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布穀布穀,麥子要熟……”

“老話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沒有足夠的人生經驗和閱曆,孩子們也隻有徜徉在書海裏,吸取經驗了。”劉姥爺嘴角泛起一了一絲無奈道。

現如今城市經濟以現代化的大工業生產為主,而農村經濟以典型的小農經濟為主;城市的道路、通信、衛生和教育等基礎設施發達,而農村的基礎設施落後;城市的人均消費水平高於農村,而農村人口眾多,生活水平較低。

城鄉二元經濟結構是解放後形成的,到了這一時期這種結構進一步惡化。

城鄉的差別主要表現在戶籍、住宅、糧食供給、副食品供應、教育、醫療、就業、保險、勞動保障、婚姻、征兵等製度上。

農村是按勞分配,以人頭和勞動以作為報酬的依據。城市是以貨幣工資支什報酬,幹部實行的是薪金製,工人實行的是八級工資製。

城市憑戶口和糧食關係對多種商品實行憑票供應。糧票、布票、肉票、油票、火柴票、肥皂票、糖票、煙票等高達七八十種票證。購買這些基本生活資料既要有錢還要有票,而且票是按定量發放,按人頭計算,絕對平均。

別說鄉下人出門難,城裏人出門都不太容易,除了開具的各種證明介紹信,即便有錢你還的有糧票,不然吃飯都沒地兒,各省有各省的糧票,出了本省你還得有全國糧票才行。

人口不能自由流動就改變不了城鄉的不公平,現在的人們也想的不多,但凡有口吃的,就不願意挪動,故土難離。所以不流動相對的治安要好一些。即便現在這麽鬧騰,無論如何這日子還得過下去,普通百姓工、農、兵還是安居樂業的。當然一旦問題上升到政治高度,在再小的問題也是大問題了。

妮兒認同地點點頭。劉姥爺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笑道,“妮兒也懂!”

“太姥爺,武德!”妮兒朝他們二人甜甜一笑,天真地說道。

“未曾學藝先學禮,未曾習武先習德。?德有多高,功有多深。爸經常教導我們的一句話。”劉淑英笑道,“咱們教的可不比一般。往小裏說,打架鬥毆,牽扯隻是個別人,而往大裏說,翻江倒海都不為過,這破壞力可是更大,卻是要謹慎。”

劉姥爺手支著下吧,施施然道,“武者,止戈也。血氣方剛者,戒之在鬥,如果沒有良好的武德。就會變成逞凶鬥狠之徒,心性不定,更遑論能專心練功了,所謂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武術並非血氣之勇,並非有勇無謀,而是孫子兵法所提,將者智、信、仁、勇、嚴。此謂之為武德。”他接著道,“孩子們還需要修心養性!否則功夫越高。越弄不住。”

雖然嘴裏說著孩子們還要諸多磨練,不過眼中卻是很滿意的。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爺子考慮的極為周到。

槐花性情隨和。生熟皆宜,可葷可素生食,滿嘴留香,可蒸,可煎,可炒。做法不同,味道自然也就不同。除此之外,槐花亦可煲湯,若不嫌麻煩,做成槐花糕,味道也是妙不可言。

槐花開得瓊堆玉砌、陣香撲鼻,沁人心脾。采一把塞進嘴裏,甜絲絲的,靈巧的劉淑英用槐花做出很多美味可口的佳肴。槐花不但可食,也是一味良藥。槐花性涼味苦,有清熱涼血、清肝瀉火、止血的作用。

劉淑英的槐花宴可是下足了功夫,槐花菜,把槐花放進開水裏過一遍,再用油炒,加入一點鹽和醋,倒進碟子裏,象一盤碎玉,不僅賞心悅目,而且色香味俱佳,讓人胃口大開。

人家是有糧不愁,她是有油就舍得用,奢侈這一回嘛!

槐花糕,把槐花用清水淘幹淨,加進一些幹麵粉,拌勻後放進蒸籠,蒸到香氣四溢時就熟了。

槐花悶飯有些費事,劉淑英先挑揀一些半開的槐花,花瓣大開了不好吃,洗淨的槐花,晾一會,放入盆裏,倒入麵粉,攪拌勻,每個花朵粘滿麵粉,在籠屜上放塊沙布,再把槐花倒入,在槐花堆中用筷子紮幾個出氣孔,上火蒸十分種。出籠放在盆裏,攪拌散開,待涼,入炒鍋加油、蔥、薑、炒熱,放鹽出鍋。

