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直孝見這知縣黑著臉,見兩衙役竟然敢對真哥動手,要大喝之時,兩旁的大將很快就把那兩名衙役踢翻出去。

知縣見那兩名衙役手剛碰到這名死皮賴臉的公子衣袖,瞬間人就往兩旁飛出去,走出來兩名壯漢眼瞪著他,大有一刀把他解決了的姿態,心慌中大喝:“大……”

那個膽子還未說出口,郭直孝怒斥:“放肆,知縣看看這是什麽?”說完從懷裏掏出他臨王印信高舉。

知縣黑著臉往他手上一看,驚恐中小心確定,“你你……你是臨王。”

他這一問兩旁被踢翻在地的衙役頓時驚恐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倒在地不敢吭聲。

郭直孝冷著臉,把印信交到旁邊莫愁手中,“給他看看。”

莫愁麵無表情捧著臨王印朝知縣走近。

知縣早嚇的冷汗直流,見信印轉眼就到眼前,定眼一看,沒錯這條龍是王爺龍,印信是紫色的這就是臨王了。

確定後卟通跪倒在地,“罪臣冒犯王爺,下官有罪,罪臣該死。”

郭直孝見他就範了,哼了哼道:“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竟如此大膽,你可知剛才與你說話的人是誰嗎?”

他這一問,知縣小心抬起眼蹩了蹩阿真,頭搖的如博浪鼓一樣。心慌的很,能令臨王跟在身後的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大驚!難不成閻王爺來了。

郭直孝見他搖頭,哼道:“諒你也不知,此人便是大司馬大人。”

話剛落下,知縣瞬間癱瘓在地,果然是那位閻王來了,想他為官清白,沒被汙吏鬥死卻落了個大不敬死法,怎能不令人悲痛。

阿真傻眼了,他有這麽可怕嗎?這知縣聽到他名字竟然嚇成這副模樣,旁邊那兩名衙役更是一副恨不得昏過去模樣,跪倒在地不停抽著筋。這一看,他和柳風揚麵麵相覷,太誇張了吧。柳風揚聳聳肩一副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嗯!”阿真清了清喉嚨,寂靜的正廳一聲輕嗯,知縣和衙役跪倒在地抖的更誇張了。

好吧,壞人還是讓他來做吧,阿真大歎,他在眾人心中看來沒好的印像了,他討厭當壞人,他討厭。

“本司馬這次微服就是來視查各地官吏,如今卻在這裏被*的露了身份,本應該殺了你們滅口。”

他這一說,三人立即磕頭求饒,“大司馬饒命,饒命啊,小人絕不敢透露大司馬行蹤。”

阿真見他們如此模樣,憋的笑快從屁裏崩出來了,清了清喉嚨繼續道:“本司馬今天的心情不錯,既然你們如此求饒,那本司馬便饒你們一命,起來吧。”

說完,三人哭個不停,磕頭千恩萬謝後害怕中緩緩站了起來。

阿真見知縣起來後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暗暗咋舌,貪官怕他是理所當然,可沒想到清官對他也如此害怕,什麽君子坦****簡直就是放屁,應該說笨蛋坦****才對。

他們站起來後,阿真板起臉朝那兩個流的滿臉淚花的衙役命令道:“我要和你們老爺談話,你們兩人出去。”

衙役懼怕,徨恐中退出去後,便飛速消失。

衙役走後,他板著臉走到主桌轉身落坐,滿臉無滔朝知縣問道:“說吧。”大人物就該有大人物的模樣,這大人物就應該是威風八麵,麵如閻王。

知縣見他落坐,徨恐站在他前麵弱弱說道:“下官……下官馬上放了李能武。”大司馬的家奴,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呀。

他這一說,阿真板起臉怒拍桌麵怒斥:“混帳,知縣把本司馬當成什麽人了,本司馬是那種會坦護家奴的人嗎?”大人物就要有大人物的模樣,大人物難當啊。

他這一拍桌子,把知縣嚇了一大跳,瞬間又卟通跪倒在地哭求道:“大司馬饒命,大司馬饒命,罪臣錯了,罪臣錯了。”

見狀,阿真眯起眼,這就是清官的模樣嗎?怎麽看都比貪官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清貪不應該都是威武不屈,仗意直言,維護律法,死而不從的嗎?

