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無數條黑影向著那騎馬的三人揮刀砍了過去。這不是拍戲,是真的撕殺。阿真在二十一世紀那種河蟹社會裏哪見過這種場麵,瞠目結舌張的他,嘴巴張的老大久久沒辦法合上。
“這就是功夫嗎?”他看了一會兒,騎馬的三人沉著穩健應付著那幾十個黑衣人,絲毫不見臉上一絲慌亂。反而黑衣人死傷無數。一條條的死屍被拋出,一聲聲慘烈哀嚎,看了一會兒阿真漸漸感覺不對勁,原本占上風的那三人支撐不住的頻頻掛彩。
忽然一條黑影往他所在地飛了過來,砰的一聲,重重落在他的腳邊。阿真低下頭一看,隻見那條黑衣人脖子上掛著一條長長的刀口,傷口深見喉骨,鮮紅的血槳往外大堆的暴冒,黑衣人臉上蒼白,嘴巴緩緩蠕動著,似乎要說些什麽。可還來不及說雙腿一蹬就這樣掛了。
風——很涼。
外麵還殺的淋漓盡致。
阿真嘴巴張的老大,連沙塵跑進去都沒感覺得到。
他隻知道,這是真的殺人,還真的死人了。
“啊……”一時之間頭腦空白朝向前狂奔,腦筋不清楚的闖進人家撕殺群中,嘴裏還啊啊直叫。
頓時打鬥中的人都停住了,不知這個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要幹嘛,緊張的持著刀凶狠的子戒備著他。
一個回神阿真終於清醒了,冷汗一顆一顆的往額頭上冒,爭先恐後的流了下來。
我靠。這回死定了,不往其它的方向跑,竟然傻不拉嘰的闖進人家打鬥的地盤來。
靜——很靜!撕殺的雙方各占一角,他冷汗淋漓的站在中間。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阿真望了望左邊的那群凶神惡煞,又望了望右邊騎馬的三位大爺。三位大爺早下馬了,身上頻頻掛彩,血往外麵直冒,別說砍在身上,他看了都替他們覺的疼。
“你是誰?”黑衣刀疤男陰沉著臉朝阿真大吼。
阿真醒過來,轉過頭,冷汗流的更急了,看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好惹啊。
“路過,路過,純屬路過。”阿真朝黑衣人做了個童子軍動作後,抱拳躬身弱弱的笑回著:“當我沒來過。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他就往旁邊退了幾步,他這一退,幾十雙眼睛順著他後退的方向射了過來。
我靠,問題大條了。阿真冷汗刷刷的急流,一顆心怦怦像要從胸口跳出來般。
“殺,不留活口。”黑衣刀疤男一吼,大批黑衣人朝他奔襲而來。
這一驚可不小,我靠,難道今天要死在這裏。見那批黑衣人的刀向他砍了過來。在二十一世紀阿真在俱樂部就有練身和打拳的經曆,可那都是玩的,哪能跟這種真刀*的比。本能的反應,黑衣人刀一到,他敏捷的頭向後一仰,一翻身,腳一踹。竟然把壓上來的黑衣壯漢給踹飛了出去。躲過這一招阿真抹了抹冷汗。我靠,有用,會費沒白交啊。
旁邊的黑衣人看到這個文弱年青人,竟然一腳把他們帶隊的給踹飛了出去,頓時愣怔,突然之間不知所措了。
“殺。”黑衣壯漢從地上爬起來扭曲著臉怒喊。那些愣住的黑衣人回過神提著大刀又向他砍了過來。
