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回 陸壓離奇身世 燃燈上了賊船

且說黃世仁這廝,騙了燃燈道人,生生讓燃燈道人雙手將那靈鷲山奉上,扔下了鴻鈞道祖送的紫金氣運木魚,鎮住了仙山,渾然不知道他這一手,將自己弄成了人教、闡教、西方教的眼中釘,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幾位聖人恨得咬牙切齒一心要拍成灰灰。

這貨搞定了燃燈道人,在燃燈道人的元覺洞大吃大喝了幾天,三個人吃喝之間,說些天南地北的混事,老黃一口伶牙俐齒,可把燃燈哄得暈頭轉向。

黃世仁這廝,雖然是人賤了點,但不失為一個敢作敢當的漢子,和西昆侖那幫狗屁十二上仙相比,真是對俺的口味!燃燈道人此刻眼中的黃世仁,真是個有為青年。

“老哥哥,想你修為如此牛叉,這麽大一快真金,放在哪裏不發光,為何偏偏要在闡教元始那個牛鼻子手底下手氣?”關係熟了,黃世仁開始動歪腦筋了。

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勾起了燃燈的傷心事。

“世仁老弟,你以為我就這麽甘心呀!?我這不是無奈麽。”燃燈道人搖了搖頭。

“無奈?腿長你身上,你想走就走,誰管得了你?你看看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愛咋地咋地,多好!”黃世仁笑道。

燃燈道人羨慕地看了黃世仁一眼,苦笑道:“世仁老弟,俺的來曆,相比你也清楚吧?”

“聽俺師父說過,老哥哥乃一具靈柩得道,資曆之高,甚為牛叉!”

燃燈道人挨了這高帽子,喝酒喝得紅撲撲的老臉一揚,滿是憧憬地道:“想當年,盤古大神開天辟地,給自己準備了棺材……”

“等等等等。”燃燈道人這話,讓黃世仁聽得頭皮發麻。

怎麽盤古還給自己做棺材!?真他娘的稀奇!

“老哥哥,你把話說清楚點,盤古大神怎麽就給自己做棺材了?”黃世仁叫道。

燃燈道人看了看黃世仁和申公豹,見他二人聽得認真,長歎一聲,將自己從來沒有跟別人說的秘密和盤托出。

“當年渾沌青蓮那蓮子生出盤古,乃在混沌之中,世人都知道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卻不知道他當時的情況。這盤古大神,十分清楚他開天辟地之後的下場,定然是肉身墜落,元神崩散。你們想呀,大神也是有私心的,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活得長久些,所以,就在鴻鈞道祖和陸壓的指點下,用那渾沌青蓮的靈根做了具棺材……”

“你再等等!”黃世仁又傻眼了:“鴻鈞道祖和我師父指點……”

擦,燃燈道人這八卦爆得太火爆了吧!

鴻鈞道祖的身份,黃世仁是知道的,據說,乃是無數年前大劫之後唯一存留下的一條曲蟮,後來證得道果,統領這一方世界。怎麽俺師父那時候也有了!?這便宜師父如此牛叉!?

黃世仁打死也不信。若是師父和鴻鈞一般,那為何他現在屁的聖人都不是,而是光棍散人一個!?

不光黃世仁疑惑,連申公豹聽了,都覺得這說法匪夷所思。

燃燈白了黃世仁和申公豹一眼,道:“你們小小年紀,知道個屁。你知道這世界,混沌之前,是個什麽樣子麽?”

“不知。”兩個賤人同時搖了搖頭。

燃燈嗬嗬一笑,無限憧憬道:“那場大劫之後,宇宙混沌不清,鴻鈞道祖乃是一條曲蟮,大劫時候躲於九淵的深泥之下,方才躲過一劫。劫後,道祖覺得自己可能是唯一存活下來的活物了,十分寂寞。有一日,創世元靈傳音……”

“等等!”這回,輪到申公豹打斷了。

“創世元靈!?是個麽東西!?”申公豹道。

燃燈像看著白癡一般看著申公豹:“你道這世界何來的大劫!?這創世元靈,據說乃是宇宙萬象之主,從來沒有人見過真人,隻知道每一次的大劫都由他一手操盤,淼淼無查,誰能說得清楚。”

“老哥哥,別聽他打岔,繼續。”燃燈這說法,黃世仁是能接受的。想一想就明白,若不是宇宙萬象深處有那麽個超級BOSS,狗屁的大劫。

燃燈道人喝了一口茶,繼續:“有一日,創世元靈傳音,讓道祖尋找一枚青蓮,說是若是尋見,便會有大造化。道祖不敢不聽,尋了無數年,終於在混沌深處尋見了一枚青蓮,這青蓮,你們也知道,便是那混沌青蓮。道祖和青蓮相互為伴,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道祖道行日漸高深,便生出了驕傲之心,加上實在是太寂寞,就四處修找對手,找來找去,終於發現了一顆巨大的扶桑樹。”

“那扶桑樹也不知道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見道祖狂妄,譏諷了道祖一頓,道祖哪裏受的了,便和扶桑樹大戰了一番,道祖使出的法寶,全被那扶桑樹給收了去。”

“那扶桑樹這麽厲害!?”黃世仁呆了。

“非也。那扶桑樹的道行,和道祖差不多,不過乃是個空心的扶桑樹,自然收得了寶貝。”燃燈講得口幹舌燥,又道:“再後來,二人打得難分難解,沒辦法,道祖耍了個鬼心思,二人打賭,至於打什麽賭,這二人後來死都不說,反正是道祖贏了,扶桑樹欠道祖一個人情。”

“二人不打不相識,一來二去成了朋友,共同守護那渾沌青蓮長成。後來的事情你們也聽說了,渾沌青蓮蓮子生出了盤古,開天辟地成為了這一方世界,道祖得了造化玉碟終於證得了道果。”

“等等。”黃世仁直到這個時候,才依稀聽明白了:“老哥哥,我那便宜師父不會就是這扶桑樹吧!?”

