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季雪晴與閔華揚一同請安之後,抬眼看見,閔華峰與葉挽秋已經早到了。
“今日怎麽來晚了?”閔王氏關懷地問道,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閔王氏,季雪晴的全身不禁冒起雞皮疙瘩,在她看來,閔王氏今日定時早早在等待這樣的時刻了!
“娘,都是我不好。”閔華揚恭敬地說道。
聽到這話,閔王氏看看季雪晴嬌紅的臉蛋,臉上露出笑意來,說道,“趕緊地坐下吧!”
季雪晴還沒有弄懂閔王氏為何轉變會如此之快的時候,就被閔華揚拉在身邊坐下了!
“老爺,現在我可以宣布事情了?”閔王氏雖是詢問的意思,但是,今日這話定是要說出口的。
閔慶榮點點頭,從昨晚至今,他受的折磨就沒有減輕過,從知道葉挽秋假懷孕時,閔王氏就不停地念叨著這個心機深重的兒媳婦,還鼓動著閔慶榮叫閔華峰將其休掉。
季雪晴的手被閔華揚緊緊地拽在手裏,瞪了閔華揚一眼,卻一點作用也沒有,反倒讓閔華揚得寸進尺,靠得更近了。嬉笑打鬧間,季雪晴偷偷瞧了一眼葉挽秋的臉色。
閔華峰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裏,沒有焦距。葉挽秋一副昨夜未睡的樣子。季雪晴看不懂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平日裏,閔華峰都會將葉挽秋照顧得很周到,時常交頭接耳顯示恩愛。
今日兩人連陌生人都不如。季雪晴也不想叫葉挽秋恨她,便收斂了行為,豎著耳朵,聽閔王氏接下來要說什麽。
“葉挽秋作為閔府的媳婦,不但沒有盡到做媳婦的職責,反倒企圖以假亂真,假懷孕,陷害華揚,這樣心機深重的女人就不應該留在閔府!老爺你說呢?”閔王氏算是留了口德了,她也不想季雪晴難做人。
閔慶榮無需詢問當事人,這件事情,自閔王氏知道後,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了!葉挽秋的默認不辯解更是印證了假懷孕之事是真的。
“挽秋,你來閔府也是三年有餘了!”閔慶榮一邊說,一邊觀察閔華峰的臉色,“你一直無所出,現如今,又犯下這等錯誤。作為爹,我也不便多說。你的去留就由華峰絕對。”
閔王氏不解地看了一眼閔慶榮,閔王氏是閔府的女主人,厲害是必然的,但在閔慶榮的麵前,她永遠是一個溫柔嫻淑的妻子。閔王氏隻得以微笑示人,像是在說明,老爺是英明的,仁慈的。但在心裏,確實極為不
平的。
閔華峰一直就是一個不敢大聲說話,怕媳婦的人。這是閔王氏對閔華峰的印象。閔慶榮將絕對丟給了閔華峰,這不是便宜了葉挽秋。閔王氏惡狠狠地瞪著閔華峰。
周邊的人,像是看戲一般地看著敏華峰與葉挽秋。倒是林秋月看葉挽秋的時候,露出一絲哀傷,但又隨即消失了。季雪晴在府裏呆的這些時日,也聽見下人私下裏談論過林秋月。
林秋月是閔慶榮的小妾,平日裏與葉挽秋交往過深。小小的閔府裏,拉幫結派的事情,不斷地發生,季雪晴也能感受到閔王氏震住閔府的同時,要將爵位繼承人搶在手裏的不容易。葉挽秋就像是一個跪在金鑾殿下的囚犯,等待著審判。
茫然的目光落在了閔華峰的身上,這是第一次,葉挽秋看不懂陪了自己三年的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她害怕了,手隻能緊緊地將上好的綢緞揪住。她看了一眼林秋月,目光黯淡下來,林秋月將頭轉到另一個方向,故意躲開她的求助。
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落在了閔華峰的身上,昨夜裏,閔華峰絕然地說出休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一個惟命是從的男人,變成了現在這般剛強堅硬,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嗎?可為什麽在閔華峰的身上,她找不到原來熟悉的感覺。
閔華揚見閔華峰不言語,便想替閔華峰做絕對。季雪晴看著閔華揚,搖搖頭,示意,這件事必須由閔華峰決定。
“華峰,你倒是快說。大家還等著呢!”閔王氏迫不及待地想要閔華峰將葉挽秋休掉,沒有葉挽秋這個絆腳石,她的兒子繼承侯爺位子就更加地保險了!
