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打量著那道離去碩長身影,阿真嘴角高高撂了起來。吐蕃須要人才,大量的人才,這個錦采燁不必說,絕對是個人才,這點他很早就知道了。
楊揚望著那道消瘦的白色身影,心裏突然默然地空虛了,他能有個歸宿,她替他開心,可是她回大周後,她還能再見到他嗎?如能再見,到時的他又是什麽樣子,而她是否已為人妻了呢?
愉快的阿真便一手牽著一個,一手摟著一個,心情很好的轉身回到廳內。
高高翹起的二朗腿輕晃了晃,很是悠哉地吮著茶,心裏等待那個好奇的人問話。
果然——在他剛喝完一口茶,坐不住的貝妮湊到他身邊,睜著明亮的大眼問道:“郎君,你什麽時候要去李朝?”
“與楊揚同時啟程。”他早打算好了,故意睇眼看著眼前這張小臉,輕笑引誘道:“要不要一起去呀?”
“要。”想也不想的話立即出口,隨後小臉一憂,失望地輕搖著小腦袋,“走不開。”
“哈哈哈……”徹聲暢笑的阿真心情很是愉快,把茶杯擱到桌上,愛憐地*著眼前這顆小腦袋歎息道:“既然你選擇入朝,那就好好幫助盈盈。”
“郎君你放心吧。”雖然她愛玩,可是輕重還分得輕,雖然累了點,但是與那些老狐狸周旋她挺有成就感的。
聽見夫君後天就要走了,訝議的雪霜走近,不舍問道:“爺,你才剛從遼國回來不久,又要出遠門了嗎?”
“李朝內亂,時機如錯過了那將不會再有。”難得那兩兄弟自己打起來,他剛好趁勢收拾這個不大的小國,打通海口。
不解朝政的雪霜哪裏懂的這些軍國大事,靜看了看他,一時想不明白地問道:“李朝國弱,為何爺想要李朝呢?”
“哈……”揚著笑的阿真嘴角高高撂起,連雪霜都不明白,李朝那兩兄弟怕是也不會明白他為什麽要這個貧瘠小國,這不是很好嗎?他就喜歡幹一些讓人意想不到之事。
見他但笑不語,雪霜惶恐不安,輕輕福身認錯道:“爺,是金鎖越違了。”這些軍國大事,她是不能問,也不該問的。
但笑的阿真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霜兒不必這樣,沒什麽事。”
“嗯。”見他不怪罪,雪霜心裏不舍,“金鎖幫爺整理行裝。”說完,便急急忙忙要從內門步去,頭腦亂成一團,一時之間也不知該為他準備什麽。
見她如此慌亂,阿真咋笑不已,輕拉住急步離去的小小身影道:“霜兒別忙,到時讓婉兒收拾幾套衣裳,就可以了。”
“咦。”聽到隻是幾套服飾,雪霜不讚時的搖頭說道:“出門在外,不比家裏。”
“李朝距大理才一點路,貝妮家在哪裏,放心吧。”把她按入坐,安心再說道:“去也沒多久,再說還有能武陪同,你就放心吧。”
聽到能武同去,雪霜微微安心,輕聲歎息語道:“辛苦衣柔了。”
“再過二月衣柔就要臨產,趕得回來。”,李家那兩兄弟雖然打的火熱,但是不出兩月,他必把這兩兄弟搞定。
聽他說不出兩個月就要返回,站在旁邊的貝妮挑了挑眉,擔心地囑吩說道:“郎君不要太大意了,據探李朝的七皇子有些謀略,你可別小覷了他。”這個七皇子雖然比三皇子年小一歲,可短短近十日之間就連奪數城,大半個李朝早被他收了。
“我也有所耳聞。”不驕傲的他朝貝妮問道,“這段時間聽到的探報皆是這七皇子屢屢克城,但是具體的倒是沒有細問,後天我就要出發了,你和我說說,這七皇子如何個厲害法?”