“起來。”他放緩口氣把知縣叫起來,怕太大聲了把他給嚇死了。

“是”知縣戰戰兢兢中站了起來,不言有所動作。

阿真見他這副模樣,歎了口氣,這樣下去什麽都問不出來,“知縣,你叫什麽名字呀?”一切隻是為了緩解氣氛。

知縣聽大司馬發問,趕緊抱拳答道:“下官姓洪,單名一個瑞字。”

阿真點點頭親切說道:“洪瑞啊,我叫林阿真,你可以直接叫我阿真。”語氣無比親切,好像多年不見的兄弟一般。

他這一說,洪瑞手腳頭並擺,驚恐中求饒,“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好吧,那你便叫我公子,不要叫大司馬了知道嗎?我是微服出巡的。”阿真見他如此驚恐找了個稱呼。整天大司馬、大司馬的叫,怎麽能不害怕。

洪瑞聽他這一說點頭如蒜道:“是是是,公子爺。”

這一叫果然順耳多了,“洪瑞啊,當時破窗而入時,李能武在做什麽?他又說了什麽?”阿真直接轉入正題。

洪瑞聽他問話,這次就不敢拿巧了,該是什麽就是什麽的說道:“破窗而入時,李能武喝的大醉,正在房中呼呼大睡,任捕頭如何喚都喚不醒,直到衙役提了桶水往他頭上一潑,他才蒙朧醒來。”

阿真聽著眯著眼繼續問:“那醒來後李能武說了些什麽?”

他這一問,洪瑞皺著眉頭道:“李能武醒來時,捕頭問他琴女是否他所殺?李能武不答,也不吭聲,捕頭見他如此模樣便把他抓回公堂讓下官審訊。”

“他怎麽說?”

“一開始他不認罪,直嚷不可能。下官便把所有的事都分析了一遍,然後他就說,就說……”洪瑞說著抬眼蹩了蹩阿真。

“說了什麽,快說。”阿真催促,關健時刻怎能感冒。

洪瑞見他促催,趕緊回答:“他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或許,可能琴女就是他所殺。”

阿真聽完,吐出句:“見鬼……”挑起眉朝洪瑞問道:“一個或許,一個可能,你就讓他簽字畫押了?”

“不不不,還有旁證。”洪瑞雙手並搖。

“哦,誰的旁證?”

“是施錚的旁證。”

“說來聽聽。”這施錚算是李能武的朋友嗎?

“是。”洪瑞想了想道:“據施錚說,四天前的午後李能武跑來找他借銀子,說是要上皇城,施錚借了他二百兩後見天色已晚,便勸他在偏僻的鵬運客棧住了一宿,兩人離別再即,當然便一起飲酒到大半夜,直到最後李能武醉倒後他便離開了。”

阿真點點頭問道:“可有人眼見施錚離開?”

“有,當時客棧還未關門,掌櫃和二名店小二全都看見了。”洪瑞據實以報。

阿真聽他這一說抿著嘴問道:“你們進房裏可有見到酒缸?”

“有,大缸酒缸被打碎在地?”

“叫人去一模一樣的給我賣一缸回來。”

“是。”洪瑞不敢違抗走出去交待衙役後又轉了進來。

阿真手扶額頭閉著眼睛暗暗良思,眾人見他這模樣,不敢打擾,靜靜立在旁邊等候。良久的等候中直到衙役們抱著一大缸酒回來,他才睜開眼睛走到廳前道:“帶著酒和我進牢裏。”

這次一大群人通行無阻又回到這隱暗的牢房,牢獄見老爺來了,嚇的趕緊起身道:“老爺……”

洪瑞命令道,“李能武的牢房,帶路。”牢獄蠕了蠕嘴,不敢違抗令著他們往牢裏走去。

靜悄悄的牢房裏昏暗依舊,隱隱約約竟有女人的哭泣聲和說話聲。這聲音傳來,眾人疑惑。

“怎……”洪瑞剛要問牢獄,阿真噓了一聲,洪瑞立即噤聲,四周恢複沉寂。

遠遠從牢房深處傳來陣陣哭泣聲,和微弱的說話聲。

“你吃點吧……”

“吃點吧……”

“求求你吃點吧……”

女人求犯人吃點的勸解聲,聲聲響起。

隨後一陣陣清脆的哐當聲響起,像是碗被摔破在地聲音,然後四周恢複一片死寂,隨後女人聲聲哭泣聲不絕於耳。

阿真聽完這些,心裏感歎,是誰這麽叼?

聲音消失後,阿真朝牢獄說道:“帶路吧。”一群人又往牢裏更深處步去。

離李能武的牢房還有一段距離時,隱約中見他牢前趴跪著一位年青女子,年青女子微弱中聲聲低泣著。

走近時,在昏暗的牢道中,阿真看見跪坐在李能武牢前的竟然是那長吏的外甥女——衣柔。這一見他不由好奇了,這衣柔和李能武是什麽關係?為何她會在這裏?

衣柔聽見身旁邊有聲音,抬起眼淚往旁邊一望,見大批人朝她走來,驚嚇中趕緊擦了擦眼淚退到一旁,不知這群人要對能武哥做什麽。

阿真剛到時,賊眼蹩了蹩衣柔後,轉過眼神朝關押李能武的牢房望去,見他依然囂張仰靠在牆壁上閉著眼,不吭聲也不動彈。

見狀阿真不由翹起嘴角,還真是個死硬派,“把牢門打開。”

牢獄聽他這一說,猶豫中望了望他們家老爺,不敢有所動作。

洪瑞見牢獄還傻愣著,喝道:“還不快打開。”

