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齊圍在火堆旁吃著幹糧,柳風揚弱弱問道:“真哥,這地方會不會有野獸出沒?”

他這一問阿真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他對狼群的記憶還猶新呀,他可不想再被啃掉肉了。想完臉上鐵青朝兩將和兩莫說道:“你們四個輪流守夜。”說完站起身子,朝旁邊的大樹攀了一攀,見可以攀得上去,下來依靠在大樹邊上朝芊芸道:“芸兒,如果發現野獸你一定要馬上爬到樹上知道嗎?”上次他就是找了顆光禿連根毛都沒有的大樹,才會落到那種下場。

眾人聽他這話愣怔了,不明白真哥幹嘛如此害怕,芊芸見好夫君嚇的臉都青了,小手撫他的臉龐道:“夫君不要害怕,有芸兒在,芸兒會保護你的。”

芊芸說完,阿真報赧道:“芸兒雙拳難敵群獸呀,遇見了不要硬拚,先爬上樹後再想辦法。”

芊芸聽他夫君這一說,微微笑了,依偎進他懷中,不再說話。

柳風揚聽真哥這懼怕的口氣,不由的也微微發毛,真哥在百萬軍中也不曾懼怕過,怎麽會怕野獸呢,這一想弱弱問道:“真哥,為何如此怕野獸呢?”

阿真見大家好奇,深深歎了一口氣,良思後緩緩說道:“在不丹時,我曾經被吐蕃王關進牢裏,你們知道吧?”他記得皇上第一次來他府內,他有說過。

柳風揚點點頭,其它人齊搖著,郭家三兄妹立即好奇了,沒想到真哥還有這麽一出,琴米好奇心泛濫道:“那真哥後來是如何出來的?”

琴米這一問,阿真想起那可愛的不得了的小丫頭,心裏頓時心癢難耐道:“盈盈真是狠心,把我扔在牢裏不聞不問近兩天,後來有一位長的猶若天仙般的可愛姑娘派人闖進牢裏救了我。”

芊芸又聽到那吐蕃賊婆子,咬牙低罵:“那吐蕃賊婆子。”她對盈盈可是不爽到極點。

阿真聽見芊芸的低罵,雙手抱緊她笑道:“芸兒別生氣了,我和盈盈那是誤會。”

“哼,我就知道你心疼她。”芊芸把臉轉過去深埋進他懷裏,她就是討厭吐蕃那賊婆子怎麽樣。

眾人見芊芸如此,不由的彼此麵麵相覷,不知芊芸和查格爾公主有什麽過節。

阿真苦笑,女人的爭戰,最好不要多說話,不然肯定會令自己被炸的體無完膚。想完後朝眾人問道:“我在牢裏真的被一個天仙般可愛的不得了的姑娘救了你們相信嗎?”

他這一問,眾人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個女人能突進吐蕃王城的大牢救人,太不可思議了吧。

阿真見他們果然和皇上老爺子一樣不信,不由的悲哀說道:“我說的是真的,而且救我的黑衣領頭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他這一問,眾人齊搖頭,琴米擰緊眉頭,就當相信好了,輕輕問道:“真哥,黑衣領頭人是誰?”

琴米問後,阿真轉過頭望向柳風揚道:“風揚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睢縣的樹林裏相遇的情景嗎?”

柳風揚聽真哥說睢縣,頭點的如小雞啄米道:“當然記得,那是我第一次遇見真哥,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那你還記襲擊你們的那個刀疤男嗎?”

“記得,怎麽……”柳風揚愣怔後點點頭道。

柳風揚剛說記得,阿真就大叫出來道:“救我出牢裏的黑衣領頭人就是這個刀疤男。”

“什麽……”柳風揚驚吼的站立了起來,這太不可思議了吧,他記得當時這刀疤男被真哥一腳劈暈了耶,沒殺了真哥,反而救他,太天方夜譚了吧?

“沒錯,這刀疤男的主人就是那美如天仙可愛的不得了的女孩。”

琴米見柳風揚驚嚇的站了起來,嗅出一點真實的味道,開口追問:“真哥,那後來怎麽樣了?”