阿真一咬牙,媽的,不管了,把俱樂部裏教練所教的台拳道,柔道,劍道七七八八的全比劃了出來。一時間竟也不落下風。
有用,他媽的真有用。每年數萬的會費沒有白交啊。
躲過幾把砍刀,心裏直呼驚險。眼一憋看見旁邊那三個騎馬的大爺渾身刀傷,再一會兒就要下去和閻老爺子喝茶了。
心一急,他就像拳皇裏的“東丈”一樣神勇,連連出招。左勾拳,抬腿,劈腿。把壓上來的黑衣人打的七零八落。
擒賊先擒王,這道理他深深的明白,跑到那三個位大爺旁邊,見那刀疤男就一頓猛踹猛劈。打的刀疤男招架不住。一記後勾腿往刀疤後腦勺一劈。刀疤男暈炫的往地麵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這是二十一世紀教練教的,說後腦神經重創再怎麽強也要昏倒。以前原以為教練在放屁。沒想到這一試還真是這樣。頓時阿真把教練家裏的祖宗十八代齊感激了一遍。
黑衣人見領頭的被擊倒後就沒再爬起來,頓時不敢輕舉妄動,幾十雙眼睛望過來覷過去,誰也不敢向前,警戒的持刀對峙著。
“滾……”三位大爺中的一壯漢,提喉大吼,聲音洪亮威嚴。
一吼完,黑衣人退退退……瞬間跑的連個人影都沒有。隻留下滿地還淌血的屍體。
三位大爺相互扶持,向阿直抱拳道謝。
“多謝小兄弟出手相救。”那個拿扇的好像叫什麽柳二少的抱拳一躬,旁邊兩個一瘦一壯的也跟著彎腰一躬。
“行了行了,不必這麽客套,路見不平就要把它填平,不然下一人路過的就要跌倒了。”他揮了揮手卻也沒去扶,這麽造作的事情基本上他從來不幹的。
三個古人哪裏聽過如此富有折學的言談,頓時一愣一愣的。拿扇的年青人回過神來,“小兄弟說話真風趣,果然是幽林出隱士。”
隱士個屁。阿真看了看這三位錦衣華服,八成跟電視上演的那些敗家公子一樣。身為商人的他頓覺有利可圖。一雙賊眼在他們三人身上一直打轉。
三位大爺見阿真賊眼往他們三人身上不停亂瞄。頓時心裏一驚,這小兄弟武功俊秀。如果現在要對他們下毒手,恐怕是難於招架得住。
拿扇的柳二少額頭冒汗,被阿真看的心裏發慌,急急詢問:“小兄弟,看什麽呢?”說完往自己身上瞄了瞄,也沒見**露出來呀。
阿真搓著雙手,讒媚的笑道:“那個……那個,嘿嘿,有點不好意思”
三人見他又突然緬腆了,頓時一頭霧水,你望我我看你不知這小兄弟要幹什麽?
拿扇柳二爺作揖說問道:“小兄弟有相救之恩,有什麽事就盡管說吧。”
“那個,嘿。你知道的,在這窮鄉僻壤裏,生活過的苦啊。”第一次幹這種事,阿真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講出口。
這話更搞的三位大爺霧水加霧水了,這唱的是那一出啊?
“不知小兄弟是何意?”
我嘞個去,這麽明顯了,古人是不是都這麽笨啊。
反正他本來臉皮就厚:“你們有沒有錢?來個幾百兩,就當是抵了你們的救命之恩吧。”
這次他就說的夠直白了吧。
話一落下,三位大爺頓時愣怔了,久久吐不出一句話來。
我靠,不會吧。看他們穿的這麽好,還騎上馬了,而且馬還是白色的耶。難道騎白馬的不是富有的王子?而是貧窮的唐僧?
阿真急急的道:“你們不會連幾百兩都沒有吧?”
