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印宿白怎麽叫她,她像是完全屏蔽了他的聲音一般。

她似乎是被催眠了般失去了本身的意識。

“你對她做了什麽?”印宿白眼睛猩紅一片,聲音低沉,整個人似一頭即將爆發的猛獸。

從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麵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最不安分因子,沒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

印宿白簡直不敢相信剛才要是來遲了一步會發生什麽樣的後果。

“我做了什麽?”顧修揚起唇角,笑容刺眼,“當然是——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的,但印宿白的心頭還是湧上了一股強烈的怒意。

他忘記了宋翎說過的鬼魂不能做傷害人類的事,一個閃身直接出現在顧修的麵前,顧修卻在同一時間躲開了他快如閃電般的攻擊。

印宿白眼裏閃過一抹錯愕,隨後鷹隼般的眸子微眯起,“你不是人?”

顧修笑而不語,這讓印宿白更加確定了這個猜測。

明白了這一點後,印宿白的招式更加狠絕,招招致死。

顧修唇角的弧度像是在嘲諷他連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沒有。

一黑一紅廝打在一起,動作快的分不清誰是誰。

“速度太慢,招式太爛!她喜歡的男人也不過如此。”顧修嘲諷道。

他的話成功的激起了印宿白心底深處埋藏已久的自卑。

每次出了事,他什麽忙都幫不上,宋翎不僅要幫著完成任務,還要護著他。自己多次壞了宋翎的計劃,還經常給她帶來麻煩,宋翎也罵過他很多次,他每次都是裝作無所謂來應對,事實上,這些內疚和自責積壓在心底最深處。

顧修的話讓他知道,原來他心底也覺得這樣弱的自己配不上宋翎。

或許顧修跟她才是最登對的,他有錢長得也不賴。

而他呢?盡給宋翎帶來麻煩,而且這一路上都沒有得到任何半步多的消息,多半是找不到了,而他最近也越來越覺得體乏力不從心了。

或許他的時間沒

有這麽多了。

這樣的他還能陪著宋翎多久?他不去想,他隻是不想讓她難過,她還有很長的人生。

或許就像宋翎之前說的那樣,他們是沒有可能的,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相遇。

他停下了動作,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頹廢之勢,“你愛她嗎?”

他的目光瞥向**的宋翎,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深情,拳頭攥的緊緊的,眼波晃動就像是他搖擺不定的內心,他似乎在做著什麽決定。

顧修的視線也轉到那邊,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散去,勾唇道:“我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過好感。”

頓了頓,繼續道:“她是例外。”

他眼神中的笑意被印宿白看在眼裏,拳頭隨即鬆開,頹廢氣勢更是上升到了一個極點。

他卻是勾唇笑了起來,笑容裏滿是苦澀,眼裏的悲傷盡顯。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做傷害她的事。”他忽的眸光驟亮,陰狠的拎起他的領口,“如果你膽敢傷害她,窮盡一生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顧修拽開他的手,整理了自己的衣領,笑道:“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

這話徹底的絕了印宿白的念頭,他擰了擰眉,走到書桌邊,拿起筆想要寫些什麽,最終掙紮了許久還是什麽都沒寫下,卻還是將空紙條放在了她手心裏。

他捏著她的手,不忍心放開,這一放,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可是再堅持又能怎麽樣呢?

他最後看了一眼宋翎,決絕的離去。

房間恢複了安靜,顧修看著他早已離去的方向,眼睛裏滿是得意。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那兩個人抱在一起,對他的存在熟視無睹;他又想到了那天第一次見到宋翎的時候,她的模樣有多麽的可愛。

他活了千年,從未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是愛嗎?

他下意識的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仔細看著她的麵孔。

他剛才施的咒術便是讓人隻能看到她最愛的人,沒想到她心底最愛的

人竟然真的是那個什麽都不是的家夥。

他彎腰,抬手撫上她的臉,第一次綻開這樣溫暖的笑容,“以後,你就陪我度過這冗長的時光吧,我很寂寞。”

他再度對上她的眼,她眼睛裏黑黢黢的一片開始慢慢褪去。

顧修退到了遠處,等待著她醒來。

宋翎隻覺得自己好像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她似乎看到印宿白跟她發生了那樣的事,還看到有兩個印宿白出現,仿佛還聽到了印宿白跟她道別。

她猛然坐起來,先是看到了房間裏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緊接著是發現手心裏放著一張紙條,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張白紙。

她皺起了眉頭,看向顧修,“你怎麽在這裏?印……”

剛想問他印宿白去了哪裏,卻是陡然想起了顧修是看不到印宿白的。

腦袋傳來一陣暈眩,她眉頭愈發的皺緊,疼痛難忍的拍了拍腦袋。

“頭怎麽這麽痛?”

撐著床單,她錯愕不已,她怎麽會在**?她明明記得剛跟顧麗微一起回來,回到房間裏看到了印宿白,跟他到了**,然後……

然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難道她真的跟印宿白發生了什麽?可她除了頭痛外,並沒有其他不適的症狀。

顧修隻是看著她,不準備將她魔障時發生的事告訴她。

“你來幹什麽?你什麽時候來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來,她擔心他進來的不是時候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她抬起頭卻是對上了顧修的那對已經變了顏色的眼,紅瞳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他緩步向前,走到她麵前。

宋翎的眼睛再度漆黑一片,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他的手從她的臉頰上滑至她的下巴,緊接著收回了手,笑道:“你一再的問不相幹的人,我吃醋了。”

接著他如同魔音般的嗓音響起,仿佛就像是一種心理暗示,“忘記印宿白,你不認識他,從沒有見過他!你愛的人隻有你麵前的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