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奇癢難耐

“大嫂,清遠,坐吧!”田勝利指著八仙桌旁邊的兩張方木凳說道,自己也拉了張木凳子坐下。

大娘坐下道,“小姑子呢?”

“長青,去洗衣服了。”田勝利說道,“喝水嗎?晚上吃的鹹。”說著起身拿著桌上的杯子和茶壺道,“涼白開。”

“別,不用了。”大娘趕緊擺手道,“他姑父,你給清遠看看,他渾身癢的慌,有的地兒都抓破了。”

姚清遠光著膀子,田勝利能清晰地看著他胸前被他抓的一道道的。

田勝利拉著凳子向他身邊挪了挪,執起他的胳膊,“大嫂,拿著燈照照。”

“哦!”大娘趕緊端著煤油燈過來靠近他們兩人。

田勝利仔細摸摸他的胳膊,看著上半身、雙腿都有撓過的痕跡,起身又來到他的背部,沒有抓痕,“咦!清遠你後背不癢嗎?”

“對哦!”姚清遠經他這麽一說,“還真是我沒有感覺後背癢,就前麵癢癢。”他接著說道,“連腳趾頭好像都癢,姑父我這是咋了。快給我治治吧!這癢的難受的緊。”

田勝利起身圍著凳子上的他,上下打量他,摩挲著下巴,輕蹙著眉頭道,“真是奇了怪了,還有那裏不癢。”

姚清遠聞言想自己哪裏不癢,“背部,這裏……”

“咦!一個大老爺們兒你臉紅什麽勁兒啊!不就是這裏嗎。”田勝利啪的一下拍在他的屁股上。

姚清遠紅著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姑父。”

“他姑父。”大娘拉長聲音叫道。

“好了,好了。應該不是大病。”田勝利寬慰他們道。

“看樣子應該不是過敏了,過敏應該是全身都有不同的症狀,沒道理隻是放過你的這裏吧!”田勝利拍著他的後背調侃他道。

“那不是過敏是什麽?”大娘問道。

田勝利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燒啊!”又進屋拿出醫藥箱,從裏麵拿出聽筒,把他胸前、背部聽了個遍,“真是哪兒都正常啊!”

“吃飯如何?”田勝利自問自答道,“連著兩天,晚飯就屬你小子吃的多。”

“你什麽時候感覺渾身癢癢的。”田勝利坐下來問道。

“今天早上,不對,不對,昨兒下午感覺到了,剛開始沒有那麽癢,後來是越來越癢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姚清遠捏著自己的下巴,仔細回想道。

田勝利琢磨了一會兒道,“這個,大嫂,我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大侄子,這到底咋了。”

“姑父,那咋整啊!”姚清遠一下子傻眼了,“這可怎麽辦?”

“啪……”

“痛痛……娘你輕點兒。”姚清遠呲牙咧嘴地說道。

大娘拍了下他的肩頭道,“讓俺看,你這小子就是嬌氣,屁事沒有,能吃能睡的,嚇唬人的。”

大娘起身道,“走啦,回家吧!”

被大娘這麽一說,姚清遠也不好意思起來,琢磨道:‘難道真的是自己嬌氣了,除了癢,輕微的刺痛,好像也沒什麽。”

“大嫂,你們先回去,明兒如果還是癢,就去縣醫院皮膚科看看吧!”田勝利起身道,“抱歉,大嫂幫不上大侄子。”

大娘搖搖頭道,“說什麽呢!行了,再看看吧!不行的話就去縣醫院看看。”

話是這麽說,她可不認為在縣醫院能看出啥結果。

他姑父的醫術在這十裏八鄉還是非常有名的,在大娘眼裏啥都能治,還藥到病除。不比縣醫院的大夫差,不然也不會成為鄉衛生院主治大夫。

田勝利把他們母子倆送出了院門,“怎麽了,你們站在這兒幹啥。”姚長青端著木盆走了過來,裏麵是洗幹淨的衣服。

“衣服洗完了。”田勝利說著,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木盆。

“大嫂、清遠你們怎麽在這兒。”姚長青詫異地問道。

田勝利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勝利,你怎麽連這個小病都治不了,看樣子不就是過敏了,吃點兒撲爾敏不就得了。”姚長青數落道。

田勝利被她說的哭笑不得道,“長青,沒有查出病因,怎麽可以亂吃藥,這萬一吃錯了藥可咋辦。”

“那就查病因啊!”姚長青輕鬆地說道。

“說的容易,沒有任何工具怎麽查。如大海撈針似的,怎麽查?”田勝利嘀咕道。

“那怎麽辦?”姚長青看著清遠那難受樣兒,她都感覺渾身發癢。

“明兒一早實在不行了,去縣醫院檢查一下。”田勝利好言說道。

“行了,沒事,隻是身上發癢,能吃能喝的,又不發燒的。”大娘寬慰小姑子夫妻倆,也寬慰自己道,“讓俺看就是這小子裝的,明兒再說。”

