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去安排事遺,花富立不遲疑地向林府急奔而去。現在的王後誰敢勸,唯有妮妃才能遊說的了她。
“急,急事了。快……”,一到林府門口,花富一口氣都還沒喘出,便大力跺腳,哀聲大呼,“快請妮妃。”
愣愣的府門大群侍衛茫然的看著這個娘娘腔,疑惑說道:“花公公,所有王妃皆於睡下了,這……”
話還沒說完,花富雙腳娘跳,“喚了你沒事,不喚明天你吃飯的東西肯定掉了。”
門口侍衛長聽到此話,心頭一顫。一向優雅的花公公急成這樣子,必定是真的出了什麽大事了。
“花公公稍後,小人去……去稟報。”
“快……”手指向林府幽深的門內,大力跺腳,“快呀……”
門口的侍衛長早奔的腿都快斷了,哪裏還能聽到他的快。
正在夢中與郎君幽會的貝妮,迷迷糊糊聽到外麵小小聲的輕喚,張開眼眸後便見到外麵燈火通明。驀然驚坐起來的她,朝門外詢問:“怎麽回事?”
守閣的大群兀鷹冷森的圍著門口的侍衛長,吮血的眼眸死凝著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
被這群恐怖之人緊圍的侍衛長心裏駭懼,哭腔稟道:“花公公急來,說是出大事了,命小人請王妃進宮。”
“進宮?”挪下床的貝妮歪著脖項,想了想,難道盈盈在生了嗎?“叫花富在外麵等著,下去。”
“是。”侍衛長一顆心是顫抖不已,躬身向後退了大段距離,才提起一顆小心髒,轉身向門口跑去。仿佛身後有龍蛇猛獸在追趕一般,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侍衛長一離去,熄滅燈火的兀鷹咻身返回潛藏之所,還給黑夜一片安寧。
三更半夜不想打擾自己的婢女,貝妮飛速穿起衣裳,然後開門便向府門口急步出去。能令花富急到三更半夜來找的,必定是盈盈有事。而且事情應該不會小。
處在焦慮的花富來回踱個不停,直到見到那個甜美的身影,立即惶恐跪磕:“奴才參見妮妃。”
“起來吧。”跨出大門,貝妮可愛的露出兩個小酒窩,甜甜問道:“花富,你這麽急在幹什麽?”
急從地上爬起來的花富,眼眶吮淚,小心湊上前急稟:“稟妮妃,剛才王後接到李朝急件,看完後便流淚了,要八百裏加急親赴李朝。”
“什麽?”貝妮驚的嘴巴大張,不可思議地說道:“她肚子都這麽大了,不要命了?”
“是呀,是呀。”花富老眼吮淚,“妮妃快去勸勸吧。”
“走。”急步向不遠處的那座皇宮走去。能讓盈盈如此連命和小孩都不要的事情,隻有一個。郎君出事了!
臉色蒼白的盈盈坐不住的站在禦書房內,揚起大斥:“花富在搞什麽鬼,去安排這麽久還不回。”
站在禦書房外的侍位老大心頭一顫,不敢吭出半聲,抖著身軀唯諾恭站在門外,連呼吸都緊閉了起來。
“砰……”
“砰砰砰……”
掃掉禦桌上的所有東西,砸碎了書房內的所有古董。盈盈跳腳的巨吼:“給我把花富拖過來。”
“是……是……”侍衛長連回應的聲音都扭曲了,半刻也不敢再留,立即轉身朝黑暗裏奔去。
剛剛跨進禦書房外門,便聽到劈哩叭啦聲大作。貝妮心頭一顫,飛速向禦書房跑近。
一進禦書房,立即見到滿房的狼籍。刷的一聲小臉頓白,“盈盈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貝妮的話,盈盈的弱肩一僵,剛停止的眼淚又狂湧而出。“貝妮,他掉海裏了。”
震驚的貝妮才見到盈*臉的淚漬,隨後的話讓她無法相信地踉蹌了一大步。
臉上的血色褪盡,貝妮的淚也*眼眸,急湊上前緊拉著盈盈的手,“到底怎麽回事?”
“達爾巴與數十萬兵將連尋整日也無找尋到,可能……可能……”喉嚨咽嗚,泣不成聲。
同樣也掛滿眼淚的貝妮連連搖頭,雙眼的焦距咋失,喃喃低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在兩個女人抱頭痛哭之時,外麵淒慘的花富戰戰兢兢的小心稟道:“王後,李朝又來八百裏加急。”
聽到又是急件,晃悠的盈盈立即抹掉眼淚,“快傳。”
“是。”
沉默過後,一名同樣滿臉汙漬的快馬急奔進來。在他還未下跪時,竄上前的盈盈凶狠地索要,“急件呢?”
