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過:一個女人是五百隻鴨子,兩個女人是一千隻鴨子。
常子安覺得應該加上一句:兩個互相看不對眼的女人——是五百隻鴨子的平方。
趁著汪紫月與蘇柳卿兩人一個冷嘲一個熱諷地針鋒相對的時候,常子安頭痛不已地溜了出去。
信步在街上閑逛著,中海市夏季的夜晚依然有些悶熱,唯有夜風拂過時,才能給常子安煩悶的心帶來絲絲涼意。
看那些匆匆而過又匆匆消失的人群,常子安信步由韁地走著,隨著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常子安終於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家小型酒吧的門口。
“今宵”酒吧,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酒吧雖小,但裝修的比較精致。
紅藍交錯的斑斕燈光,在舞池內的每一個角落肆意流轉著。酒吧最中央舞池中,一群男男女女,正在瘋狂地扭動著腰姿,盡情地玩著曖/昧與刺激。
吧台旁的桌椅也坐了不少客人,喝著酒,聊著天,寂寞的男女們開始眉來眼去。
常子安叫了幾瓶啤酒,坐在椅子上喝了起來,同時眼光在酒吧內漫不經心地掃著。
隻見自己對麵不遠的一張桌子前,正坐著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常子安對自己的相貌與身材相當自信,可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人此刻顯得很空虛,也很頹廢,便另有一番滋味了。
如果說他的相貌是一柄鐵槍的話,這個男人就是一把折扇。
比喻很奇怪,卻是常子安心頭的真話。
男人孤身一人,麵色有些酡紅,於是有些頹廢之意,但這個男人哪怕是醉了,也顯得溫文爾雅,讓人忍不住歎息——這家夥也太吸引女人注意了,唉,再這樣下去,他都快被擠得沒市場了。
就在這時,常子安卻突然看見幾個吊兒郎當的男子,滿臉**笑地朝男人走了過去,為首的是一個光頭,穿著花裏胡哨的t恤,露出的胳膊上紋滿了紋身,一個耳朵上還帶著兩個耳釘。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名滿頭黃毛的男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一些吃喝嫖賭的小混混小流/氓。
幾人在男人麵前大喇喇地坐下,十分無賴地道:“嘿哥們,醒一醒?要粉伐?要粉伐?純度百分之九十九,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從此不再飽受煎熬。”
說著,光頭十分隱秘地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在男人麵前晃了晃。
“說真的,這些全是高級貨色。”
“對阿對阿,你小子能夠在這裏碰到我光頭哥絕對是走了大運了。”
小弟們在一旁起哄,卻不停地看著周圍,生恐有多管閑事之人。畢竟販賣這種東西有很大的風險,他們許多前輩都是不小心著了道。
男人揉了揉因為喝了酒有些發燙的臉,抱歉道:“對不起,我是被朋友騙來喝酒的。可是我酒量不太好,現在有些頭暈。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嗎?”
光頭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道:“媽的,碰到一個裝B貨。”
“在酒吧喝酒,你問我這是什麽東西?你他麽真傻還是假傻啊?現在馬路上的小朋友都曉得這是什麽東西。你再給我裝逼,信不信你光頭哥削你?我再問你一遍,要粉伐?二百一克。”
男人站起身子,神色有些慚愧,道:“對不起,這麽一點麵粉連個饅頭都做不了,我要它又有何用呢?現在我得走了。”
說著,男人拿起電話,似乎想要聯係誰。
見狀,一眾小弟頓時瞪大了眼睛,道:“光頭,這家夥要報警嗎?”
男人皺了皺儒雅的眉,剛想要解釋自己隻是聯係朋友,然而光頭他們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胳膊一用力,便將之提到了酒吧的櫃台上。
男人的身子將櫃台上的許多酒水玻璃砸碎到了地上,酒保在後麵嚇了一跳,不停地讓光頭千萬不要鬧大了,光頭則罵了一句,酒保頓時不敢說話了。
“你個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我就不信你沒錢,今天老子還非得硬搶不可了。”
常子安直直地看著幾人,忍不住一陣苦笑。
常子安最討厭狗血,能夠來酒吧廝混的人,總要有這個覺悟才行,可他能看出來,這確實是個很禮貌而且很呆傻的男人。
常子安覺得世界上應該多有些這種人才更美好,於是站起身子,朝幾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