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血仇

“縹緲仙宗?”

韋霆還沒有將自己的話問完,公的天火麒麟便已是將他掀到了一旁,一雙巨眼再次地竄起了熊熊的火焰,死死地望著玲瓏師琯問道:“小姑娘,你認識這些人?快告訴我,一定要說清楚!”

天火麒麟的情緒本來已經慢慢地平靜了下去,但是玲瓏師琯的話語,再次將他心中的仇恨點了起來,他正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哪一個勢力的,所以這才將所有的仇恨歸咎到了人類的身上,如今,竟然得知有關他仇人的信息,他的情緒自然是相當激動的,兩隻巨爪抓著玲瓏師琯柔弱的小肩膀不住地搖晃。

“麒麟爹,您冷靜點兒!冷靜!”

韋霆幾次情況,連忙衝了上去,使勁兒地將天火麒麟的巨爪往外麵掰,雖然他知道,這兩頭天火麒麟對他和玲瓏師琯已經沒有了敵意,但是此刻,天火麒麟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他那樣搖晃著玲瓏師琯,萬一一個不小心將他的心上人給傷著了,那才是哭都沒地兒去。

憑借韋霆的力量,又怎麽掰得開天火麒麟的巨爪,但是看到玲瓏師琯已經憋得有些發紫的臉頰,他這才緩緩將他的巨爪挪開,但是眼中的熾熱卻是絲毫沒有減退,竟敢傷他的妻子,滅他的兒子,這份仇恨,他怎麽可能不刻骨銘心?

“咳咳咳……”

在天火麒麟的巨爪挪開之後,玲瓏師琯一陣快要窒息的咳嗽,發紫的俏臉這才慢慢地恢複了血色,韋霆在旁邊看著,那才叫一個心痛,要是別人敢這樣對待他的心上人,就算是打不過,他也要拚死一戰,但是如今動手的是他的“麒麟爹”,就算是有任何的不滿,也隻能往肚子咽!

不過,韋霆雖然是心痛玲瓏師琯,但對天火麒麟也是格外的理解,他和玲瓏師琯現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尚且如此在乎,公麒麟和母麒麟那可是做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夫妻,他們之間的感情,自然是如山似海的,況且,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也是毀在了這幾個人的手上,如今有了仇人的消息,又叫他怎麽能夠平靜得下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韋霆對這一點的領悟還是頗為深刻的。

“小姑娘,快點兒告訴我,求求你快點兒告訴我!”天火麒麟眼中充滿著哀求,身為上古異獸,他竟然放下身段向玲瓏師琯發出哀求,由此可見,此時他的心中是有多麽地急切。

“咳咳咳……”玲瓏師琯還沒有完全喘過氣兒來,但見得天火麒麟那一副急切的樣子,也不敢在有遲疑,連忙說道:“麒麟叔叔,實不相瞞,我乃是縹緲北宗的宗主之女,而我們縹緲北宗正是縹緲仙宗的分支,而死在這裏的兩人,正是我們主宗裏的成員!”

“你怎麽知道?”天火麒麟有些迷惑地問道,雖然他此刻異常震怒,但並不代表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人類在他的心中固然是沒有什麽好印象,但他總不能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下,便是亂開殺戒。當然,對於玲瓏師琯所說的真實性,他並不懷疑,隻是想要徹底弄清楚而已,以免禍及無辜。

對於天火麒麟的詢問,玲瓏師琯卻是不緊不慢地走近了那兩具屍體,指著他們身上的衣服道:“縹緲仙宗以及我們東、南、西、北四大分宗,都是有統一的宗袍的,而這兩人穿的正是縹緲仙宗的宗袍,而且,從他們胸口處的標識來看,這兩人在縹緲仙宗的身份應該還不低,至少也是長老級別的人物。”