“是是是。”快馬飛速從懷裏掏出拚死送來的急件。
搶過急件後,盈盈顫抖的手卻怎麽拆也拆不開。
“該死……”越是急,手越是抖的厲害,小小的一封信,竟然如此難拆。
“盈盈,我來。”同樣抹幹眼淚的貝妮已忘了君臣之道了,搶過那封急件,立即撕開封口。兩人張著通紅的眼眸屏氣急觀。
“沒……沒事。”飛速看完的貝妮哇的一聲痛哭出聲,“太好了,夫君沒事,隻是流落到雷州。”
同樣驚喜的盈盈也是喜極而泣,可是還沒喜到一會兒,立即沉默道:“不對,達爾巴人在李朝怎麽會知道他沒事?”
大喜過望的貝妮聽到這聲沉重的話,也立即沉默了。
快馬見到王後和王妃又哭又笑,惶恐不安地跪倒在地,顫抖地再從懷裏掏出一封密信,高遞稟道:“大理王命奴才親自把此密信給由王後。”
沉默的盈盈聽到這番話,立即從快後手中接過那封,把前因後事交待的清清楚楚的厚重密信,當場拆除,與貝妮齊相觀看著。
原本就白析的臉蛋,越看到後麵,兩人身上的血頓時被抽沒了。
還未說些什麽時,花富又戰戰兢兢的在外麵稟道:“王後,大王親手信。”
“什麽?”正擔心阿真安危的兩人聽到親手信這三個字,哪裏還能等片刻,齊聲呐吼:“快叫進來。”
“是。”
同樣是滿身的汙漬,快馬口渴難耐地急跪高遞:“大王手信。”
咻的一聲,盈盈立即搶過阿真的手信,信紙才剛攤開,內容還未看。心安的淚便禁不住地溢落,“沒錯,是他的字。”這手歪七扭八簡體的漢字,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外,不會再有人寫得出來了。
湊過腦袋的貝妮才一觀,眼淚也一並大掉,緊捂著嘴巴喜極而泣:“沒錯,這缺腿少肘的字,就是郎君的手跡。”
大喜過後,盈盈手一揚,“退下。”
“是。”兩名從不同地方發來的快馬,同樣的滿身汙垢,整齊地向後退去。
心定的盈盈返回禦桌前,坐定後,立即把所有的信好好的看了一遍。
又哭又笑又嚷又叫的禦書房恢複了往昔的沉寂。
“砰……”寂靜裏傳來一聲怒捶桌子的聲音,然後就是盈盈的怒罵:“該死的林阿真。”
一旁同樣觀信的貝妮小臉露出一抹笑意,深露兩個酒窩,甜甜道:“郎君中了美人計了。”她就屢屢對郎君使用美人計,無一例外全都得逞,沒想到他卻中了別人老婆的美人計,咬牙切齒喃道:“真是太好了。”
盈盈斜眼看著貝妮,多日的相處,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挑眉詢問:“你想去。”
“我也好久沒回家看看了。”
“好吧。”輕歎了一口氣,盈盈臉色不太好看吩咐道:“見到他後,立即給他一拳。”
“打郎君?”貝妮咋舌了。
“沒錯,狠狠的給他一拳,讓他長長記性。”盈盈雖然板著臉,可是心裏卻把天上的神明齊謝了一遍。
“好。”揚起小拳頭,貝妮笑的很甜美,“我一定重重的給郎君一拳。”
“呼……”鬆了一口氣,有錦采燁和李能武在身邊,這個該死的林阿真沒事了。今晚整顆心是水裏來火裏去,心情大起大落過後,整個人頓時疲憊萬分。
“去睡覺吧。”
貝妮見她如此疲憊,輕點了點頭,“盈盈早些睡,孩子為要。”
“嗯。”眼睛快合上的盈盈道了聲晚安,便朝自己的寢室步去,一顆心從生經曆過死,再從死反複生,太累了。
夢境幽遠,春潮連綿,翻滾於暖**的男人,手抱著一大塊枕頭饑不擇食地猛吻,春夢***,渾然不知是現實還是睡夢,*笑低喃:“該死,芸兒你太美了……”
“砰砰砰……”
身陷春夢無法自拔的阿真耳朵聾了,任敲門聲咚咚大作,仍不願從***的夢裏醒來。
“玉麵閻王,車隊快要來了。”外麵緊急,又驚恐的聲音急驟響起。
“芸兒別跑……”一聲輕喚響起,茫然的阿真睜開滿是眼屎的雙眼,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地扭轉大腦門。
“汗……,原來是夢?”想不通夢為什麽這麽真實的他,搔著大腦門,***地回憶剛才那個夢,嘖笑喃語:“還以為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勇猛,戰的所有老婆都受不了地四處亂竄,原來是夢。”
“砰砰砰……”門板又傳來急驟地晃**,隨後便是雷頂天死了爹娘的叫喚:“玉麵閻王,車隊快來了。”
咯咯*笑不停的阿真聽到這陣陣催命聲,大搔腦門回應:“知道了,催魂啊。”
聽到寂靜的門內傳出話了,雷頂天心一鬆,隨既又緊提。歉然地看著身旁這兩個高手中的高中,“我先去廳內等。”瞬間跑的連影都沒有。
李能武和錦采燁見他竟跑的比兔子還要快,輕挑起眉頭相看了一眼。他們有這麽可怕嗎?
