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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那位書生知不知道真相?”周小晴的眼裏都蓄滿了眼淚,那個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為什麽要去喜歡自己得不到的人。

船家繼續搖著擼,“知道與否都不重要了,人都死了……”

人老了就對男男女女之間的情愛不再有興趣,而周小晴卻想了很多,書生後來一定是知道了事實的真相,而那位有心助他的姑娘已死,可能會看到年老後的書生徘徊在橋頭,歎息著不能有生之年親自見一麵吧。周小晴就這麽拖著腮,望著這一湖碧藍的水發呆。

“姑娘有心上人了麽?”看周小晴這副模樣,船家好心地問道。

“哪有!不是,隻是胃不舒服而已。”周小晴趕緊澄清,心裏埋怨著這老頭子怎麽這麽八卦啊,其實不知道她這樣失魂落魄的確像這個年紀的少女為情事發愁。

“嗬嗬,見姑娘愁眉不展,老頭子才這樣說,這麽美好的風光下,姑娘應該好好欣賞才是。”

“我可以幫你駕船麽?”周小晴為了轉移話題,提議說。

“這個沒什麽問題,姑娘既然包下了這船,想怎樣就怎樣,隻是老頭子怕姑娘不好掌握,今天的風太挺大的。”

“沒事的,很簡單啊。你就放心吧。”周小晴笑著走上前去,因為船比較小。周小晴走到船頭時,船就晃起來了,還好船家比較有經驗,沒出什麽事,受了點驚嚇的周小晴並沒有就此收手,心想,“笑言,我還征服不了你!”

周小晴拿著對她來說有些重的船櫓,心裏一沉,估計是劃不好了,那足有小腿粗的槳怕是用久了,上麵都光滑了,周小晴憋著一股勁,把它們握在手裏,要不是水的浮力支撐,恐怕現在兩根棍子就掉到水裏了,這樣一來,一天都劃不到岸上去了。硬撐幾分鍾,實在玩不轉就還給別人,周小晴心裏這麽盤算著,那船家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坐在一邊抽氣旱煙來,優哉遊哉的樣子令人羨慕啊。

“眼高手低啊!”周小晴現在心裏叫苦連天,這時候老天又像要刻意為難她,來了一陣風,把周小晴的衣衫都吹得鼓脹起來,“哦買噶!”周小晴“撲通”一聲被卷進水裏去了。

“救命啊!救命啊!”周小晴這隻旱鴨子在水裏撲騰著,還在愜意中抽著煙的老船夫看到船頭已沒人影了,暗叫一聲不好,便也跳入湖水中了。船家果然是在水上呆久了的老手,盡管一大把年紀了,在水中還是像魚一樣敏捷,他從後麵托住周小晴的頭,朝船弦上靠,聽到動靜的閔文和雲凡也連忙趕出來,雲凡正要跳入水中救人,這時聽到船家的聲音,“年輕人,搭把手。”

閔文離船家的位置較近,他俯下身,接住周小晴,稍稍用力就把周小晴帶上來了。雲凡則將船家趕緊拉上來。

被救上來的周小晴狼狽極了,渾身上下都是水,額前的發貼在頭上,還淌著水,加上這是深秋的天氣,湖水也寒冽,不消片刻,周小晴就開始打寒戰了。在水裏的驚恐讓周小晴一輩子都忘不了,四周湧過來的水淹沒了她的身體,不管怎麽用力撲騰,身子就是不聽話地往下沉,鼻子被水嗆得難受。

“我以為我要死了。”周小晴哇地哭了,就抱著蹲在身旁的閔文身上,眼淚鼻涕不停地往別人身上蹭,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貓。閔文當然是尷尬無比的,抬頭看了看雲凡,發現雲凡的臉上除了擔憂之色外並無其他,心裏也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好了,沒有危險了。”閔文安慰了一句。

“先進去吧,外麵風大,等一下吹風著涼就不好了。”雲凡提醒道,船家也跟著進去了。

閔文護著周小晴將她扶進船艙,雲凡脫下外套蓋在周小晴身上,“你再等等,我們上岸了找家客棧,你把衣服換了就回去吧。最好是讓大夫瞧瞧,開店藥。”

“沒事……”周小晴哆哆嗦嗦地說。“真是對不起啊,害得船家也被連累。”

“老頭子沒事,就是在大雪天裏在湖裏遊也沒事,倒是姑娘家的,對了,我裏麵有我兒媳和兒子的衣服,姑娘公子如不嫌棄就將就一下,等上岸了估計會著涼的。”