“嗯,我一直也很奇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阿真想到竹屋裏那一幕,他直到現在還迷惑著呢。

“真哥,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眾人就爭相追問了,能讓真哥不相信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事。

“我被那刀疤男救出後,就被帶到一座山裏的,山上竟然有一棟小竹屋,然後從竹屋走出來那位天仙般可愛的不得了的小姑娘,她邀請我進竹屋後便呆呆愣愣的凝視著我看。”講到這裏阿真指了指自己的臉。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皺起眉頭問道:“一個姑娘直瞪著一個男人臉上看?”真哥在吹牛吧。

“是呀。”阿真見眾人不相信,直點頭道:“當時我問他救我來做什麽?你們知道她怎麽回答的嗎?”

“如何回答?”

“她說她自己也不知道。”阿真聳了聳肩,攤了攤雙手。

“去!”眾人大翻白眼。

“真的,後來我就說,既然不知道,不如放了我。”阿真很認真向他們說著。

眾人點點頭,齊說道:“然後這個天仙般可愛的不得了的姑娘就放了你了?”

“沒錯,她真的放了我了。”

這一說又惹來眾人一陣不屑,吹吧,繼續吹吧,整群的牛都在天上飄著呢。

“夫君,那後來呢?”這時懷中的芊芸冒出這句話。

阿真立即大受感動,還是他的芸兒相信他,低頭繼續說道:“後來我逃進了狼林,又饑又餓中的睡去,沒想到醒來時竟然看見一大群狼發紅眼睛盯著我看,狼嘴裏口水更是不停的流淌。”

說到這裏芊芸緊坐了起來,盯著他問道:“那夫君沒什麽事吧。”

“怎麽會沒有,我又饑又餓,哪有力氣對付群狼呀,很快便被群狼撕咬的左少一塊肉,右少一塊肉了。”說完芊芸盯著他的眼睛裏已迷上一層厚厚的水霧。

眾人權當聽故事一樣,追問:“真哥,那後來呢?你怎麽沒事。”

他們這一問,阿真自己也很是狐疑,那晚他好像看見那個姑娘了,可是醒來時卻是盈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昏迷過去了,睜開眼時就見到盈盈,後來我便被抬進了王宮裏修養了。”說完擰緊眉頭追加道:“可是那晚我卻好像看見那個天仙般可愛的姑娘對我先施救。”說完他自己也是腦頭霧水。

他剛說完芊芸的淚便流了出來說道:“夫君,以後不許編這種故事嚇我。”

眾人也齊翻白眼,一聽就知道好假。

我嘞個去,他們還是不相信呀,連芸兒都不相信她夫君了。

他剛剛說完,風吹的樹枝沙沙作響,一聲極其好聽的聲音眾黑暗中傳來,“謝謝查格爾王的誇獎,貝妮覺的自己也隻是長的一般,不敢稱天仙啦。”

聲音一響起,兩將和兩莫警戒站了起來,刷的一聲刀劍齊抽了出來。

阿真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驚喜中站了起來,朝黑暗深處望去,很快便看到那可愛的不得了的小姑娘負著手蹦蹦跳跳的朝他們跳了過來,後麵跟著刀疤男幾人。

直到貝妮揚起兩個小酒窩站定在眾人麵前,柳風揚和郭直孝等人看到她,下巴和口水一起掉了下來,怎麽這荒山野嶺竟然跳出來一位如此可愛,如此美麗的小姑娘呀。

阿真也驚訝的張開大口,手指著貝妮:“你你……你你……你。”一個你字直你不出來。

貝妮微笑的看著他那副癡呆模樣,笑的很開心點著小脖子道:“是呀,是呀。”

阿真見她這副模樣,指著她的手指一翻,坐回地上道:“遠來是客,坐!”