“有趣,有趣。”搖扇的柳二爺回過神來。啪的一聲把扇子打開搖了搖,嘴裏大呼有趣。
“有趣個屁,沒錢給老子滾,防礙老子抓魚。”
說完阿真就往河邊走,順便鄙視他們一眼。
“小兄弟等等。”搖扇的年青人見他要走,趕緊喊住他。
“幹嘛?沒錢還想蹭飯啊?”阿真轉過頭繼續鄙視。
“老柳……”柳二爺叫了旁邊的總管,眼神一挑,就見那總管從懷裏搗出了幾綻銀子。
雖然阿真對銀子沒什麽概念,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見了高興的急急接過來。媽的終於有米吃了。
有了錢,阿真嘴臉就不一樣了。對著搖扇的柳二爺微笑著。在二十一世紀提倡著微笑服務嘛。
“多謝這位凱子……呃!這位老兄,那就這麽著吧。”說完他眼笑眉笑的轉身就走人。
“小兄弟,小兄弟。”搖扇的柳二爺在背後急急的叫喊著。
“怎麽……”阿真回過頭,看見他們三人竟然追來了。
“老兄還有什麽事?”微笑服務,微笑服務。
“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方便嗎?我們想到你家休養療傷片刻。”說完他看了看被柳管家攙扶著的那位快掛的風管家。阿真見那瘦管家身上刀傷無數,眼白大現。傷的很重,再不施救大概就要翹辯子了。
“這樣子啊,多加二百兩,我可以考濾一下。”阿真得寸近尺,難得碰見個凱子不宰對不起自己。
話一講完,就看那柳管家白眼一翻。
“什麽……這麽貴啊!”搖扇的頓時驚呼,討價還價脫口道:“一百兩怎麽樣?”
“成交”阿真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了。本來見死不救良心會不安的,現在救了還有一百兩進帳,傻子才不答應呢。
搖扇的大爺見他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愣了愣。再看阿真那微笑,怎麽看都覺的是奸笑。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歎了口氣無奈的低語:“高,高。實在是高啊。”
“婉兒婉兒……”
還沒到門口,阿真就聲聲叫嚷。
婉君聽到如此急驟的叫喚,慌亂的跑了出來,“夫君,夫君。怎麽呢?”
阿真見她著急,安撫道:“沒事,別緊張。去把床收拾一下,有人受傷了。”說完他指了指身後攙扶的三人。
婉兒見有人受傷了,應了聲好。急急奔回房間打理收拾。
把傷員扶躺在**,包紮完傷口,再灌了幾口水。他們三個的命終於活過來了。一折騰天卻也黑了下來。
婉兒在廚房裏做飯。阿真走進廚房,一把抱住了那纖細的腰。頓惹的她臉一陣羞紅,掙紮開來。
“夫君快出去,讓別人看見了多不好。”
“讓他們看去,獻慕死他們。”他痞痞的笑著。
“諾……給你。”阿真從懷裏搗出一大把白花花的銀綻子塞給她。
婉兒頓時嚇了一大跳。
“夫君,這麽多銀子從哪來的呢?”
“我在林子裏救了他們,那個搖扇給的。”
阿真一說完,就見婉兒低低的垂著頭,悶悶不樂。
“怎麽呢?不開心嗎?”
“夫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還是把銀子退還給他們吧。”說完她用哀乞的眼神望著他。
一瞬間阿真的胸口柔情暴發,好善良純樸的小丫頭。寧願吃苦也不願占人便宜。一陣感動他大手一攔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夫君,夫君。”婉兒在他懷中害羞的低叫著。
一會兒阿真把她拉開道:“我也是不願意收他們的銀子,救人是我們的本份。可是不收,那搖扇的公子寧願讓瘦子死,也不願來我們家療傷。我看那瘦子再不救就要死了,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他臉不紅氣不喘,說的白日見鬼,眼神還特別的真執。
婉兒聽他這話,頓時滿臉柔情真執的說道:“那我們現在還給他們吧。”
“最好不要”阿真大驚,好不容易宰來的哪有還回去的道理。
“夫君,這卻是為何?”她天真的疑問。
“這……呃!傻婉兒,他們就是想不欠我們的人情,如果我們還回去,他們臉麵掛不住,說不定一生氣拽著那還昏迷不醒的瘦子就走了,傷人沒有安靜的療傷場所,說不定在路上就死了。這樣我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們而死,我們就成了間接殺人犯了。”阿真說完頓時唬的婉兒一愣一愣。
“對厚,那我們等傷人完全好了再還給他們吧。”
我靠,還真要還啊,阿真的頭一陣痛。在腦裏快速的搜索著說詞,佯裝大驚的喊道:“最好不要。”
婉兒疑惑:“這又是為何?”
