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聽的直點頭,吮笑道:“所以你現在要還他麵子,然後再和他打上幾戰,讓天下人看。最後才收了回滿。”

“沒錯。”阿真裂著嘴巴笑道:“所以我就激王蠻,最後把王蠻踢到李府去。安排進兵回滿之路時,順道把大西北那攤爛事一並解決了。”

“你喔。”聽到這裏,盈盈失笑罵道:“真是隻老狐狸。”

裂著血盆大口,阿真攤開雙手,“沒辦法,王蠻是老將,我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回滿四十幾萬兵馬全滅了,那可會壞了我的好事耶。”

“那為什麽是安特?”盈盈好奇了,這個安特她也沒見過,很傑出嗎?

“當時我去李朝時,駐邊境的安特曾對我放話,說給他十萬兵馬,他要奪下大周的江南。”阿真老實說道。

“好大的口氣,十萬兵馬就要征江南。”盈盈嘖之以鼻。

“嗬嗬……”阿真無所謂的聳聳肩,“是真有實才還是在吹牛,拉到大西北去犁犁就知道了。”

見他如此無所謂,盈盈放心不下道:“雖然猜的合情合理,但是我仍不放心。”兵道詭異,瞬息萬變,如何能在這裏三字兩語就理妥呢。

知道她在擔憂什麽,阿真給了一劑強心針道:“放心吧,除安特外。我還叫吐巴巴的十五萬兵馬駐紮於回滿以西,又在沙州、約昌等地布置了近十八萬兵馬。”講到這裏,裂開口笑道:“原本大西北的五十幾萬兵馬,我分布於齋桑泊、隻水、阿爾泰山和科布多等地。安特此次出兵我隻給他二十萬兵馬征回滿,問題不大。”

“這樣就好。”盈盈安下了心了,“如此布置,縱然安特完敗,回滿也不敢輕舉妄動”

阿真對回滿這個普達心裏有些許期待,不再吭聲的暗寸著,如安特在回滿折蹄了,當哥的怒火燒起來,連地球都招架不住。

午後的紛雪依然飛飄著,正當房內兩人談完軍國大事時,外麵的花富娘聲高喚:“婉妃、芸妃、琴妃、雪妃駕到……”

中午聽到盈盈生了,婉兒與眾人哪裏還呆著住,親手熬製湯膳,撐著花傘,領著三名大腹便便的人兒急向皇宮奔來。

剛剛踏進房內,就驚喜的見到夫君也在,四名美女連撫去肩上的雪花都來不及,含著喜慶急步走到自家夫君前麵,福身祝賀道:“恭喜夫君喜獲麟兒。”

突見四名如花美眷道喜,阿真樂不可支的攙扶起婉兒,“你們這些當娘親的,要恭喜自己才對。”

“皇天保佑,夫君終於有後了。”婉兒興奮的雙腮紅潤,她肚子不爭氣,對未能給夫君生個兒子一直耿耿於懷,今天終於得聞喜訊哪裏能不興奮。

知道她在介意什麽,不以為意的阿真把把這個溫柔的可人兒摟進懷裏,“我的婉兒還小,明年必難為夫君生個帶把的。”

見他如此口無摭攔的話,婉兒羞的雙腮鶯粉,輕跺著雪靴羞喃道:“夫君,婉兒……婉兒有了。”

“什麽?”摟著他的阿真愕然,輕拉開她懷裏的人兒,愣愣詢問:“有了?”

芊芸帶著球,含笑點頭道:“剛才婉兒在熬膳時,突然作嘔,王醫診斷過後。”講到這裏笑的連花兒也醉了,“婉兒已懷有月餘身孕了。”

“真……真的?”阿真驚喜的看向眼前人兒的肚皮,正經的喃道:“我每晚這麽努力耕芸,終於弄出人命來了。”

“夫君……”他的話一出口,四聲羞喚驀然大起。

“好了,好了。”嗬嗬笑的阿真把所有老婆輕輕抱了一下,才朝門外喚道:“花富,去把聖兒,也就是我兒子,林錦聖,從老頭子哪裏討回來。”

“是……”門外傳來軟弱的輕應,隨後咚咚咚惶愴奔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林錦聖。”婉兒低念,走到盈盈床畔,牽著安靜她的手笑道:“很好聽的名字,盈盈辛苦你了。”

見到她,盈盈自是高興,連忙比著旁邊的椅子邀道:“婉兒快坐。”

“嗯。”乖巧點頭,轉身接過琴玉捧來的補膳,勺起一匙夠到盈盈嘴邊道:“快趁熱喝。”

見到老公這些妻子這麽的關心,盈盈感動的無以言表,看著眼前那碗滿滿的嗬護的補膳,弱軟說道:“婉兒,我自己來。”伸手便輕柔的接過。

當補膳倒出盅時,饞人的芳香頓時布滿在空氣中,阿真哇哇嚷道:“突然之間好餓啊。”

“爺……”雪霜見他又要口無摭攔了,瀾靜的走到他身邊道:“這可是女人補身用的,爺不可喝。”

“為什麽?”這麽香一定隻有女人能吃嗎?

