再無關係。
至於李家那邊,就算是過繼,也是半點感情歸屬都沒有,若是有兒子也就罷了,沒有養個外孫或是再搞一次過繼也不是不行。
他不在乎,無所求。
平清王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他道:“我大約知道他心中想什麽,可平清王府未來的處境,我心中很是擔憂。”
壽山道:“王爺何必擔憂,那都是很長遠之後的事情了,再說了,便是幾位郎君不成器,王爺也可以養孫子是不是?”
“且不說如今跟著父親離家的守言小郎君,就算是四郎君這邊,他將來成親了,也會有孩子的,王爺好好教教,他若是足夠出色,讓他做世孫也無妨。”
您有好幾個兒子呢,孫子也都有了,所以就別盯著我家主子了,他真的是不想要你的東西,也不接受你的補償道歉。
“王爺好好想想吧,如今時候也不早了,王爺也該回王府了。”
壽山客客氣氣地送了平清王出門,等人翻身上馬離開,他才轉頭往回走去,回到了內院主院四方苑的時候,便聽到謝琅在生氣。
“一天天的,今天這一出明天又一出,還想要我兒子,真的是想得美啊!”
“平清王府的處境應該不太好。”壽山上前去,“王爺這是急了。”
“自作自受罷了。”昔日元景帝給他這個王爵是有要求的,但後來這要求都成了空話,如今元景帝對他不滿了,想收回,那不是他自作自受。
向帝王答應的事情他都敢作廢,那真的是自找的。
“若是郎君將來多幾個小郎君,答應也無妨,好歹是一個爵位,縱然這其中有許多累贅,但爵位是實實在在的。”
謝琅搖頭:“有些事不可貪多,貪得無厭也是自尋死路。”
他已經有一個爵位了,再說日後過繼,福王這邊還不知道元景帝是怎麽安排的,他得到的東西已經很多了,就不貪多了。
說起來,謝琅也是一個不願吃虧的,若是他沒有封侯,平清王府或許他也先爭一爭的,就算是沒有爵位,但屬於他的東西,但別的補償他還是要的。
他有了別的出路,不在乎平清王府的那點東西了,這才走得瀟瀟灑灑。
壽山想想也是,於是便說起了另一個事:“下個月便是郎君生辰了,郎君可要請哪些人過來聚聚,搬進景陽侯府不曾宴客,這一回是該請幾個人。”
謝琅想了想道:“也沒幾個人,就請一下姓薛的,還有幾個同僚,還有我那大舅子小舅子也請一請,其餘的就沒了。”
“對了,前一日在昆侖仙居設宴擺兩桌,當是宴請我昔日往來過的舊友。”
這說的便是謝琅做紈絝子弟時候來往的人,有世家紈絝子弟,也有三教九流之人,謝琅若是不走官途做一個閑人與他們斷了就斷了,但既然走了官途,有些人在關鍵時候也是有大用的,也不好全然斷了聯係。
壽山聞言一笑:“是該請。”
“還有,查一查齊王的事情,你勿要忘了,查的時候小心一些,也讓他知道了,陛下要立孫良媛為太子妃,長安城估計要變天了。”
“立孫良媛為太子妃?”壽山也是驚了一下,“那劉家女郎呢?不嫁太子了?”
這太子可是有未婚妻的,那也是堂堂承恩侯府貴女,還是已逝劉皇後娘家侄女,怎麽說不嫁就不嫁了。
謝琅笑了笑:“陛下之意,是要給她另外指一門親事,這其中什麽意思,你可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