“你想想看,他們硬要我們拿錢才來我們這裏養傷,就是不想欠我們人情啊。俗話說的好,錢債好還,人情債難償啊。像他們這種富家子弟,幾千幾萬兩算什麽,求的就是一個心安理得,貨銀兩訖了他們才不會怕我們哪一天上門求他們還這人情債呀。”
“那我們不去找他們還人情債不就得了。”婉兒天真的說。
“我們當然不會去求他們還人情債,可是他們卻要這麽想啊。你想想欠人債擱在心裏多難受。整天想著,吃不安,睡不穩。說不定從此因為這樣鬱鬱而亡。那我們還是間接殺人了。”阿真這番話簡直能把死人說活,再把活人給說死,嚇的婉兒不知所措了。
“那……那……我們怎麽辦?”她害怕的問。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就收著,你不收就要害死別人了。”阿真神情比無嚴肅。
婉兒驚怕的懦弱回道:“那,那我就先收好了。”
“嗯”阿真點點頭“收著收著,作飯吧,我先出去了。”
阿真見婉兒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才悄悄的拭了一把汗。難啊,終於把這頑固的丫頭給說服了。
剛走出廚房門,那搖扇的柳二爺,瞠目結舌的望著他,突然對他抱拳深深一掬躬道:“兄台剛才那番言談可謂曠古絕今,令小弟傾佩萬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林阿真”隻要不是來討銀子的,一切好說。
“原來是真哥,佩服佩服,如果真哥要還小弟銀子,小弟絕對不會寢食難安,反而會吃的香夢的遠。”
我嘞個去,還真是來討錢的啊。
“我說年青人啊,偷聽這事可不太好喔。”阿真陰陰的把手搭在他臂上。
“這叫侵犯隱私罪和毫無道德罪。這是一種犯罪,一種心裏的犯罪。很有可能因為你的偷聽造成我心裏的障礙,讓我感覺四處都有耳朵,深深的打擊我幼小的心靈,造成心理扭曲。在極度缺乏安全感下,整日疑神疑鬼神造成神精錯亂,產生自卑的心裏壓力。然後遠離人群,最後蒙生死的念頭。”
這一番話,侃的這柳二爺一愣一愣,張大著嘴巴不知要做何反應。
阿真板著臉,下最後的結論:“你的偷聽很有可能襪殺了一位大好青年的前途,甚至間接的殺害了一位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你知道嗎?”
說完,阿真望著年青人目不轉睛的愣愣盯著他,嘴巴張的老大,連蒼蠅跑進去了都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這麽高深的一番話,用他那淺膚的腦袋確實是須要一番思考,隨既就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大門,回頭一看,那年青人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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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都擺在桌子上了,卻隻見搖扇的年青人坐著。一個傷員躺**,另一個卻也不知所蹤。
“那個柳總管呢?”阿真疑惑的向年青人打問。
“我叫老柳騎馬上去城鎮買些草席、被褥。不用等他了。”年青人像餓鬼似的埋頭吃的連頭都不抬的低低回應。
這家夥果然上道,知道咱家窮,還懂的作客之道。阿真頓時對他湧出一陣好感。
回過頭拿起筷子,看見桌上一片狼藉。我靠,所有的菜被他吃的都快見底了。頓時剛湧出來的好感消失的無蹤影。
我靠,不會拿了他的銀子,他打算吃回來吧。對他又一番鄙視才下筷子。
柳總管去鎮子上賣被褥還沒回來,房間又讓傷員給罷占了,暫時也沒辦法和婉兒回房幹愛幹的事情。阿真牽著婉兒的手坐在外麵的石頭上數星星。萬裏無雲的天空,清新瑰麗,一輪圓月澄黃的掛在天空,幽幽泛著光茫,星星密集的競相耀爍著,偶見流星劃過天際。如此的天空隻有在還沒被汙雜過的古代才能這麽的波瀾壯闊。阿真頓時輕呼的驚歎,也直到現在才終於體會得了蘇軾心中的那一輪明月。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睛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阿真悠悠吟完,輕歎了口氣。婉兒在旁邊見她夫君竟然會作詩,此詩意義深遠,波瀾壯闊,更是時而纏綿時而澎湃。聽的她愣愣的盯著他看,眼裏些許迷離,卻柔情萬分。嘴裏喃喃跟著低語:“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拍拍拍……一陣掌聲響起來。阿真和婉兒轉過頭就見那搖扇的年青人,興奮的向他走來。
“好一輪明月,好波瀾壯闊的氣勢。”嘴裏念念有辭,對這詞愛不釋手。
“果然仙山出隱士,真哥好才華,好才華啊。”
阿真翻了翻白眼,此時此刻他正把氣氛搞出來,婉兒柔情萬千,他自己寂寞難耐,正好偷偷幹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卻被這位程咬金給破壞了。難道他不知道打擾別人的親熱,出去會被豬踢嗎?
