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是讚同謝琅不管的,平清王與謝璟這一對父子之間的恩怨仇殺,就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就算是恨了怨了痛了恨了,那也是應得的報應。
“隻是為何王爺一心想送謝璟回原籍故鄉?”
對此,程嬌實在是費解,也覺得匪夷所思,就算是謝璟做下許多錯情,令平清王惱火,想讓他滾遠點別在跟前礙事,但趕出家門就算了,還非要將人送走。
就算是韋氏要與謝璟和離甚至帶走孩子,他都能同意。
難道真的是恨極了謝璟,恨不得謝璟妻離子散,孤家寡人嗎?
程嬌將自己的猜測說了說,在場的人都微微皺眉。
七皇子道:“我怎麽瞧著這行為,像是...像是家裏要有滅頂之災,要將人送離保命似的......”
“滅頂之災?”程讓驚呼,“這不可能吧?”
如今天下太平,四海邊疆算不上安寧平靜,但也穩得住,固若金湯,外族蠻夷休想踏足我國疆土。
元景帝身體康健,便是皇子們的帝位之爭幾年之內都不可能出現,平清王府堂堂一個王府,能有什麽滅頂之災?
難道他想造反?
還是搞出什麽事情惹怒了元景帝,元景帝想抄他的家啊?
想不明白!
眾人都很困惑。
最後謝琅道:“也別胡亂猜測,可能就是他真的厭惡了謝璟,要將人弄走,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或許有他們不知道的原因,但也不是他們幾個該憂愁的事情。
不過...謝琅心中也有些沉重,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連平清王都擺平不了,要送謝璟回原籍避禍呢?
然而此時七皇子卻皺眉道:“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為何不告訴你一聲?
便是你不能幫他什麽,但想法子自保才是有的,而且我記得平清王還有其他兒女,難不成他隻送謝璟離開,別的就不管了?”
謝琅聞言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是啊,若是出了什麽事,他為何不告訴謝琅一聲,早做準備。
謝琅自己也就罷了,他已經過繼給了福王,姓李,與謝家沒多大關係,再有元景帝的偏護,謝家的事情應該牽連不到他,可平清王除了謝璟,不為其他的兒女謀劃一番嗎?
難道真的是隻管謝璟,別的兒女就不管他們的生死了?
要知道謝珀今日還前來找謝琅,希望謝琅能回謝家去勸勸平清王,不忍心看著平清王與謝璟如此吵鬧成仇。
卻沒想到他的父親將謝璟送走,是想保謝璟的命,而他自己,估計已經被當成棄子了。
想想都覺得心裏發涼。
程嬌連謝琅臉色都有些難看了,咳了一聲,示意七皇子不要再說了,然後又安撫謝琅道:“或許也並不是這樣的,平清王應該還有別的安排,他不像是這般狠心之人。”
謝琅輕嗬了一聲:“但願如此吧。”
話題就此結束,但謝琅的心情卻差了許多。
程讓見此,便和七皇子繼續下棋,還拉了他在一旁教導,謝琅隻得將事情先拋開,陪著這兩人下棋。
氣氛再次好了起來。
程讓與七皇子在四閑苑用飯之後便一同離去,今日程讓也不回去,他要去七皇子那裏,去看看七皇子收藏的珍寶。
程嬌笑著看兩人離開,便問謝琅:“怎麽樣,他們二人相處得不錯吧,我瞧著七皇子也沒什麽聊得來的朋友,程小讓倒是剛剛好,多陪陪他,他總是一個人呆著,也不是好事。”
程嬌覺得七皇子孤獨了一些,有個人陪能開心一些。
而且這對程讓也沒壞處,與一位皇子交好,對他也是有好處的,而且還是以為無緣皇位,不會參與帝位之爭的皇子,那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確實。”謝琅點頭讚同,“他在宮裏也是一個人,往上的孩子都比他大好多,與他玩不到一起,九皇子呢,雖然與他年歲相當,但開口就能噎死人,他也不愛和九皇子玩。”
九皇子就是個不帶腦子的,想起之前在宗廟,他開口一句話就能把三個人都得罪了,真的是很厲害了。
上天給了他俊美的容顏,卻忘了給他腦子。
程嬌看了看謝琅的臉,然後鬆了口氣:“還好.....”
“還好什麽?”
“我在想九皇子,嗯...就是個不帶腦子的,上天在他出生的時候隻給了他一張俊美的臉卻忘了給他腦子,倒是夫君你啊,生得俊美無雙,又聰慧至極,我可記得友人誇你,誇你是......”
“是什麽?”
“多智近乎其妖。”
謝琅一聽就樂了:“旁人的吹捧罷了,我倒是不在意,但娘子這麽說,我心裏就高興了,好娘子,再誇兩句。”
會說話就多說點,我愛聽。
程嬌輕哼:“誇你兩句,你就要飄了是不是,我才不誇呢!”
說罷她便起身:“累了一天了,我去洗洗睡了。”
謝琅看著她離開,笑了笑卻沒跟上去,轉頭去了外院書房,又讓人將酒泉召了過來,寫了一封信交給酒泉,讓他送去給薛空青。
“讓他看完就將信燒了。”
“是。”酒泉領命,然後帶著信離開了。
謝琅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兩圈,心中有些發愁。
又是薛空青又是平清王府,他心中總有一種風雨欲來之感。
薛空青也就罷了,他身上也再無起勢的能力,威脅不到江山社稷,故而元景帝還是能容得下他,並沒有要他命的意思。
如今看著他是走還是留下了。
但七皇子關於平清王府的猜測,卻讓他覺得心驚肉跳,有些不安。
謝琅想了良久都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往後退了一步:“我真是個傻子,不會直接問嗎?”
於是他果斷決定明日就問問平清王。
若是平清王說了,真的有那麽大的事情,他自保之後能幫助什麽,他也會盡心盡力。
若是平清王不說,那他也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想通了這些,謝琅頓時念頭通達,心裏舒坦多了。
將諸多雜事拋在腦後之後,他又回了內院。
想那麽多做什麽,回去陪娘子睡覺豈不是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