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芸見婉兒後知後覺,伸手緊握著婉兒驚喜道:“婉兒,你看,是雪霜,雪霜回來了。”

二個後知後覺的女人,直到現在才發現雪霜的存在。

“雪霜?雪霜在哪裏?”婉兒聽說雪霜回來了,立即扭過腦袋,果然見到雪霜靜瀾地站在旁邊。

“婉夫人,芸夫人,奴婢讓你們擔心了。”雪霜手按腰微微福身。

“快,雪霜快過來讓我瞧瞧。”

雪霜見她仰起身子,惶恐中急走到床邊,把他微仰起的身子壓回**,“婉夫人仍在月子期,不能輕動。”

“雪霜,聽說你被賊人虜去了,我派人遍尋不找,你怎麽樣了?”哭道,婉君對她上下其手,咽嗚道:“有沒有被賊人欺負?”

她的關愛令雪霜感動的淚*眶,搖著頭緊握著她的手吸了吸鼻氣道:“雪霜沒事,剛好爺來搭救,雪霜安然。”

“真……真的?”直到這一刻婉兒的一顆心才落下。

芊芸好奇問道:“夫君,你是在何處遇見雪霜的,她又是被何人虜去的?”

阿真見這三個女人相護關心,心裏安慰不已,坐在床簷邊把延安之事尾尾的道了出來。

他講完後,芊芸冷著臉哼道:“此等牲口夫君應當把他千刀萬剮才是。”

婉兒也是無法相信,佟國丈良好風評她也有耳聞,可是卻沒想到竟出了如此不成才逆孫,真是難為他老人家了。

人都被夫君殺死了,再如何的不甘心也無濟於事,芊芸搖搖頭後,隱了一肚子怒火,揚起狡黠的水臉有趣道:“婉兒,剛才夫人排列之時,有說到一名叫雪娘的喔。”

婉君聽到她說雪娘,一時愣怔了,隨既了然於胸,驚喜交加中看向雪霜,“夫君,你們……”

雪霜羞的滿臉通紅,立即跪倒在地,“還請婉夫人、芸夫人責訓。”

“起來,起來。”阿真一把把她抱起來。

婉兒和芊芸見他這副心疼模樣,抿著笑,不吭不語齊打趣地凝視著他。

雪霜見到兩人如此眼神,羞的恨不得從地裏挖上洞鑽進去,趕緊掙脫他的熊抱,退到一旁緊低垂頭腦袋,感覺臉上陣陣發煬,耳根更如火在燒一般。

婉兒見她這羞答答樣子,收回眼神朝芊芸笑道:“芸姐,我們把雪霜和夫君的事辦一辦吧。”

“嗯,等婉兒月子期一過,就讓他們拜堂吧。”

婉君和芊芸是看著雪霜勤奮中一步一步認真的學習,她聰明無比,自從讀了書以後,脫去了一身的稚氣,明白女者何為,婦者何安。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流香的書氣,應對得體,不吭不卑,不急不躁,心湖平靜。最主要的是一心隻念著她們夫君。知錯能改,不負她們的心悉心教導。

芊芸對她雖然嚴厲,可她卻也把她精湛的琴藝全學了去。就算是她如此嚴厲的教導,她始終默默承受。想到這裏,芊芸向害羞的雪霜看去,她曾有好些次見她半夜裏躲在人靜的後園偷偷哭泣,而後向明月乞求她夫君能平平安安。對於這一點她從來沒向任何人提起,隻是默默擱在心裏。單就這一點,她就配得上她家的夫君。

雪霜見到兩人在商量她的婚事,立即跪倒在地,乞求道:“請兩位夫人收回成命,雪霜隻願做爺的一名侍婢。”她配不起林郎,縱然他已原諒她所犯過的錯,她也無法與他匹配,他能讓她留在身邊,讓她看他,這就足夠了。

“起來,起來。別動不動就跪。”說道阿真一把把她抱了起來,當作沒感覺到她輕微的掙紮。

“這……”婉兒愣怔了,望著芊芸道:“芸姐,雪霜不願,該如何是好?”

天下的女人都巴不得能嫁給她夫君,而她竟然拒絕了,一時之間芊芸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阿真見婉兒和芊芸麵麵相覷,一副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轉過雪霜的身子狐疑問道:“怎麽?你不想和我成親嗎?”

