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帝都許昌的實際掌權者,坐擁北方最大州冀州的統治權的強者,大漢輔國大將軍小誌,突然在朝會上宣布“請假”三個月,不再上朝議事,給出的理由是要閉關修行武藝,力爭達到當世頂尖強者之流,期間他所掌握的一切權力和義務,由郭嘉和賈詡代為執掌!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自我大漢建朝以來,不,自從君主帝製成立以來,幾曾有過臣子“請假”一說?還給出那麽個牽強的理由,太沒有誠意了吧!雖說你小誌掌握著大權,但禮儀不能廢,古製不能廢啊!幾名代表著世族勢力的老臣,頂著白花花的腦袋,齊聲質問小誌,模樣頗為憤慨。

沒等那些老家夥的唾液噴到自己的身上,小誌對著呆愣愣的獻帝施了一禮,轉身大步邁出了朝堂,滿含著豪情的狂笑聲,一波一波的拍打著朝上君臣的心扉,使得不了解內情的眾人,隻能張大著嘴巴發呆,良久也沒有反應過來!

小誌並不是信口雌黃,退朝回家後不久,大將軍府立刻緊緊的閉上,由重兵把守,不放任何人進入,而跟小誌對門的郭嘉府邸,則大開家門,正式受理大將軍事!

公元197年10月,秋意最濃,寒氣將至的時節,小誌突然間放下了手中權力,徹底玩起了失蹤,除了他自己跟少數幾個親信之外,沒有人知道小誌去哪裏閉關修行了!

在許昌從君主到百官,從氏族到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小誌已經踏上了南下的旅途,滿心歡悅的開啟了度蜜月之旅!

並不是劉玲主動的要求,而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小誌,對於度蜜月這一項目極為看重,結一次婚連個蜜月都不過,也忒寒磣了些,來三國這麽久了,也該去體驗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了不是。考慮到許昌諸事安定,有郭嘉和賈詡配合行事,並不怎麽需要自己的攪和,玩心大盛的小誌當即拍板,拉上驚喜不已的劉玲,咱夫妻倆度蜜月去!

當然,在郭嘉的堅持下,小誌還是默許了由典韋帶著一百名狼兵尾隨保護的行為,當然,這些分散在四周遠遠戒護的精兵,是絕對不會讓一般人發現自己的存在的。

駕一輛馬車,劉玲依偎在側,夫妻倆一路漫遊,遊山玩水,盡情享受這難得的閑適時光,兩雙緊緊相牽的手,兩雙深情凝視的眼神,交換著彼此的喜悅和珍惜,在這戰亂紛爭的年代,這樣的時光也許轉瞬即逝,也許永不再來,憐取眼前人,就意味著擁有一切!

一路南行,穿越了豫州,直至揚州地界,曾經的正牌揚州牧要親自來巡視本應屬於他的地盤了。

古有煙花三月下揚州之語,此時的揚州煙雨蒙蒙,瓊花盛開,花香撲鼻,絕對是旅遊的絕佳時節,小誌於現代社會時也久聞揚州的美名,今番終於有機會一睹揚州的美景了!

眼下已是深秋,煙雨景觀不可再見,但揚州別樣的美景依舊動人,譬如說此時夜觀明月,便別有一番風味,在華燈初上的夜晚,攜佳人尋一處靜謐的所在,賞皓月當空,月明如水,心便能莫名的平靜下來,仿佛淡忘了那一切廝殺,那一切爭鬥,隻擁有眼下,擁有這美好的瞬間。

雖說美景怡人,但進入壽春之後,小誌和劉玲的行動還是謹慎了些。

自袁術敗亡之後,揚州便歸於劉備所有,而壽春更是揚州治所所在,結束了徐州之戰後,劉備留下關羽鎮守徐州,自己帶著三弟張飛和軍師徐庶,回到了壽春城,總理大事。

從入城的一刻起,小誌便不停的聽到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在談論得同一件事情:張飛要娶妻了!