慵懶滑下軟床後,阿真雙手高舉,睡的極為舒服的籲出一大口氣。穿著褻裳地拉開門板上,朝杵在門外的兩人問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已快中午了。”回答後,兩人跨進房內,自顧幫他打理了起來。
精神爽朗,朝氣勃發。阿真興致盎然地上下打量著自己鏡裏的那個人。頭戴小銀冠,腳踩龍虎靴,身著天獒裳,臂穿紫貂夾。脖掛金王鏈,腰垂魄碧佩,手持金絲扇。怎麽看都是貴氣*人,怎麽看都像騰雲駕霧,好有錢有勢人家的仔呀。
“嗯。”脫下漁夫裝,回複本來樣貌的阿真,對鏡子裏的那個人非常的滿意。持扇的手啪的一聲輕攤地搖了搖,眉開眼笑對鏡子讚道:“見過帥的,但還真不曾見過帥的如此一塌糊塗,外加亂七八糟的人。”
錦采燁和李能武在安靜裏聽到他自誇,兩張老臉頓愕,鏡裏的那位大爺也忒不要臉了吧。
風采翩翩,富貴*人的他,跨進大廳,便開心的問道:“哈嘍,各位早上好啊。”
大幹人興高采烈的聲音,聽聞這道問好聲,立即急停。全都轉過腦袋,齊向那個從門洞走來的人看去。
“你……”龍無雙震驚地看見判若兩人的他,錯愕地詢問:“你是楊公子?”
“姑姑叫我過兒就行。”輕搖金扇,阿真嘴角含笑踱到廳中,朝這一幹背上插著龍嘯樓鏢旗的人躬拜問道:“大家好。”
“這……”十數名孔武有力的大鏢護愣怔當場,彼此相覷一眼後惶恐抱拳回禮:“玉麵閻王折煞了。”有關於他,所有人都聽說了。隻是沒想到這個玉麵閻王竟長的如此之俊,風采如此的飄逸。
“嗬……”吟笑擺著金扇,阿真對這群恭敬的人笑道:“你們別叫我玉麵閻王,叫我名字就行。”
聽聞此話,所有鏢護吞咽口水,驚慌失措地左右亂看。
“好吧。”輕歎了一口氣,知道他們在怕什麽的阿真更正說道:“老大、大爺隨便選一個。”
“見過大爺……”所有人連想也不想立即抱拳齊喚。
阿真的臉一冷,搖頭冷喝:“全都叫老大。”
滑頭流下冷汗,一幹人更正齊喚:“老大。”這位大爺玩他們的吧,既然如此,何必要叫他們選。
龍無雙淡漠的觀完這一幕,上前抱拳躬身道:“過……過兒,快去用早膳吧。”馬隊立即要來了,快來不及了。
“不了。”
擺著手的阿真微愣,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著今天的龍無雙。隻見她穿著一襲飄逸的白武裳,武裳前麵交叉別著黑色的繩索,繩索把那一絲武裳緊崩了起來。原是掛香袋的腰墜,腰墜換上一柄小巧的彎刀匕。梳結在青絲上的粉著裝飾小扇早不見了,而是簡單利落地用一條青布捆綁,再用銀釵淩絲不亂的別起。袖裏的小巧合壁劍也不見了,換成背後兩柄修長的合壁雙劍。
“姑姑……,你的轉變太大了吧。”不可思議地阿真眉頭輕挑,抱胸仔細打量。
“護鏢不必帶太多累贅,隻求簡單便利。”龍無雙的表情依然冷淡,不荀笑言。
從頭把她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撫摸下巴的阿真點頭說道:“女強人。”今天的小龍女依然淡漠,隻是淡漠中自然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