“想,霜兒做夢都在想,可是霜兒不能這麽做,這會汙了爺的身份。”雪霜如是說道,淚悄悄滑落了下來,想到要做他的夫人,她曾有這一絲竊喜,可她下賤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他,侍寢丫頭已是他的破格寵愛了。

茫然的婉君和芊芸聽到她的這一席話,兩位做老師的心裏安慰無比,現在的雪霜已經脫變了,不枉費她們的一片苦心呀。

“雪霜,不要去在意你的身份,夫君定然也不會在意的。安心的做夫君的新娘吧。”婉兒吮笑中勸道,猶如雪霜就是她女兒一般。

芊芸也點頭朝阿真問道:“夫君,你不會介意雪霜的身份對不對。”

“當然,那種虛浮之物,我怎麽會去介意。”阿真理所當然回道。他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那些什麽門當戶對,對他來說全都是狗屁好不好。

雪霜見他們三人如此勸說,揮淚搖頭再掙脫阿真的熊抱,卟通跪倒在地,“請爺、夫人不要*迫雪霜,要雪霜做夫人,雪霜寧願出家為尼。”

房中三人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人家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沒想到還有一個例外的。

就在大家反應不過來時,阿真額頭滑下無數大顆的汗,著急中把她再抱起來,“好好好,霜兒說什麽都行,不娶就不娶。”

婉君和芊芸知道她堅韌,怕她真的趁她們不注意出家為尼了,立即點頭如小雞啄米。

“既然夫君同意了,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這主母你還是要見的。”婉兒如是說道。

“是,奴婢給兩位主母磕頭。”雪霜跪倒在地,很慎重很慎重向婉君磕了十二個響頭,然後轉向芊芸道:“奴婢磕見芸主母。”後麵又磕了十一個響頭。

按大周律,貴族可以擁有十二妻,二十四妾,侍寢丫環不準超百名。

雪霜這二十三個響頭磕的是慎重無比,個個都砰砰作響,聽的阿真心裏是陣陣發疼,不舍萬分。

“起來吧。”把她喚起以後,婉兒朝衣柔喚道:“你去把我櫃子裏的那條金鎖拿來。”

“是。”衣柔與雪霜雖然相處不久,可是兩人共是侍服小小姐的,早情同姐妹了,一時之間也替她歡喜不已。

“雪霜,我賜你名為金鎖,此金鎖希望你能鎖住自己騰飛的心。”說道她把那一條金鎖鏈交到她手中道:“自此以後削了奴婢之名,改稱妾,入我林家宗祠,搬至南廂房居住。”

雪霜聽婉夫人再破格提升她的妾位,一時淚*眶,跪地哭謝:“賤妾磕謝主母惜愛。”

“起來吧。”

“是,主母。”雪霜抹了抹眼淚,安靜中退到一旁守著,不吭不卑。

阿真是站在旁邊看是瞠目結舌,目瞪口舌,無法言語,她們是在演戲嗎?也不管別人有沒有心理準備說演就演了。

“呃!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他愣愣看了看婉兒、芊芸、雪霜,頭頂上冒出無數的問號,這群人在玩他吧?

婉兒見他不明不白,歎了口氣笑道:“我林家是天臣之家,一些禮數不可廢。”

汗,她們沒事折騰這些幹什麽?“霜兒。”

靜瀾的雪霜聽到叫喚,踱上前按腰福身甜道:“是,賤妾恭聆爺訓示。”

別扭,太別扭了。阿真聽到這聲賤妾不由的頭皮發麻,腳底發涼。我靠他們家現在在上演古裝劇嗎?呃!好吧,他是穿越到古代了沒錯,可是也太令人頭皮發麻了吧。

“呃……”阿真清了清喉嚨,小心亦亦朝婉兒問道:“婉兒,我說的話還有用吧?”

“當然有用了,夫君是一家之主呀。”婉君茫然回道,她家夫君說的是什麽話呢。

她說有用,阿真的心一安,指著雪霜下命令,“你以後不準自稱賤妾,就稱霜兒,知道嗎?”

“這……”雪霜茫然中瞧了瞧婉君,這不合規矩啊。

婉君聽他命令的話,白眼一翻,她就知道他要出來掏亂,拿他沒辦法道:“雪霜,夫君是一家之主,他說的就是。”

“是,霜兒聽從爺的說教。”雪霜立即把賤妾改了,自稱霜兒。

在房內叫他林郎,出房後叫他爺。雪霜和他商量好的,因為她想叫他林郎,可是在人麵前會稱他爺,因為這才合規矩。

這古人怎麽就這麽愛折騰呢?現在的雪霜他是更加的喜歡,隻是有些地方不太喜歡,感覺太過拘謹了,規矩真有這麽重要嗎?他林家唯一的規矩隻有一個,怎麽開心怎麽過,把規矩當狗屎,這才是他們林家正真的規矩。

在一群人嘻鬧之時,福碌慌慌張張跑到門外,臉上憂心腫腫小聲喚道:“芸夫人,宮裏又來催促了。”