另外還做了槐花蒸魚,槐花烙餅、槐花蛋花湯。

槐花糕放時嘴裏,又綿又酥,甜絲絲的餘味無窮,好象那槐花已經進入了你的五髒六腑……

槐花所做出來的菜比上等的茉莉花茶還要香,吃過後整天覺得花香在口。好可惜一年裏隻能吃這幾天,嗯嗯!明年再來。

日子如流水般流淌,劉姥爺除了每晚講古,每天清晨繼續磋磨姚致遠和軍遠他們這些孩子,打擊這兩人的‘信心’,別看老人家高齡,一隻手就對付他們二人了,那是綽綽有餘。

每當兄弟二人和老爺子過招的時候,不打得他們體無完膚不算完,每次過招後,累的跟大黃似的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誰在叫我?大黃瞪大眼睛警惕地看著二對一的三人。

老實說兩人跟著老爺子習武養氣這段日子了,變化自然感覺的到,論起功夫來,不敢說老子天下第一,這對付同齡人百十來個,沒問題。

可是在老爺子麵前,立馬碎成了渣渣。

“啊……啊……”兩聲誇張的慘叫,姚軍遠徹底趴下了,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

姚致遠席地而坐,不停地喘息,擺擺手,表達著自己不行了。

“行,今兒多接了幾招,有進步。”劉姥爺表揚道。

“太姥爺,難得喲!您老也會表揚俺!”姚軍遠警惕地說道,這是多日來的教訓,甜棗後麵總是揮舞著大棒。

“麥收近在眼前,我知道你們也要去幫忙,接下來會很累。所以……”劉姥爺故意停頓道。

“所以您老大發慈悲,鍛煉就減半。”姚軍遠一臉希冀地說道。

“才怪,加倍。”妮兒坐在大樹枝上奶聲奶氣地說道。

劉姥爺聞言笑道,“哈哈……知我者,妮兒也!”

“啊……太姥爺,這樣下去會死人的。”姚軍遠插科打屁道。

“就你哪兒猴樣死不了。”劉姥爺笑著拍拍他的肩頭道,本來已經爬起來的他,又被老爺子一巴掌給拍在地上。

年紀大了雖然修煉起來成效慢了一些,但理解能力自然好很多,所以她的悟性和接受能力讓劉姥爺很滿意!

“布穀布穀,麥子要熟……”布穀鳥唱著那悠揚動聽的歌謠,從遙遠的蒼穹飛過來,一隻隻落在了樹枝上、房頂上。那歌聲好像是在催著農人快點準備收麥子和場地……。

“麥兒熟,杏兒黃”,此時正是杏兒成熟、麥芒黃的時節。下地裏幹活的大人們總不忘掐幾個麥穗回來,放在灶火上一燎,麥芒化去,麥殼烤黃,趁著熱乎勁兒,攤開兩掌,撚起焦黃的麥頭放在簸箕上使勁搓幾下,那一顆顆青黃中帶著熰花的麥粒兒連同麥糠便會散成一片。

姚長海吹去浮糠,捧起一把麥粒放進妮兒口中讓她細細地嚼。

“怎麽樣。”姚長海笑看著眯起眼睛的她,像是品嚐人間之際的美味,這嘴角泛起淺淺的幸福的氣息。

“唔!好吃。”妮兒甜甜一笑道,燒過的麥粒入口,立時湧滿新麥的柔韌芳香,香甜的肉感連同新鮮的漿液滿口生香,頓覺一股麥香順著嗓子眼直通胃腹。“還要!”

“這是最後的了,就是讓你嚐個鮮,可不是當飯吃。”姚長海又燒了一個麥穗喂給了妮兒。

劉姥爺在一旁笑道,“姚姑爺,看來今年是個豐收年。”

“是啊!這麥粒顆顆飽滿,今年的畝產肯定創新高。”姚長海笑道,眉眼中濃濃滿足的笑意。

劉姥爺說道,“離亂的年代,理想是安定,饑寒的年代,理想是溫飽。”

現在的人們不會忘記吃不飽,穿不暖的年月,想要吃上一塊兒白麵饅頭,那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

“對了,姚姑爺,用不用看青啊!”劉姥爺坐在灶邊的小板凳上提醒道。

“當然要了,不過今年奇怪了,沒發現夜半三更偷麥穗的。”姚長海笑道,迎著劉姥爺詫異地目光,他解釋道,“去年地瓜和玉米棒子豐收,家裏會過日子的,絕對能撐到麥收後分糧。去偷麥穗的,那也是讓餓給逼的,實在沒辦法了。但凡有口吃的,誰也不會去幹的。”

生產隊裏有“看青”專職看護小麥的,日夜巡護,防止那些餓極了的社員偷麥穗。如果誰家煙筒冒煙了就要登門拜訪,看看你家的吃食。發現問題馬上請進大隊說個明白,也是要遊街示眾的。

為了活下去,遊街示眾也要偷。

布穀鳥一啼鳴,人們便心領神會,準備杈把、掃帚、碌碡、駁架、牲口……也準備光場了。夏收是農民一年中最關鍵的時節,龍口奪食,小看不得。

接下來的麥收,正應了白居易那首“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的景象。

五月指的是農曆,陽曆也就是六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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