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寒山眼中的疑惑更加濃烈了,可是看著父親一臉很是嚴肅的表情,寒山很是自覺地把疑惑憋在心裏,安安靜靜地聽著父親接下來的話。
果然,寒再秋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然後繼續說道:“寒訣,三歲開始修煉,四歲達到肉身境二品,五歲達到肉身境三品,六歲達到肉身境四品,七歲達到肉身境五品,八歲達到肉身境六品,十歲達到肉身境七品,十二歲達到肉身境八品,十四歲達到肉身境九品,十六歲達到練氣境一品,十九歲達到練氣境二品,二十二歲達到練氣境三品,二十五歲達到練氣境四品,三十歲達到練氣境五品。”
寒再秋的聲音很平靜,就仿佛是在講故事一樣,就連他的語氣都沒有一絲改變,一直是一種語調,沒有那種抑揚頓挫的感覺,可是寒山卻是從這些平靜的話語中,看到了一個人猶如傳奇般的人生。
轟!
此刻,寒山隻感覺到大腦中猶如響起了一記春雷,整個人的大腦都在“嗡嗡”作響,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如果把寒豐韻比作妖孽的話,那麽這個叫做寒訣的人,則是妖孽中的妖孽!
寒山心裏明白,現在偌大的霧都嶺,修為最高的也才是肉身境九品大圓滿,一直沒有突破肉身境,踏入練氣境,而能夠在二十五歲之前達到肉身境八品境界的,也是一個也沒有,當然,他自己例外。
“呼、呼!”
寒山眼睛瞪得死死,劇烈地呼吸著空氣,胸口更是不自然地起起伏伏,似乎是有人在迅速地拉動鼓風機。
寒再秋看著寒山的模樣,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靜靜地盯著眼前的兒子,在等著他自己恢複過來,其實不止是寒山,就連寒再秋自己當初在聽聞這個消息時,不會比現在寒山的表現好到哪裏去,甚至還更差!
良久,寒山終於感覺自己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腦海中也恢複了清明,胸口也是跟著平複下來。
“父親,那個叫做寒訣的人,既然這麽多年都沒有回來過,估計現在已經死了吧。”寒山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腦袋左右晃了晃,發出“劈劈啪啪”的脆響,眯著眼睛猜測道。
“也許吧,可誰又能說得清呢?”寒再秋搖了搖頭,也不做肯定回答,而是模棱兩可地說道。
“父親,那個叫做寒訣的人最後肯定加入仙派了吧。”寒山看著父親,很肯定地問道。
以他的看法,既然那個叫做
寒訣的人如此厲害,最後肯定是加入了仙派,成為了一名修仙者,以對方那堪稱恐怖的天賦,現在肯定是一個及其恐怖的存在。
等等,修仙者?!
突然,寒山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抓到了一個最大的疑點!
“父親,那個叫做寒訣的人,肯定沒有死吧,畢竟您說過一個修仙者隨著修為的增加,壽命也會跟著增加,甚至有人能夠活到幾百歲。”寒山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目光閃爍不定。
如果,那個叫做寒訣的人知道了自己兒子已經死了,那麽……此刻,寒山心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他隻感覺到自己全身冷汗直冒,一股濃重的無力感在他的心中出現。
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如果真的想捏死他,那麽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就會無所遁形,可自己的安危寒山倒不擔心,他擔心的是眼前的父親。
“山兒,你太小看寒訣大人了,嗬嗬。”寒再秋一臉古怪地看了看眼前的寒山,突然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感歎,“寒訣大人天資縱橫,心高氣傲,對於人人向往的仙派,也是不屑一顧。”
“什麽?”寒山嚇了一跳,驚呼出聲,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父親,您說他不屑於加入仙派,真的?”
在寒山此刻的心裏,仙派,修仙者,代表的就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真正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一群特殊存在,現在,他竟然聽見有人對於傳說中的仙派,修仙者,不屑一顧?
狠狠地搖了搖頭,寒山一臉冷笑,平靜說道:“哪怕他如此天資縱橫,萬年一遇,可是他如果真敢如此狂傲,那些仙派莫非就沒人出來教訓他?”
試想,你一個凡夫俗子,竟然敢於挑釁修仙者的權威,尊嚴,那麽那些修為精深的修仙者,豈會善罷甘休?
寒山深深明白一個道理,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不容許別人冒犯他的威嚴,一旦有人真的冒犯了他的威嚴,那麽他肯定會發動雷霆一擊!
就比如寒家的族長,長老,如果有那些平民敢於公然頂撞他們,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那麽等待那些平民的,肯定是滔天怒火,死無葬身之地!
“山兒,你太小看寒訣大人了。”寒再秋感歎一聲,目光幽幽,似乎是真的看見了一個逆天的人物出現在他的眼前,“寒訣大人曾經對天發誓,要在有生之年,摸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修仙之路,自創一個仙派,如果不能完成此宏願,願永墜地獄,
靈魂飄**在天地間,承受那永久的寂寞,痛苦。”
“正因為寒訣大人曾經當著所有人的麵發此宏願,所以,那些仙派的高層也是被他的驚天舉動打動,立下百年之約,如果寒訣大人真的能夠踏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修仙之路,願意讓他創建的仙派和霧都嶺的仙派建立兄弟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寒再秋的聲音裏也是透著濃濃的自豪,畢竟,再怎麽說,寒訣也是寒家的人,和他有著血緣關係。
“如此行為,的確值得人尊重。”寒山也是讚歎一聲,眼中有著讚賞,敬佩,“沒想到他們寒家,竟然還有如此人物,的確是祖墳埋好了。”
寒山說的是他們寒家,而不是我們寒家,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主動和寒家脫離了關係,從此涇渭分明,劃清界限。
“山兒,你要記住……”寒再秋搖頭歎了口氣,正準備繼續說話,突然,他臉色一變,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噗!”
鮮血噴在石頭上,把石頭都給染成了刺目的血紅色,寒再秋臉上的血色陡然消褪得幹幹淨淨,重新變為煞白之色!
“嗡~~”
就在這時,一道奇異的天地波動,詭異地在寒山和他父親周圍方圓數裏的地方響了起來,寒山驚駭地發現,自己周圍的空氣陡然變得有如水銀一般濃稠,連動一動手指都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什麽人?太厲害了!”寒山心底驚起了滔天海浪,此刻,他感覺自己全身猶如被無形的繩索死死捆綁,又似乎是陷入了泥潭中,有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難受之極!
“哼,殺了我的兒子,就想如此一走了之,天下間豈有這樣的道理?”就在這時,一道冰冷,淡漠,低沉的聲音,憑空出現,這道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寒山完全不知道這道聲音的來源到底在哪裏。
嗚嗚嗚嗚……
周圍的空氣,陡然一陣晃動起來,並且還發出詭異的厲嘯聲,似乎是孤狼在山巔對著淒冷的月光咆哮,又仿佛是傷心欲絕的人在寂寞的湖邊哭泣,這道聲音一入耳,寒山突然間就感覺猶如有人在用針尖刺自己的耳膜,疼痛之極!
就在這時,寒山雙眼微微一眯,全身的汗毛都在此刻豎立了起來,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寒意,猶如在大冬天被人把衣服脫了,綁在室外的鐵柱上,瑟瑟發抖。
冷!
這是寒山心中的第一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