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見她興奮得一張臉都要笑成一團了,笑問她:“喜歡嗎?”

“怎麽可能不喜歡,這可是金子做的,夫人,還鑲嵌了寶石呢,可真好看!”

但凡是個人,不管男女還是老少,對這些值錢又好看的物件都沒有抵抗力。

誰要是不喜歡才有鬼呢!

鈴鐺伸手摸了摸那精致的梅花花瓣,又掂了掂重量,高興得腦子都暈乎了。

程嬌見她如此,也開心:“喜歡就好,這一件東西也算是我提前給你們準備的嫁妝了,你們日後出嫁,便可以用上,若是不出嫁,也是一件難得的珍藏之物。”

“也當是你們在我身邊多年的獎勵了,望你們繼續努力,不讓我失望。”

該獎勵的獎勵,該敲打的也敲打,免得她們二人被什麽東西迷了眼,將來做出什麽令她失望的事情。

她啊,還是很在意這兩人的,不想有朝一日,她與她們之間反目成仇。

鈴鐺立刻就保證:“夫人放心,我與鈴鏡定然不會讓夫人失望的。”

她們又不傻,別看她們如今過得多好多好,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侍女,過得如何全仰仗主子,若是要換個主子,再也沒有人比程嬌對她們更好了。

便是為了求自由之身...那就更可笑了。

若是她們現在想離開或是想嫁人,程嬌還會不放手嗎?

肯定會的啊!

甚至還會給她們找一個合適的親事送她們出嫁,將來永遠是她們的靠山呢!

這樣若是她們還有外心,那簡直是傻子。

不但如此,她們還要好好地做事,做一個有用之人。

或許因為這昔日的情分,她們就算是不做事也行,程嬌也不介意養兩吃白飯的。

但情分這種東西,時間會慢慢地消磨的,你若是不添加,等幾年之後、十幾年之後,主子哪裏還記得她們是誰。

不過是個有些情分昔日舊人。

你若是有什麽難處,求到她跟前她也會幫你,可若是想對你多上心,像如今這般在意,那可能就很難了。

程嬌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著道:“你們心裏有數便好,鈴鏡既然沒忙完,你便將她的給她送過去,省得她再跑一趟。”

鈴鐺點頭應下,有些好奇問:“夫人,鈴鏡的是什麽?”

“都是一樣的,你們既是姐妹,一樣的也是不錯。”

“一樣的嗎?那也挺好的,我和鈴鏡就可以帶一樣的首飾了,真的是太好了!”鈴鏡聽了這個說辭,也是很興奮,腦中都在想著那畫麵。

若是要嫁人的話...她們同一天出嫁,似乎也不錯。

程嬌點頭,問她:“廚房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準備得差不多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用飯了。”

“那便先去忙吧,等晚一些將飯菜送過來,你們也去用飯吧。”

“是。”

鈴鐺帶著兩個漆盒離開,腳步輕快得仿佛足下生風,然而,她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便碰見了春曉從外麵回來。

她停下了腳步。

“鈴鐺姐姐。”春曉上前來,有些羨慕地看了看她手裏的盒子,但也隻是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鈴鏡有教過她,不管是什麽東西,都不能一直盯著,這是很失禮的行為,旁人也覺得你沒見識,或是心中有貪婪渴望。

“是春曉啊。”鈴鐺麵帶笑容,“送了梅娘子出府了?可是準備了隨禮?”

“夫人送了她一些茶葉,又讓婢子給梅娘子挑選了一籃子今日送回來的果子,各種都挑了一些,梅娘子挺喜歡的,還說日後有空得常來。”

“那就好,那些果子倒是極好的,梅娘子確實會喜歡。”鈴鐺今日心情不錯,說到這裏,便提醒了一句,

“在夫人身邊伺候機靈一些,夫人雖然不愛太多人候著,但時刻身邊都是要有人的,省得喝口茶還要自己動手,主子或許是不在意這些,但做侍女的,若是連這點分內事都做不好,那也就沒什麽用處了,”

“是。”

“還有,過兩日應該有新的侍女過來,你到時候也與她好好相處,勿要鬧什麽矛盾,既然要相處很長一段日子,便需得互相寬容、諒解、幫助才行。”

“在夫人身邊,最要緊的便是伺候好夫人,夫人才是最重要的,那些爭鬥算計最好是不要有。”

“若是你們有了爭鬥有了矛盾,就會有很多不該有的小心思,說話做事難免會帶著個人情緒,夫人在聽你們說話的時候,還要分辨你這話之中有什麽算計深意,她很不喜歡這樣。”

“若是如此,夫人若是厭煩了,也不介意另外換兩個人。”

做主子的哪裏會委屈自己,不過就是兩個侍女罷了,給些錢銀打發了就是了。

無論誰對誰錯,讓她心煩了,就都是錯。

這一點,也算是程嬌的忌諱了。

春曉臉色微變,忙是道謝:“多謝鈴鐺姐姐,春曉定然會注意的。”

鈴鐺點頭:“你能明白就好,若是讓我和鈴鏡知曉你們惹了夫人不快,也饒不了你們,行了,回去夫人身邊候著吧。”

“是。”

鈴鐺匆匆離去,春曉轉頭進了四閑苑,回了亭子裏候著。

這會兒程嬌便坐在亭子的吊椅上,靠著軟枕半躺著,吊椅微微搖晃時,她的腳也是一晃一晃的,像是一個活潑的小娘子,涼風吹來的時候,吹起了她耳邊的一縷秀發,看起來美麗又活潑。

“夫人。”

“梅娘子走了?”

“走了,說改日得了空閑再來與夫人喝茶。”

“那就好。”

程嬌說罷這些,便沒有再說話,安靜地靠在吊椅的軟枕上,似乎是想安靜地歇一會兒,春曉等了一會兒沒見主子再有吩咐,便退到一邊安靜地站著。

夕陽夕霞,紅霞渲染了半邊天。

謝琅處理完今日的事情,踏著夕陽歸來之時,便見她坐在吊椅上,靠著軟枕睡著了。

她半邊臉埋在軟枕之中,露出的半邊臉恬靜柔和,微涼的清風吹過,吹起了她耳邊的發絲,顯得她更加的恬靜美好。

他挑眉又皺眉,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發,語氣無奈:“怎麽在這裏睡著了,待醒了估計得嚷嚷脖子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