“嗯。”怕他吃虧的貝妮慎重萬分地點頭,表臉凝重說道:“與三皇子相比,這位七皇子簡直弱小的可以,但是他卻敢在柬埔寨起兵,一日之內就收取了臘城,臘城一失,佛逝也讓他奪了。麻痹大意的老三在得知佛逝失陷才驀然起兵。”輕搖了搖頭,貝妮歎息道“但為時已晚,奪取臘城再克佛逝,老七的勢力越來越大,兵將已達近十五萬。連連得勝之下,老七勢如破竹,五日之內連克平定、塾梯、寨前,東柬與襄樊五城,大軍從十五萬增至近三十萬,直*到李朝國都升龍。”
聽到這裏,阿真輕捧起茶飲了一口,放下高翹的二郎腿問道:“聽說老三率全軍近三十萬,與老七在升龍城內相持不到兩日便敗走紅河,此事是否屬實?”
“千真萬切。”萬分確定的貝妮看著他再講道:“咋失升龍後老三就退至紅河邊安營整頓,近整個李朝已落到老七手中。”到說這裏貝妮的眼一眯,很慎重講道:“但是老七卻連休整都沒有,當日就發兵強渡紅河,大有一舉把老三全殲姿態,很是不簡單呀。”
“嗯。”聽到這裏,阿真也是一臉慎重,這個老七果然不簡單,知道雄兵銳氣。激戰兩日剛得國都,一般人都會停下來整頓一番。但是他卻連在國都歇息一晚都沒有,不歡騰也不雀躍,趁勝強擊。因為他知道如果一休息,那銳氣正猛的兵將就會鬆懈,國都一得,雀躍的將軍們就想要論功行賞,不會奮勇向前,如此麻痹將重蹈老三的覆轍。
“果然不一般。貝妮你繼續說。”
“敗渡紅河的老三剛安下營帳時,就聽聞老七大軍又至。驚恐的他立即引令三軍將士在紅河邊再與老七激戰。”
她剛說到這裏,眼一眯的阿真問道:“這次該要老七敗了吧。”
“沒錯。”如果是放在以前貝妮肯定要想好久,可是盈盈在草原上那舉世震驚的一戰,令她自然而然就想到銳氣正勝的老七為什麽會在紅河遭慘敗。
聽她應是,站起身的阿真喃道:“都說窮寇莫追,這個老七的心太急了。”已無退路的老三如何能不死守紅河最後這一道防線。
不懂這些兵家之事的楊揚和雪霜靜聆到最後頭腦上齊冒出無數的問號,不明白為什麽得勝連連的七皇子會敗給狼狽逃竄的三皇子。
正當他們談話之時,李能武攜同錦采燁也回來了。
手捧著厚厚的犯人圖像的李能武一跨進門,立即恭敬把那一疊多年積壓的罪犯遞上前,“少爺,這些是刑部積壓多年未拿到案的凶匪。”
見到他們返回了,雪霜站起,福身稟道:“爺事忙,金鎖先行告退。”
輕看了一眼挺直站在門邊的白色身影,楊揚眼眸溫柔無比,端莊地也朝阿真福了一個身子。“真哥,楊揚先行告退。”
“嗯。”看了看這兩個女人,他轉身朝貝妮說道:“妮兒,霜兒,你們好生的招待楊揚。”
愛跟路的貝妮見他郎君竟然要把她打發走,無奈裏也學著旁邊的兩個女人一樣,手按腰福道:“是,郎君。”
見她如此心不甘情不願,阿真緊抿著嘴角,眼彎眉彎地點了點頭,目送著這三個小女人離去。
她們一離開,他便朝前麵兩人問道:“其它人呢?”