“你以為呢!”燃燈道人嗬嗬一笑:“否則道祖能夠喚他一聲賢弟!?否則三清能對他那麽客客氣氣地喚一聲道兄?!還有,你既然是陸壓前輩的徒弟,就沒有琢磨過他這名字,陸壓陸壓,壓著陸地的,豈不是地上之物麽!?”

我擦!黃世仁頭大了。

師父呀師父,你這麽牛叉,怎麽和鴻鈞完全不能比呀!人家如今是個道祖,手下的徒弟們一個個好生了得,你倒好,無數年還是個散人,光棍一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黃世仁在這邊捶胸頓足,那邊燃燈道人繼續:“當初盤古孕育出來之後,生了私心,要存住自己的元神,按照道祖和陸壓的指點,取了那青蓮的靈根做了個靈柩,可惜開天辟地之時,被道祖黑了一手,奪了靈柩灰飛煙滅,以自己化出了這一方世界。”

“盤古大神一死,那靈柩自然無用了,道祖覺得那靈柩乃是混沌清廉的一條靈根,棄之可惜,所以點化了一番,便是俺了。”燃燈說到這裏,兩眼是淚。

“道祖對俺有再生之恩,俺自然聽他的話。後來,道祖立了紫霄宮,又收了這些徒弟,開壇說法,各自分派。一次次大劫之後,混元和抱一兩個家夥翅膀硬了,逐漸和道祖獨立開來,連道祖有時候都控製不了。尤其是那混元,他是天道的代表,搞得太上和元始十分巴結,道祖不放心,便指派俺加入了闡教,作了個副教主,表麵上是增加闡教的實力,實際上,俺就是去監視的。”

“元始那牛鼻子也清楚,故而這無數年來對俺十分過份。俺雖然委屈受了無數,但此乃道祖給的使命,沒有道祖就沒有俺,俺便是粉身碎骨身死道消,也不能投了西方教!”

燃燈把這一番話說完,自己已經是老淚縱橫。

黃世仁和申公豹縱然是兩個賤人,聽了燃燈道人這番話,也是感動得不行。

擦,一直以為和燃燈道人是個窩囊廢,封神大戰中被受欺負,被人當槍使,想不到竟然裏麵竟然還有如此的故事,老頭真是個重情重義的鳥。

黃世仁雖然不正經,但內心裏對燃燈這樣的人也是佩服,不由得高看了燃燈一眼。

“老哥哥,你的為人,俺敬佩!可元始這麽欺負你,你怎不能一點事情都不幹吧!?再說,道祖給你的活兒是讓你監視元始,你這麽窩囊呆在元覺洞,豈不是辜負了道祖的希望?”黃世仁壞笑道。

燃燈歎氣道:“誰說不是,但元始那貨本領高於我,為人又賊,加上西昆侖到處是他的耳目,我如何行事?”

“老哥哥,別的時候你這麽消極怠工是可以的。可眼下封神大劫將至,你如此,可不行了。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封神大劫,他娘的就是個巨大的陰謀!”黃世仁也不怠慢,將自己所知道的、所遇到的,一五一十說了一通,驚得燃燈目瞪口呆。

“老哥哥,俺是看不慣混元搞得這什麽狗屁封神。到頭來便宜的是西方教,是闡教,受苦的是截教,是整個仙界,天下蒼生!俺賤命一條,可也知道大義所在,這才四處遊走,尋求那一線之機!俺的所為,道祖也清楚,故而出來提拔俺一二,沒讓俺掛在混元手裏,又指點俺立教,給了那木魚。老哥哥,你若是還是道祖的人,就應該助俺一臂之力!”

“老師,一發給你說了算了,俺和大哥結拜金蘭,俺便是潛入西昆侖的二五仔!”那邊申公豹也在煽惑。

兩個賤人一番話,說得燃燈雙目放光。

億萬年,燃燈以為自己是單打獨鬥,如今發現多了兩個同道,眼前一切又豁然開朗,如何不喜。

“世仁老弟,若是如此,那俺怎能不從。嗬嗬。”燃燈道人雄心萬丈,原本那頹廢一掃而空,笑道:“好!俺立馬趕去西昆侖,娘的,這封神大劫,俺說什麽也好摻摻和!否則便是對不起道祖了!”

哦耶!又往自己賊船上拉上了幫手!

黃世仁見燃燈道人答應入夥,真是喜笑眼開。

“老哥哥,你的事情,趕緊去做。”黃世仁看著這靈鷲山,陰陰一笑,喃喃道:“眼下,俺也有件大事,要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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