“真哥,好才華啊。絕句絕了,從這一刻起怕再也不會有人敢誦明月了。”
旁邊的婉兒卻跟著直點頭。
“我知道。”阿真也微笑的點了點頭。這首詞自蘇軾作出以後,無數人對明月都望而卻步。
“你知道?”年青人微微一愣,隨至大笑。
“真哥好氣魄啊。”
就算阿真臉皮比城牆還要厚,被人如此誇獎,也不免臉上微微一紅。
“這不是我作的,是我抄的。”隨後他解釋道,他可不敢冒領蘇東坡的才學。
“抄的?”年青人愣怔,臉上掛滿狐疑。隨之釋笑道:“真哥謙虛了,如果真有這麽好的,呃!是詩吧?”
我靠不會吧,現在還沒有詞出現啊?
“詞,是詞。”
詞?年青人一呆好像對這種新穎的事物好奇,卻又急急道:“如果真有那麽好的詞,我也想抄啊,可是去哪裏抄啊。真哥謙虛了不是,如果這詞問世,還輪不到你來抄,早叫天下人都抄了去了。”
聽完年青人的話,阿真頓時兩眼一翻差點吐沫。
“我說,你們聽聽就算了,別抄起來。也別傳出去啊。”阿真著急道。
“為何,如此好詞,理當讓天下人共賞之。”年青人不以為意。
我嘞個去,如果讓天下人共賞之,那蘇軾作鬼都會來掐死我的。
隨之一想,連朝代都沒了。哪裏來的蘇東坡啊?想了想,他就揮了揮手,管他的呢。隨他們去折騰吧。反而這也不是正史。
年青人見他同意了,欣喜若狂地跑回屋裏翻出包裹拿筆紙急急的記了起來。
婉兒眼眸如水,向他依偎了過來,阿真手一伸緊緊抱著她幼弱的雙肩。
“婉兒竟然不知夫君有如此好的才學,婉兒知夫君不深啊。”懷中的人抬起清沏眼眸凝視著他。
“那個,哈哈。我是神仙嘛,這首詞是天宮流傳的,夫君我是信手拈來的。”說完他哈哈大笑。
“婉兒才不信,雖然夫君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可是婉兒知道夫君定不是神仙。”喃完小臉羞紅。
呀,小丫頭變聰明了。不過想想也是,每次他都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要說他是神仙鬼才信呢。
“夫君,月亮上麵真的住著嫦娥嗎?”她指著纖細的手指向那一輪明月比劃了去。
“沒有,月亮上麵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坑坑汙汙的。”
“真的?夫君怎麽知道?”小丫頭驚訝的直直凝視著他。
“呃!你夫君我,去過國外留過學,國外的教課有教。”
“國外?”