張飛要娶妻?小誌想起那一張碩大的黑乎乎的豬腰子臉,想起那發怒時連頭發都跟跟倒豎起來的恐怖表情,由衷的納悶怎麽會有人敢嫁給他?

不管怎麽說,既然是這麽有名的家夥結婚,怎麽能不去慶賀一番呢?小誌和劉玲約好,絕對要讓張飛度過一次難忘至極的婚禮。

佳期轉眼即到,也許是劉備為了彰顯自己愛民如子,特地在自家的府邸庭院裏搭起了百餘桌酒席,大開府門,歡迎百姓入場觀禮,當然為了控製一下人數,要入場的賓客須得奉上價值不菲的賀禮,至於拿不出賀禮的窮鬼?就在門外守著吧,老爺們吃飽喝足了,總會剩下一些殘羹冷炙留給你們的!

簡單的化了化妝,小誌,典韋,劉玲三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昂首闊步踏入到劉備的官邸,挑了個偏僻的角落裏坐下。

夜色漸漸降臨,婚禮如期舉行,在陣陣歡快的鑼鼓聲中,張飛挽著他的新婚妻子步入禮堂,依偎在張飛那龐大的身軀邊,那新娘簡直連小鳥依人都算不上,被渾然沒有自覺的某人大踏步拖著,那新娘要一路小跑才勉強跟的上,連蒙在頭上的麵紗都差點脫落,小誌眼神銳利,一瞥之下發出了由衷的讚歎:“好美麗的新娘子,隻可惜嫁給了張飛這莽夫……哎,這鮮花怎麽總愛往牛糞上插捏?”

“哼,是啊,我這朵鮮花怎麽會插在你這朵牛糞上啊!恩?”劉玲毫不客氣的扭住小誌的耳朵,大力的旋轉,“看美女看得很爽是不?”

“別別別~~疼~~~”小誌捂著耳朵,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的老婆:“我又沒說你是鮮花……”

“你……”劉玲大羞,舉拳要打。

“別別~~看,拜堂了拜堂了!等會兒別攪了我的好戲啊!”換上一臉求饒的表情,小誌附在劉玲耳邊低語。

“哼,知道啦!”

隨著徐庶親自為張飛主婚,現場的氣氛達到,不出所料的是,那劉備自重身份,站在台前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施施然坐下,陪身邊圍了一圈的看上去大有身份的人飲酒,並沒有接近到屋外那些平民百姓的意思,劉備不動,其他高官自然也不會動,小誌被認出的概率就大大的降低了!

但那張飛可不管,如此大喜的日子,嗜酒如命的張三爺哪有不痛飲一醉的道理!將一臉尷尬笑容的新婚妻子晾在了一邊,張飛抱著個酒缸挨個桌敬酒,別人用碗,他卻捧著酒缸豪飲,十幾桌下來,張飛黝黑的大臉泛起一陣紅潮,渾身熱氣升騰,扔掉已空的酒缸,再換上一缸,張飛搖搖晃晃的,繼續敬酒之旅,看樣子是要決意跟在場的每一桌賓客都喝上一次了。

小誌遠遠的看著張飛距自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醉態可掬,不覺莞爾:“那張飛倒也率直的可愛,竟真的挨個桌敬過來,真是海量啊!比劉備那偽君子要順眼的多了!”

典韋冷冷的在小誌耳邊哼道:“等會要不要我出手幹掉他,就他醉成那副德性,一擊足矣!”

小誌凝視著那道雄壯的虎軀,眼中的笑意漸漸隱去,卻微微的搖了搖頭:“算了,趁人不備施以偷襲本就不是君子所為,況且今日乃張飛大喜的日子,我們來鬧上一鬧已是不該,就不要多做殺孽了!來日戰場上再分出勝負吧!”