“謝謝查格爾王。”說完貝妮笑嘻嘻的就坐到地上,臉上笑的開心極了,不愧是查格爾王,反應極快,她選中的男人果然不一般。

柳風揚眾人見這可愛的小姑娘落坐了,擦了擦口水後,報赧中也緩緩坐下,眼還直盯著貝妮美麗的小臉蛋直看。

貝妮落坐後,見眾人直盯著她看,兩個小酒窩更是陷的越深了,笑著朝他們望過去一眼,這一眼又令眾人吸住的口水嘩啦*一地。

阿真蹩見眾人如此呆愣模樣,不由的羞赧,這些家夥好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簡直把他的老臉都丟光了。

“怎麽樣,是不是好可愛好純宛如天仙一般呀。”他嘲笑的朝呆愣的柳風揚和郭直孝一群人哼道。

沒想到他們依然呆愣,聽了他的話還沒還魂,竟然齊點頭。

阿真見他們如此模樣,胸中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朝他們怒吼:“還魂了。”

這一吼果然讓眾人回過神來,眼裏茫然,不知真哥到底要幹什麽?

阿真見他們茫然看著他,抿著嘴打趣道:“瞧你們這樣子,老盯著人家姑娘看難道都不會不好意思嗎?”

果然,柳風揚和郭直孝老臉上立即冒出兩朵紅暈,報赧不已道:“真……真哥……這……”

貝妮見他們如此模樣,噗哧笑出聲道:“我不在意。”說完抬起她的芊芊玉手擺了擺,這一擺手上的那些鈴鐺叮叮當當不停作響。

柳風揚一群人聽她這話,頓時臉紅的如火在燒一般,噤噤不敢出聲。

“你怎麽在這裏?”阿真見眾人臉都燒起來了,翻著白眼望上貝妮,黑夜裏突然冒出她這一群人怎麽不令人刹異。

“我在這裏已經很久了,你們趕路太匆忙沒看見而已。”貝妮挑起眉,笑得可愛無比,玉指指向黑暗的遠處。

“咦!我們來這裏前你們就在這裏的了嗎?”

“是啊,我看見你才和景泰過來打招乎的。”貝妮繼續微笑著,事實在他們進入邵州之前她就注意他了,但是這不重要啦。

阿真低垂著睫眸,暗暗良思後抬起狐疑的眼神望向貝妮那兩個小酒窩,那一群傻蛋被她迷暈了,他可沒有,事上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你不是在不丹嗎?來這裏做什麽?”總要明白她要幹什麽吧,每次碰見她自己心裏都沒個準。

貝妮見他依然這麽機警,笑的更絢燦了,兩個小酒窩更加的深陷,挑起細眉調侃中朝他打趣道:“查格爾王,現在吐蕃以經和大周言和了,這官道大家都能走吧?”

她這一反問,阿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果然又陰溝裏翻船了。

柳風揚和郭直孝大瞪著眼,見真哥竟然結舌了,不由的對這可愛不得了的姑娘萬分佩服,能打敗真哥那張天下無敵的口,絕對僅此她一人。

沉默一會兒後,阿真深深歎了一口氣抬起眼向她問道:“好吧,那晚在狼林裏,我好像見到你,你有沒有來過?”這是他盤繞在腦海裏的疑問,憋在心裏難受的緊。

“對呀,你走了以後景泰就來告訴我,說你進了狼林,我便和景恭一起去了。”

“那對我施救的也是你?”

“是呀。”貝妮笑的開心。

阿真擰緊眉毛問道:“既然救了我為什麽又要走?”

“沒辦法。”貝妮聳了聳肩道:“查格爾來了,不走會很糟糕的,查格爾好厲害的。”說完還作出一副怕怕的樣子。

她這可愛的模樣,看的阿真忍不住想發笑,這丫頭絕對是鬼靈精,他看人一向很準的。

貝妮說完,阿真就朝著不相信他的柳風揚等人大喊:“你們聽見了沒有,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大有揚眉吐氣之狀。

柳風揚等人腦袋直點,“相信,相信了。”他們看到這可愛的不得了的天仙姑娘就什麽都相信了,現在就是真哥說他其實是女人,他們也會相信的。

阿真見他們呆愣的點頭,吐出一大口黴氣,轉過腦袋朝貝妮謝道:“如果沒有你,我八概就死了。我該怎麽謝你呀。”

貝妮聽他這話,搖了搖頭朝大家說道:“大家就叫我貝妮吧,不要姑娘姑娘的叫。”說完見大家點頭,可愛地轉過小脖子看向阿真吐氣如蘭道:“至於查格爾王如果要叫我妮兒或貝兒都可以喲。”說完還朝他眨了一下水眼。