暈倒,這小丫頭哪裏知道世界多大啊。和她講這些大概講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了。可是這丫頭的好奇心卻被挑起來了,不停的追問。
“呃!來,你坐下我畫給你看。”阿真把她拉往石頭上坐著,蹲在她前麵用樹枝在地上畫著。
“地球是圓的,每天都在轉,別問我為什麽人不會掉下去,那是因為地心引力的關係。”
阿真正在給小丫頭普及科學。
“我們大周所在的地方叫亞洲,隻是地球上的小小一塊。”喏,就是在這裏,這裏就是大周。
“然後這一片地方叫亞洲,亞洲分別有朝鮮,日本,泰國等。”他大概的劃出國境線。分類的指給小丫頭看。
“地球分有七大洲,分別是亞洲;歐洲;非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南極洲。”他一塊一塊的把這些洲給分開,就一目了然了。
“各洲的國土、風情、語言、文化都是不一樣的。就像非洲,那裏的四季常年幹旱,一年平均才下了一點點雨,所以他們那裏的人被曬的黑黑的,比炭還要黑。唯一的風景就是草原和無數的野生動物。”
“這裏叫北美洲。”阿真比劃著,婉兒的驚奇的眼睛跟隨著他手上的那根樹技看了過去。
“北美洲的人非常的聰明,擁有一流的頭腦,他們擁有白色的皮膚,藍色的眼睛和金色的頭發。”婉兒聽著阿真的講解頓時驚呼:“那不就是妖怪嗎?”
什麽妖怪。阿真失聲笑道:“我們不是有句老話叫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的說法嗎?他們那邊的水土就是養育著他們就是這個樣子,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人,會生病,會流血,要吃飯,要拉屎。”說到後麵婉兒臉瞬間羞紅,埋怨的警告了他一眼。
阿真繼續普級科學著。
“這裏就是北冰洋了,在這裏天一黑就是黑半年,天一亮也一樣亮半年,一年裏就一個黑夜一個白天。”
“好了,傻丫頭。”阿真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知道地球有多大了吧。”
蹲了太久,腿有點酸。他一站起來就望見一張奇怪的臉直愣愣的盯著地上的地圖看。一時不察嚇的他往地上坐了下去。
“我靠,搞什麽鬼?”伴著一陣驚呼,婉兒把他扶了起來。阿真看見那位年青人站在哪裏還呆呆的看地上的那張地圖。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來的。
“厲害,真哥,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這些都是真的嗎?”年青人回過頭來用那種愛戀的眼神深情的凝視望著他,看的阿真一陣頭皮發麻。
“是……是真的。你想幹嘛?”阿真被看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明天跟我回去。”年青人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興奮大叫。
阿真聽了,額頭冒出三條黑線。我嘞個去!沒想到這家夥是個玻璃啊。
他趕緊扒開被抓的手臂,驚恐的向後退:“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說完還把婉兒一把抱在懷裏,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沒關係,一起來。”年青人毫不在意的向他走來。
我靠,還是個雙性玻璃啊。
“不不不,我們不好這口,你自己找別人玩去。”汗一顆一顆的往阿真額頭直冒。
一會兒年青人好像意識到什麽不對。急急向著他一掬躬。
“小弟姓柳,名風揚。真哥誤會了,小弟是想請真哥回去教教小弟。”
呼!原來是這樣子,白嚇出一身冷汗了,要我去教書啊,早說嘛。
“每月多少工資?”這一點阿真可不能含糊。
“工資?”婉兒和柳風揚都疑惑了。
咳咳……
“就是每月多少俸銀。”一說完。婉兒和柳風揚都呆呆的望著他。
怎麽?老子可是用勞力去賺錢,不偷也不搶,光明正大。還不能先談工資啊?
隨後還是柳風揚敏捷的反應過來“風趣,風趣。真哥太風趣了。”說完哈哈一笑。
“月奉嘛隨你開。”柳風揚大手一攤,大方道。
隨我開?靠。這麽有錢啊。
“好吧,既然你這麽大方的隨我我,我也不能獅子大開口不是。”
他想了想就說道:“那就每月八百……呃!四舍五入,算你一千兩好了。”
一說完頓覺被婉兒抓住的手臂一緊,婉兒臉一紅,腦袋子低垂著。
阿真一陣嘀咕。怎麽?開太低了嗎?