原本開懷的婉君和芊芸聽到宮裏又來催促,立即隱下歡騰的笑臉,兩個麵麵相覷後。婉兒小心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才握著芊芸的手說道:“芸姐,你……”

她話沒有說完,芊芸揚起勉強的笑反握著她的手笑道:“婉兒安心坐月子,我去去就回。”說完站起身眷戀朝阿真笑道:“夫君,我進宮裏教娘娘們彈琴,你多陪陪婉兒。”

阿真心裏刹異,剛才見到他兩個老婆聽宮裏來人,臉上微變。婉兒的臉色有擔心,芊芸的臉色卻很勉強。而且聽福祿說“又”來催了?怎麽?他的芊芸什麽時候變成那些娘們的專屬婢女了嗎?

“芸兒你去吧。”阿真揚起笑點點頭說道。這群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一定會弄清楚。

芊芸微笑中撫平他領上的皺褶,深情不舍中才起身離去。

她跨出門一會兒後,阿真的眼立即眯了起來,“婉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婉君知她夫君聰明,心頭一跳,若無其事笑道:“夫君,什麽怎麽回事,你別瞎擔心了。”他這夫君亂來的很,娘娘可不比常人,如讓他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麽鬧呢。

“婉兒,你是不會騙人的。”阿真微笑地搖了搖頭,這張小臉寫著有事已深深出賣了她了。

說完他隱下笑容指著廂房的一幹人命令道:“所有人都給我呆在房內,不準出去。”

“夫君……”婉兒見他邁開腳步要跟出去了,著急呼喚。

“婉兒,沒事的,你放心吧。”他安慰說完,提步立即跨了出去,

大司馬府的大廳內,一名娘娘腔的太監著急地踱著腳,見到芊芸來了,立即跳腳喊道:“哎喲,大司馬夫人你怎麽還在這裏呀,娘娘都發火了,快隨咱家進宮吧。”

芊芸麵無表情地走進大廳,見到這名太監隱了心裏的怒火,心裏默念,一切要以夫君為主,絕對不要發火。

想後揚起如花的臉蛋笑道:“家裏有些事所以晚……”

娘娘腔沒讓她把話講完,立即呼天喊地跺腳道:“有什麽事?有什麽事能比娘娘還要重要,你這可是大不敬呀,娘娘們是什麽人,你……。”說到指著她,盛氣淩人娘道:“娘娘生氣了誰擔得起啊。”

他的話剛講完,內門裏立即傳來句飽含怒氣的話。

“本司馬擔的起。”說完從內廳立即如火車頭一樣衝到太監麵前,陰著閻王臉吼道:“說,娘娘是什麽東西?”

“夫……夫君,不可……”芊芸見到他臉色沉陰,立即大驚步跑上前緊緊拉著他,這名太監可是皇後的貼身公公啊。

太監也沒料到大司馬竟然在府內,見他那張閻王臉突然出現在眼前,恐怖之極中一屁股跌倒在地,“大大大……大……”一個大直大不出來。

“說,娘娘是什麽東西,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就宰了你。”他指著跌在地上的死人妖大喝。

“這這這……這……”娘娘是什麽東西?娘娘不是東西,那可是一國之母,怎麽會是東西,可是大司馬在這裏他怎麽敢說。

芊芸緊緊拽著暴跳如雷的夫君,懼怕求道:“夫君,不要這樣子。”

阿真一肚子火吼道:“來人。”

“少……少爺。”福碌顫抖中急跨進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少爺要發怒了,可是娘娘傳喚不能不報呀。

“你立即到我房裏,把尚方寶劍給我拿來。”

“少……”

福碌那個爺子還沒說出來,阿真踏翻旁邊的桌子大吼:“還不快去。”

“是……”這次福碌立即跑的連影都沒有了。

跌倒在地的太監聽到尚方寶劍,一顆心如被人挖去了一般,飛快翻趴在地哀求:“大司馬饒命,大司馬饒命……”把頭磕的砰砰作向。

“你一個內侍太監在我大司馬府裏頤指氣使,怎麽,你以為本司馬在邊境,本司馬的家人就能讓你們欺淩不成?”他火了,想到這太監都敢對芸兒這般不敬,不知宮裏的人怎麽糟蹋她了。

“夫君,芸兒沒事,你消消氣。”說道一隻蘭手輕撫他的胸膛。

太監抖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磕頭哭道:“大司馬消消氣,奴才,奴才給您磕頭了。”

“該死的狗閹人。”說道一腳把前麵磕頭的娘娘腔踹翻在地,媽的,這些個太監他從來就沒有好感。受十常侍作亂的影響,他恨不得宰了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