她一眨眼,柳風揚和郭直孝手中的肉包一咕嚕滾到地上,手還維齊著拿肉包的姿勢,大瞪著眼,張大的嘴巴裏塞滿著肉包沫。

阿真見貝妮竟然當然芊芸的麵前勾引他,一時傻了,愣愣中小心低下頭,果然看見懷裏的芸兒一臉不爽,好像隨時都可能拔劍砍人的樣子。

“嗬嗬嗬……你們真好玩。”貝妮見大家都傻傻的,笑的非常開心。

聽到她的笑聲,眾人才微回神來,該添柴火的繼續添柴火,該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的繼續嚼。

貝妮笑完後蹩著查格爾王懷裏的芊芸,見她絕美的杏目結霜凝視著她,更開心朝查格爾王繼續調戲道:“我尊敬的查格爾王,貝妮的小名你就選一個吧。”

阿真大喊受不了,這女人簡直就是要他的命啊,頓覺的自己懷中的那個暖玉溫香如冰塊一般,心裏叫苦連天。

“這……芸兒,貝妮是開心笑的,不要當真了。”阿真僵硬著脖子,萬分艱難低下頭向冰結的芊芸解釋道。

身邊噗哧聲立即響起,妮貝有趣中盯著他滿是尷尬的老臉,一副我就是要看戲的樣子。

芊芸坐正後,柔情地牽起她夫君的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轉過臉看向貝妮,雖然她很美,可是自己也不輸她,開口問道:“你是吐蕃人?”

貝妮聽芊芸問了,笑的令冬天的雪也融了,點著小腦袋應道:“是呀。”

芊芸聽她應是,哼道:“吐蕃女就是那麽的令人討厭。”

阿真臉一紅,這這,他真的很逃,女人的戰爭果然很可怕。

貝妮聽芊芸這一說,不怒反笑的更開心,打趣道:“這麽討厭吐蕃女,是不是吃過哪位吐蕃女的虧呀?”隻要是查格爾王的事,她都知全了。深知芊芸吃過查格爾的虧,問完後笑的如煙花般的燦爛。

貝妮才剛說完,阿真立即感到不妙,連眾人都感覺四周的空氣都結霜了,不由的心裏發毛。

被反將一軍的芊芸,氣的雙肩不住打顫,想到吐番那狐媚子,她的心情就好不了。

阿真見芊芸氣成這樣子了,心裏嚇了一大跳,一咬牙一跺腳,拚了老命插進這兩個女人的爭戰裏道:“芸兒,那個……來個是客,別這麽計較了。”

芊芸原本氣的渾身發抖的身子聽她夫君這一說,壓抑著怒氣,是呀,她怎麽可以給夫君丟臉呢,想後完便隱下臉上的怒火,溫柔回道:“是,夫君。”

芊芸如此溫順,不隻阿真傻眼了,柳風揚和郭直孝一群人都大跌眼鏡,這……這是芊芸嗎?

阿真更是大駭,更加小心亦亦手撫上芊芸的額頭,沒有發燒呀?弱弱問道:“芸兒,你……沒事吧?”

芊芸見她夫君如此模樣,噗哧笑道:“夫君,我沒事,你們繼續談吧。”說完坐直身子,溫順的如一隻波斯貓一樣在旁邊認真傾聽著。

“這……”阿真傻愣愣地望了望芊芸,又望了望端坐在旁邊的看好戲的貝妮,蒼天啊,大地啊,他雖然好色了一點,可是也不要這麽搞他吧。

“呃!貝妮你們用過膳了嗎?”阿真清了清喉嚨,這名字好像挺熟悉的,在哪裏聽過呢?

貝妮聽他這一問,搖了搖小腦袋道:“還沒有,借你們的火一用可以嗎?”

“當然請便。”

話落,貝妮就朝遠處的那一堆人叫道:“景泰……”

景泰走近後,柳風揚抽了口氣,這可不就是當日在睢縣樹林裏攻擊他的黑衣人嗎?那條鮮紅的刀疤依然掛在他臉上,景泰一走近就見到了柳風揚,立即對他露出個令人毛骨悚然地獄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