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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輕輕撫摸肋下的傷口,張南忍不住疼哼出聲,那道猶在滲出血絲的口子,觸目驚心,張南躺倒在榻上,一動都不敢動!
那個叫徐晃的家夥,真他媽是個怪物啊!
身為駐守烏巢的守將,張南當然不能對出現在烏巢境界的敵軍熟視無睹,早早將城中的四千士卒動員起來,做好了一切守城準備!怎料徐晃根本就沒有攻城的打算,隻是帶領那支機動性極強的軍隊在烏巢周邊遊弋。張南躲在城裏暫時安全,但烏巢周邊的大小村落可沒有那般防禦力,被神出鬼沒的徐晃軍屢屢偷襲,殺傷不少士民軍卒,切斷了由城外通向城內的供給之路。而若有城中士兵膽敢出城,那麽立即會遭到徐晃迅若風雷般的打擊,每每在張南援兵趕到之前,就留下一地的死屍,幹淨利落的揚長而去!
敵軍如此行事必有深意,張南猜之不透,但也不想坐以待斃,決意引主力軍出城,尋機與徐晃軍決戰,誰知一向躲躲閃閃的徐晃竟然選擇了迎戰!今日陣前相拚,張南隻接下了徐晃十餘招,就被一斧砍中肋骨,模樣衰衰的跌落下馬,如果不是部下親兵舍命相救,這條小命就算是交代了!付出了近一千士卒死傷的代價才逃回城中,士氣低落,人心惶惶,本就不是什麽將才的張南也是心神不安!
“哎,主公的援軍怎麽還沒到?再這麽下去……”丟城失地的責任,張南可擔之不起。想起張頜高覽等人的下場,張南的心那是拔涼拔涼的!
“來人,快來人!多派幾路斥候出城,速速向主公報信,催主公速發援兵,不可再耽擱了!”自知不是徐晃的對手,張南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袁紹的援兵上了!
“嘶~~啪~~~”猛的將書簡灌在地上,袁紹的臉色鐵青,呼吸急促清晰,熊熊燃燒的怒火燒的他滿臉通紅,顯得猙獰而可怕。他怎麽能不怒呢?愛子喪生的大仇還沒來得及清算,陳留那個叫小誌的家夥再次興兵犯境,這般三番四次的輕視和侮辱,高傲的袁紹這輩子都沒有遇見過!
“呼~~~呼~~~敢如此藐視於我,小誌,我必殺之,我必殺之!”狀似瘋狂般的振臂嘶吼,但麾下文武明顯與袁紹心意不齊,並不配合主公表態,而是靜靜的,用一種異樣的眼神,凝視著袁紹。
見無人應和,袁紹才曉得自己太過失態,從憤怒中稍稍清醒過來,緩和些口氣,對眾人說道:“我欲親提大軍赴前線禦敵,以報犯境殺子之恨,各位可有異議?”
“唉……”不為人注意的輕歎一聲,還是耿直的田豐率先站了出來,看得見袁紹麵色不善,仍然自顧自的說道:“主公請暫時喜怒,我軍攻略兗州之戰,已經大占上風,勝券在握,以兗州如今的防衛力量,不出半個月定然全線失守,我們同時阻止曹操得到徐州,曹操沒了根據地,還有多少本錢與我們抗衡?屆時整個北方都可一鼓作氣的平定!此乃征服天下的霸者大計,主公怎可因一小兒而盡毀?請主公三思啊!”
“哼,荒謬!難道你不知道陳留小誌已經帶三萬大軍殺進我冀州境內了!若放任其不管,豈不是要將冀州拱手相讓?”袁紹說話聲色俱厲,帶有著不容置辯的執拗。
袁紹發怒,田豐卻並不因此退縮,反而更站前了一步,昂聲說道:“陳留小誌出兵犯境,正是為了分我兵勢拯救兗州,命一上將據險而守即可,拖得些許時日,待我軍攻克兗州,陳留軍定然自退,若其不退,我軍再施圍剿也來得及!若此時退兵,正中敵軍之計啊!屆時若兗州荀彧揮軍反撲,我軍兩麵受敵,則冀州危矣!”