聽著玲瓏師琯的敘述,韋霆向那兩具屍體看去,果然,這兩具屍體的胸口處都繡著三條金杠,應該就是象征身份地位的,雖然韋霆對縹緲仙宗十分不感冒,但仍然是疑惑地道:“琯兒,如果光從衣服上來判斷,那未免也顯得太草率了,畢竟衣服而已,換掉就行了,自然就不能排除有人栽贓陷害。”

“絕對不可能!”對於韋霆的疑問,玲瓏師琯卻是一口否決了,繼而怔怔道:“你說得對,衣服的確是可以換掉的,但他們身上的氣息是絕對不能改變的,我是縹緲北宗的嫡係弟子,就算這兩人已經死去了,但他們身上殘留的氣息,我仍然能夠感應得到,況且,我從根本上來說,也算是縹緲仙宗的人,我又有什麽理由往我自己的宗門上扣屎盆子呢?”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得玲瓏師琯好像有些生氣了,韋霆正欲解釋,但看著天火麒麟那越來越猙獰的麵孔,他自然也清楚,在這個時候,還真不是他們倆打情罵俏的時候。

“縹緲仙宗?老子血洗了你!”天火麒麟一聲怒喝,渾身的火焰陡然上漲,身形一動,便要往洞穴之外飛去。

“麒麟爹,請等等!”

韋霆在這個時候,卻是在“藍蝶遊身”的速度增幅下,瞬間閃掠到了天火麒麟的麵前,麵對著熊熊的火焰,無所畏懼地伸開了雙臂,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天火麒麟,口中大喝:“麒麟爹,冷靜一點!”

“滾開!”天火麒麟一聲怒喝,但也僅僅是一聲怒喝而已,在此之前,他相當於已經默認韋霆是他的孩子了,至少也是他孩子生命的延續,況且這小子這會兒又是一口一個“麒麟爹”地叫著,他又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孩子”出手,雖然沒有出手,但是他此時的麵目是非常駭人的,熊熊的火焰,幾乎要將麵前的韋霆吞噬掉一般。

麵對如此的威壓,韋霆卻是沒有半分懼色,厲聲吼道:“您是想去送死嗎?您好好想想,縹緲仙宗兩個強者,雖說永遠留在了這裏,但他們卻是也將‘麒麟媽’打成重傷,並且毀壞了麒麟蛋,這僅僅隻是縹緲仙宗的冰山一角而已,就算您衝上了縹緲仙宗又能如何?頂多也就是擊殺幾名縹緲仙宗的強者而已,可最終的結果,您還是報不了仇,隻能將自己的性命也白白搭上!”

“滾開!”天火麒麟還是那不變的兩個字,一爪將韋霆掀到了一邊,身形再度竄起,他還是要去,雖然韋霆說得句句在理,但是如此大仇,他又怎能不報,哪怕是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吼——”

就在“麒麟爹”身形竄飛,韋霆和玲瓏師琯一籌莫展之際,受傷的“麒麟媽”卻是爆發出一聲長吼,在這個時候,她知道,任何的話語都已經將她的丈夫勸阻不下了,隻能將滿腔的話語,凝成這一聲長吼,這是隻屬於他們天火麒麟的語言,也是隻屬於他們夫妻之間的情感溝通。

“吼——”

“麒麟爹”終於停住了身形,回應了一聲長吼,這吼聲是那麽地淒涼,那麽地無奈,最後,“麒麟爹”的身形飛回到了“麒麟媽”的身邊,緩緩地和妻子躺在了一起,兩頭天火麒麟就這樣靜靜地躺著,時不時地吟嘯兩聲。

韋霆和玲瓏師琯雖然不知道這兩頭天火麒麟在訴說著什麽,但是他們也感覺到了那抹心酸和無奈,了解到了一對父母的淒傷與絕望,孩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便已經被仇人剝奪了生命,這讓一對父母情何以堪?

韋霆甚至有些後悔剛才攔下了“麒麟爹”,他是一個男人,他明白作為一個男人的情懷,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這該是多麽痛苦的事情,哪怕會付出自己的生命,衝上縹緲仙宗大肆殺虐一番,至少能夠捍衛自己男兒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