這一喝,牢獄就不敢再遲疑,趕忙掏出牢匙瞬間便把牢鎖打開。

他見牢門開了,朝抱著酒的衙役比劃道:“把這一缸酒抬進去讓他喝。”

衙役立即抱著酒走了進去,把酒缸放在旁邊朝李能武喝道:“喝……”

李能武依然不睜眼也不吭聲,仰靠在牆壁上把這一大群人當不存在一般。

柳風揚見他一次就想揍他一次,李能武如此模樣,立即惹的柳風揚子怒火又彪上來了,“真哥,讓風揚進去把他揍一頓。”說道把袖子挽到手臂上,咬牙切齒。

阿真見狀不由的笑拍了拍柳風揚道:“風揚不必這麽生氣,他不喝是因為怕死,知道臨死前要喝臨死酒,才不敢喝的。”說道哈哈大笑朝李能武嘲笑道:“我還以為你姓李的有多硬呢,沒想到也就隻是這種貨色,趴在女人跨下就當自己是英雄嗎?連臨死酒都不敢喝,下輩子投胎做女人吧。”說完哈哈中嘲笑個不停。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的愣了,有臨死酒這種說法吧。旁邊的依柔聽他這一說,頓時跪倒在地哭的泣不成聲,怎麽辦,怎麽辦能武哥要死了。

果然阿真這一番嘲笑激的李能武雙眼大睜,站起來吼道:“放屁,老子錚錚鐵漢,還會怕死。”

阿真見激到他了,揚起鄙視的嘴角哼道:“連臨死酒都不敢喝,記得要投胎時叫閻羅王把你投成娘們,穿裙子的娘們。”說完又一通嘲笑。

李能武頓時氣的全身顫抖,“放*狗屁,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說完他衝到那一缸酒前麵,撕了封口便抱了起來咕嚕灌個不停。

很快一缸酒便被李能武灌完,哐當一聲巨響,空缸被他扔到牆上,立即破碎成無數小塊碎片,李能武打著酒嗝,搖搖晃晃中朝他們顛過來喊道:“叫劊子手砍老子時刀利索一點,”

阿真見他搖搖晃晃中還能顛走,也能說話,滿意的點點頭。

旁邊的依柔見他們要砍她能武哥,跪倒在地緊緊抱著阿真的大腿哭求道:“大人,能武哥不會殺人的,請大人再察察,求求大人了。”說道頭重重往牢裏的地板磕下去。

阿真見狀大驚,趕緊扶起依柔,手一碰到衣柔雙肩時,腰突然一疼,疼的他裂開嘴不敢呼出來,芊芸這毒手下的太重了。

芊芸見他夫君把手縮回來了,走上前扶起衣柔道:“姑娘快快起來,我夫君隻是想請李能武喝酒,不會砍他的,你放心吧。”說完狠狠瞪了阿真一眼。

這一瞪,阿真脖子一縮,心裏喊糟,晚上難過了。

衣柔聽這位天仙般的姑娘這一說,“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安下心後哭泣中不停道謝。

“把牢門關上。”阿真見這李能武還在發酒瘋,朝牢獄命令道。

一陣落鎖聲,牢門立即被鎖上了。

“來砍老子啊,怎麽不砍了。”李能武見牢房被鎖,欺身到門旁拍打牢門大吼大叫。

阿真見狀,笑著點了點頭,還知道牢門鎖上了,正明神理還沒完全喪失。“走……”說道一群人離開牢房,把這裏留給發酒瘋的李能武和癡心的衣柔。

走到衙門口時,阿真朝洪瑞說道:“知縣留步。”

“是是是。”洪瑞聽話立即止步,躬著身不敢再向前淌上一步。

阿真見他這副模樣搖了搖頭,朝風揚他們說道:“走,咱們去鵬運客棧看一看。”說道一群人便離開了府衙。

他們一離開,洪瑞頓時虛脫,癱倒在地,大司馬果然名不虛傳,連他都隱隱感覺不對勁了,悔恨啊,當初怎麽這麽匆忙急著下定論呢,他這知縣怕是當到頭了。

春的氣息來了,天藍的如倒懸的海一般,出衙門後阿真向鵬運客棧快速步去,後麵一群人雖有疑問倒也不打擾他,噤聲中跟在他後麵向客棧奔走。

來到客棧前,掌櫃見是他們來了,趕緊迎了上來問道:“多謝客倌為我們邵州除去了這三名禍害。”謝完抱拳深深對他一揖躬。

“嗯。”阿真點點頭,見掌櫃躬完身後問道:“掌櫃的,聽說三、四天前你們客棧發生過命案是嗎?”

掌櫃聽他這一問心有疑悸中小聲道:“客倌,這殺人犯已被收押,請客倌安心住下。”一副怕他們退房離去模樣。

阿真見狀,輕笑道:“掌櫃放心,我們不怕,你能帶我去看看發生命案的房間嗎?”

“這,不知客倌為何……”

話還沒說完,阿真接道:“好奇,好奇。”

“那好吧,官倌隨我來。”掌櫃見他如此堅定,歎了口氣把他們往命案房間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