“那多謝老伯了。”雲凡替周小晴謝道,話落,三人就出了船艙。周小晴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真想撞牆以死謝恩了,太沒形象了,竟然會被風刮到河裏去,她周小晴如果有一天會死,一定是被自己活活羞死的,擦幹了身體,換上了船家兒媳的衣服,還挺合身的,就出了艙門。

“你們在笑什麽?”周小晴看著那三人坐在一起,臉閔文也在笑。

“老伯將你剛剛自己要求劃船,結果他還沒抽上幾口煙,就不見你人影了。”開口的是雲凡,聽他這麽一說,周小晴更是無地自容,怎麽自己就這麽冒失呢?一點都不想個姑娘家的。

周小晴一言不發,徑直走過去,也席地而坐,“笑吧笑吧,反正我沒件事能辦好的。”周小晴一臉無所謂。

“你看吧,她脾氣就是這麽不好,玩笑都開不起……”雲凡笑得更歡了,閔文和船家也很配合地笑著。

周小晴勉為其難地笑了一下,以表示自己自己度量還是很大的,心裏卻想著要不是現在還有兩個人在,一定把他推到湖裏去喂魚。

“船家,這附近有沒什麽好玩的地方。”周小晴盡職盡責,盡管被羞辱了,還是不忘本職工作,周小晴這樣不計前嫌,完全是做給閔文看的,要留下個好印象,以後在府裏才能更混得開啊。

“上岸後往東走兩百米,那個地方有很多戲台,還有雜耍藝人……很熱鬧,姑娘可以去看看。”

“這麽好啊,那我們就去那吧。”周小晴亮澄澄的眼望著閔文,感激他拉自己上來。

閔文可能很少和別的女孩如此近過,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隻是點了點頭,便不再笑也不說話了。

“你確定沒事?”雲凡這時候也說話了。

“放心,我可不是你認識的那些嬌貴的小姐,我是怎麽也不會生病的周小晴。”周小晴沒必要總是針對雲凡,對於他的好意也還是感激的,甜甜的一笑就忘了剛才那些事吧。

上了岸,周小晴謝過船家後,和他們二人按照船家的指點尋找那個熱鬧的地方,一進那條街,周小晴就開始活蹦亂跳了,船家果然所言非虛,這條街一眼望去,就是人氣極高的。

周小晴看到一群女子聚在一個攤子前,也湊著熱鬧跟了過去,為了防止走丟,閔文和雲凡當然也跟著去了,他二人站在人群的外圍,想等周小晴出來。周小晴憑借著嬌小的身軀,從人群的縫隙中擠了進去,原來是胭脂鋪啊,看著旁邊女孩們的瘋狂舉動,就知道這一定是物美價廉的好貨了,周小晴抓起一盒,揚著頭,對雲凡交到,“公子,我可以挪用一點公款麽?”

雲凡笑著默許了,是啊,一點點小錢,實在不用放在眼裏。周小晴這一喊對自己可是有很大的幫助,因為她那一叫引得女子都看向了閔文和雲凡,鋪子一下都光了。

“是誰家的公子啊……好俊俏啊……”

“是啊是啊……怎麽這麽帥。”

“你們沒戲了,那個姑娘不是和他們一起的麽?”

“這有兩個啊,沒了一個不是還剩一個嗎?”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看上我!”

什麽情況啊,周小晴豎起耳朵聽身後的動靜,一轉頭,就看見女孩子們躲在一側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雲凡和閔文。

周小晴現在是滿腦黑線啊,原來花癡也不是二十一世紀特有的一個物種,女人的天性不管多少年也不會改變的。

雲凡那個家夥還不停地對著那些女孩點頭示意呢。周小晴黑著臉走過去,冷聲說,“好了,不要再放電了。”

“怎麽?”雲凡還是保持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湊到周小晴耳邊說,“你吃醋啦?”

“吃醋?我還吃醬油咧,隻是不希望太引人注目了。”

“走吧,雲凡。”閔文倒是很不習慣別人的這種眼光,好歹也是個王爺啊。

“咚咚咚!”前麵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就有一群人圍了上去。

“在下光宗,臨川人士,特來貴寶地。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為了籌集回鄉路費,和舍妹一道為大家表演幾手絕活,望父老鄉親、大叔大嬸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

“沒錢的回家拿點錢來捧個錢場……”周小晴接著上麵那個叫光宗的人的話語,聲音很小,卻逗得閔文和雲凡無端笑了起來,“看了好幾百遍的電視劇,上麵的台詞都是這麽一句。”周小晴笑著和雲凡耳語,也不管雲凡聽不聽得懂。

“都給大爺我滾開!”一聲特別及其以及非常囂張的男低音在周小晴的耳旁炸開。周小晴被重重地推到閔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