“主公,元皓之言甚是!此時還不是清算私仇的時候啊!我冀州連年戰火不休,消耗兵馬錢糧無數,今年收獲時節未到,軍中糧草即將見底,撐不起兩線作戰的負擔啊!”沮授從另外一個角度,表達了反對的態度。
“私仇?哼,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怎可不報!況敵軍屢屢犯我疆土,更添國恨,如此國恨家仇,我若不報之,哪還有臉麵立於這天地之間?我意已決,諸位無需再言!我即刻起兵迎擊小誌,必要教天下人知道我袁紹的厲害!田豐,我留三萬精兵給你,配合顏良繼續攻略兗州,若不能全取兗州,休要回來見我!哼!”對沮授的話語置若罔聞,袁紹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到了迷信的地步,使得他不計後果的,做出了最愚蠢的選擇。
不再聽眾人囉嗦,袁紹冷冷的下達命令,就轉身回到後堂,留下一眾文武官員麵麵相覷,田豐更是呆若木雞,默然而立,完全沒有掌兵出征的喜悅之情。
良久,堂中眾人都已離去,田豐才最後一個緩緩踱出廳堂,仰望著漫天星鬥,臉色慘然:“主公啊,你這是把田豐往死路上逼啊!”
公元193年,9月20日。
冀州牧袁紹,統領十萬大軍,從黎陽出發,親自對付入寇疆土的陳留小誌,一場集合了天下人矚目的大戰,與焉打響。
雖然剛愎而自負,但袁紹還沒到喪失心智的程度,並沒有不顧一切的提兵直奔烏巢。因為在烏巢出現的明顯不過是一支偏師,真正有威脅的力量來自於小誌手中的大軍,為了抵擋小誌可能的進襲,袁紹一麵命淳於瓊帶五千精兵赴援烏巢,一麵帶兵疾奔,搶先進駐牧野,掐死了小誌的前進之路!
根據斥候的報告,一支為數幾萬的大軍,才剛剛從官渡渡過汜水,緩緩向牧野而來。袁紹不禁心中得意,在他的認知中,隻要逼得敵軍與他決戰,自己的勝利幾乎是沒有疑問的!
似乎上天也要成全他“守株待兔”的奇功似的,袁紹到達牧野一日之後,那支不下兩萬的大軍才姍姍來遲,並擺出了不惜一戰的架勢!
“哼!不自量力!”將敵將所下的挑戰書撇在地上,袁紹臉上的煞氣時隱時現,聲音中透著狠絕,“你要戰,我就一戰打的你爬不起來!”
惡戰來臨,分列在帳中的文武官員反倒放下了之前的一切猶豫和爭執,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如何擊敗敵軍上。軍中的一票武將,更是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臉上滿是興奮的笑意,那是凶殘的野狼,將要露出獠牙的殘酷冷笑!
明天,將是一場死戰!
戰鼓,兩軍的戰鼓,同時響起來了!清越響亮的戰鼓聲直插雲霄,整個戰場一派肅殺的氣氛,兩軍將士個個精神大振,瞪圓了雙眼盯視著對麵的敵兵,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這數之不盡的無數敵兵,因為一旦兩軍糾纏廝殺,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局,再沒人能夠解開!
袁紹身披金盔金甲,在夏日的陽光下顯得光彩照人,整個戰場數他最為突兀,而感覺到這一點的當事人,並沒有害羞的表現,反而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要將自己高大偉岸的形象,深深烙印在兩軍將士的心頭。
並不是沒經曆過戰陣的毛頭小子,袁紹犀利的眼神也在細細打量對麵敵軍的陣勢,眼中不覺閃過一絲訝異和讚賞之色,稍微能夠明了,為什麽自己一向寵信的愛子,會敗死在對方手裏了!
真不知那些士兵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一個賽一個的高大,一個賽一個的強壯,孔武有力的身材配合神完氣足的精神狀態,使得每一個士兵身上都散發著驕人的不俗氣勢,整個大軍籠罩在一層渾圓無暇的雄厚戰氣之中,一眼望去也能使人心生恐懼,暗自戰栗!明顯訓練有素,整支大軍行動迅捷,絕不拖泥帶水,各司其職站的整齊挺拔,待整個軍陣列成,那股渾然一體的軍氣再度飆升,隱然竟將兵力占優的自家大軍壓在下風!一波一波的濃烈殺意湧來,縱然是在萬軍圍護之中,縱然是在炎炎烈日下,袁紹竟然不自覺的微微顫抖,遍體生寒!