查不出病因,田勝利也沒有辦法,隻好安慰自己明兒也許就不癢了。

大娘和姚清遠告辭後,回了家,“清遠,還癢嗎?”大娘擔心地問道。

姚清遠神色一變,微微一笑道,“娘,沒事,這種癢還能忍受,也許像娘說的,我再去衝個澡,明兒我就沒事了,是我小題大做了。”

“那好吧!清遠晚上有事,一定要說啊!別管多晚。”大娘不放心地又說道。

“娘,清遠,你們回來了。”姚博遠起身說道。

“娘,博遠,二叔。”端著木盆進來的殷秀芹叫道。

“回來了。”姚博遠側身看了眼大娘和姚清遠身後的殷秀芹道。

殷秀芹端著木盆進了廂房,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繩上。

“娘,清遠怎麽樣,姑父給治好了嗎?還癢嗎?”姚博遠擔心地問道。

“沒有,姑父也沒查出來什麽原因,皮膚還是發癢。”大娘無奈地搖搖頭道。

“啊!這樣啊!”姚博遠抬眼擔心地看著他道,“那咋辦?”

“喂,喂!別擔心了,我去洗個澡,也許就不癢了。”姚清遠一閃進了木板打成隔斷的簡易洗澡間裏,脫光後,拿著水瓢往自己身上潑水。

希望管用吧!

大娘看向姚博遠說道,“博遠,這件事,先別告訴爺爺、奶奶,免得他們跟著擔心。”

“我知道。”姚博遠點頭道。

“好了,沒事,別擔心。”大娘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早些睡吧!明兒還得早起呢!”

“哦!我把手裏的這個編完。”姚博遠垂下頭,接著手裏的活兒。

“早點兒睡,這筐一時半會兒也編不完。”大娘摁著他的手道。

“知道了,我等秀芹晾完衣服。”姚博遠抬眼看了一眼廂房道。

大娘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這小子!真是……“知道了。”

“哦!你們怎麽在外麵。”姚長山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他爹回來了,又去牲口棚了。”大娘雖是疑問,但非常肯定。

他在睡覺前不去看看‘寶貝’們,這晚上都別想睡好覺。

“嗯!”姚長山點點頭道,“得照顧好它們,未來的日子將會更加繁重。”

“爺爺、奶奶呢!”姚長山問道。

“我一直在這坐著,爺爺、奶奶,在屋呢!沒出去。”姚博遠說道。

“那我去打聲招呼!”姚長山說著進了堂屋,站在簾子外,“爹、娘,我回來了,你們休息吧!我就不進去了。”

“是老大啊!你們也早些睡吧!”姚奶奶聞言回道。

“是!”姚長山說道,然後又去看了看兩個閨女的屋子,炕上空****的,“不在!”

姚長山回來也打斷了老兩口的談話。

“爹,夏穗和秋粟還在推磨!”姚博遠坐在門墩上回道。“呶!出來了。”

“爹,回來了。”姐妹倆大汗淋漓的如同水裏撈出來似的,出了磨房。

“夏天,推磨最辛苦了。”姚夏穗低著頭,這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們看。”食指輕輕刮過額頭,甩出地上一流汗液。

“是啊!還是冬天好些。”姚秋粟附和道。“蟄死了,還癢,不知道出痱子了嗎?”

“行了,你哥哥衝完澡了,讓你們倆先洗。”大娘拍著兩人的肩頭道。“有薄荷葉煮的洗澡水衝衝,應該會舒服的。”

姐妹倆看見姚清遠出來,端著兌好的洗澡水,“我們會很快的。”閃進了洗澡間。

“清遠,怎麽樣!”大娘漫不經心的問道。

“衝一下澡舒服多了。”姚清遠笑著說道,那笑容安撫著大娘,也仿佛在說服自己。

好吧!這皮膚好像更不舒服了,堅持一晚,明兒再說。

“狗蛋兒呢!”姚長山問道。

姚博遠回道,“修遠在教狗蛋兒學習!”

姚長山看著東廂房,北裏間,果然亮著燈。

“光線太暗,別傷了眼睛。”大娘說道。

“放心,娘,隻是背書,不寫字的。”姚博遠笑道。

“那就好!”大娘點點頭道。

“我們回來了。”姚墨遠和姚文遠帶著一晚上努力的勝利品回來了。

“瞿瞿……”聽見這叫聲,姚長山就道,“你們又去抓蛐蛐了。聽這叫聲今晚收獲不錯,來來讓爹看看。”

姚墨遠和文遠把自己腰上別的大號的竹編的籠子遞了過去,姚長山拿著籠子,透過細縫看見裏麵都擠滿了。

“爹,在給我們編個大點兒的,這樣才可以抓的更多。”姚墨遠蹲在姚長山身邊道。

“也不怕蚊子咬。”姚博遠笑道,草叢裏的蚊子,能把人給吃了。

“不怕,不怕,有太姥爺給的藥包,蚊子一點兒都不叮我們。”姚文遠掏出口袋裏的藥包,“這樣才抓的比以往多的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