對於張飛這樣的曆史名人,小誌有著一絲別樣的憐惜和敬意,隻有真真正正的經曆過小誌才能理解,那些在亂世中奮勇拚殺闖出名頭的勇將,所要背負的,所要承受的,比他們表麵的風光要沉重的多!即使份數敵對,即使終究要有一場死戰,還是在戰場上解決吧,這,才是對彼此最深沉的尊重!

張飛終於來了!腳步明顯的虛浮,眼神也不複有往日的神光,渾身暴烈駭人的殺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酒氣,差點沒把小誌熏出一個跟頭。

張飛看樣子醉的不輕,小誌的化妝並沒有改變本來的麵容,但張飛也隻是一掃而過,沒有絲毫的停留,看樣子根本沒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在徐州殺了他四千多精兵的死敵!

捧一個堪堪要見底的酒缸,張飛牢牢站定,聲音依舊如洪鍾一般的響亮:“來,都跟我幹了!誰不幹,誰,誰就不是好漢!來!”

“幹!”小誌豁然站起,誠心誠意的應了一聲,和同桌的其他賓客一齊滿飲了一杯,慶祝張飛的大婚。

咕咚咕咚幾口,張飛一口將一缸酒喝幹,豪氣幹雲的摔在地上,就要起步向下一桌走去。

“慢!”小誌並沒有坐下,而是出聲喚住了張飛。

“恩?”張飛停下腳步,醉眼朦朧的看向了小誌。

“久聞張飛將軍虎威絕世,在下深深敬仰,今日為赴將軍喜宴,特備陳釀好酒一壺,將軍可願與我對飲一番?”

“恩?拿上來!快拿上來!”聽到另有好酒伺候,張飛那步子是再也挪不動了,雖說隱約間覺得麵前這人有些眼熟,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好咧!”奸笑著答應一聲,小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壺美酒”,親自為張飛斟滿一杯。

“將軍請品嚐!”

張飛毫不客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恩~~~”發出了一聲長長的讚歎,張飛的臉上好似開了花一般,喜上眉梢,毫無架子的大聲讚歎:“好酒!真是好酒!來來來,給我滿上,你我對飲一杯!”在座的賓客注意到,這位海量的虎將一杯酒下肚,竟然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臉上的醉色更濃,不由得暗自揣測這壺中到底裝著什麽烈酒?

小誌先為自己倒上一杯,接著就為張飛倒酒,神不知鬼不覺的,小誌偷偷旋動了壺把上的機關。

“幹了!”張飛一飲而盡,大呼爽快,也沒跟小誌打招呼,奪過酒壺,搖搖晃晃的返回了婚宴大廳之中。

“大哥,我這有好酒,快來跟我幹上一杯,呃~~~”打著飽嗝,張飛喝酒的意願卻依然強烈。

劉備也已有了五分醉意,卻仍然清醒,苦笑著看著自己這孩子般的義弟,無奈的端起了空空的酒杯,任張飛倒酒!

在小誌等三人一臉壞笑的注視下,劉備和張飛對飲了杯中之酒。

“噗~~~”酒剛入口,劉備就一口噴出,猛力咳嗽不止,臉上的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不知如何才能表達那惡心到了極點的感覺:“張飛你給我喝的是什麽?這是……這是?”

周圍有一世代販馬的家族代表,抽了抽鼻子,一臉驚愕而又不敢置信的說道:“馬尿?”

“好酒啊!”張飛仰天長歎一聲,轟然栽倒,就此昏睡不起!

一場喜氣洋洋的婚宴,在劉備憤怒欲狂的呼喝聲中,在全場賓客不知所措的緊張解釋聲中,在張飛那如雷般悅耳的鼾聲中,就此走向了完結。

傳說自此之後,劉備徹底戒掉了酒癮,還逼得張飛以喝白水度日,隻在歡慶場合下才能開酒禁,兄弟倆為此事鬧了長時間的不愉快……當然這一切,偷笑著提前溜出劉備府邸的小誌等三人,是不會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