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8計中計下
然後,依詩的腦海中就勾畫出一幅相當狗血的情節,上官家扳倒了杜家,杜修實作為杜家唯一活下來的娃,卻不接受上官家提供的援助,然後獨自一人——想要扳倒上官家奪回杜家的地位網遊之風行天下。
上官老爹很佩服依詩的想象力,完全就是現實嘛。
依詩冷冷的回了一句:“小說電視劇裏都這麽寫,好麽?”
就這麽一句話,愣是頂得上官老爹沒話可說。
那麽一切都能解釋明白了,即便是已經沒落,杜修實還是有著一些人脈的,所以在依詩離家出走的時候,就把這消息賣給了倉井武介,並攛掇武介綁架依詩,順帶著重創甚至滅了上官家柝。
隻可憐,本來有著天時地利與人和的計劃就被雲宗政探到了,然後就鬧了那麽一出計中計。
依詩也找了一些人問了,那個作者都不願意起名字的配角甲乙丙丁的確和杜修實有些來往,電話那段的那些人說得也很明了:作為同樣是跳級生的好孩子,有很多女生裝作題不會就去問的啦,依詩你不用擔心的啦……
依詩一邊迎合那些女生bulabula一長段話,一邊心想,糟糕,明天又該出緋聞了。=0胝=
如果,這麽說的話,一切就都吻合了。
一計不成再來一計,杜修實這次利用輿·論做掩蓋,背後肯定暗算著什麽。
幸好提前意識到了。
依詩剛放下電話,就舒了一口氣,雖然還不清楚杜修實下一步的計劃,可至少心中有個底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就憑著那一張嘴,空手套白狼一樣,能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如果當年自己的母親是因為知道這個孩子有才華才求父親把這個人留下來,依詩的心裏到能理解。
“說實在的,我心裏也一直在糾結,”一直窩在角落裏種蘑菇的上官老爹突然說道,“杜修實畢竟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依詩捂住了鼻子,壓抑著鼻血的噴出,這麽狗血的事情又發生了?別告訴她,杜修實是自己母親戀人的孩子。
可事實就是事實,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別人的半點變更。
“那你是怎麽得到我的母親的呢?”依詩拋出了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別告訴她自己是姓杜的孩子,但是什麽結婚前懷孕了就亟需一個人當爹什麽的。
不過又想了一想,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上官瀚嶼是那個姓杜的人的孩子。
“那個男人拿到了小茹家的財產和權利,就將小茹趕了出來,那個時候小茹的父母剛死不久,連孝都沒穿完,她沒出去,正巧我看見了,就接了她到上官家。”上官老爹叼著一顆煙,也沒抽,眼光撲朔迷離,看著似乎根本就不存在的遠方,說道。
又是一個狗血的情節冒了出來,依詩都能想象出那個姓杜的人是怎麽巧取豪奪拿到母親家的財產和權利的。
“那我的母親怎麽就去大山了呢?”依詩再一次拋出了一個問題,都已經準備好了被狗血淋得體無完膚。
可上官老爹隻是點燃了煙,低著頭,雙手插著兜,什麽都沒說。
尼古丁繚繞在老爹的周身,總有一副妖嬈的模樣,上官老爹正是壯年的時候,即便渾身充滿了健壯的肌肉,也掩飾不了他年輕時瀟灑的模樣。
就像上官瀚嶼偶爾會展露出來的那樣,帶著幾分妖嬈的瀟灑。
如果刻意的話,是可以做到妖嬈裏麵帶著幾分瀟灑的吧?
依詩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怎麽能這麽想自己的老爹呢?再說了,自己的老爹這麽風流,和一些男生亂搞也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o(╯□╰)o。
那天,依詩和自己的老爹談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個人急忙過來通報:家裏來了一個叫雲宗政的客人,瀚嶼小少爺先去迎客了,說是站牆角的事等送完客了再說。
上官老爹還記著這個雲宗政是何方神聖,這麽小的年紀就能玩出計中計,著實是不簡單,而且這個小子還對依詩有些意思,看樣子……依詩對這個小子的感情也不賴。
上官老爹並不是沒有看出瀚嶼對依詩的感情,其實他也並不反對這件事,如果成了,那是極好的,主要是怕成不了,到時候兩個人還是兄妹,見不見麵都尷尬。
而且他心裏清楚,依詩在沒有一定權利和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表露自己的真心的。這點隨了自己,自己一生也不就辦出那麽一件瘋狂的事情麽。
依詩去了影廳看客廳的監控錄像,上官老爹依舊喜歡趴牆角,就偷摸的找了一個好位置偷聽人家談話去了。
隻可惜,上官瀚嶼被自己罰站了小半天還沒反思出自己錯在了哪裏,雖然有掩藏,但是那份毫不歡迎雲宗政到來的意思卻絲毫沒有被掩飾。
上官老爹看著雲宗政有些焦急的模樣笑了笑,他這次來,是件好事。
拍了拍屁股,上官老爹就攢到了樓上,慢悠著從樓梯那裏走了下來:“我不是讓你去牆角立著麽,你怎麽就坐在這裏了?!”