“在園門口。”
聽到在園門口了,手負背的阿真看也不看那一疊罪犯,“把他們叫進園內。”信步跨出大廳,朝園內走去。
接到命令前來的一群人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麽?個個身形彪悍,無數冷眼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大有再領隊上山生啃老鼠也要把對方痛宰的氣勢。
負手走到園內的阿真咪著笑,打量著這十六具走出走會活活嚇死人的身影,雲淡風輕說道:“截止到昨天,天火四勝四敗一平,飛虎三勝四敗,兀鷹四勝三敗一平。”
除向少雲外,冷酷的另十五人雙手挽背,虎步大跨,不吭也不動,連呼吸都沒有,安靜聆聽著。
“我給你們總結了一下,可以說你們都很傑出和完美,就是隊長們能力還有待加強,時機往往在電光火石之間,稍縱至逝。判斷如若有錯,害死自己不說,還會害了夥伴。”
聽聞他這話,十五人眼底更冷森,煞氣更是彪凜。
感受到這群人散發的陣陣殺氣,阿真一雙銳利的眼眸一一掃過他們的臉,最後停在向少雲臉上,“少雲,你出來。”
“真哥。”走到他身邊的向少雲,與他並站在一起,轉身板著臉打量著前麵的十五人。
“少雲是海豹的領頭人,海豹也是經由我一手訓練出來的,能力絕對勿須置疑。”
不知道來做什麽的十五人沒聽過任何消息,但卻也不多問,冷酷跨站著,無血無淚地聽著。
說完後阿真朝李能武喚道:“把那一疊犯人給少雲。”
“是。”有力的臂膀高遞。
知道內幕的向少雲接過那厚厚的罪犯,見到真哥退到旁邊了,一手捧紙一手挽背的他,雙腿大跨,朝前麵的十五人吼道:“立正。”
動作一舉的三支隊伍的領頭人飛速合拚雙腿,軍姿煞是好看。
“賴厘、沙虎、景泰,出列。”
聽到吼喚,三人立即向前大跨一步。
“稍息……”
又是一聲大吼,不管是跨出還是站在原地的十五人合並的雙腿大跨,動作整齊中絕對沒有誤差,仿佛就是一個人在做動作一般。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新任的頭領,你們要叫我老鷹。賴厘、沙虎、景泰為副隊,其它人皆是小兵。代號為獵鼠,聽清了沒有?”
隨著向少雲的話落,他前麵的十五人提喉高吼:“聽清了。”
“什麽?我聽不見。”向少雲那種要殺人的狂吼再次出現。
“聽清了……”這次的狂吼連城外的人都聽見了。
站在一邊的阿真耳膜陣陣刺痛,心裏把向少雲咒罵了一通,這群人都是經過嚴酷練訓殘留下來精英中的精英,沒有必要這麽造作吧。
“後天卯時一到,全都穿著普通的服飾,帶齊你們的家夥在城外十裏亭內等我,不準早到,也不準晚到,一定要到準時到抵,違者殺。”
“是……”
“嗯。”滿意地點點頭,向少雲從懷裏掏出一大袋珠子,高舉給前麵十五人看,“這叫掌中雷,是新開發的產品,關鍵時刻可以保你們性命。”看了看一旁的阿真,向少雲把那幾十顆雷收回兜裏,“出發時我會交你們怎麽用。”在真哥府裏扔炸彈他還沒有這個膽。
“是……”雖然不知他在搞什麽東西,可是十五人還是選擇應是。
“真哥……?”
見他終於羅羅嗦嗦講完了,負手的阿真一一走到這十五人前麵,逐個讚賞地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這次的代號叫‘王廷計畫’,我隻有一句話要說。”停頓後,看了看前麵的這群人很慎重喊道:“別他媽的給我死了。”
“是……”
“好,全都散了吧。”
匆匆前來的十五人動作整齊,腳下生風,飛速退出巨大的花園,冷森的身影一一消失在眾人的眼裏。
見他們走了,阿真朝向少雲說道:“日初再幾個月就要生了,生產前你務必要回來一趟。”
“真哥,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嗎?”要他領著十五人鑽山打洞的去尋那些罪犯,他就覺的很累,他才剛從大周回來耶。
“你吃飽了也沒事幹,領著他們出去曆練曆練不是很好嗎?”知道他在不舍什麽,阿真手臂橫過去,摟著他殺很大地命令:“不隻是捉拿罪犯,一路下來如看見有土匪窩一定要給我端了,見到山賊一定要給我剿了,知道嗎?”
“知道了。”雙肩大垮的向少雲就知道沒那麽簡單,想到要在這麽大的國家裏鑽山打洞找匪,他覺的壓力很大了。
“辛苦你了。”拍了拍他的肩,微笑說道:“趁這兩天多陪陪日初,帶她出去玩玩。”
“嗯。”也隻有這樣的向少雲點了點頭,不想再呆地說道:“真哥,那我先走了。”
“去吧。”
看著那道急步回家陪老婆的身影,阿真嘖笑不已。負手歎笑地向大廳步去,想來他們這一離去,那些土匪們怕是要雞犬不寧了。他吐蕃什麽都可以有,就是絕對不能有,路過一座山,然後跳出來一大批人蒙麵人,囂張地狂喊,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柴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