這句為什麽把滿房內女人問傻了,這還有為什麽嗎?

琴玉小臉皺在一起,愣愣凝看著自家夫君,懼怕的小聲詢問:“夫君,你不會想喝吧?”

“這麽香當然想了。”阿真理所當然的比著那盅湯膳道:“還有大半碗,浪費了可惜,不如給我個痛快。”

芊芸站在桌子旁邊,見他竟然想喝這女人的東西,驚慌的趕緊捧起湯盅,藏在身後嚷道:“不許喝。”

安靜喝著湯膳的盈盈猛翻白眼,不發表任何意見。

“夫君……”婉兒無奈極了,這個夫君也不管別人有沒有準備,那胡鬧的性格說發作就發作,歎息的踱到他身邊勸道:“等回府時,婉兒幫你親手燉一盅很香的湯膳……”

阿真揚起一個得逞的笑容,大掌擱在這個可人兒的頭頂,愛憐輕揉著。“一言為定。”

夫妻許久,他這個得逞的笑容所有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琴玉啞然失笑調侃道:“夫君如想喝湯膳直接說便是,可故要如此造作。”

話落四名美眷皆輕捂著小嘴偷笑。

被調侃的阿真大裂著嘴巴,挑了挑俊眉道:“玉兒這你就不懂了?”正經八百,“自己開口的就不好喝了。”

話落,所有人齊翻白眼,她們夫君的邏輯很難跟耶。

夜已更深,雪卻依然不止。

林府內霜梅綻著潔霞的白瓣,雕零的楊柳灑著淡淡的影子,枝條上垂著晶瑩剔透的白光。

緊緊闔上窗後,婉兒輕盈的走到埋頭於桌上的男人兒身側,靜瀾坐下後,無奈的輕輕搖頭道:“夫君,吃慢點。”小手輕拾著手絹,拭去他滿是狼籍的嘴角。

把一大盅大補湯吃完,阿真滿意之極,“我等一下要去找少雲,所以急了點,你別忙。”說完,接過她手上的手絹,胡亂抹掉嘴角的殘漬道:“和他喝一杯,就權當是犒勞他。”

婉兒多多少少有聽過回滿的事情,但是男人之事她從不過問,今聽他提起,自然詢問道:“夫君,要打戰了嗎?”

“很難說。”知道她在擔憂什麽,愛憐的伸手拉緊這個寶貝的貂夾道:“無可避免下,我會把傷亡降到最底的。”

“嗯。”婉兒善良喃道:“百姓艱苦,夫君心掛萬民,臣妾代回滿百姓謝謝大王。”話落,婉約的站起,柔水的手按腰際,靜瀾如水的福了個身。

老婆如此多嬌,惹的阿真*盡折腰。如疾電的手掌伸長,輕拽後,把眼前的如水人兒擁抱在懷裏,下巴頂著她的雲鬢,聞吸著懷裏她獨有的香味,任何語言在這一刻都嫌多餘。

雪花細碎而又密集。那條貫穿王廷的雅魯藏布江的河流停止了,河流上雖結著溥溥的冰,但是清水依然微漾著。

連綿於江邊的燈籠三步一柱,紅黃青藍的燈籠把河流兩畔映耀的五光十色,多彩動人。

這次向少雲被阿真密派去回滿調查情況,回廷後又接到不可外出的禁令。焦急難耐在府裏等到天黑,見到真哥果然來了。

差點沒被累死的向少雲見到他來了,立即哇哇大叫的訴苦,把自己的悲慘委屈誇大再誇大的全向他吐了出來。原以為能得個萬兒八千賞賜,沒想到辛苦了近半月竟然也就換來一桌酒席。他哪裏肯幹,不過真哥堅持酒席,那他怎麽也得又吃又玩回來才行。而能吃又能玩的,除了青樓還能有什麽更好的地方。

所以……

把這位大爺拉到江邊,向少雲比劃著河兩畔擁擠的人群,興高采烈道:“真哥,怎麽樣?下雪的雅江別有一番風味,踏雪遊玩的人群依然多吧。”

