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大牌

在踏進縹緲北宗的大門之後,韋霆不禁感到有些蛋疼,這些守衛冷冰冰的態度,還是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的,但是他們總得有個人來引路吧,這地方他可是一次來,作為他這種極品路癡,此刻他倒還真有些摸不著北的感覺,總不能騎著銅陵劍在別人的宗門之中橫衝直撞的吧?

放屁,為什麽不能!

韋霆本來還不怎麽惱怒,但是久久尋不到路,他的心火頓時就竄了出來,你妹的,他縹緲北宗都不將劍玄門放在眼裏了,就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是沒有了,那他還需要顧及什麽禮節?他現在代表的可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劍玄門,縹緲北宗藐視他個人可以,但是不給劍玄門的麵子,韋霆可就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不就是比誰更無理,誰更囂張麽,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這樣想著,韋霆“唰”地一聲將自己背後的銅陵劍拔了出來,嘴角牽起一絲壞壞的弧度,他今天就要騎著銅陵劍,好好將這個縹緲北宗竄它個遍!

“放肆!”

就在韋霆剛剛跨上銅陵劍,準備“禦劍飛行”的時候,耳際卻是傳來了一聲怒吼,韋霆隨之望去,隻見一個縹緲北宗的弟子正憤憤地朝他走了過來。

看來是有人引路了,韋霆緩緩從銅陵劍上垮了下來,將之收到了背後,淡淡地答道:“我乃是劍玄門掌教傅孤葉唯一的……”

“好了!好了!”

那人極其不耐煩地止住了韋霆的自我介紹,揮了揮手道:“劍玄門來的是吧,跟我來吧。”

那人說完,也不管韋霆的反應,便是直接走在前麵引路了,而韋霆也不跟他多作計較,快步跟了上去,不發怒並不代表著他不在意,縹緲北宗對劍玄門這樣冷冰的態度,韋霆可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不就是耍大牌麽,誰他媽不會?

都是實力相當的宗門,縹緲北宗的布置和以前的劍玄門差不了多少,也就是些亭台樓閣,花花草草的,在那人的帶領之下,韋霆來到了一座很普通的大殿麵前,上方懸著一塊牌匾,至於上麵寫著些什麽字,韋霆倒是有些認不得,隻知道是什麽“大……”什麽什麽的,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極其肯定的,不論是那個宗門,接待外來勢力拜訪的時候,議事的地點不外乎就兩個地方,宗門的議事廳,或者是會客廳,而這鳥人將他帶到了這“大……”什麽什麽的地方,這又是什麽意思?

那人仿似看透了韋霆心中此刻的迷惑,頗為戲謔地道:“快進去吧,這裏是‘大弟子堂’,大師兄正在裏麵等你!”

說完之後,那人便是揚長而去,留下韋霆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大弟子堂”?這縹緲北宗究竟是什麽意思,接待盟友的客人,竟然隻派出一個大弟子就想敷衍了事?就算是宗主不能親自相見,至少也得派出個長老來接待吧?雖然他也隻是劍玄門的弟子,但是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劍玄門的使者,縹緲北宗這樣做,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

雖然心中極度不滿,但是韋霆並沒有當場發泄出來,要是他一個大男人在別人的宗門裏大呼小叫,那跟潑婦又有什麽分別,不但不能夠將自己的麵子掙回來,反而隻是徒然讓別人笑話而已,韋霆將這份怒火強製性地壓在心底,大步跨進了門去,他發誓,他今天要是不將縹緲北宗攪個天翻地覆,他就是頭牲口!不,牲口也不如!

“大弟子堂”的布置自然是沒有議事廳或者是會客廳那般繁華,僅僅是堂下擺著幾把木椅子而已,而高堂之上,此時正四仰八叉地坐著,不,應該說是躺著一人,此人年齡大概也有三十來歲的,竟然還隻是個大弟子,看來應該隻是在縹緲北宗的時間待得長而已,至於實力,應該不是怎麽強悍。

有使者前來,這老小子竟然在睡覺,而且還是在裝睡,他那拙劣的演技,又豈能騙得過韋霆的眼睛,不過韋霆對此並沒有發怒,反正已經不用顧及什麽狗屁的禮節了,他今天就好好陪這個縹緲北宗的大弟子玩玩。

淡淡一笑,韋霆大步走上前去,來到了這個大弟子的旁邊,用腳輕輕地踹了踹那人的椅子腳,戲謔的喊道:“喂喂喂,不要睡了,快起來接客了!”

聽得韋霆的呼聲,那人假裝睡意朦朧地睜開雙眼,正欲再假裝伸個懶腰,以表示他的輕蔑,但他的懶腰隻伸到了一般,便是徹底僵住了,因為他此刻才將韋霆剛才的那句話反應了過來。

“接客,這個詞語怎麽那麽熟悉?”

對,這個詞語他怎麽能不熟悉呢,這可是醉夢樓的老鴇叫她的“女兒們”上班的口號,韋霆也是偷學借鑒來的,雖然這大弟子由於地域的原因,他並沒有去過玄州城的醉夢樓,但類似於醉夢樓的地方,他可是沒有少去混跡,什麽“迷香閣”呀,“迎春院”呀,那些老鴇可都是這個口氣。

韋霆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便是退回到了堂下,而大弟子的臉卻是一陣紅一陣綠的,著實氣得不輕,韋霆的這句話雖然沒有一個髒字,但是那其間的諷刺與辱罵,成年人應該都是能夠聽明白。

“咳咳咳……”

大弟子故意地裝出了幾聲咳嗽,一緩解他心中的怒氣,緊接著便又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淡淡地問道:“堂下站的究竟是何人,莫非就是劍玄門的那個什麽……什麽關門弟子吧?”

“算你的狗眼伶俐!”韋霆戲謔地笑了笑,繼續道:“你就是縹緲北宗的大弟子吧,呃……我今天前來你縹緲北宗視察,你快快去通報,以免誤了大事。”

“通報?哈哈哈……”大弟子一陣大笑道:“你難道以為我縹緲北宗的大弟子是跑腿兒的,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吧,能夠派出我這個大弟子接待你,我們縹緲北宗已經算很是給你們劍玄門的麵子了!”

“是麽?”韋霆輕輕地摩挲著身旁的石柱,仍然是淡若清風地說道:“我要說的事情,你還沒有資格來聽,事關你縹緲北宗的生死存亡,我勸你還是快快去通報,否則誤了大事,你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也是不夠你家宗主砍的!”

韋霆的這番話,說得著實清淡,但在大弟子聽來,卻猶如是一顆驚雷炸響,對,他是奉上頭的命令,故意怠慢這小子,讓劍玄門難堪的,但看這小子說的,好像並不是什麽謊話,難道真的是事關他縹緲北宗的生死存亡,要是這樣的話,他給耽誤了,還真是死一百次也是難辭其罪!

看見了大弟子臉上的畏懼之色,韋霆知道,他的恐嚇已經起到了作用,他就是利用對方的恐懼,僅僅是一個大弟子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麽決斷權,更是沒有什麽擔待的能力,“事關生死存亡”這樣一個嚴重的問題給他扔了過去,足夠他嚇得半死了。

大弟子也不是傻子,他的心中也是有杆秤的,如果他去通報的話,頂多是沒有完成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任務,被上麵嗬斥一頓,但如果不通報的話,萬一真的出現了什麽事情,他可是真的擔待不起,這樣的選擇題,並不是很難選。

略微躊躇之後,大弟子終於開口道:“好小子,你最好祈禱你剛才所說的話是有所根據的,要是空穴來風,哼,我縹緲北宗,定要你為了你的胡言亂語付出代價!”