看著為難的閔華峰,季雪晴於心不忍,麵對感情猶豫,那麽這份猶豫裏麵,定是有愛情的成分,或許,一開始葉挽秋並未明白閔華峰隱忍的愛,經曆這件事之後,或許能緩和他們間的感情。
閔華揚看出了季雪晴的心思,緊握一下她的手。季雪晴哪裏管得了閔華揚的想法,當閔華峰的視線落在季雪晴的身上時,她輕輕搖頭,示意,不要休妻!
閔華揚拗不過季雪晴,也看出了自己大哥對葉挽秋的不舍,便隻好做口型說,不要休妻。
閔華峰得到了極大的鼓勵,那顆以為自己的愛情得不到祝福的枯萎不堪的心,又恢複了生機。
“兒子承認,挽秋在這件事有過錯,但希望娘和爹能再給她一次機會!”閔華峰跪在閔慶榮與閔王氏的麵前。
葉挽秋受寵若驚,連
忙隨著閔華峰跪在地上,乞求地說道,“是媳婦的錯,還請爹與娘再給媳婦一次機會!”
閔王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閔華峰居然敢當眾頂撞她。
“好。”閔慶榮欣慰地看著閔華峰,他一直以為,閔華峰會按照閔王氏的要求,卻不想,這一次來了一個反擊,他的心裏簡直是樂壞了,此刻的閔華峰還是有他身上的血液的。
等到眾人的散去後,留下了閔王氏、季雪晴、閔華揚。
“這倒是怎麽一回事?”閔王氏氣憤地說,臉上鐵青的表情都可以與外麵的青磚媲比了,鼻孔張得老大,出著大氣,額頭的筋不停地顫抖著。為了今日專門準備的衣服,見證了她的失敗,由於坐姿的關係,腰間的肉與綢緞緊緊貼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水桶。
季雪晴知道這老太太氣得不輕。
閔華揚心裏倒是極為樂嗬,季雪晴看他眉梢出隱匿著喜悅,一臉輕鬆的表情。
“你也是,當時為何不說話呢?那個賤人陷害你,你當時啞巴了!”閔王氏將這把滾燙的火燒在了閔華揚的身上。
閔華揚聽慣了閔王氏的唱戲,津津有味地聽著,也不作答。季雪晴在一旁看著,估摸著,這把火應該不會燒到她身上吧!
“雪晴,你也是的,”說道季雪晴的時候,閔王氏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些,“你當時若是替華揚說話,這女人就不會留在這個家裏了!”
季雪晴在心裏默哀,為自己祈禱,無奈地說道,“娘,爹爹都已經說了,關於爵位的繼承人日後再定!更何況,看爹的意思,是要曆練大哥,媳婦與華揚若是插嘴了,到會讓爹看不起!若是爹爹認為華揚不懂事,以後有什麽好事也都不會想著華揚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季雪晴知道,能夠佭住閔王氏的不是被人,正是閔慶榮。
“雪晴,你可真是娘肚子的蛔蟲!”回去的路上,閔華揚打趣地說道。
季雪晴白了他一眼,心想,還好意思,一個大男人臨陣脫逃,將殘局交予她來收拾,也還真是可以的!
“雪晴,有你在我身邊,真是太安全了!”閔華揚厚著臉皮,繼續討好地說道。
“你不用想太多,我隻是不希望大哥難受罷了!”季雪晴轉過身,正對著閔華揚那張嬉皮笑臉,“而你,連你大哥都不如,居然把我往火坑裏推,你還真是男人!”
季雪晴扭頭就走了,留下閔華揚在一旁默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