阿真被拉進城西,早就有預感了。可是當站在江邊時,見到處在飄雪的青樓峨眉迷離、畫舫逐冰漾漾,延綿無盡的七彩燈籠閃爍著朦朧的光茫,漆黑的天空上那一輪月牙若隱若現,佇在河畔邊的青樓勾院鶯燕依然招搖,隻是這些鶯鶯燕燕換上了錦衣花甲。雖然無露嫩肌,可是卻別有亦樣的風情,如果說夏天的姐兒是暴露嫵媚的,那冬天的姐兒就是文靜優雅的。

“沒想到飄雪的雅江如此的美麗,繁榮不輸於夏季。”阿真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耳裏傳來的是豔妓們的吳儂軟語,遠處吹彈拉唱聲更是柔美又撩人。

“嘿……”當向少雲踏上這一片紙醉金迷之地時,所有的疲憊和委屈早就不翼而飛了。

“好吧。”知道這小子在打什麽主意,阿真心一痛,大方指著河裏的數十條畫舫道:“你是要上舫還是要到旁邊的青樓呢?”這一頓犒勞下來,荷包沒瘦個百八十兩是無法甘心了。想他以前在雷州呦喝了一個上午也才賺了幾十兩,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敗家子。

向少雲高翹著嘴角,眼泛精光,裂著算計的血盆大口道:“河裏有什麽好玩的,咱們就在畔邊玩玩得了。”

“咦?”聽聞此話,阿真眉毛挑了挑,抱著胸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敗家子,“你確定?”

“當然。”向少雲一副我心很小的點了點頭。

岸畔的青樓比不上畫舫,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個事實。他一踏進這小子府內,他就抓著他大噴苦水,搞的自己好像天下最悲慘的人一般。可現在卻突然棄河擇畔,不當敗家子了,一定有陰謀。

一番想後,頓時眯起眼珠子,危險詢問:“少雲,你想去哪間青樓啊?”

向少雲見真哥如此精明,心頭一驚,嘿嘿笑道:“真哥,不遠處有一棟清幽小樓,名叫軸雲閣。”他總是被真哥陷害,難得可以坑他,這次不好好的大坑一下太對不起自己了。

“喔。”軸雲閣,阿真雙手抱胸問道:“此樓與青樓有差別嗎?”

“差別大了。”講到軸雲閣,向少雲頓時眉開眼笑道:“此閣與別的青樓不同,閣內有三絕一豔,粉的是鶯,柔的是燕,除美貌才藝出從外,詩司歌賦更是名噪不止。能歌善舞,能文能武,仿佛沒有什麽難得倒她們的。”

雙手抱胸的阿真見他如此眉飛色舞,不太相信問道:“有沒有你說的這麽神啊?”

向少雲見他不信,舉天發誓道:“真哥,小弟哪敢騙您啊!如有虛假讓我喝水噎死。”

上下打量這個舉天發誓的小舅子,阿真依然不信道:“如果她們真的這麽傑出,就不用出來賣了。”

“真哥,三絕一豔隻賣藝不賣身的。”向少雲逛過幾次,那可叫一個樂嗬。

聽到賣藝不賣身,阿真頓覺沒搞頭,興趣大失道:“我靠,不賣身去幹嘛。”

向少雲見他興趣缺缺,開口便道:“真哥這你就不懂了。”說完還一副你是初哥模樣的嘖嘖搖頭。

想他林阿真逛過所有青樓勾院,押玩過大批閣魁名妓,死在他*的姐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在這裏竟然遭鄙視,哪裏受得了,想也不想喝道:“帶路。”不就是幾個*嗎?看他如何連禦她們。

鄙視的向少雲見到這位大爺終於應下了,弱弱詢問:“真哥,你請喔。”

“廢話這麽多幹嘛。”阿真很阿力莎,喝道:“走,押妓去。”不就是幾個*嗎?一千兩花得完嗎?

樂不可支的向少雲見他應下了,狗腿的伸手邀道:“真哥,請……”話落,早迫不及待的領在前麵,哪裏還有什麽請不請的。

佇立在河畔的勾院一棟連著一棟,處於熙來攘往的人潮之中,阿真不耐煩的朝領前的向少雲問道:“還有多遠啊,到了沒有?”

“快了快了。”向少雲拔開路人,頭也不回的連連回應。

“靠。”這小子是複讀機啊,剛才是這話,現在還是這話。兩眼一翻,阿真百般不耐煩地向河內的淩波畫舫看去,擠在人潮裏,無盡頭的跟著那個趕著去投胎的人,漸行漸遠。

大段時間過去,河畔的熱鬧被兩人拋在身後,又行了一段路,一座兩層繡樓赫然入目,雅致的小樓上砌著青磚,天藍色的牆身爬滿無數綠塍,遠離喧鬧的小樓,仿佛是一位靜瀾乖巧的仕女,寂靜且詳和的依坐在寂靜的河畔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