“好!就一千兩。我燃柳山莊別的沒有就銀子多。”柳風揚一拍手大氣回道。
“成交”阿真也大氣的拍案定板。
隻剩下婉兒呆呆的傻愣在當場。心裏咕嘀的叨念,這兩人瘋了。
“這麽好的氣氛如果有酒就好了。”在這種合約談成的時候就應該要喝酒慶功才對,可惜卻沒酒。
“真哥放心,我叫柳總管在鎮上順便打了酒。按路程算來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就像在上演狗血劇一樣,事情往往都是這麽的巧合。柳風揚一說完,就聽見遠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酒來了,真哥咱們今晚不醉不歸。”柳風揚大喜。
“微醉就好,太醉了不好辦事。”他順口接道。
一說完,見旁邊的可人兒,臉一羞腳一跺手抱住兩頰,羞愧萬分的往屋裏跑去。
瞪大眼睛的柳風揚豎起一根大母指佩服到:“真哥果然真男人。小弟太佩服了。”
瞧!這馬屁拍的,怎麽聽都心身通暢。
柳總管不隻買了酒,卻也買了許多酒菜。看的阿真口水嘩嘩的往下流。確實也好久沒見肉了。
開心的把屋裏的桌椅搬了出來。三人坐下,卻不見婉兒。急急跑進屋裏拉著婉兒往外跑。
“坐下,吃東西。”阿真把一雙筷子塞進她手裏。
頓時嚇的婉兒站了起來,羞紅著臉道:“夫君,這於理不合,婉兒還是先回房了。”說完就要往屋裏走。
“別呀。”阿真趕緊拉住她。
“別和我說什麽夫為天,妻為地的狗屁道理。我的妻子當然由我來疼,見你晚上也沒吃些什麽東西。來快吃吧。”他拉著她坐下,一番言談惹的她嬌羞連連。
“好好好,真哥果然是真心人。”柳風揚拍手叫好。
“嫂子就坐下來一起用餐吧,真哥是大哥也不是什麽外人了。”他遊說著。
“是啊,是啊”阿真點頭讚成,在背後對柳風揚比了個大母指。
婉兒卻羞紅著臉,坐也不是,走了也不是,不知所措。
柳風揚見她如此蹉蹭,用哀怨的聲音哭訴:“莫不是嫂子嫌棄風揚,不願與我共坐一席,既然如此風揚隨至離開便是。”說完還輕輕拭淚。聲唱俱佳。這小子去當演員絕對紅。
“我……我坐便是,柳公子無須妄自菲溥。”說完婉兒終於坐下了。
婉兒一坐下,哪見那小子的淚啊,笑的比誰都燦爛。
“來來來,嫂子吃東西吃東西。”柳風揚讒媚的獻著殷勤。
也不知幾杯黃湯下肚,阿真頭悄悄蒙了。這古代的酒就是好,入口香純勁道卻是緩緩而上。
“來,兄弟再幹。”阿真頭蒙的拿著酒杯晃來晃去。柳風揚和柳總管瞬間臉都黑了。這……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爺竟然這麽不勝酒力。三個人一斤酒都還沒喝完,他就晃的連杯子都握不住了。
“夫君小心”婉兒一聲輕呼,站起來扶著要跌倒的他。
“老婆別怕,你老公我還能喝著呢。墜機都摔不死我。哈哈哈……”阿真醉的語無倫次,三人都聽不懂他在講什麽,翻著白眼,權當他在發酒瘋。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阿真吟出這一句,手指直指天空。
“好,好。”此句一出,贏得一片叫好。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春絲暮成雪。”
“妙,妙啊。”柳風揚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急的問:“還有嗎?”
阿真醉眼蒙朧蹩了柳風揚一眼。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吟罷,阿真抬起杯子一飲而盡。柳風揚見狀也一飲而盡。提著酒壺給他添上,急急催問:“還有嗎?”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阿真一頓,又把手中酒一飲而盡。柳風揚低低的輕吟“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好好,太好了。趕緊又幫他把酒滿上。
“陳王昔時宴平樂,半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詩吟完,阿真豪氣把手中的酒一飲盡,一揮把酒杯往地上一擲。
好,好。柳風揚拍案叫絕,“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吟完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擲杯入地。不知是興奮還是酒氣臉一陣通紅。
旁邊的柳總管和婉兒用無限崇拜的眼光望著阿真,婉兒眼裏更添許多柔情。
卟通一聲,阿真終於支撐不住的往地上倒去,囉嗦這麽久,世界終於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