一聲厲喝,連帶著雲宗政都嚇得站了起來。
“這位是……?”上官老爹一改剛才嚴厲的模樣,相當和顏悅色慈父善母的笑著問道。
雲宗政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臉帶笑容,稍稍鞠躬,“晚輩雲宗政,前來探望依詩小姐,聽聞今天依詩又病得沒去學校,所以就臨時過來看看,沒有提前通報。”
既然玩架子,誰不會玩啊,上官老爹看了看門外豔陽高照,就點頭對雲宗政說道:“怎麽,中午還沒吃呢吧?來來來,先吃點飯。依詩還在被窩裏躺著,待會讓人送點米粥青菜過去就好了。”
雲宗政也知道剛才那架子玩大發了,心想著這是要吃法餐呢還是要學印尼吃手抓飯呢?
結果……竟然是東北特色菜,全豬宴!
依詩在影廳清楚的看見,雲宗政那千年不化的老冰塊一般的臉蛋,碎了。
哢擦哢擦碎裂的聲音聽得依詩格外的歡暢,原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讓千年冰塊出現裂紋的人,也就隻有上官老爹這樣的非人類高手了。其實也就是普通的午飯,自感沒什麽看頭的依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上官瀚嶼就站牆角一直站到了晚霞鋪滿了天空,上官老爹才發話,讓上官瀚嶼先去自己的房間反省,順帶著告訴依詩,讓她去書房找他。
依詩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表,上官老爹和雲宗政在書房裏已經密談了這麽多個小時,從豔陽高照到晚霞遍地,這麽長時間,就連基情四射的事情都能做完了。
很顯然,這兩個氣場不和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的,當依詩敲開書房門的時候,兩個人正保持沉默,目光很統一的看向了剛剛進門的依詩。
依詩感到相當汗顏,最近自己身價暴漲啊,都說豬要撿肥的宰,也有不少人磨刀霍霍向自己啊。
過了半個多小時,事情差不多就交代完了,因為要趕時間依詩就直接跟著雲宗政走了。他們那頭剛走,瀚嶼就衝了進來,幾乎是質問:“老爹,你怎麽能讓他們兩個人……”
老爹僅僅是瞥了一眼,那刀光劍影的眼神殺得上官瀚嶼瞬時間就軟了下去,那一眼,威力幾乎就跟原子彈一樣,轟炸得他體無完膚。
“明天你去學校了,就說依詩跟著我出去做買賣了,這一段時間就先不上學了。”上官老爹思索了一下,又說道:“還是先請病假吧,等過兩天了再傳這話。”
上官瀚嶼點了點頭,畢竟自己的老爹是在江湖商場奮戰了這麽多年的人了,那思路比老狐狸還要精明,他說的話,瀚嶼自然不敢反抗。
“最近我發現你很是心浮氣躁的啊。”上官老爹故意用足了腔調,開口問道。
瀚嶼知道最近老爹看他不順眼,賭氣似的撇過頭,看著一旁的盆景,並不理會老爹的審問。
老爹一眼都看了出來自己的孩子在跟自己賭氣,這明明是不對的,可又能有什麽辦法?自己的孩子,打罵吧,自己心疼,好生順著毛養吧,也就隻能養出這幅德行。
這樣的瀚嶼怎麽能撐起一片天地照顧著他的妹妹呢?也不怪依詩總也不回應瀚嶼,能力再那裏擺著,誰強誰弱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誰不想追隨一個有本事的人,誰不想跟攀登更高的山峰?瀚嶼這樣整日的心比天高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有一句話不是說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瀚嶼這樣眼高手低,把整個上官家都賠進去倒並不是什麽大事,把他自己搭進去才可怕呢。
轉念一想,這也許就是天生的,依詩在這些人裏泡得時間這麽短,照樣能守住自己的一席之地,瀚嶼都被自己趕向商場這麽多年了,不還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默默的歎了口氣,一個是還稚嫩,一個是成不了才,怎麽都不能像杜修實那樣成大器呢。
這也許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