定了定神,袁紹側臉問向衛護在身邊的威武將領:“以將軍觀之,敵軍實力如何?”
那員一身熾烈殺氣的將領聞言冷冷一笑,滿不在乎的低低說道:“不俗,但也僅此而已!”
明顯對這員大將極為倚重信賴,聽到他如此評價,袁紹竟然奇跡般的放鬆下來,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鞠義將軍既如此說,我軍此戰必勝!等下還需將軍奮勇作戰,為我拿下敵將小誌的人頭!”
“哼,主公放心,他活不到明天!”鞠義奮然說道,鋼刀閃亮,殺意驅動鬥心,周圍的士兵可以清楚感受的到那冰寒刺骨的絲絲涼意。
鞠義,這員並不曾出現在《三國演義》中的大將,實乃袁紹軍的第一將才!若不是死得早,羅貫中是怎麽也不會把他漏過的!要知道,正史中鞠義的死因是——功高蓋主!名聲在外的顏良和文醜可沒機會得到這種待遇!
心中大定,袁紹恢複了趾高氣揚的氣焰,帶著鞠義,走出大陣,來到了兩軍陣前,遙遙向對麵放話:“敵將小誌何在?無知小兒,速速滾出來見本大將軍!”
再次看到袁紹那囂張的嘴臉,張頜和高覽二人立即虎目充血,殺氣大盛,一攬韁繩,就要躍陣而出。
可就在這時,一個軟綿綿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擊碎了二人的幻想:“似乎到此刻為止,軍機大事還是我說了算吧?你們二個,難道想謀權害我不成?”
馬蹄隻邁出了一步就匆忙收回,二人目中噴火,瞪著袁紹恨不得生吃了他,可愣是不敢前進一步,隻能一臉鬱悶的看著那個舒舒服服的坐在推車裏的文士,期待著他的指令。、
郭嘉!奇怪的是,統領這支大軍的竟然是郭嘉,而全軍主帥小誌,行蹤不見!
身處兵凶戰危的戰場上,郭嘉卻似一點都不緊張,臉上仍掛著萬古不變的淡笑,凝目望著戰場中央的那兩人。
那個穿得很嚇人,長相倒還過得去的就是袁紹吧?好濃的殺意啊!不過怎麽以自己專業的眼光鑒定,有點色厲內荏的意思啊!
倒是袁紹身後的那個大將……唔……有點意思!
“張頜,袁紹身後那人是誰啊?似乎很不簡單啊!”
張頜當然也看得見鐵塔一般佇立在袁紹身後戒護的大將,眼神裏竟然閃過了些許猶豫和……敬意:“鞠義!袁紹手下第一大將,有勇有謀,比顏良文醜那兩個蠻勇匹夫強上太多了!如此將才,袁紹那廝卻一直當做私人保鏢來用,哼,暴殄天物!不知所謂!”
“嗬嗬,也對!別的不好說,但就看那一身煞氣,似乎不在典韋之下呢!張頜,你打的過他嗎?”
“……末將當拚力死戰,上報主公,下報家仇!郭嘉先生,請你下令吧!”張頜戰意堅定,但郭嘉聽得出他的信心並不足夠!
“嗬……老大和典韋都不在,難道你要我上去跟人家對打嗎?張頜,上吧!記得打不過就退下來,報仇不在一朝一夕!”
“得令!”張頜麵露狂喜之色,迫不及待的拍馬出陣,揮舞鋼刀,徑直衝向了袁紹。
並不與袁紹多話,張頜那飆升至巔峰的恨意和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馬蹄奔騰起落,錚亮的刀鋒直指袁紹,欲殺之而後快!
沒想到對手這麽不講戰場規矩,又看到了叛將張頜那張滿含恨意的臉,袁紹一時竟怔在了原地!但他身側稍後的鞠義卻臉色微變,不等袁紹下令就縱馬而出,迎上了張頜!
“主公速速退回本陣,張頜這叛將,由我來對付!”
“鞠義,殺了他!殺了他!”袁紹心膽俱寒,為了不一輩子生活在那般仇恨的眼神注視下,袁紹隻能指望鞠義為他掃除一切後患了!
小誌伐袁之戰,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武將對決,在兩個原本不是主角的人身上,激烈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